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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冷香谷】【全】 作者:花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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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万蛇噬身

  白物一到草后,「轰」然一声大响,红光一闪,火焰飞腾,在人影纵横,惨
嗥连声中,火花飞溅四射,羽箭顿时停止。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惊,立即刹
住了身势。挥舞着后舵杆纵上岸来的侠丐一看,顿时愣了。

  就在侠丐纵上岸来发呆的同时,火势突然扩大,凡是碰到火花的树枝树杆,
立时燃烧起来。那排草丛,早已化成了一片火海,二十几名弓箭手,俱都陷身火
海之中,翻腾嗥叫,已有不少人倒地不动了。黑玫瑰愣愣的立在那儿望着火海发
呆,似乎也为眼前的情形吓傻了。

  侠丐急忙一定心神,不由急声问:「这丫头丢的是什么东西。」

  蓝天鹏立即解释说:「可能是七绝磷火绝。」

  侠丐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你怎的知道?」

  萧琼华抢先说:「是她在七磷叟身上搜到的。」

  侠丐一声不好,不由脱口说:「邬姑娘快退回来。」

  就在侠丐说话的同时,风势突然一转,一阵深红浓直扑过来。黑玫瑰心中一
惊,转身退回。但是,就是她转身纵起的同时,深红的浓烟已扑到了她的近前。
叭的一声,黑玫瑰刚刚纵起的身形,立即跌在地上。蓝天鹏一见脱口一声惊啊,
飞身扑了过去。

  侠丐大吃一惊,震耳一声大喝:「不要动她。」但是,蓝天鹏施展的是身法
步,亮影如电一间,已将黑玫瑰抱了回来,立即放在一片青草地上。

  侠丐仍焦急的说:「傻小子,你怎的这样不听话?七磷叟的磷火弹,见风封
喉,方才连风带烟一熏,邬姑娘已是准死无救了。」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气,但仍和声说:「邬姑娘为救我们才冒险投弹,怎能
见死不救?而且她的前来,虽然也曾负有师命,说来,还是为了小侄报仇。」

  侠丐被说的老脸通红,顿时无言答地他,久久,才勉强的说:「五叔是为了
怕你中毒,再说邬姑娘也的确无药可救了呀。」

  话声甫落,倒在草地上的黑玫瑰已缓缓睁开眼晴,无力的说:「鹏弟弟,马
前辈说的一点不错,我是不行了,而且,我身下的绿草,也有剧毒,现在,我的
身体已经麻木,恐怕活不了半个时辰了。」

  蓝天鹏蹲下身,宽慰说:「倩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要想办法救你的……」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凄然一笑说:「你的心意,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忘记,
你们快去吧,再往前走,有蝎有蛇,要穿过两重院落,才能到五毒姥姥住宿的她
方……」

  话未说完,萧琼华却望着侠丐,急声问道:「马前辈,什么药才可以救邬姑
娘?」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是灵芝、仙果,何苜乌之类的稀世珍品……」

  萧琼华一听,不由急声问:「神尼老人家的雪参冰果琼浆露可不可以?」

  侠丐精神一振,不自觉的大声说:「当然可以啦,你有吗?」

  萧琼华一听也不答话,即在小绿囊内取出一个白腊包成的小圆球来,立即蹲
在黑玫瑰身边将她的嘴捏开。紧接着,两指微一用力,立即清香四溢,侠丐不自
觉的闻了一下。侠丐闻罢,立即兴奋的说:「方才我的头还昏昏的,如今完全清
醒了。」

  蓝天鹏见萧琼华,竟舍得将琼浆露给黑玫瑰服用,显然是她内心对黑玫瑰的
引导前来,也暗存感激之意。这时,一等黑玫瑰服下琼浆露,立即叮嘱说:「就
在原地闭目调息,直到真气畅通为止时。」

  黑玫瑰服了琼浆露后,立即感到神清气爽,她不由兴奋说:「让我坐起来试
一试。」说着,竟撑臂坐了起来,因而,又兴奋的说:「我一点也不麻木了……
我行功,你们要特别注意蛇。」

  蓝天鹏和萧琼华二人一听,立即游目察看,一看之下,俱都暗吃一惊。因为
数丈以外,已围满了近百条高高翘头的毒蛇,咻咻有声,想是因东面有火,俱都
不敢过来。

  侠丐一见这些毒蛇,立即在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淡绿色的药丸来,
顺手交给蓝天鹏两人,每人一粒,同时,笑着说:「我老花子精心制的驱瘟丸虽
然比不上神尼的雪参冰果琼浆露,至少还可以清心爽神,避避邪气。」

  说着,将剩下的一粒,也放进自己的嘴里,萧琼华和蓝天鹏将驱瘟丸放进嘴
内,甘芳清凉,倒有几分像薄荷糖。

  也就在这时候,远处已传来一阵呼喝声,想是前来察看起火的人。蓝天鹏心
急前进,又担心黑玫瑰的伤势,东面的火势已渐渐漫延开来,但只是烧些树叶树
枝,所幸是西风,直向东面烧去。正在焦急之际,来人吆喝的方向,突然有人慌
张大叫:「哎呀,我的喉咙好干痛。」

  又听另一个人,嚷着说:「怎么搞的,我突然也头昏目眩起来。」

  接着,一个较远的声音,嚷着说:「你们快退回去,那些火焰可能有毒。」

  之后,那面立趋沉寂,而东边那排草丛,早已烧成一堆灰烬,乌黑的地面上
横倒竖卧着十七八具烧焦的尸体,惨不忍睹。打量间,盘坐调息的黑玫瑰已挺身
站了起来。黑玫瑰挺身站起,立即惊悸犹存的说:「真没想到,那老怪物的磷火
弹,竟是如此厉害。」

  蓝天鹏接口说:「所幸马五叔警告得快,否则,你便没救了。」

  话末说完,黑玫瑰已望着萧琼华,感激说:「也多亏萧姑娘,施舍琼浆露,
否则,我这时早也没命了。」

  萧琼华谦和的笑一笑,正待说什么,侠丐已插言说:「好了,好了,现在别
客套了,四外都是毒蛇,火一熄,它们就噬过来了,现在我们得想个办法过去才
好。」

  黑玫瑰一听,游目一看,立即兴奋说:「现在毒蛇俱都围成一线,我们只须
一纵,即可通过,可是仍要小心跳起来咬我们的足踝,我们最好跃高一些……」
话末说完,突然又神色焦急的说:「可是……树上的毒蛇也必须小心。」

  如此一说,侠丐和蓝天鹏三人同时一惊,举目抬头,这才发现树枝上爬满了
有些慌乱的毒蝎子。这些毒蝎子,大者如鞋底,小者似手掌,有褐红,有铁青,
有的尚乌黑发亮。它们俱在树枝上慌乱的爬来爬去,想是恐惧火势。

  看了这情形,侠丐首先焦急的问:「邬姑娘,你看我们如何过去?」

  黑玫瑰略显焦急的说:「最初晚辈以为庄后防备较疏忽,容易进入,如今老
怪物的嗥叫,惊动了这边的警戒,而且已经有了准备……」

  蓝天鹏末待黑玫瑰话完,毅然沉声说:「既然对方有了准备,我们索性公然
前进。」

  黑玫瑰立即颔首说:「现在也只有往里硬闯了……」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
悟的问:「方才好象有人吆喝着要过来吗?」

  侠丐颔首说道:「不错,因为有两个人中了七绝磷人弹的烟毒,又都退回去
了。」

  黑玫瑰一听,立即正色说道:「现在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尽快和他们的人接
触,只要和他们的人站在一起,什么鬼毒伎量都无法施展了。」

  萧琼华一听,立即催促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说罢,沿着隐网边
缘,当先向前走去。蓝天鹏深怕萧琼华有失,也急忙跟随前进。

  侠丐手提后舵杆,则和黑玫瑰在后跟进,并代蓝天鹏两人,担任掩护,并察
看前面和左右的情势。这时,七八丈外的火势,早已弱了下来,仅剩了树枝上的
星星火焰,但在地上的死尸附近,也布满了死蛇死蝎。

  蓝天鹏在前,手拿折扇,萧琼华手提青冥剑走在左边,只要地上的毒蛇窜起
飞噬,立即要它们身首两断。但是,当蓝天鹏和萧琼华前进不足一丈时,数丈外
的围困毒蛇,又纷纷翘头顾盼,显由慌惧欲退之色。而树上的各种毒蝎,更是纷
纷爬上最高的树梢,压得树枝东倒西歪,群蝎缩作一团,看来尤为惊险,即便它
们不爬下来也有压断树枝的危险。

  就这一打量间,围困在正面的毒蛇群,突然「咻咻」有乱纷纷向后退去,而
两边的毒蛇,也相继向左右窜逃。

  跟在蓝天鹏身后不远的说黑玫瑰一见,立即欢声说:「蓝谷主和萧姑娘两人
的身上,一定藏有避毒的宝物。」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不由回头迷惑的说:「五叔和邬姑娘看,是不是我们
剑上的宝珠?」

  侠丐凝重的说:「不管是什么,总之你们两人身上有避毒蛇毒蝎的宝物,不
过,你们还是不能过份逼进,要使它们,自然的因恐惧而拍退。」说话之间,前
面的毒蛇,其因蓝天鹏的停止而停止了后退。

  黑玫瑰看了情形,突然焦急的说:「现在我们已经肯定少谷主和萧姑娘的身
上有驱毒珍物,只是不知在哪一位的身上?」

  侠丐一听,立即接口说:「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万一因战斗分开了,也好
有个准备。」

  萧琼华虽然乍然间还听不懂侠丐的意思,但她却抢先说:「让我先前进几步
看一看。」说着,手横青冥剑当先向前走去。

  侠丐立即叮嘱说道:「萧丫头不可大意。」说话之间,萧琼华已前进了两三
步。前面的毒蛇群一见,纷纷翘首低嘶,虽然也有些俱意,也蜿蜓后退,但退的
不似方才急速。

  侠丐一见,立即吩咐说:「萧丫头可以回来了。」萧琼华一听,立即横剑退
回来。

  蓝天鹏立即负手向前走去,他断定他的佩剑是银衫剑客得自「地才魔女」的
宝刀,必然和萧琼华的佩剑,有同样的功效!果然,蓝天鹏前进所得到的反应,
和萧琼华的一样,群蛇虽然畏缩后退,但不十分骇怕。

  蓝天鹏心中一动,不由脱口自语的说:「莫非是皇甫姐姐的褶扇不成。」成
字出口,唰的一声,褶扇一展,应声挥出!

  果然,毒蛇一见,纷纷逃窜,「咻咻」之声不绝于耳。再看树上的毒蝎,更
是慌作一团。也就在这时,一阵「嗡嗡」轻响,由远而近,直飞过来。

  黑玫瑰一听,大吃一惊,脱口急声说:「小心,飞天蜈蚣,五毒姥姥己经来
了。」

  蓝天鹏一听,循声一看,只见两条乌身红翘,长约二寸的飞天蜈蚣,已到了
头上,但是,却不敢落下来。这时侠丐和黑玫瑰,已急步走到蓝天鹏和萧琼华身
后,以防飞天蜈蚣乘隙扑下来噬他们。

  蓝天鹏发觉飞天蜈蚣较之毒蛇毒蝎尤为厉害,它们虽然也怕,不敢扑下来,
但却盘旋不肯飞去。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心中一动,觑准蜈蚣飞来,腾身褶扇疾挥,一片金华过
处,「嗤」的一声轻嘶,一只飞天蜈蚣应声而断。另一只蜈蚣一见褶扇也「嗤」
的一声,不知飞向何处。蓝天鹏一扇斩了蜈蚣,飘身而下,见另一只也吓跑了,
觉得威胁立除。

  但是,就在蓝天鹏双足立稳的同时,过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老夫人的桀
桀怪笑,同时笑声说:「老身就怕你不出扇杀它,只要你一出扇,你的性命就在
倾刻之间了。」

  黑玫瑰一听,急步奔向蓝天鹏,同时,急声说:「你快看看手上可曾沾上蜈
蚣血。」说话之间,和急步向前的萧琼华,几乎是同时对蓝天鹏的右手捧起来。

  萧琼华一心关注蓝天鹏的安危,己无心再注意黑玫瑰的热情,首先捧起蓝天
鹏的手,焦急的说:「表弟,你觉得怎样?」

  身后不远处的侠丐也飞身纵过来察看,只见蓝天鹏握扇的右手上,竟有数滴
鲜红的血珠,沾在手背上。

  黑玫瑰一见,先是大吃一惊,继而迷惑的说:「奇怪,别人中了飞天蜈蚣的
毒血,立即变成一片红斑,瞬间溃烂,眨眼之间便血流不止……」

  萧琼华一听,不由脱口惶声说:「真的?」

  黑玫瑰继续迷惑的说:「可是少谷主所变成了一颗一颗的血珠。」一直在远
处曛嘿冷笑的五毒姥姥,一听话,突然停止不笑了。但是,气忿填胸的蓝天鹏,
却忿然一甩右手:「就是我的右手烂掉,我也要手刃对氏二贼和……说也奇怪,
蓝天鹏忿然一甩右手,手背上的血珠,竟林一丝也不见了,而他手背上的皮肤,
依然如故,毫无一丝痕迹。」

  侠丐一看,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这可能是你师父给你喝了一葫芦
的雪参冰果琼浆露的缘故。」蓝天鹏却无暇细想,一探手中褶扇,迳向五毒姥姥
发笑之处扑去。

  侠丐和萧琼华三人,一方面怕蓝天鹏有失,一方面不敢离开蓝天鹏太远,是
以,纷纷起步追去。这时,三人才发现地上的毒蛇,俱都不见了,想是都进入洞
内。蓝天鹏挥扇前迸的目的,一方面是为驱蛇,另一方面他已发现,这柄神奇褶
扇,尚有照明作用。

  当他飞身扑进时,第一眼看见五毒姥姥和对氏二贼数十人,俱都横卧在一株
大树下。蓝天鹏一见对氏二贼,神情如狂,厉声道:「恶贼拿命来。」

  对氏二贼在那天大雪纷飞的夜娩,虽然借着冷云山庄上的火光,隐约见过倚
身竹下业已晕厥的蓝天鹏,但却没有看清楚,加之两人被丁大侠斩断手腕,早已
落魂丧胆,再加上蓝天鹏的威震武林,二贼更是日夜不安。

  这时一见蓝天鹏飞身扑来,身形逾电,惊慌之下,无暇多想,两人猛的一推
五毒姥姥,同时大喝一声:「快用毒蛇液杀他。」大喝声中,奋力一推,抟身就
待狂奔。

  一身黑衣,尖嘴小眼秃眉毛的五毒姥姥没想到自己训练多年的得意徒弟对氏
二贼,会将她骤然前推?由于推力过猛。加之自己无备,不得已之下,只得趁势
前扑,手中特制的蛇头杖,同时也猛按机窠。扑的一声轻响,无数黑液,径由蛇
口中喷出去。但是,身法逾电的蓝天鹏,就在毒蛇液由蛇杖内喷出的同时,身形
一闪,已到了五毒姥姥身后。紧接着,再度一声厉喝:「饶你不得。」

  厉喝声中,褶扇疾挥,扇影过处,五毒姥姥的头已一股鲜血,直喷树上,她
作恶一生,死时哼都没哼一声。

  所幸侠丐和黑玫瑰的身法较慢,而萧琼华又在蓝天鹏的左后方,否则,五毒
姥姥蛇杖中的毒蛇液,势必喷在三人之中的一人身上。蓝天鹏挥扇杀五毒姥姥之
际,附近的黑道人物,已在喧嚷暴喝,待他定神一看,三四十人围作一团,纷纷
喝打喊杀。

  就在这时,飞身向前的侠丐已大喝一声说:「各路朋友请住手,不要将对氏
二贼放走呀。」围作一团的人众一听,果然静下来。同时,纷纷散开。再看对氏
二贼,已经被打昏在地上。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见对氏二贼,便同时飞身向前。

  侠丐一见,立即阻止说:「小子丫头且慢杀,这样岂不大便宜了他们。」蓝
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只得强捺满胸悲愤,急忙刹住身势。

  侠丐立即望着数十五毒姥姥的门徒肃容朗声说:「诸位朋友,蓝少谷主和我
老花子与诸位既无冤,也无仇,今天所要找的就是引起诸位公愤的对氏二贼。」
说着,指了指倒身地下的汴定雄和对人雄两人。

  数十人中一个年事较长的人忿忿的说:「我们老菩萨对这两个子不薄……」

  话未说完,侠丐已淡然一声说:「你们说的老菩萨,想必就是指的这个作恶
多端的五毒姥姥了,现在老花子不客气奉劝各位一句,改恶向善,重新作人,恶
人是没有善终的道理。」

  话未说完,数十人齐声说:「我们愿意听从马前辈的告诫,重新作人。」

  侠丐愉快的一笑说:「很好,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后各位自然能体
会出这个道理,如果你恶性不改,你也会得到应得的报应。」

  说罢,又举手一指地上的对氏二贼,继续说:「这两个狗贼,三次擅拜授业
师父而未得到师俯允,可说是欺师灭祖之徒,自恃铁掌毒物,不悟前非,挟技寻
仇,杀害了蓝老英雄和蓝女侠全家,可谓是心狠手辣之辈。方才诸位有目共睹,
临然负义,竟推五毒姥姥,代他们抵挡头阵,使他们趁机逃去,这种无耻无恶不
作之徒,如果一刀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了他了……」

  话末说完,数十黑道人物,纷纷嚷着说:「我们可放出万蛇噬他们的血。」

  侠丐一听,立即正色问:「哪一位能将蛇群引出来?」

  话声甫落,立即有两个中年人,挺身而出,悲忿的不瞒的说:「晚辈两人都
是老菩萨的徒弟,晚辈等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是被侠义道的豪杰们称之为恶人之
流的人物,但是与对氏两兄弟相比,晚辈等还算是有良心的……」

  侠丐谦和的一笑说:「两位当家的能够说出这番话,足见两位的天良末泯,
现在蓝少谷主和萧姑娘,要杀二贼以报双亲之仇,邬姑娘奉师命来杀二贼,以罚
其欺师灭祖之罪,如今两位当家的也要杀二贼以泄他们忘恩负义惟师就戮之恨,
对氏二贼可以说是大家的公敌……」

  话末说完,数十黑道人物,齐声说:「马前辈,我们都恨对氏二贼入骨,就
请您不要再述说他们的罪状了,就请李郭两位当家的引出蛇来,要他两人也尝尝
毒蛇的滋味。」

  侠丐马五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他们两人曾经用活人喂过
吗?」如此一说,所有在场黑道人物,突然住口不说了。

  侠丐一看眼前情形,立即坦诚说:「诸位但说无妨,就是我们丐帮的弟子,
我马五也不会责备诸位。」

  如此一说,五毒姥姥的两个徒弟才毅然悲痛的说:「不瞒马前辈说,就是贵
帮老君的杆头儿。」

  侠丐一听,面色大变,不由颤声说:「他……他为人不错,心地善良,并不
会什么武功,你……你……你们……忍心,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对付他……」

  话声甫落,数十道人物,几乎同时一指对氏二贼,大声声说:「都是他两人
的主意,他两人说,如此不会引马前辈前来。」

  侠丐一听,不由泫然欲泣的说:「是我害了他。」

  黑玫瑰立即恨声说道:「马前辈,俗语说血债血偿,现在,就要他们用血来
还。」

  数十黑道人物中,立即走出七八个人来,纷纷的恨声道:「现茌就将他们拉
过去。」说活之间,不由分说,连拉带抬,将对氏二贼抬至草地上。紧接着,其
中两人,「飕」的一声抽出一柄雪亮匕首来,极熟练的在对氏二贼的脚筋上挑了
两下,同时,恨声说:「免得这两个小子痛醒跑了。」

  话末说完,对氏二贼,果然痛醒了,大吼一声,挺腰翻身,但是,双脚一踏
地面,「哎哟」一声,又跌倒在地上。

  割断他们脚筋的两个人,怨毒的望着对氏二贼,恨声说:「今天叫你们也尝
尝毒蛇噬的滋味呢。」

  对氏二贼一听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不由凄厉哀号说:「请你们杀了我吧,
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两个手持匕首的人,恨声说:「这正是丐帮老当家的哀求你们两人的话。」
说罢,飞身纵了回去。

  就在两人纵回的同时,五毒姥姥的两个徒弟,已开始了「嘿嘿」冷笑。

  对氏二贼一听「嘿嘿」冷笑,神情恐怖,连声哀嚎,手膝并用,慌张的向河
边方向爬去,冷汗像雨般,由他们脸上滚下来。但是,由草丛洞穴申爬出来的毒
蛇,一见对氏二贼,纷纷以极快的速度扑去,个个都似腹肌如火。对氏二贼一见
更是面无人色,爬得更快了。爬行未及两丈,四面八方的蛇都到了,纷纷向二贼
噬去。

  对氏二贼被蛇一咬,突然凶性大发,厉嗥一声,腿抡拳打破,刹那间便有十
数毒蛇被他们击飞。但是,五毒姥姥的两个徒弟,「嘿嘿」冷笑的更厉害了,而
那些毒蛇,更是前仆后继,疯狂噬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才知道,方才的「嘿嘿」冷笑,就是五毒姥姥催促毒
蛇前进,可惜毒蛇惧怕蓝天鹏的描金褶扇,不听指挥。

  就在这一瞬间,对氏二贼的身上已缠满了毒蛇,又是两声惨叫,对氏二贼的
鼻子眼睛和耳朵均被毒蛇噬掉。对氏二贼拼命用双手捶打自己的头脸,他们已不
敢再张口喊叫。这时,蓝天鹏和萧琼华,望北叩首,流泪祷告,希望蓝老英雄和
蓝女侠夫妇在天之灵,能够知道。

  侠丐黯然流泪,为半年前死去的杆儿头黯悼。姓李姓郭的两个门徒,见群蛇
已缠噬对氏二贼,也跪在身首异处的五毒姥姥的尸体前,放声痛哭。数十黑道入
物,虽然多是心黑手辣之辈,但也有不少睹洎流泪。黑玫瑰虽然没哭,但她也愁
眉不展,神情郁郁。

  蓝天鹏和萧琼华告慰过尊亲在天之灵后,立即起立。举目再看,恶贯满盈的
对氏二贼,早已血肉模糊,缠满了浑身鲜血的毒蛇,令人看来,毛骨悚然,十分
可怖。

  侠丐一等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起来,立即严肃的一指对氏二贼的尸体,说:
「诸位朋友,恶有恶报,善有善终,这便是恶人的下场,对氏二贼的下场,便是
诸位朋友应该警惕的榜样。」

  说罢,又指着五毒姥姥的尸体,继续说:「五毒姥姥在海南岛五指山中,留
下一所聚满了毒蛇毒蝎毒蜘蛛的庄院,结果害死了不少误入该庄院的樵夫猎者,
现在这座庄院,也不能再留着它害人……」

  话末说完,五毒姥姥的两个徒弟,已同时流着泪说:「家师虽然一生失检;
但我们身为弟子的,必须设法为她老人家祈赎她以往的罪恶,晚辈两人,恳请马
前辈恩情留下庄院和所有的毒蛇毒蝎等物,让晚辈两人也好为武林作些有益的事
情。」

  侠丐霜眉一蹙,不解的问:「你们能作些什么有益武林的事?」

  姓李的中年人,恭声说:「现在晚辈两人,已将家师精心研制的万毒驱风散
更精进的研制成功,不但可驱瘅防瘟,而且可治天下所有毒物毒气以及毒掌暗器
所受之薰伤触伤破伤……」

  侠丐立即关切的问:「你两人炼制成功了这种药,准备怎样处置?」

  姓李的中年人说:「晚辈准备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俱都经年赠送,便他们
每人在外出时,都可以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说此一顿,看了一眼树上的毒
蝎和地下的毒蛇,继续说:「这些药的主要练制材料,均取自这些毒蛇毒蝎的身
上。」

  黑玫瑰却在旁忧虑的说:「我们准许你们将这座庄院留下,万一你们继续为
恶怎么办?」

  李郭两个中年人一听,立即一整脸色说:「我们为了取得少谷主和马前辈的
相信,已决定自断双足,就证实我们保留出庄院全是为了制药救人。」

  人字出口,倏然撤刀,挥刀就向双足斩去止事出突然,俱都无备,所有在场
的人,俱都完全惊呆了。就在这千均一发的一刹那,亮影一闪,不踉连声,李邦
两人的单刀,同时被击落,众人再度脱口一声惊啊。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手持描
金褶扇的蓝天鹏。

  蓝天鹏以电光石火般的神奇速度和身法,击落了郭李两人的单刀,立即肃容
正色的说:「人之为善为恶,不在有否自断双足,而在有无信诺,如有向善之心
虽不斩双足亦同善,恶性难改之人,虽断去双足仍为恶,两位当家的何必作此蠢
事。」

  所有在场的黑道人物听均为之感动,纷纷附声说:「少谷主说的极是。」

  李郭二人立即感动的流泪恭声说:「少谷主虽说年仅弱冠,却有超人心胸,
我师兄弟两人将没齿难忘少谷主的大恩大德……」

  话未说完,侠丐哈哈一笑说:「两位当家的也不必再说那些谦恭之词了,现
在唯一待办的事是整理善后,老花子和蓝少谷主尚有急事待理,无暇久留……」
说着,又转首望着数十黑道人物,继续说:「诸位也从此离去,各奔前程,另辟
新天地,咱们大家是后会有期。」

  话声甫落,数十黑道人物,纷纷恭声说:「少谷主,马前辈,后会有期。」

  侠丐一看,立即望着蓝天鹏,萧琼华,以及黑玫瑰三人,说:「好了,我们
走吧。」

  姓郭的中年人,立即恭声说:「晚辈亲送马前辈和少谷主离庄。」

  侠丐觉得大船已毁,路径又不熟,只得颔首说道:「也好,那老花子先谢谢
了。」于是,在数十黑道人物的欢呼「珍重」声中,侠丐和蓝天鹏四人,跟着郭
姓中年人,直向正东驰去。飞驰中,蓝天鹏游目一看,发现南面树林深处,隐约
出现一片房屋脊影,黑暗无灯,想必就是充满了恐怖的五毒山庄了。

  打量间,已到了河边码头,正有一艘小船停在木桩码头上。郭姓中年人,立
即躬身肃手,请侠丐和蓝天鹏四人上船,并自己亲自操浆,向对岸划去了。到达
对岸,侠丐四人,纷纷纵至岸上。

  侠丐首先称谢,并关切的说:「希望郭当家的,妥善遣散那些前来投奔的朋
友。」

  郭姓中年人,就在小船上,肃立恭声说:「马前辈请放心,晚辈己有安排,
回去每人发给二十两纹银为路费,便他们在半年之内食宿无忧无虑,当不敢再作
坏事了。」

  侠丐立即一竖大拇指,赞声说:「谫当家的作事周详,深具远虑,由你来按
掌五毒山庄控制那些毒物,武林有福矣,郭当家的,愿咱们后会有期。」说罢,
即和蓝天鹏,萧琼华以及黑玫瑰,飞身向岸上树林中纵去。

  郭姓中年人,立即朗声说:「马前辈,少谷主,恕晚辈不远送了。」

  蓝天鹏侧身挥手,道声「珍重」,紧随侠丐向东驰去。

  进入山区,登上横岭,绕过那座蜂头已到了崖上,四人正飞驰间,蓦见前面
草丛中站起一人,同时恭声问:「是五师祖和少谷主吗?」侠丐立即应了一声。
蓝天鹏凝目一看,正是方才在山缺处接他和萧琼华的孔学人。

  四人一到近前,孔学人立即恭声说:「方才师父说,五师祖再不来,大家就
去五毒山庄看一看。」

  侠丐哼了一声说:「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说话之间,已至崖边,五人纷
纷纵落崖下。谷中,夜风徐吹,竹叶簌簌有声,兰间茅屋内一片漆黑。尚未到达
茅屋前,李彦等人已由屋内迎出来。

  侠丐一见,立即关切的问:「我走后,可曾有人再来。」

  李彦恭声说:「一直平静,没有人再来过。」说话之间,屋内的小花子,已
将灯燃起来。

  进入屋后,依序落座,由侠丐将前去五毒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只得李彦等
人,变颜变色,咋舌不已。说至最后,侠丐又向黑玫瑰含笑感激的说:「这次大
破五毒山庄,处死对氏二贼,可说完全归功于邬姑娘……」

  话未说完,黑玫瑰已欠身恭声说:「晚辈此番得能达成师命,完全归功于蓝
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协助,否则,晚辈即使能在两个叛徒附近蒙混,还不知道何日
得手,即使侥幸得手,到时候能否脱得了身,还是一个问题。」

  侠丐一听,立即谦逊说:「邬姑娘为人机警,头脑灵活,实在是女中豪杰,
就打趁机捡起老怪的七绝磷火弹来说吧,要是我老花子和傻小子,绝不会想到会
在五毒山庄上有机会要用到它……」

  话末说完,黑玫瑰已欠身含笑说:「马前辈的话太客气了,您怎么不说,因
为晚辈有一身歹毒暗器,所以下意识中就对有毒的东西感到兴趣呢?但是,晚辈
现在要在前辈和少谷主的面前,郑重宣誓,从今以后,晚辈要重新作人,刷洗以
往的不良影响,而且,还要敛踪一个时期。」

  侠丐哈哈一笑说:「对对,邬姑娘,你有这份改过向善的决心和勇气,我老
花子不但为武林庆幸,也由衷的感到高兴。」

  侠丐说罢,突然一整脸色,又关切的问道:「邬姑娘此地事毕。准备还去哪
里?」黑玫瑰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侠丐的话意,是以暗示她此地业已事毕,你可
以走了的意思呢。她本来暗恋蓝天鹏,这次决心趁机向蓝天鹏大展其爱情攻势,
没想到爱郎身边还跟着一位绝色美丽酌未婚妻。

  而且,他这位未婚妻,还是黑道闻名丧胆的倩女罗刹萧琼华。她本来下定决
心要和萧琼华斗一斗,但是,当她在五毒山庄上中毒必死的时候,偏偏萧琼华拿
出了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雪参冰果琼浆露救了她的一命,而且她清楚的感觉到,
还增高了她的功力。

  在这等情形下,她心存感激,怎好再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急夺夫婿,而落一个
忘恩负义之人,况且她的芳龄,也多出蓝天鹏好几岁。是以,她早已决心离去,
这时见侠丐询问,立即起立躬身说:「晚辈离开家师已久,准备即日回去复命。
现在两位叛徒被诛,此地业已事毕,晚辈这就离去。」说罢,深深躬身一揖。

  侠丐知道黑玫瑰已看出他的心意,赶紧有些不好意思的挽留说:「邬姑娘何
必如此急,天明离去敢不迟嘛。」

  黑玫瑰淡然一笑说:「家师日夜悬念,一直不知道这边情形,万一他前来察
看,岂不徒劳往……」

  话末说完,蓝天鹏已抱歉的说道:「在下在辰溪城,心切父仇,恕断令师一
臂……」

  黑玫瑰末待蓝天鹏话完,立即抢先说道:「家师曾对我说过,他自恨收徒失
检,对少谷主并无怨言,今后家师己革新洗面,永不再历江湖了。」

  侠丐立即哈哈一笑说:「果真如此,不但武林有庆,令师也有福了。」

  黑玫瑰又面向萧琼华,感激的说:「多谢萧姑娘慨赠琼浆露,及救命之恩,
我邬倩珠没齿不忘……」

  萧琼华旨在救人,根本不望回报,因而谦和的一笑说:「些许小事,邬姑娘
何必挂在心上了呢。」黑玫瑰再向侠丐和蓝天鹏等人道声「珍重」,径自走出屋
来。

  蓝天鹏看黑玫瑰神情冷落,想起她这次为了自己,几乎把命送掉,不由心中
感激万分,看她凄苦的样子,不由脱口道:「倩姐姐,你若有空,可到龙凤帮或
冷香谷找我。」

  黑玫瑰蓦然一震,眼睛一亮,朝蓝天鹏看过来,满脸惊喜地道:「真的?」

  蓝天鹏点点头,黑玫瑰高兴地道:「那好极了,弟弟,多保重。」

  蓝天鹏也道声「珍重」,黑玫瑰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上了乌云盖雪,
一纵缰绳,放马驰去。侠丐对着仍伫立观望的蓝天鹏道:「傻小子,人都走了,
还呆个什么劲?不过这姑娘除了外形放浪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好?」蓝天鹏脸一
红,萧琼华娇哼一声,蓝天鹏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此时也无法说什么。

  众人簇拥着侠丐,又回到了中央茅屋内。侠丐一等蓝天鹏和萧琼华落座后,
立即含笑说:「由于有邬姑娘在座,五叔一直没问你离开以后的遭遇和经过,以
及你和萧丫头是怎么遇上的,现在都是自己的人了,你可以放心的说出来,请五
叔听听吧。」

  说话之间,两个小叫花,已捧来香茶和果点摆在桌上。蓝天鹏一等两个小叫
花退出后,即将离开侠丐以后的经过说了一遍,萧琼华也报告了一遍她的经过。
两人述说完毕,东方已经发白。

  侠丐慨然一叹,说:「这次你们两人,专程赶来五毒山庄没有能手刃对氏二
贼,心中是否有悲忿末泄,恨念末消之感。」

  蓝天鹏欠身正色说:「小侄目睹二贼身死,跪祷先父在天之灵,心中积忿尽
消,况且二贼万蛇噬心,渴求给他一刀而不得,再说二贼作恶多端,杀人无算,
实在说,恨不手刃二贼的人,不知凡几,况当场还有郭李二人,欲雪报师仇,邬
姑娘也欲完成师命,地君庙的杆头儿被杀,无不想亲戮二贼,如小侄和表姐,一
剑一个,别人心中之悲偾岂能尽除。」

  侠丐听得连连颔首,赞声含笑说:「你小子有这种宽宏心胸,将来在武林中
一定走得稳站得直。」如比一顿,突然关切的问:「此间事毕,你们两人也该回
去了吧?」

  蓝天鹏一听,知道侠丐指的是返回摩天岭冷香谷,因而摇头苦笑说:「小侄
还要和表姐去一趟西域昆仑。」

  侠丐听得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你们去昆仑作什么?」

  蓝天鹏有些凝重的说:「因为大师伯银衫剑客,昔年曾与昆仑派的掌门人玄
清仙长相约比剑,还有西域的冰川女侠……」

  话末说完,侠丐再度神色一惊的说:「怎么?银衫剑客还和冰川女侠有比剑
之约吗?」

  萧琼华比较敏感,立即关切的问:「怎么?可是那冰川女侠的剑术要比银衫
剑客的剑术尤高?」

  侠丐立即蹙眉迟疑的说:「她的剑术,在西域无人出其右,而她的美丽,在
西域也没有女人比她美。当今的女侠中,可称得上是艺艳双绝了……」

  话末说完,萧琼华「噗嗤」笑了,同时笑着说:「看您马前辈说话的神气,
好像她现在仍是那么漂亮似的。」

  「不错。」萧琼华见侠丐说得郑重,立即认真的问:「她可是吃了长生不老
的药?」

  侠丐凝重的摇摇头说:「这倒未必,一方面她住的环境有异,另一方面她可
能驻颜有术或另有什么秘密……」

  萧琼华非常关心「驻颜有术」四个字,是以立即插言问:「马前辈,您可知
道她有什么秘密?」

  侠丐摇摇头,说:「什么秘密我老花子不知道,不过。冰川侠女一直保持着
她的青春美丽,确是人尽皆知的事。」

  蓝天鹏也听武林中有一种武术叫驻颜术,但他却不大相信,这时见萧琼华如
此关心,只得插言问:「五叔可知道。冰川女侠的年龄?」

  侠丐摇摇头说:「多少年纪,我老花子不知道,总不会比银衫剑客大吧。」

  蓝天鹏一听,笑了,同时笑着说:「小侄的大师伯,即使在世,这时也不过
四十几岁,四十几岁的女子。怎能会老?」

  侠丐一听,立即瞪着眼晴说:「胡说,三十余岁的女子己露老态,四十多岁
的女子就可想而知了?」

  萧琼华一听「女子三十多岁就老了」,不由焦急的问:「马前辈,您可曾见
过冰川女侠吗?」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见过两次,一次是十年前,黄山论剑,另一次是两年
前去冰川采药。」

  萧琼华极为关心的问:「您看冰川女侠的容颜,可有改变?」

  侠丐摇着头说:「我老花子看不出她有什么改变。」

  萧琼华立即兴奋的问:「这么说,她真的会驻颜有术的功夫了?」

  侠丐笑一笑说:「她会不会驻颜有术的功夫,我老花子并不重视。我重视的
是你们去时,见到冰川女侠时,应坦白的告诉她银衫剑客逝去的原因和日期。」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侠丐略微沉吟说:「我怕冰川女侠,约你大师伯并不真是完全为了比剑。」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是为了什么?」

  侠丐霜眉一蹙说:「我怕是为了儿女私情。」

  蓝天鹏再度「噢」了一声,惊异的问:「五叔是怎的知道这件事情?」

  侠丐淡然一笑说:「我也不过是根据经验判断罢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笑了,同时,笑着说:「这么多年了,冰川女侠不但结了
婚,恐怕也生子了。」

  岂知,侠丐摇摇头,淡然一笑说:「她不但没有生孩子,连婚还没有结。」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同时一声轻「啊」,俱都愣了!侠丐淡然一笑,继续
说:「所以我老花子认为,他约银衫剑客前去冰川,绝不完全是为了比剑。」

  萧琼华仍想着方才的问题,因而插言问道:「马前辈怎知冰川女侠还没有结
婚?」

  侠丐哂然一笑说:「我两年前去西藏时,茌见过冰川女侠之后,曾见仍有昔
年和自认风流潇洒,而唇上已蓄着一柳长须的侠义人物,前去向她献殷勤。」

  蓝天鹏却关心比剑的事,因而关切的问:「五叔认为如果冰川女侠和大师伯
是为了儿女私情,我们去时应该如何说法,假设不坦白的说大师伯已仙逝,会有
什么后果?」

  侠丐毫不迟疑的说:「很简单,你们两人很可能被留在冰川高原,而永远不
能回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有这等严重。」

  侠丐颔首说:「当然。」说着,又转首望着萧琼华,含笑问:「我现在要问
萧丫头一个问题,假设,傻小子和你讲好了一年后返回冷香谷聚会,但是,几年
没有回去,最后你听说傻小子已和皇甫欧阳两个丫头早已结了婚,而且还生了儿
女……」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通红着俊面,有些不安的说:「五叔……你……你……
你怎能这么个比喻法?」

  侠丐忍笑一瞪眼,沉声说:「不这么个比法,萧丫头怎能体会出冰川女侠心
里的滋味?」

  蓝天鹏不以为然的说:「冰川女侠和小侄大师伯,情形完全不同嘛。」

  侠丐正色问:「你怎的知道冰川女侠与你大师伯的情形与你们不同?」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吃惊的说:「您是说……」

  话刚开口,侠丐已挥了个「稍待」手势,继续望着萧琼华,问:「你会觉得
怎样?」

  萧琼华毫不迟疑的说道:「我当然会恨他。」说话之间,话意坚决,靥透恨
色。

  蓝天鹏看在眼里,不由暗吃一惊。心念间,又听侠丐继续问萧琼华,问道:
「假设,傻小子和皇甫丫头的儿女或徒弟,又跑到冷香谷去找你比剑论武,你又
有何感想?」

  蓝天鹏一听,再也忍不住辩驳说:「五叔,您这样比喻很不恰当,而且,很
可能影响……」

  话未说完,侠丐已挥了个「阻止」的手势,同时望着萧琼华,催促说:「你
说,丫头,你会怎么样?」

  萧琼华想是看见蓝天鹏的焦急像,这一次竟笑着说道:「那我一定会气得发
狂。」

  侠丐一听,立即望着蓝天鹏,笑着说:「傻小子,这便是我要你们去时,对
冰川女侠实话实说的道理。」

  蓝天鹏觉得侠丐的比喻不切实际,而且,冰川女侠约大师伯比剑,是否真的
为儿女私情,尚未可知。再说,女人不嫁的很多,并不一定是为了失恋,失意,
或不能嫁给心爱的人或为心爱的人守节,也许另有原因。由于有了这一想法,是
以他决定见到冰川女侠后,再见机行事,但是,他对侠丐却仍恭声说:「小侄已
经知道了,如果冰川女侠确是为大师伯不嫁,小侄自然实话实话。」

  侠丐哈哈一笑说:「正事已经谈过了,现在该谈谈你们两人的私事了。」蓝
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彼此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愣了。

  侠丐继续笑着说:「既然方才我老花子谈到了那两位皇甫欧阳姑娘,现在我
老花子索性问一问你们小两口的意见。」蓝和萧琼华一听这才明白侠丐的意思。

  侠丐首先望着蓝天鹏,问:「傻小子,你当初认识皇甫慧和欧阳紫的时候,
他们知不知道你和萧丫头已是两亲允许的未婚小夫妻?」

  蓝天鹏微红着俊面说道:「我直到括苍山龙凤会,才知道她们两人是少女,
而且就是我的两位师姐,小侄与表姐的事,后来小侄告诉过她们。」

  侠丐又转首望着萧琼华,问道:「丫头,你对皇甫姑娘和欧阳姑娘,费尽苦
心,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要傻小子去学金刚降魔宝录上的绝世剑法,你有什么看
法?」

  萧琼华咱然明白侠丐的意思,但她故意要刁难侠丐一下,是以正色说:「她
们说完全是为了银衫剑客欧阳前辈的遗言,并希望借此化解与欧阳而辈与丁大侠
之间的仇嫌。」

  侠丐一听,不由气得瞪眼说:「你真的相信她们这么鬼话?」

  萧琼华见侠丐有些生气了,只得佯装委曲的说:「那她们是为了什么?」

  侠丐被问得一愣,叹了口气,才毅然说:「现在我实话对你们两人说了吧,
皇甫慧和欧阳紫,情愈骨肉,终生不离,两个都喜欢傻小子,诱导他去学剑,是
原因之一。」说此一顿,郑重的望着萧琼华,问:「你总该还记得在仙居城,客
栈相会的事吧!虽然她们两人都比你的年岁大,但她们却特别委屈自己,格外尊
敬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萧琼华既然先说不知,这时只好继续装糊涂了,是以,不解的问:「为什么
呢?」

  侠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她们己承认你是蓝家的正室少夫人,
即便她们排名为次,她们也甘心,因为她们已爱傻小子爱的不以自拔了。」

  萧琼华故意不解的问:「那她们为什么刻意化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看我
呀?」

  侠丐立即忧急的解释说:「哎呀,我的傻丫头,她们听说你天生丽质,美如
天仙,怎能不令他们提心吊胆,刻意打扮一番?他们必然是要你看,实在说,还
是怕比不上你,而失去了傻小子呀?」

  萧琼华见侠丐真的急了,不自觉的「噗嗤」笑了。

  侠丐被笑的一愣,这才恍然大悟,不由佯装生气的忍笑说道:「好个精灵丫
头,我老花子七年八十的年纪了,反而被你捉弄了。」

  萧琼华只得笑着说:「这件事已经是成了定局的事,您老人家偏偏又拿冰川
女侠为话题引到这件事上来问……」

  话末说完,侠丐早已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不要我老花子故意耍花招,
实在是因为老花子的责任所在,义不容辞的耍解决这件事啊。」

  说此一顿,正色望着萧琼华,继续说:「你不知道方才我听勃傻小子叙述经
过后,心里是多么的担忧,蓝老哥不幸的遭了二贼的毒手,你的父母也由二贼惨
害去世,将来这件事,不是我老花子为你们为主,还会有谁?」

  话末说完,萧琼华已有些戚声说:「您老人家不必为这些事担心,晚辈深明
大义,总要顾全大局,将来一切由您老人家作主,晚辈绝对听您的。」

  侠丐一听,猛的一拍大腿,竖起拇指赞声说道:「丫头,我老花子听了你的
话,由衷的佩服,你可称得上是。冷香山庄的贤德少夫人,将来有你和皇甫慧欧
阳紫,还有那位兰香姬姑娘共掌冷香谷,还怕摩天岭的声威不震撼江湖。」

  萧琼华斜睨了蓝天鹏一眼,笑说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将来冷香谷的少
夫人恐怕远不止这几人,已经算得上的就有他的师妹丁梦梅,高莲英小姑娘看来
也是跑不了,包括邬倩珠姑娘,恐怕也要是了,且不说龙凤会的几位年轻漂亮的
女堂主,怎么着也得娶回去?」

  侠丐瞪大了眼睛,望着蓝天鹏道:「傻小子,真有这事?」

  蓝天鹏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侠丐叹口气道:「年少风流,本不为过,但也
不能没有节制啊。」

  蓝天鹏连忙点头道:「五叔教训的是,小侄以后一定注意。」

  萧琼华娇笑道:「本来这次对邬姑娘的事情有些想不通,但我后来一想邬姑
娘为了表弟的事,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份情意,也是令人感动。所以我想一想,
也就释然,我以后也不再多干涉,免得他说我是醋坛子,只要他对得起我们就行
了。」

  蓝天鹏感动地道:「表姐,你真好。」

  侠丐也叹道:「傻小子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气,有你这个贤内助,我也放
心了。」说罢,小花子已将早饭送来。侠丐一见,立即愉快的说:「好了,现在
我老花子放心了,大家先吃饭吧,饭后也好立即上路。」

  于是,众人一面就位,蓝天鹏一面关切的问:「五叔准备去哪里?」

  侠丐毫不迟疑的正色含笑说:「我当然是去冷香谷庄呀,那边应该准备的事
正多着呢,谷虽大,也得适合多位如花似玉少夫人住呀。」

  蓝天鹏一听,只得微红着俊面说:「时间还早嘛……」

  侠丐立即正色说:「己经不早了,而且,你们必须赶上今年秋天的黄山论剑
之前回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同时担心的说:「此地去昆仑,赴冰川高原,往返至
少半年,恐怕赶不上黄山论剑。」

  侠丐立即正色说:「如今为了争取时间,你们可先去冰川高原。」

  蓝天鹏却为难的说:「可是小侄已与昆仑定约在先,怎好失约不去?」

  侠丐立即正色说:「你虽与昆仑订有约会,但却没有固定日期,你先去冰川
与先去昆仑,都没有关系……」

  萧琼华则迷惑的问:「可是,先去冰川与先去昆仑,又有什么不同?」

  侠丐立即正色说:「这关系可大了,如果你们光去昆仑,势必再去冰川,如
果先去了冰川,而胜过了冰川女侠,便不必再去昆仑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不由齐声问:「为什么?」

  侠丐继续说:「因为昆仑掌门人玄清仙长曾经私约冰川女侠比剑,但是,两
次都败在冰川女侠剑下……」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即便胜了冰川女侠,玄清仙长却未必肯
自认服输。」

  侠丐却胸有成竹的说:「你们听我的话没错,只要你们胜了冰川女侠,即可
火速赶往黄山,保你昆仑派不再约你比剑。」

  蓝天鹏和萧琼华只得决定先去冰川高原,尤其萧琼华,对充满了神奇神秘色
彩的冰川女侠,更是极欲一见。

  众人匆匆饭罢,侠丐先吩咐蓝天鹏和萧琼华备马。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等马
匹拉来,立即向侠丐辞别,并向老花子李彦致谢打扰之情,迳自定出屋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接过血火龙和小青再向侠丐等人道过「珍重」才踏蹬上马,
穿林向缺口走去出了缺口,山中已是云清雾散,红日高照,满山一片翠黛。两人
出了山口,找到西迸官道。立即催马飞驰。由于有了侠丐的指点,两人决心弃昆
仑直奔冰川高原。

  这时正是四月天气,如果诸事顺利,域许赶得上黄山论剑,因为黄山论剑,
非但可重振银衫剑雾;昔耳车声威兼可使冷香谷轰动武林江湖。

  凡武林豪侠成名,一为其师,二为其人;如果某人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得了武
林盟主,不但他本人妞孺皆知,而且他的师门更是声震江湖。

  但是,也有一点颇令蓝天鹏担心,那就是他出场与会,虽然得到了盟主,重
振了银衫剑客和师父飞云绝笔的声誉,建立了冷香谷的声威,但是银衫剑客的生
死之谜,必然再度掀起武林豪杰的揣测和纷纷议论。

  因此,他对黄山论剑大会并不热衷,他为应该看情势而定,他认为能参与,
不能参与就放弃。但是,他觉得替银衫剑客赴约,成大师伯未了的约会却是非常
重要的一件事。蓝天鹏和萧琼华,沿着官道进入青海西端境界,横越数百里的新
疆地带,迳向红山口前进了。因为昆仑派的势力范围是在中支昆仑山的中段高峰
之间,而冰川高原,而在接近中支的发源山巅。

  据传说,冰川高原,终年积雪,炎夏不溶,但高原之巅,却有处仙境桃源,
不但树常青,花常开,河川也薄冰不结。被人称为天上仙子,青春不老的冰川女
侠就住在那片仙境桃源之间。

  由于冰川女侠声名远播,所到之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而,两人对于前
途路径,一直有人指示。但是如果要对方说出个确切路径来,对方又说不出来,
完全是人家如此说,我也如此说。好在路途尚远,只要方向对,就可以前进。

  蓝天鹏和萧琼华是自小长大的小情侣,如今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一,正是情
怀奔放之期,加之对氏二贼已死,亲仇已作了个了结,心情已无负担。而且两小
之间,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前一段时间都是因为要救兰香姬,一路上一点都不敢
耽搁,自然也就没有了欢爱。如今大事已定,那还有什么顾虑,所以宿店都是同
房,自然免不了每晚耳须厮磨、轻怜蜜爱。

  这晚,两人亲吻拥抚,热情如火,难以自制,萧琼华早已满面通红充满春情
了,美目射出两道灼热的火焰,随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慢慢解开衣扣,当着
蓝天鹏的面脱光了衣裙,裸露出她那曲线玲珑,晶莹剔透的胴体。

  微醺的蓝天鹏,眼见这娇嫩欲滴的美体,立刻从心底窜起一道热流,令蓝天
鹏难以抗拒她的诱惑,当她扑入怀中时,蓝天鹏伸出强而有力的臂膀,迎接她温
软柔滑的娇躯。

  望着那两泓秋水,早已被欲火激扬得春光乱闪,春意无边了。经过一阵疯狂
恣意的热吻,蓝天鹏将她按倒在床上,尽情爱抚那玉洁冰清,光滑细腻的身体。
蓝天鹏的双手放肆地在她的乳房与下身等处探索搜寻。

  她的双乳丰满结实,无法一手掌握,摸在手里,感觉分外柔美纤细。红润的
乳头,傲然突起,咬在嘴里,弹性特佳。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片乌黑的阴毛,殷红娇嫩的肉片一目了然,在蓝天鹏的触
摸与挑弄之下,更加开蛔有致。那颗粉圆般的阴核,也伴随着颤动,看得蓝天鹏
目瞪口呆,神魂颠倒,好一处活色生香的桃源禁地。

  柔和的月光洒在萧琼华的身上,让蓝天鹏更得以看个清楚她那诱人的胴体。
春情荡漾的脸庞、光滑柔美的肩头、摇曳生姿的双峰、柔若无骨的腰枝、白嫩丰
硕的香臀、修长匀称的玉腿,当然最吸引蓝天鹏的仍是那鲜艳欲滴的桃源洞了。

  她温驯地靠在蓝天鹏怀中,任蓝天鹏的手指游移於她的敏感地带,静静地享
受蓝天鹏那刁钻灵活的唇舌,兴奋地撩拨与舔咬。缕缕不绝的快感,使得她时而
低哼急喘,时而振臂踢腿,双颊绯红,美目紧闭,似乎已沉醉於极度的舒爽与欢
愉之中。

  蓝天鹏的宝贝早已坚挺胀大,一经她的触碰,立刻抖动不已。她羞怯地握着
它,慢慢地搓拉、抓揉、挑拨、捏扯,时重时轻、忽上忽下,宝贝更形炽热坚硬
粗长。

  蓝天鹏赶紧翻个身,将她压在下面。挺起高翘的宝贝对准了她美丽的肉洞,
先对着那颗红润的阴核一番顶触与挑逗,倏然硬生生地插进她的肉洞里去。虽然
缝窄洞紧,但テ滥湿热,娇嫩充满弹性的肉洞,仍满满的将蓝天鹏的硕长宝贝吞
入,一下子全根尽没。

  反因蓝天鹏用力过猛,挤得她张口吐气,顶得她屁股更强烈地往前挺进,口
里也不停地娇叫连连。萧琼华荡出大量的爱液,藉着爱液的润滑,蓝天鹏加速宝
贝的抽送,清楚地感受到阵阵湿黏的热流,不断的刺激宝贝,蓝天鹏紧拥着她抽
搐的玉体,在紧窄的肉洞中抽送,渐次着力,随着进出的次数增加,她的娇呼婉
啼开始有节奏地逐渐提高了。

  又湿热又紧实的肉洞,和宝贝激烈的推拉与磨擦,带给两人无尽的畅快,汗
流全身。那般两情相悦,无比的欢愉与舒爽,却已一层高过一层,终於飘升至顶
端。

  蓝天鹏急速地以粗壮的宝贝撞击她早已テ滥成灾的肉洞,噗滋噗滋的交合声
不绝於耳,她的娇喘与浪叫也几近声嘶力竭。突然一股股汨汨的,滚烫的淫液,
直冲蓝天鹏的龟头,她酥痒已至最高点,两人互相交缠环抱,紧紧接合成一体,
爱抚着彼此的肌肤,同时获致至高无上的满足。

  稍作休息,萧琼华立刻又迎合蓝天鹏插送,肉洞变得更加滑腻,加上配合着
扭臀摆腰,蓝天鹏的宝贝挺进得相当顺利,深深地刺入肉洞末端,不但她爽得大
声吼叫,蓝天鹏也感到极度的舒泰。

  蓝天鹏拔出宝贝仰卧向上,她翻身压在蓝天鹏身上,用她的双乳搔弄蓝天鹏
的脸部,蓝天鹏尽兴地咬噬乳头,接着她两手轻握住蓝天鹏的宝贝,缓缓揉捏拉
提,又改以丰满坚实的双峰,将宝贝紧实地包裹住磨擦包夹,再张嘴含住阳茎不
住的挑逗。

  最后萧琼华起身跨坐在蓝天鹏身上,对准宝贝施施然坐了下去,蓝天鹏的宝
贝被温软访滑的肉洞紧紧裹住,萧琼华不时地上下套弄,不断的加重力道增加磨
擦的触觉。

  蓝天鹏享受着舒爽的快感,萧琼华努力地上下起落着,光滑的背脊上,流下
潸然汗珠,坚挺的双峰不断的晃动。望着她耸动的肩头,飘动的秀发,蓝天鹏怜
惜地伸手扶住她的腰枝。萧琼华在极度兴奋中,肉洞不住的伸缩紧放,发出惊天
动地的娇叫声,尽情吞吐着那雄伟硕长的宝贝,在她敏感访润的肉洞内冲刺与震
动。

  蓝天鹏双手抓住萧琼华的双乳,轻轻地捏揉她的乳头,那两颗在激情中凸起
的红豆,捏在手指间,更觉得硬实可爱。随着萧琼华的蠕动,一对丰满的粉乳,
不停地在蓝天鹏手掌里滑溜着,让蓝天鹏充份享受一种柔软细腻的触感。萧琼华
紧紧地按在他的胸膛上,潮访火热的阴唇正在与蓝天鹏的宝贝纠缠套动。

  蓝天鹏延着接合处往上探索,搔到她的阴核,鼓胀柔滑,水份充足,只听到
噗嗤声不绝於耳。而下体激烈的磨擦,引出蓝天鹏无限的兴奋,便坐起身来,搂
着她的纤腰。萧琼华面对着蓝天鹏骑坐努力套弄着,两手撑在蓝天鹏的肩膀,口
中连声长吟,蓝天鹏用力抱住萧琼华,配合她的动作猛顶狂送,让萧琼华立刻达
到云端,迭声娇啼中,瘫在蓝天鹏的胸前。

  蓝天鹏抱着萧琼华娇弱无力、香汗淋漓的身躯,欣赏她的玉体。从她的乳房
上,看着晶莹的水珠,由乳头滑落,冲向美丽的肚脐,流过平坦的小腹,最后滋
润了乌亮的春草。抚弄着一双修长丰润傲视群雌的玉腿,光洁结实,弧度诱人,
白里透红的肌肤,完美无瑕的曲线。

  乌黑卷曲的阴毛己被淋湿,鲜艳欲滴殷红的花瓣,仍紧紧的包住蓝天鹏的宝
贝,微微张蛔翻开,肉洞软滑访热紧缩,全根没入的宝贝,感觉到那份舒适、爽
快、欢愉、喜悦的滋味。丰满的乳房显得特别迷人,红艳的乳头在轻微跃动,蓝
天鹏热切地爱抚吸吮,萧琼华舒爽得只能喘息呼气。

     ***    ***    ***    ***

  日复一日,一个半月的旅程,自然是春色无边,蓝天鹏和萧琼华小两口,仗
着宝马小青和血火龙,缍越过了绵延的北支,而达到了中支昆仑山脉。一到中支
昆驰,踅途直奔正西,举目一看,山峦无尽,峰岭绵延,一望均是云峰山区,直
接天际。村镇部落,多依山而住,人民生活俭仆,但是,问起冰川女侠来,更是
人尽皆知。

  这天中午,到达一座大镇甸,看镇上人各熙攘的热闹情形,好像是附近百里
之内的贸易中心。两人拣了一座大饭店打尖,里面旅客汉藏同桌,高谈阔论,也
不少人是中原装束来的武林人物,交谈也用汉语,蓝天鹏和萧琼华一时镇甸便引
起街人的注意,这时迸人饭店,更是光照四座,纷纷以惊异的目光向两人望来。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立即愍到气氛有异。因为沿途行来,虽然也引起路人注
意,但他在下意识中,觉得此地有些不屙。萧琼华虽然也察觉到了,但未放在心
上,两人依然点菜迸餐。

  蓝天鹏一面默默迸餐,一面凝神静听座客申说些什么。但是,大声谈话的,
多为生意经,而小声讲话的,却又听不清楚。由于气氛的不同,蓝天鹏和萧琼华
匆匆饭罢,会账走出店来。两人正待拉马,身后屋檐下,蓦然响起一声宏亮佛号
无量寿佛。

  蓝天鹏心中一惊,顿感不妙,回头一看,只见檐下立着年约四十余岁,修眉
细目,五柳长须,身穿葛布道袍的道人。

  就在蓝天鹏回头打量间,萧琼华已经脱口问道:「那不是昆仑派的清云道长
吗?」

  活声甫落,清云道长已含笑走了过来,同时谦和的说:「少谷主,萧姑娘,
果真信人也。没想到二位来得好快。」

  蓝天鹏只得含笑问好,萧琼华也颔首为礼。

  清云道人,依然背插灰穗长剑,手持拂尘,高挽的道髻上,横插竹簪,飘飘
然若世外高人。到达近前,清云再度稽苜为礼,说:「两位一过客勒山口,敝派
掌门师兄便接到了报告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的问:「怎么?令师兄清风道长己接掌了贵派
掌门大任了吗?」

  清云再度微躬上身说:「贫道回山,将遇见少谷主事报告师尊后,即于月前
将掌门大任交给了敝师兄接掌。」

  蓝天鹏立即拱揖说:「贵派新得掌门,可喜可贺。」

  清云稽首还礼,但却不解问:「少谷主和萧姑娘由红山口入藏,想必是由甘
青前来?」

  蓝天鹏立即颔苜说:「不错,顺道在老君庙办了一些琐事。」

  清云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听说五毒姥姥在那边,广结绿林,为
非作歹呢。」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还有她的老友七绝叟一块狼狈为恶。」

  清云听得又是一惊,不由关切的问:「他们现在怎样了?」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他们现在,相伴同眠地下,今后再没有五毒姥姥其人
了。」

  清云大吃一惊,面色大变,不由震惊的问:「可是少谷主和萧姑娘……」

  蓝天鹏不愿扯太远,立即颔首说:「为了手刃亲仇,所以转首甘西前来。」

  清云神情一直不能镇定下来,但他却深信蓝天鹏不是故耸危言,是以强自镇
定的问:「少谷主和萧姑娘,过红山口应该直奔正南,为何偏西却到了此地?」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在下大师伯,也曾与冰川女侠定有比剑之约,此番前
去,决定先去冰川,然后再去会贵派掌门……」

  话末说完,清云道人已接口说:「所幸两位早经本派弟子发现,报与本派掌
门师兄,特派贫道前来欢迎,否则两位势必空跑一趟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齐声问:「为什么,道长?」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不瞒两位说,贫道由中原回来,将遇到少谷主的
经过报告后,我的另一位师弟清松也由中原回来了……」说至此处,清云道人突
然住口不说了。

  蓝天鹏一见,心知有异不关切的问:「那位清松道长回来怎么说?」

  清云道人再度苦笑一笑说:「他得到的消息,却与少谷主的完全不同。」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急声问:「有何不同之处?」

  清云道人说:「据他回来说,银衫剑客早于多年前坐化归天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战,不由剔眉沉声问:「这话是谁说的?」

  清云道人微一躬身说:「他是听谁说的贫道不知,两位前去一问家师和掌门
师兄,便知那人是谁了,而且还有更令阁下惊奇而大感意外的事呢。」

  萧琼华一心想见到冰川女侠,因而沉声说:「此地距冰川高原,最多两日行
程,我们既然来了,怎能不去一趟而听道长一面之词,就此尽弃前功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合什说:「佛门弟子不打诳语,如果二位执意要去,贫道
也不拦阻。」

  蓝天鹏觉得既然去了也见不到冰川女侠何必再费时费力,是以郑重问:「道
长可以说出见不到冰川女侠的原因吗?」

  清云道人正色说:「敝师弟清松回来后,家师即派本派弟子前去冰川高原拜
见冰川女侠,一面报告少谷主即将西来践约比剑之事,一面告诉女侠银衫剑客已
坐化仙逝的消息,女侠听了噩耗后,便封剑归隐,永不管世事。」

  蓝天鹏一听,怒火从心上起,不由怒声说:「这哪里是封剑归隐,分明是不
屑与在下交手,在下既然来了,岂肯就这样没一睹冰川绝学而回。」说罢,即对
萧琼华沉声说:「表姐,我们走。」走字出口,飞身上马,向西疾驰。

  清云一见大吃一惊,不由朗声高呼:「少谷主请回来,贫道还有一件大事未
曾告诉你,你千万云不得。」蓝天鹏哪里肯听,反而纵马疾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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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章 冰川女侠

  纵马追去的萧琼华,见清云道人神情焦急,也飞身追来,同时,尚不断的连
声高呼:「请停止。」

  断定这中间必然另有原因,是以只得望着前面催马飞驰的蓝天鹏,嗔声说:
「表弟,何必这么急,你先听道长讲完了原因,再走也不迟嘛。」

  一时气极的蓝天鹏一听,也顿时警觉自己大不沉着了,于是急忙一拨马头,
立即回马停了下来。但是,他仍铁青着俊面望着飞身追至的清云道人,沉声说:
「道长有话尽快讲,在下已决心亲自去一趟冰川高原,会会这位自诩西域高人的
冰川女侠。」

  由于蓝天鹏的马快,就这一冲一追之间,已到了镇口,清云道人游目一看镇
外,举手一指不远处的小丘说:「此地谈话不便,请少谷主至小丘树下一谈。」
如此一说,此天鹏和萧琼华,只得同时跃下地来,拉马向小丘前走去。三人登上
小丘,拴好马匹,拣了几块方石坐下来。

  清云道人首先和声说:「在贫首未说出原委前,少谷主必须先答应贫首,一
定要听贫道说完,再上马离去,否则,恕贫道不能奉告。」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连叫带喊的追来,最后还有要挟的条件,心中怒气再起,
但是他的话尚未出口,萧琼华已抢先颔首说:「那是当然,道长有话尽管讲。」

  清云道人见蓝天鹏没说什么,立即谦和的说:「贫道首先要告诉少谷主和萧
姑娘的,是本门另一位师弟所带回来的有关银衫剑客的消息,与少谷主说的不尽
相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沉声问:「什么不同?」

  清云道人谦和的微一欠身说:「据我那位同门师弟回来说,昔年一代剑豪银
衫剑客,早已驾鹤西归,仙归极乐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震,俊面立变,不由急声问:「这话是听谁说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本派不但知道银衫剑客早已仙逝多年,而且还知
道,并未请少谷主令师伯完成昔年未践之比剑约会。」

  蓝天鹏听得心头再度一震,这时他不得不迷惑的问:「奇怪,这消息你们是
听谁讲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是一位中年妇人,亲口对我那位师弟说的。」

  蓝天鹏再度一惊,不由关切问:「可是一位上穿深蓝罗衫,下着黑线格裙,
看来仅三十八九岁年纪的雍容妇人?还跟着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清云道人摇头一笑,说道:「那位中年妇人的穿着,我那师弟没有说,贫道
也不知道,不过,前去客栈请他去见那位中年女人的,确是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
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那是慕德嫂。」

  清云道人一愣,不由关切的问:「怎么,少谷主认识那两位女施主?」

  萧琼华深怕清云有诈,立即抢先说:「是不是慕德嫂,我表弟也不敢确定,
还是请道长先说一遍全盘经过,便知那位中年妇人是谁了。」

  清云道人颔首应是,继续说:「我那位师弟到达客栈后,由那位老妇引进一
座独院,正中小厅门的门上悬着一方竹帘,那位老妇就叫我那位师弟,在门外的
漆椅上坐下。」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这么说,令师弟也没有见过那位中年妇人的面,而仅
是听她在帘内讲话,是不是?」

  清云道人,立即颔首说:「不错,不过隐约间,仍能看到那位妇人面貌的轮
廓。」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那是什么地方?」

  清云道人说:「在天台县城的一家客栈里。」萧琼华一听,立即看了一眼蓝
天鹏,似乎在说,可能不会是假话了。

  蓝天鹏却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清云道人说:「贫道那位师弟,是奉家师之命,前去沿海一带寻访银衫剑客
的消息和行踪,而贫道则是山、陕、甘、豫一带。贫道那位师弟到达天台县城后
便在酒楼茶室间,探听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行踪消息。第二天,突然有一
个身穿葛衣的龙钟老人,自动向前搭讪。」

  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说:「那位老人家就是老慕德。」

  清云道人一笑,继续说:「他的大名是什么,我那们师弟没有问,不过,那
位老人自称他知道银衫剑客的消息,而且,还认识银衫剑客的家人,我那位师弟
一听,当然喜出望外,立即要求那位老人带他去,但是那位老人,却约我那位师
弟,三日后听他消息。」

  「三日之后,前来客栈找他的,竟是贫道方才说的那位妇人,当然是我那位
师弟先说前去的原因,那位中年妇人才告诉我那位师弟,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
客早已仙逝了,无法再履比剑之约。那位中年妇人,还要求贫道的那位师弟,转
告家师,一并通知冰川女侠并代她恳致歉意。」

  蓝天鹏听至此处,不自觉低下了头,这时对清云道人方才的苦苦追赶呼止,
才掀起一份感激之情。

  清云道人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说:「不过,那位中年妇人,曾欣慰的道,
银衫剑客虽然已经仙逝多年,所幸他后继有人……贫道想,那位中年妇人说的,
可能就是蓝少谷主了吧。」

  清云说此一顿,歉然一笑,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冒在前去冰川高原,
迳自找冰川女侠比剑,冰川女侠必然感到意外,如果女侠以中年妇人的话,诘问
少谷主,少谷主必然无法回答,这便是贫道焦急追赶少谷主回来的原因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歉声说道:「在下年少气盛,阅历浅薄,若非道长唤
住……」

  清云道人未待蓝天鹏话完,赶紧也稽首歉声说:「贫道措词不当,也有失检
之处。」

  说此一顿,突然改口正色说:「实在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前去冰川高原,见
到冰川女侠后,女侠诘问比剑之事,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惹起她多年的心灵创
作伤。」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有预感的「噢」了一声,因而格外注意听。

  清云道人却正色问道:「二位可曾知道冰川女侠昔年邀请银衫剑客的一段佳
话?」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摇头说:「我们俱都不知,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
情罢了。」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说:「不错,中原的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在我们的西域
武林中,却是众口一致的如此说法……」

  蓝天鹏立即关切问:「说什么?道长。」

  清云道人又问:「两位可知道冰川女侠的起初年龄?」

  萧琼华最关心这件事,因而摇头说:「我们都不清楚,道长可知?」

  清云道人说:「贫道是出家人,本不应该论及人私,尤其对方是一位女子,
但是,贫道为了谷主将来遇到冰川女侠时,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

  萧琼华一听,不由迷惑的说:「我们已决定不以冰川高原了,还怎会遇见冰
川女侠?」

  清云歉然一笑,说:「贫道的话还未说完,是以两位不知,现在贫道先谈一
些冰川女侠的来历,与银衫剑客比剑的约会。首先说对外一直保有神秘色彩的冰
川女侠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这是一个秘
密,这个秘密绝少有人知道。」清云道人颔首一笑,笑意中透着戚然,他久久才
说:「贫道在说这个秘密前,先要求二位绝对保守这项大秘密。」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这是当然,道长尽管说就是,在下和表姐,愿以人格
保证。」

  清云道人欣慰的一笑说:「贫道相信少谷主的话,更相信少谷主的心地和为
人。」说此一顿,沉重的吁了口气!蓝天鹏和萧琼华,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发觉
清云道人和冰川女侠似乎有什么感情纠纷或其他瓜葛。

  心念间,已听清云道人深沉的说:「冰川女侠这个美丽雅号,一直代表着冰
川丽宫的女主人,不管是谁当了丽富的女主人,谁就称为冰川女侠……」这种令
人大感意外的话,惊得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脱口轻啊。

  清云道人似乎没有听到的,继续深沉的说:「在西域,在中原,甚至在我国
整个武林中,数十年前便都知道冰川高原上有一座丽宫,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
主人——冰川女侠这位女主人,青春不老,娇艳常青,永远是那么年青,永远守
着那座丽宫,永远不择婿嫁人……」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释然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最初在下的确曾想到冰
川女侠约请敝师伯比剑,是为了她的婚姻问题。」

  清云道人一叹,说:「冰川女侠永远不能择婿的事,也是一项绝大的秘密,
是以,许多慕名求偶自认是风流种子的俊美人物,仍时有前去丽宫求婚的。」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蹩,不由迷惑的说:「既然这是一个绝大秘密,道长是怎
么知道的?」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请恕忿道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也许不出几日,两
位便会自知的。」

  蓝天鹏见清云不说,只得极其不解的问:「奇怪,冰川女侠为何不能择婿婚
配呢?」

  清云道人黯然一叹说:「莫说她不能择婿婚配,就是心中动一动这个意思,
就会数旬之内死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惊得同时一声轻「啊」,齐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现
象?」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这并非天生的现象,而是人为的病态。」

  萧琼华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道:「道长是说,是冰川女侠自己服了什么药
物?」

  清云道人,黯然颔首说:「服了药是真,但不是她自己愿意服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道:「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人强迫她服不
成?」

  清云再度颔首说:「不错,正是有人强迫她服的。」

  萧琼华一听,芳心不由暗泛杀机,立即沉声问:「那人是谁,道长可否告诉
我们?」

  清云淡然一笑,说:「当然可以……」

  萧琼华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清云道人说:「冰川女侠。」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齐声说:「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简
直把我们给闹糊涂了。」

  清云道人正色说:「贫道是出家人,怎可说谎?方才贫道不是已先说了吗?
冰川高原的丽宫里,永远有一位冰川女侠。」

  萧琼华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是上一代的冰川女侠强逼
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下药物的?」

  清云立即摇摇头说:「并非完全强逼,也可以说是自愿的,但却不完全出于
自愿。」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头一笑说:「我们实在不了解道长的意思。」

  清云黯然一叹说:「贫道说完后,两位自然就明白了,现在贫道可以大胆的
说,以前约请银衫剑客的那位冰川女侠,早已不在人世了……」

  萧琼华惊啊一声,抢先说:「这么说,冰川女侠并不会传说中的青春常驻的
功夫了吧?」

  清云淡然一笑说:「据贫道所知,历任丽宫的女主人,很少有活过三十个年
头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自语的说:「这样当然青春永驻红颜不老了。」

  清云立即驳正说:「不,她们也确有驻颜的方法,不过,不像外界传说的玄
奇罢了。」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又关切的问:「她们是用什么方法?」

  清云毫不迟疑的说:「精湛的内功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她们住在四季如春
的丽宫里,不经酷寒炎署,也是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她们而宫里有一种
神奇的鲜花,据说,用这种花瓣贴在女子的娇靥上,可以使她们的皮肤嫩白,细
如凝脂,脸上的皱纹也会逐渐消失。」

  蓝天鹏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他认为人老了就该生白发,留长须,才是正常的
道理,是以插言问:「道长方才说,冰川女侠强迫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食药物,
也可以说是出于自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云道人凝重的说:「当这个现任而宫女主人冰川女侠,发现她不久于世的
时候。」

  萧琼华却关切的插言问:「她怎的知道她将不久于世呢?」

  清云道人正色说:「当然是她已动了择配求婿的心,才会毒发将死。」萧琼
华冰雪聪明,她当然了解清云指的是女子动了春心绮念,由于心情激烈的兴奋,
促使她服的药物发生毒素的作用。

  心念间,又听清云道人,继续说:「当这位而宫女主人,惊觉她真气不济,
恐已不久于人世的时候,她于她的数百门人中……」

  蓝天鹏突然不解的问:「冰川女侠的门人,可是全部女子?」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说:「当然,可说冰川高原,没有一个男士。」

  萧琼华又关切的问:「冰川女侠有门人数百个,她在平素是否早已选好了她
的替身了呢。」

  清云道人颔首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她把这个接替她的女子,自然是比
她年青的女子,先叫到她的寝宫里去,然后告诉这个年青女子,她快要死了,如
果对方希望作这个丽宫的女主人便必须牺牲女人应该有的享受和天职——放弃贤
德的妻子和慈祥的母亲……」

  蓝天鹏一听,觉得清云的说法有漏洞,因而插言问:「冰川女侠的女门人,
不是都不准择婿结婚的吗?」

  清云一听,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并没有这么说,冰川女侠的门人,如果
那个门人希望永远不在返回丽宫,便必须携回一个女婴作替身……」

  萧琼华一听,立即忿声说:「这是一个罪恶的规定,这不是逼着她的门人去
偷人家的女婴了吗?」

  清云道人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这种情形,但至少直
到目前,冰川高原的丽宫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

  蓝天鹏迷惑的接口问:「这么说,这些抱来的女婴,都是她们门人自己生的
了?」

  清云道人说:「这是当然的了,不过她们的法规很严格,有很多法规贫道不
便说,不过将来你们两位,也许有知道的机会。」

  一旁的萧琼华,自然心里明白,因而岔开话题说:「请道长还是述说方才传
代的事吧。」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继续说道:「说也简单,只要那个门人愿意接替丽宫主
人,不但可以一夕之间成为一呼百诺的女主人,而且还拥有所有财宝,和一套奇
绝剑法,当然这个门人经过再三诘问之后,而对方确实甘心接受吞服药物之后,
才让她吞……」

  蓝天鹏听罢,不蹙眉迷惑的问:「就这样,那个门人就成了另一个冰川女侠
了?」

  清云道人,补充说:「当然要等上一代的丽宫女主人气绝后,不过,据说通
常不会超过半个月。」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难道没有解药可救?」

  清云道人摇摇头说:「没有,除非具有佛家至高无上的精湛神功,而且还必
须在吞服药物的六个月之内,否则就是灵芝、仙果、何首乌,也是无济于事。」

  蓝天鹏听罢,忍不住再度迷惑的问:「奇怪,像这等门派中的绝大秘密,道
长是怎么知道的呢?」

  清云黯然一笑说:「贫道方才不是有言在先吗?不但要求两位代保秘密,还
要原谅贫道不能明告的苦衷,不过,两位也许有机会揭开这个谜底。」

  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问:「如果少谷主和萧姑娘都愿意会一会这位新任的丽
宫女主人,贫道愿意作个向导,引导两位前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说:「方才道长尚情急阻止,不让我
们前去……」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正色说:「方才是因少谷主和萧姑娘不知丽宫详情,所
以才情急阻止,如今两位已经知道了全盘秘密,当然可以前去。」说此一顿,突
然又正色问:「两位现在前去,是否觉得对丽宫的女主人冰川女侠已经了然一心
了呢?」

  萧琼华立即颔首抢先说道:「当然,要不是道长说出个中秘密,我们去时见
了现在的冰川女侠,还真以为是当年邀请银衫剑客前辈,前来比剑的那一位女侠
呢。」

  蓝天鹏风趣的一笑,摇着头说:「那时我们一定惊为身要仙境,看到了长生
不老的美丽仙子,我们都是凡人,哪能和仙子比剑?在心理上先处于不利的地位
了。」

  清云道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是当然,心理上有了疑惧,武功自然就大
打了折扣。」

  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道长你。」

  清云立即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你们二位来是客,贫道理应尽地主之
谊。」

  蓝天鹏剑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贵派方面……」

  清云道长立即解释说:「这一点,少谷主大可不必挂心,第一,掌门师兄已
经知道两位一直向着冰川高原方向前去。第二,如果由此地前去本派坛,还须倒
走二百多里地,而前去冰川高原却已不足百里,如果先去本派,再去冰川……」

  萧琼华担心误了黄山论剑大会日期,是以插言说:「我们既然前去贵派,当
然便不再去冰川了。」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前来此地,不去一览冰川的丽宫奇景,可谓枉来一
趟西域。」

  萧琼华一听,不得不坦白说:「实不相瞒,我们深怕前去冰川,再去贵派,
会因此而误了黄山论剑之期。」

  清云不自觉的说:「两位去了冰川,胜了冰川女侠,去与不去本派,都无所
谓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侠丐马五叔的一话,只要胜了冰川
女侠,也许昆仑便自认服输了!

  但是,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贵派掌门,已经知道在下前来西域,
如果不去贵派……」

  清云道人正色说:「这一点可由贫道回去解释,再说银衫剑客业已仙逝,而
本派前任掌门师尊也因年迈修隐,去也不去,都无关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可是我们前去冰川高原,以何理由
前去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我们自然说是久慕丽宫奇景,特来冰川一览呀。」

  萧琼华听了冰川女侠秘密后,自然减低了几分兴趣,但是想到侠丐的话后,
觉得既然距离冰宫已近,索性前去看看丽宫奇景,也不虚此一行。于是一待清云
话完落,立即愉快的说:「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们就请道长引我们去一趟吧。」

  蓝天鹏立即蹩眉说:「我们有马,道长你……」

  话刚开口,清云道人已正色说道:「我们由此地如乘马去,必须明天中午始
到,假设我们施展轻功,取捷径,今天午夜便可到达……」

  萧琼华立即插言说:「半夜三更的前去打扰别人,总不太好吧?」

  清云道人立即失声一笑说:「我们夜间到达,旨在一览丽宫夜景,自然是天
明才去拜访,不然,我们明天中午到达,事毕之后,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游览
夜景,这样在时间上,也不经济。如果走捷径前去,明天中午我们便要离开冰川
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赞声说:「好,我们就按照道长的建议,徒步前
去……但是,在下的马匹……」

  清云道人立即起身说:「两位的马匹,由贫道拉去寄在镇里客店里。而且,
贫道还需准备一些夜间的食点用品。」

  如此一说。萧琼华和蓝天鹏同时起身说道:「既然这样。还是我们大家一起
去。」

  清云道人一笑,立即劝阻说:「镇街近在飓尺,何须二位劳步。你们在此休
息,贫道片刻即回。」说罢,解下血火龙和小青,迳向镇口走去。蓝夭鹏和萧琼
华也不勉强,一等清云道人走下小丘,两人才在原石上坐下来。

  一年多的磨练,又使蓝天鹏提高了对事物的惊觉,他一等清云道人拉着马匹
走进镇口,立即望着萧琼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看清云道人,这样不厌其
烦的为我们讲冰川女侠和她们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别有用意?」

  萧琼华略微想了想,却迟疑的说:「不会吧,看他谈吐气度,不像是个坏人
嘛。」

  蓝天鹏继续说道:「可是他坚持要我们前去看冰川丽宫景致,又是为了什么
呢?」

  萧琼华略微迟疑说:「往好的方面看,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尽地主
之谊,往另一方面看,也许是为了自己。」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说的不错,方才在谈话之间,小弟发现他
眉宇间似乎有什么忧虑。」

  萧琼华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之,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游
览丽宫之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说:「表姐是说,清云道人想藉陪我们游
览丽中之便趁机接近冰川女侠,表示他对那位美丽女主人的爱心?」

  萧琼华一听不由「噗哧」笑了,「格格」笑了两声才说:「你说到哪去了,
清云道人是佛门弟子,而且,已是四十余岁的人了,他怎能还会有这种念头?」

  岂知,蓝天鹏却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纯阳吕祖还曾三戏白牡丹呢。」

  萧琼华一听,娇靥不由红了,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清云道人有那个念头
也罢,没有那个念头也罢,我们见过了冰川女侠,瞻仰过冰川绝学,尽快赶回黄
山,既不误论剑之期,也不虚跑了一趟西域。」

  一提到黄山论剑,蓝天鹏突然困惑的问:「表姐,听说黄山论剑,集天下各
门派的用剑高手于一会场,分区相争,分派较量,最后才定盟主……」

  萧琼华明媚的一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何必为此事烦心,这一次的盟主,
非你莫属……」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这次在黄山大会上,
一定要论剑夺魁?」

  好胜心强的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庄威震江湖,
名满天下?」

  蓝天鹏一听,却摇头头说:「小弟没这个意思。」

  萧琼华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嗔声问:「你?你难道不为冷香山庄
在武林中的声望着想。」

  蓝天鹏却摇着头,淡淡的说:「小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萧琼华一听,气得不由脱口问:「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蓝天鹏却淡淡的说道:「小弟一声在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小弟代表谁出
场?」萧琼华一听,顿时愣了,同时,她也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一个令蓝天鹏困
惑解决的问题。

  黄山论剑大会,完全是几个以剑为主要兵器的门肖为主,虽然在多次的论剑
中,很少被这几个主要门派夺得盟主,但是,发启这个大会,而又一直支持这个
大会的,也是这几个主要门派。

  这些门派中,几乎都是玄门的道家弟子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领袖
武林,虽然以刀棍铲杖和拳掌为主,但他们也有一套玄奥精绝的达摩剑法名震江
湖,可惜的是尚无一人得其玄奥,达其极境——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远至百里
道,是以,少林也是发启门派之一,藉以勉励少林弟子,苦研达摩剑法,以获盟
主。

  论剑固然可以激励各派剑术的进步,但每次大会,总有不少的重伤和殒命,
因为在派誉声威之下,谁也不愿自动服输,跳出圈外,在这种情形下,必须斗到
命丧斗场,或溅血挂彩。

  现在蓝天鹏究竟该代表谁出场,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冷香谷的著名武林,
罕是由于蓝老英雄的金背刀法。在论剑大会的规章里除了宝剑外,任何兵器不得
要求强自人场或向某人挑战。假设有这样的人人场逞强,便会受到所有发启门派
的群起制裁,因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马徒步的,还有一个龙首大会。

  蓝天鹏是冷香谷是少谷主,而受艺于双笔独步武林的飞云绝笔丁尚贤,却又
继承了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萧琼华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这个问题困
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恰在这时,却见清云道人,已由镇口匆匆的走出
来。

  萧琼华一见,首先起身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最好能和皇甫、
欧阳两位姐姐商量商量。」

  蓝天鹏一面起身,一面淡淡的说:「也只有等见到两位师姐再决定了。」说
罢,两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到达小丘下,清云道人也到了近前,这时,两人才
发现清云道人的背后,尚背负着一个小竹篓。

  清云道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愉快的笑着说:「马匹已寄放在镇口的
第一家客栈里,贫道业已交代清楚,为了争取时间,贫道就大前面带路了。」

  蓝天鹏立即拱手一笑说:「辛苦道长了。」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奔正西
驰去。

  清云道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争强斗狠,比赛轻轻的时候,而是长途跋涉,翻
山越岭,在三更以前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事。虽然如此,清云道人的身法,仍称得
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蓝天鹏和萧琼华,则在清云道人身后飘逸跟进,显然十
分轻松。

  由于天色将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岭,山风尤为强劲,吹得插天古木少啸,千
年松柏呜咽,寒气刺骨袭人。但是,俱有精湛内功火候的蓝天鹏、萧琼华,以及
清云道人,却迎风飞驰,并不觉得寒气侵肤。定更时分,明月高升,群峰间云气
蒸腾,到处股陇,正西高处,已是银光片片,闪次烁烁的一副统丽银妆奇景。

  清云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说:「少谷主,萧姑娘,我们
就在此地歇息一会,进点晚餐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停身,连声称「好」。

  清云道人解下背后精致竹篓,蓝天鹏则帮着他解开竹篓道细绳。竹乘形如圆
桶,共分六节,分开如盒,每盒中各装一餐份,清云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蓝天
鹏和萧琼华的饭盒内,则有鸡有肉。

  三人就盘坐在平岩上,各捧一个小盒吃起来。明月渐高,夜空如洗,渐目四
野,峰耸山加,俯首下看,云海如绵,山风迎面徐吹,清凉如水,已没有傍晚的
寒气。

  三人食罢,清云道人首先说:「二位稍待,贫道去取些泉水来。」说罢,在
福寿袋内取出一个鹿皮壶,展开轻功,直向正南崖边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眉头一皱,彼此互看一眼,萧琼华悄声说:「奇怪,看
这情形,这位清云道人不但对这座连绵山区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经常奔走在这
条通往冰川而宫的捷径似的。」蓝天鹏不便说什么,仅点了点头。

  只见清云道人,飞身纵至南崖边缘,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壶,伸
至崖下,显然那道泉口距离崖边不远。但是,根据清云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
力的样子看,那道泉口至崖边的距离,右臂恐怕刚刚触及。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自觉的说:「所幸清云道人知道这条捷径,要不然我
们乘马翻山打尖宿店,还知道要走多少天。」话声甫落,清云道人已提着满满一
皮壶泉水,飞身纵了回去。

  清云道人一面取下壶塞,一面愉快的说:「两位能喝到大山绝岭的甘泉,的
确是不虚行了。」说着,并将皮壶的水,分别倒进内嵌清盒的小篓盘内。

  蓝天鹏一面称谢,一面笑着说:「方才我表姐还说多亏道长引导呢。」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认真半风趣的说:「只要萧姑娘不怀疑贫道另有图
谋,贫道就感激非浅了。」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正色说:「道长仙风飒然,面带忠厚,为我们星
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还对道长有所怀疑?」

  清云道人立即欠身歉声说:「贫道业已犯戒,望少谷主不要再提此事了。」
说罢,即将漆盘捧起,递给蓝天鹏。蓝天鹏双手接过,同时称谢。

  娇靥微红的萧琼华,则自动了取起自己的饭盒,她坚信他和蓝天鹏说的话,
清云绝不可能听到,但清云却不说蓝天鹏怀疑他,而却说她萧琼华。因此,她联
想到,一个人不可锋芒太健,她就是在气质上精灵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她萧
琼华是个聪慧多智的女孩子。当然,所谓「多智多谋」对一件突来的事件,也自
然会多加推敲,暗中防范,方才清云道人的话,也是根据于此。

  相反的,蓝天鹏就不易被人视为是足智多谋的人,这并不是说蓝天鹏是不聪
明的少年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气质上就与萧琼华不同。

  蓝天鹏一面喝着泉水,也一面在想,清云方才抱歉的话要以佛门诫规——佛
门弟子,不打班语,不行机诈——方才清云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别人心意,而又
没有真凭实据,就是犯戒。但是,在清云道人话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认失
言,仍堪称是有道德,有素养的佛门弟子。

  清云道人见气氛沉闷,只得愉快的笑着说:「两位觉得泉水如何?」如此一
提,蓝天鹏和萧琼华,才觉得泉水甘凉可口,十分美好。

  萧琼华首先笑着说:「晤,不错,凉凉甜甜的,很好喝。」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奇怪,半山峰头上都有积雪,而此地却凉爽如秋,泉
水却又甘凉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实在令人不解啊。」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举手一指正西说:「大自然的奇特可说数不胜数,不
信两位看,眼前就有一处。」蓝天鹏和萧琼华循着指向望正西一看,目光倏然一
亮,脱口一声轻啊!只见正西四十里外,与夜空天际小星相接之处,山巅一片银
白,在皎月照耀之下,片片银华之间,闪烁着瑰丽彩霞,乍然看来,疑是西在仙
境。

  萧琼华首先赞声说:「真是太美了。」

  蓝天鹏则不解的问:「道长,那里可就是冰川女侠的丽宫吗?」

  清云道人一笑说:「要想看到丽宫的美景,必须进入那片彩霞之间……」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脱口说:「那么,那里就是冰川高原了?」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说道:「不错,再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要以到达那里
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夜空,兴奋的说:「现在刚刚定更不久,就到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皱,知道萧琼华高兴忘形,下意识中是以她自己的轻功能
力说的,由于不便阻止,只得皱了皱眉头。

  萧琼华一看蓝天鹏的神色,顿时惊觉,是以也往口不说了。

  清云道人久历江湖,而且已是四十多岁的人,这时看了蓝天鹏两人的神情,
立即爽朗的哈哈一笑说:「不是贫道故意奉承,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轻功,在当
今整个武林中,贫道不敢说是否有人胜过,但在西域,贫道敢说,无人可比。」

  蓝天鹏和萧琼华则齐声谦逊说:「道长过奖了,西域武学,冠盖天下,且多
为佛门正宗心法的……」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含笑插言说:「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看看能否遇
到西域佛门正宗心法的高人。」说罢起身,就用皮过中的泉水,冲洗了盘盒重叠
在一起,照旧系好,由蓝天鹏帮着背在背上了。

  于是,仍由清云道人在前引导,三人展开轻功,直向冰川高原驰去。这一次
清云道人的身法,较之方才快多了,大袖飘舞,道袍卜卜,连背上的剑穗手中的
拂尘,都像直线平飞着。萧琼华看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再加一些内劲。蓝天
鹏则认为清云道人的尽展轻功,是他既有的步骤,即萧琼华方才不那么说,他仍
要尽速飞驰。

  随着皎月的升高,那片银光闪闪彩霞的冰川高原,也愈来愈近,愈来愈美洲
美观了。渐渐,寒气扑人,地上也间有些晶莹似霜的白雪,而且,远近山头上,
也有了点点银妆,这些有冰雪的山势,直抵前面的冰川高原。

  就在这时,正南一座积满白雪的圆岭上,突然现出一灰一两个快速人影。只
见那个红灰人影,快如电掣,捷逾飘风,运由园岭上,飞驰而来。清云道人尚未
发觉,蓝天鹏为防意外,只得咳嗽一声。沿途行着,一直保持静默,蓝天鹏这突
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自然格外引起清云道人的注意。

  清云道人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神色一惊,脱口一
阵轻「啊」,同时自言自语说道:「是他们两人。」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已发现红灰两个人影,立即关切的问:「怎么,道长认识
他们?」

  清云道人见问,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机警的说:「这两个人是一对冤
家死对头,我们最好是坐山看虎斗。」

  蓝天鹏没表示什么,因为他一向不喜欢干预别人的事,除非对方恃技凌人。

  萧琼华则不同,她一听「坐山看虎斗」,不由娇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服。
因为「坐山观虎斗」是一种一人难敌二虎,坐待两虎俱伤,而后下手的怯弱,取
巧手法,清云的话,显然是说来人是一对厉害人物。当然,这对争强好胜,身怀
绝技的萧琼华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因而她娇哼了声,嗔声问:「这两人的素
行如何?」

  清云道人正待回答,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已到了身后!紧接着「飓飓」
两声,一红一灰两道人影,分由三人的左右如飞驰过——

  萧琼华一见,芳心大怒,但她见清云和蓝天鹏两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将
倏起的怒气强捺下去。

  只见身穿血红袍的人,年约四十余赠,浓眉虎目,颊下长须,头蓄长发,上
戴金冠,好似封邑一邦的王侯!唯一不衬的是他的背后背着一对四棱卷花的红铜
大杆,擦拭得精光闪亮,耀眼生花,看来至少近百斤。

  另一人穿月白长衫,戴水蓝方巾,白净透黄的面皮蓄着不满三寸的小胡子,
看来不满四十岁。但是,根据月白长衫人的浓眉四目,显然和红袍背作人,都是
边野之人,由于月白长衫人徒手,可能使软兵器,或短小兵刃,两人飞身驰过,
但却同时回头,当他们看到萧琼华时,目光一亮,脱口轻「咦」,身形不由顿了
一顿。

  但是,两人也不过是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他们前来的目的和要办的事情,转
过头去,继续加劲疾驰。

  萧琼华见蓝天鹏神色平静,毫无恶意,仅淡淡的望着两人驰去,只得望着清
云道人,轻哼一声,沉声说:「看这两人,相貌凶恶,行色鬼祟,定非善类。」

  清云道人只得叹了口气说:「这两人虽然高傲,自负,倒无大恶……」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这么说,小恶不少了?」

  清云道人同迟疑的说:「恃技凌人的事倒是有的,因而在西域也创了些许侠
义薄名。」萧琼华听了「恃技凌人的事是有的」,芳心一惊,怒气全消,她深怕
她自己也犯了这个侠义之士的禁忌。

  心念间,又听清云继续说:「穿红袍的是沙理人,名叫孟定山,臂有神力,
双杆百斤,人称红袍大帝,在中极为富有。孟定山自从十年前见过冰川女侠后,
便向天发誓,要娶冰川女侠为夫人,把所有的妻妾都遣散了,以表他的痴情和决
心。」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道:「看方才情形,显然是去丽宫,找冰川女侠去
了?」

  清云一声苦笑,说道:「看这两人急急飞驰情形,八成是前去找冰川女侠决
斗。」

  蓝天鹏不解的问:「那个穿月白长衫的是什么人?」

  清云道人说:「那人是托克城人,名叫盖普文,由于他喜欢读书吟诗,所以
自称托克公子,加之经常前去中原,又穿儒服,更是自觉是个名符其实的公子哥
儿。盖普文的书诗如何,贫道不知,但他的功力的确不错,尤其一柄白柄精扇,
真可称得上出神人化……」

  萧琼华看了一眼,立即插言问:「道长,比你的拂尘如何?」

  清云道人强自一笑说:「我们没有较量过,但贫道有自知之明,也许能够自
保。」

  蓝天鹏却剑眉一皱,惊异的说:「道长乃昆仑派新任掌门人的师弟,可称得
上贵派第一流的高手,如果不是道长谦虚,便是……便是不喜武艺。」

  清云道人自然听出蓝天鹏的话意——如果不是谦虚,便是质资不适练武,而
改变了不喜武艺!是以皱眉一笑,有些感慨:「武功浩瀚如海,各技缺一不行,
最好是样样通,样样精,贫道不如托克公子盖普文的,至少三种特技以上。」

  说话之间,前面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早已走得没有影了,为了谈话方便,
三人也不自觉的驰行一线。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话多感慨,自然不便再说什么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却
愈来愈壮丽了,周围俱是晶莹冰雪,举目看不见边际的银妆世界,同时,清晰的
传来坚冰相击和激流声。尤其,在前面的百丈以外的晶莹世界中,彩霞缤纷,尤
其在坚冰相击的方向,七彩飞射,好似射向半空的七彩火花,由高远的深处,经
过前面,一直延到十数里外。

  萧琼华首先忍不住问道:「道长,前面那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巨冰撞击的声
音?」

  清云道人,立即笑着说:「姑娘和少谷主不是要看冰川吗?前面就是了。」

  蓝天鹏迷惑的问:「冰川不是因冰冻结的吗?」

  清云谦和的一笑:「如果冰川冻结,恐怕就没有这个名称了,请想,冰川结
冰不活,年积一年的大雪,岂不雪满冰结,莫说千把看来,就是三年五年,冰川
的走道就消失了。」

  萧琼华奇异的问:「这么说,冰川里都是碎冰活水?」

  清云颔首一笑说:「不错,块冰在上,活水在下,但坚冰都不是碎冰,因为
最小的冰块都像辗头,由于坚冰一直在水中互撞,大都形状如球。」

  蓝天鹏望着飞射的缤纷彩霞,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这些射起的彩光,
都是翻翻滚滚的巨冰所形成的了?」

  清云道人颔首说:「少谷主说的不错,由于冰在水中不断的被撞,翻向月亮
的一面,全立即反射起七彩光芒,太阳尤为强烈,但没有月夜壮丽。」

  话声甫落,前面坚冰传来的地方,突然响起两声暴喝和数声娇叱。蓝天鹏和
萧琼华,心中一惊,同时前扑——这一扑之势,快如鹰储,捷逾奔电,乍然看来
宛如两道轻烟直线,把个一直奋力飞驰的清云道人,简直惊呆了。

  三十几丈的距离,蓝天鹏和萧琼华可说是一闪即到,两人向下一看,只见宽
大有如长谷的河床中,仅最西面的冰崖下,有滚滚流水的反光。两人游目一看,
只见眼前一片雪亮、看不见方才暴喝娇叱是在什么地方。循着坚冰相碰击的声音
看去,去正西冰崖下的那道冰川,很宽大,而且根据冰块的撞击和反光的流动,
冰川的水势很急。

  打量间,清云道人已跟了上来,同时焦急的问:「两位可看到什么?」

  蓝天鹏摇摇头,首先回答说:「奇怪,只听到暴喝娇叱,没看到人影。」

  清云一听,立即焦急的催促说:「不好,那他们一定是过河了。」说罢,当
先向河床下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感到莫名其妙,因而齐声问:「道长,你怎的知道方才的
两人已过河了?」说话之间,飞身跟进,直奔河床下。

  清云见问,立即焦急的说:「方才贫道只隐约听到暴喝,并不敢确定,而且
根本没听到女子的叱声,如果有女子的叱声,就是过河了……」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你是说他们两人已去了冰川丽宫?」

  清云道人,焦急的颔首说:「他们不但去了,而且已冲过了丽宫外围的警视
线……」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问:「这么说,他们两人,不是被邀请前来的了?」

  清云道人立即忧急说:「如果是被邀请来,还会半夜三更的往宫里闯吗?」
说话之间,已到了震耳欲聋的冰河边缘。只见冰川宽约数十丈,水流十分湍急,
巨冰大者如磨磐,小者如斗鼓轰轰隆隆,相互撞击,翻翻滚滚,直往下游流去。

  看了这情形,萧琼华顿时忘了方才的话头,因而惊异的问:「这冰川水流如
此湍急,不知它发源于何地?」

  清云道人心急过河,但萧琼华问了又不能不答,因而简要的问:「昆仑主脉
之分处,天山之巅,共有四座湖,四季如春常年不冰,四湖溢出之水,最后一齐
汇集流人冰川上流,所以水势汹猛滚滚推动,迫使巨冰疾走,不时撞下两岸冻结
的巨冰,终年不息,以致行成。」

  蓝天鹏听罢,立即接口说:「这么说,方才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都是由
冰川上飞渡过去的了?」

  清云道人颔乎说:「不错,所以在轻功方面,他们就远胜贫道。」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道长是说,你无法渡过?」

  清云苦笑一笑说:「当然可以渡过,只是没有红袍大帝两人飞渡的速度。」
说罢,又肃手一指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先请。」

  蓝天鹏一听,立即皱眉说道:「我们未被邀请,怎可过河,万一对方警卫请
问,我们如何回答。」

  清云立即果断的说:「对方问起来,一切由贫道对付。」蓝天鹏和萧琼华见
清云对丽宫方面,关怀情急,溢于言表都不禁感到迷惑!正感不解,清云已谦和
的说:「两位如此谦让,贫道只好簪先了。」了字出口,飞身而起,足点流冰,
直向对岸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因而对白天的想法,完全推翻了,
白天他们以为清云道人自动做向导领他们前来,如果不是尘念已动,就是与冰川
女侠有嫌恶,现在看来,似乎又与冰川女侠有什么关连。

  心念间,两人怕清云有所闪失,而且也不愿让清云看到他们两人施展绝技是
以,两人一愣之后,即展巧妙身法毫无声息的跟在清云道人身后,身形之优美,
好似随风飘游在水面上的浮萍。

  清云道人点足飞纵,十分谨慎,不敢分心,因为一旦失足跌进河内,即使有
横练功夫的人,也难免被撞击的碎骨粉身,自然无暇后看。但是,他的心里当然
一直以蓝天鹏两人是否会过为念,是以,当他最后跃起飞向对岸,落脚刚刚踏上
岸边立即回身后看。

  他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变,顿时惊呆了,只见对岸一片晶莹冰雪,
闪闪银光中,哪里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的影子?但是,他终归是年事已长,久历江
湖的人物,而且他断定蓝天鹏两人绝不会不言不语的转身就走。

  由于这一发现,他惊得倏然回头——就在他转身回头的同时,蓝天鹏已谦和
的笑着说:「还是道长在前引导吧。」

  清云道人先是一呆,接着,欣然应「好」,也不多说什么,展开轻功纵耀如
飞,直向冰岸前面驰去。就在三人前进的同时,冰崖上的远方,再度传来两声暴
喝。清云道人一听,立即焦急的说:「少谷主我们快去,这两人一定是前来找事
的。」说话之间,已到冰崖下,三人身形不停,腾空而起,直上冰崖上升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断定清云道人必与冰川女侠有关连,但在未证实之前,
仍怕他遭对方的警卫暗算。是以,两人略提真气,身如凌空飞燕,越过清云,直
飞崖上,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到崖上,疾演身法步——也就在两人凌空一跃上崖
的同时,数声娇叱同起,分由远近扑来数道红影。

  蓝天鹏虽然施展身法步,但周围环境依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远近扑来的数
道寡激,俱是身穿红缨长裤,头戴红缎帽,四边缀着白皮毛的持剑少女。由于蓝
天鹏和萧琼华施展的是绝技身法步,二人一到崖上,立即由两人幻成十数人,当
前的两个红衣警卫,自然是同时扑空了。较远处的几人,虽然仍仗剑攻来,但动
作迟疑,神色惊异不解。

  就在这时,崖边人影一闪,清云道人已凌空跃了上来。清云道人的双脚方自
踏上崖边,立即大声说:「住手,都是自家人。」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虽然迷惑,立即停身。这时远处也纷纷奔来几个女警
卫,众女一见清云道人,立即惊喜的说:「原来是道长。」

  清云道人立即沉声说道:「这两位中原首屈一指的男女双侠,这位是蓝少谷
主,这位是萧姑娘,大家见个礼,各回岗位。」

  众女一听,纷纷扣剑躬身,齐声说:「欢迎中原男女双侠光临冰川。」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清云道人介绍的目的,是要那些女警卫,知道他们两
人是中原来的一男一女,都是侠义中人物,因为说摩无岭冷香谷,那些西域女孩
子,也未必都知道。这时听那些女警卫,居然称呼他们中原男女双侠,真是啼笑
不得,但是,两人仍谦和的还了礼。

  清云道人立即关切的问:「方才来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去了哪里?」

  其中一人,立即转身一指深处,恭声说:「我等拦阻不住,他们已向官方向
闯去。」

  清云道长一听,立即沉声说:「他们两人如果怆惶的逃出来,不用拦阻,任
由他们离去吧。」众女纷纷恭身,齐声应是,转身退回本位。

  清云道人,立即向蓝天鹏两人,肃手催促说:「少谷主和萧姑娘请,前面就
是冰川丽宫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已肯定清云道长与冰川女侠有什么渊源,看了清云指
挥众女的神情语气,好像他就是主人似的。这时听清云道人说前面就是丽宫了,
但是举目一看,俱是一望无际的冰雪和一些起伏如丘的雪岩,根本看不见什么美
丽宫殿。但是,根据方才那两声暴喝,又明显的就在前面百丈以内,心念之立,
两人早已飞身上前。

  清云道人一面紧紧跟随,一面惶愧的说:「少谷主和萧姑娘一定怀疑贫道帮
弄玄虚,不过,不出一两个时辰,两位自会同情贫道的良苦用心。」

  蓝天鹏的确如侠丐马五说的一栏,遇大事聪明,小事反而糊涂,这时他已看
出清云不让他们先去昆仑派的总坛,而不惜泄漏冰川丽宫的历代秘密,而费尽心
机他们胶来,当然另有苦衷。但是,他深信清云道人如此做,是善意的,是以谦
和的说:「道长尽请放心,如果在下与表姐信不过你,也不会前来了。」

  清云道人一听,不由激动的说:「好,听了少谷主的话,贫道十分感激,此
番如能诸事顺利,任何苦难加诸贫道之身,贫道都愿承担,而甘之馆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十分不解,尤其在清云道人的最后的几个字音中,居然
有欲泣意味,更令两人惊异。本待询问原因,但眼前景象已变,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眼前,逐渐现出一人方圆数里的深谷,乍在看来,似乎没有出口。

  再往前进,已能看到谷中现出的鲜绿树来和弯弯曲曲的水光。看看将到深谷
边级,前面雪岩后,然后,闪出四名红衣仗剑的女警卫。四女一出,立即横剑娇
叱:「何方男女,夜间丽宫,还不赶快站住。」

  清云道人,早已挥动着手中拂尘,大声说:「贫道清云,亲引贵宾光临,你
们快退加岗位。」

  四名女警卫想是看清了清云道人的衣着像貌或是所出了声音,是以齐声欢呼
说:「道长快去,方才左边的姐妹那边,有人冲了过去。」

  清云道人立即宽声说:「大家不必慌张,贫道引贵宾前来,正是为了那两个
人。」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

  四个红衣帽的女警卫,纷纷叩剑躬身,经示欢迎。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
礼,急步而过。

  一过雪岩,谷中的情势景物,已尽收眼底。只见百丈上的万绿丛中,水光闪
闪,殿宇巍,看来那些亭台殿阁,似是依着水徽建筑,但在高处看来,却另有一
番规格。殿宇五栋金赤,壁阶银玉,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五彩迷离,幻成人间
难见的奇异的景色。

  在崖上看来,丽宫是依其中自然的形势建成,依谷缘为范围,并没有另建宫
墙中门。但是,就在蓝天鹏游目打量的一刹那,蓦见靠近东面的一片空地上,两
圈剑光闪闪,四道人旋飞,正是方才的红袍大帝,他和那托克公子各自缠上一个
似乎身穿霓裳彩衣的女子。

  打量未完,清云道人已脱口急声说道:「他们已在那里了,少谷主,我们快
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就在清云道人话刚出口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宛如搏
兔苍鹰般,直向百丈以外的两团剑光处飞扑过去——清云道人哪敢怠慢,也尽展
轻功,沿着斜崖人工宽道,直向各中,急急驰过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是何等身后,百丈斜崖,只是起落升扑之际,眨眼之间已到
了打斗现场。两人来得突然,而且毫无声息,打斗中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以衣
两瞳挥剑拒敌的霓裳女子,根本不知。但是,突然数声娇叱,径由附近花树下,
应声纵出数名霓掌女子,各近宝剑,径向蓝一在鹏和萧琼华扑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朗声说:「姑娘们请不要误会……」

  话未说完,数名霓裳女子横剑站身前一丈以外,其中一个叱声问:「快些说
明你们的来历,免剑下为鬼。」

  蓝天鹏一听,心说好大的口气,但口里却回答说:「我们个是清云道人的友
人……」

  其中一个女子,立即以较为缓和的口气问:「清云道人的呢?为何不来?」

  话声甫落,七八丈外已传不料清云道人的焦急声音道:「贫道在此,不要误
会。」

  打斗中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这时也大喝一声,逼退了两人霓裳女子,飞身
退出圈外了。

  旁边的清云道人,也飞身赶到,立于蓝天鹏身后,向着数名剑在前的霓掌女
子,催促说:「你们几位都请退回去,这两位贫道特为宫主请来的贵宾。」跳出
圈外的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俱都轻喝一声,竟向这边走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才看到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方才和那两个霓裳女子肃
手说:「少谷主请随贫道来。」说着,迳向一人身穿银缎霓掌,缎红边的女子走
去,由于她秀发高挽上插凤鸣,而娇靥上尚覆着一层银丝薄纱,蓝天鹏断定那女
子就是冰川女侠。

  蓝天鹏刚刚举步,急步走来的红袍大帝已大喝一声:「慢着,本大帝有话问
你。」

  蓝天鹏剑眉一绝,停身沉声问:「你有什么话要问在下?」

  红袍大帝尚未开口,托克公子却抢先问:「你小小年纪,找宫主何事?」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你凭什么问在下的事?在下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托克公子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剔眉怒声问:「你可知本公子爷是谁?」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是谁在下有何关系?」

  托克公子忽然暴睁两眼,大喝一声,正待飞身前走,立在他身边的红袍大帝
猛的横臂将他拦住,同时怒声说:「待本大帝问完了一问题,你再打也不迟。」

  托克公子骤在被阻,更是怒不可抑,不由暴喝一声:「你待怎的?」的字出
口,右掌一翻,已向红袍大帝的小腹劈出——红袍大帝也非俗物,沉哼一声,倏
退半步,撩掌就扣托克公子的右腕!托克公子沉臂塌肩,左掌斜横射出,右掌却
趁势抓对方的下阴。

  蓝天鹏见对方两人出手低俗下流,立即震耳一声在喝:「住手。」

  这声大喝,使在场的群女,耳鼓嗡嗡,心跳气浮,都不由大吃一惊。电光石
光般交手的托克公子和红袍大帝也不自觉的分开了。一旁的清云道人看的清楚,
如果徒手的托克公子两人中的一个相搏,根据他们那种快速手法,他实在地制胜
的把握。

  但是,闻言分开的红袍大帝,却急步走至蓝天鹏身前一丈外,举手一指娇靥
凝霜的萧琼华,沉声问:「这个美丽的少女是你何人?」

  蓝天鹏沉声说:「她是在下的表姐。」

  红袍大帝继续沉声问:「她在中原可曾结婚?」

  早已满腹怒火的萧琼华,哪里还忍得住,不由用手一指,怒声说:「本姑娘
的事,要你过问吗?」

  红袍大帝仰面哈哈一笑,说:「美人,本大帝要娶你作妃子,我为什么不能
问?」

  萧琼华气得靥透杀气,娇躯发抖,不由自语似的说道:「你这简直是自己找
死。」说轻,转首望着清云道人,沉声问:「此地可否杀人?」

  清云道人尚未答话,红袍大帝已哈哈一笑说:「嘱目天下,谁敢杀我?」

  萧琼华哪里还管得着丽宫内的有什么禁忌,玉腕翻处,呛嘟龙吟,青芒如电
一闪,青冥剑已撤出鞘外!同时,用剑指着红袍大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本姑
娘敢杀你,本姑娘今天就要将你分尸此地。」

  红袍大帝一听,反而笑更响亮了!萧琼华立即怒叱说:「闭嘴,快撤你的兵
刃。」

  红袍大帝继续哈哈笑说:「本大帝和美丽的姑娘们过手,向来不用兵器。」

  萧琼华立即怒叱说:「本姑娘今天就要你用兵器。」器字出口,急步前进,
挺剑直刺。

  红袍大帝哈哈一笑,晃肩欺身,双掌金挥,一击萧琼华的宝护手,一击萧琼
华的酥胸,两掌齐发,快如石火。清云道人自然知道萧琼华的武功惊人,覆纱女
子和一些霓掌女子,却都替萧琼华在担心。

  萧琼华目的要逼对方使用兵器,是以,剑势不变,飘身后退,而青暗剑却疾
走工字——覆纱女子等人,只见青芒一闪,萧琼华和红袍大帝同时停身,当的一
声飞耳轻响,众人同时惊叫出来。

  只见萧琼华的剑势不变,依然挺剑笔直,但是,剑尖已抵在红袍大帝的咽喉
上,而他头上的金冠,也被剑尖削落地上。红袍大帝两臂伸张,张口瞪眼,下颚
紧紧压着萧琼华的剑尖,似乎这样剑尖就刺不进他的咽喉里。方才黑中答案红的
脸,这时早已吓得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充满了震惊恐怖,豆大的汗珠由他的广额
上,籁籁的滚下来。

  托克公子愣了,他在狂傲的横行西域,也曾去过不少次中原内地,却从来没
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女子。清云道人也看得呆了,他虽然相信萧琼华的剑术一定远
胜红袍大帝,但没想到竟胜得出乎意外的骇人。冰川而宫的一群霓裳女子,更看
得目瞪口呆。

  萧琼华用剑尖抵着红袍大帝咽喉,冷然一笑问:「现在你要不要用兵器?」
红袍大帝震骇的连连颔首,哼哼发声,已不敢张口说话了。

  萧琼华娇哼一声,沉声道:「不怕你不肯。」肯字出口,剑尖顺撤剑之势一
划,嗤的一声,击在红袍大帝胸前的背作豹筋,应声而为断,两柄红桐大作,也
「咯咯」两声,坠落地上。

  红袍大帝好似鬼门关放回的厉鬼,厉喝一声,俯身拾作,同时厉声说:「你
放了大爷如放虎,大爷今天不将你砸成稀烂,势不为人。」

  萧琼冷冷一笑说:「你既势不为人,那人等会就作鬼。」

  红袍大帝一听,双目尽赤,厉喝一声:「大爷和你拚了。」厉喝声中,神情
如狂,一式泰山压顶,双排平行挥出,挟着慑人劲风,直向萧琼的天灵砸去,声
势的确骇人。为萧琼华担心的丽宫少女们,再度发出一声惊呼。

  就在诸女惊呼的同时,一声娇叱,纤影闪动,青芒匹练一阵如龙翻滚,一声
惨嚎略略连声,双排坠地的同时,地上也多了五截尸体。丽宫诸女一见,纷纷骇
震失色,不自觉的齐掩娇靥,脱口尖呼!托克公子盖普文和清云道人,以及覆纱
女子等人,俱都惊呆了。

  萧琼华以翻滚的剑势将红袍大帝的身体力斩五段后,同时又向呆立发愣的托
克公子身前走去,同时,沉声说:「还有你……」话未说完,急忙一定惊魂的托
克公子连连退了数步,神情恐怖,张口结舌,他已就得就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清脆的女子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贵
宾请顺主人心。」这声音并不严厉,但却有一股凛然不可拂逆的威力。

  萧琼华的抬头一看,凤目倏然一亮,也不由愣了。只见七八丈外的如茵草地
上,赫然立着一个头技银纱,身穿拖地亮绝色美丽少女,在她芙蓉的娇靥上,也
蒙着一层蝉翼般的薄薄银纱,再看丽宫所有霓裳女子,早已纷纷的跪在草地上。

  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看了这情形,俱都愣了,他两人原以为那个靥罩薄银纱,
身穿霓裳女子永是这座美仑美免的丽宫女主人。这时,看了所有丽宫诸女,纷纷
屈膝下跪,向着卓立草坪上,身穿着亮缎拖地银裳、面罩薄纱的绝色少女行最敬
礼,这才恍然明白,这位美丽的银裳少女,才是这座壮宇宫殿的真女主人——冰
川女侠。

  蓝天鹏和萧琼华,凝目细看冰川女侠,乌黑的秀发高挽,上插凤金银,环佩
齐,缤缀银花,脸如新月,浅画蛾眉,尤其她的肤色有如凝脂白玉,映月生辉,
确是世间少见的绝色美女。尤其,在她的娇靥上,罩上一野薄薄银纱,更衬得她
风华绝代,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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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一章 郎情妾意

  但是最令蓝天鹏和萧琼华不解的是,这位美艳如仙的丽宫女主人冰川女侠,
乍然看来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再看清云道人,也以外宾参见
一派之尊的礼节,稽首躬身,而托克公子盖普文,早已和其它诸女一样,俯身跪
在地上,早已没有来时的傲气,想必是感于冰川女侠一的一句话,救了他的一条
命,而以大礼跪拜为谢。

  蓝天鹏看罢,立即示意萧琼华收剑,两人以外宾拜会一派之尊的礼节,肃立
拱揖,微躬上身。

  冰川女侠一等诸女高呼「叩见宫主」完毕,立即谦和的肃手说:「两位贵宾
免礼,请清云道人恭请两位贵宾莹宫奉茶。」

  清云道人立即恭声应是,并转身向蓝天鹏和萧琼华,谦和的说:「少谷主和
萧女侠请。」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不答话,再向冰川女侠微一躬身,跟在清云道人身后,沿
一道花径,迳向一座绮丽花园中的晶莹殿前走去。冰川女侠一等蓝天鹏两人走上
花径,立即命令诸女走立,并吩咐即刻收葬被斩为五段的红袍大帝的尸体。最后
才望着俯跪在地的托克公子,沉声说:「盖普文,本宫主早已至此,你可本宫主
为何救你不救红袍大帝。」

  跪在地上的托克公子,赶紧诚惶诚恐的说:「晚辈不知,尚望宫主示意。」

  冰川女侠冷冷一笑说:「红袍大帝,狂妄无知,仅凭几分蛮力,鱼肉乡里,
欺侮女子,是以本宫主不救他,而你盖普文,除对本宫主纠缠外,尚无大恶,是
以救你……」

  话未说完,托克公子早已连连叩首说:「多谢宫主救命之恩,并宽恕晚辈冒
渎之罪。」

  冰川女侠微一颔首说:「今夜之事,望你离去,不必再提,传扬开对你盖普
文的颜面也不光彩,你知道吗?」

  托克公子连连叩首说:「晚辈晓得。」

  冰川女侠微一颔首说:「晤,你可以走了。」托克公子再度叩首起身,觑目
看了一眼红袍大帝那堆尸体,展开轻功,直向正东冰崖瞳如飞驰去。

  萧琼华一面前进,一面不时转首看了一眼冰川女侠,她想到方才被冰川女侠
以严肃的语气阻止她惩戒托克公子于前,又要向对方躬身施礼之后,仔细想来,
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是,她想到对方是一方首领,而且是外界一直传的神秘人
物,假设不是清云说出丽宫的秘密,还不是一样的视冰川女侠为天女?再说以泱
泱中原侠女,岂肯失礼于西域化外的女子。念及至此,芳心一畅,郁气全消。

  穿过面前的紫竹林,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目光倏然一亮。只见前面一道晶莹矮
墙,缕有梅花砖孔,两只栖凤,共街一只牡彤花,确是个别致美观的月形园门。

  门内是一片绚丽花园,假山湖石,一式通体晶莹,形如白石,又似水晶,加
上四周的奇花异草,和对面莹官大殿,在皎洁的月光下照耀下腾腾陇陇,闪闪烁
烁,恍如天上仙境不似尘凡人间。莹宫左右有门侧殿,均有朱漆回廊,弯弯曲曲
分别通向深处各殿,在高耸的针松间,逸出晶莹的殿瓦和飞檐。

  三人沿着花径前进,两边花圃间,俱是中原少见的奇异大花,大淡紫,有血
红,有浅黄,有粉红,芬芳扑鼻,满园生香。莹这殿阶广台上,静肃的立着八名
红衣背剑女警卫,另有四名霓裳女子,恭迎在殿门下。

  蓝天鹏和萧琼华,在清云道人的引导下,登阶在趋殿门。这时莹宫大殿内,
灯我通明,恍如白昼,殿中金碧辉煌,形如中原的皇宫大内。八名女警卫,纷纷
施礼,四名霓裳女子躬身相迎。进入殿门一看,这才发现宫灯照耀的大殿内,锦
屏层层,不知是何用意。

  走在前面的清云道人,一到锦屏前,才侧身肃手,谦和的说:「少谷主,萧
姑娘,请。」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不谦逊,迳自绕屏进入,这才发现,每层锦屏后,都是一
个阵设豪华的广间,每个都有四个待女肃立伺候。

  清云一直肃手说:「请。」蓝天鹏和萧琼华也就不客气的一间一间的深入直
进。

  直到第五个广间,里面陈设突然与其余四进现然不同,在一座高大锦绣绣壁
下,分设四张玉桌锦墩,中央却有一张红玉锦被大椅,一望而知,那张红玉大椅
就是丽宫主人冰川女侠专坐的。

  蓝天鹏游目一看,颇觉奇怪,每一个广间里都有待女伺候,唯独这一间,一
个人影也都没有。这一间特别广大,除了一椅四桌四墩外,别无他物,仅中央锦
破玉椅的一侧,悬放着一块晶莹云板,和一个小绒锤。游目打量间,清云道人已
肃手请蓝天鹏和萧琼华两人,往右侧宾位的两张玉桌坐下来了。

  清云道人,一俟蓝天鹏两人落座,立即低声音说:「少谷主和萧姑娘请勿见
疑,这里是秘议宫……」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为何在秘议宫会客?」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稍时两位知道了。」说罢,自己运至左侧的第二
张玉桌后坐下。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现在我们虽然已到了冰川高原的丽宫,方才见了冰川
女侠,仔细想来,连我自己也闹不清我们前来是为了什么?」

  清云道人欠身一笑说:「贫道方才已说,再等片刻两位就知道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改变话题问:「方才来时,那两个缠斗托克公子和红袍大
帝的霓裳女子看来剑法不俗,为何还斗不过对方两个徒手?」

  清云道人叹了口气说:「不瞒两位说,那两个霓裳女子,就是现任主人冰川
女侠的同一代姐妹,她们不愿手杀红袍大帝和托克公子当然是怕树强敌……」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我今夜杀了红袍大帝,不是为此地带
来了麻烦了吗?」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萧姑娘则不同,您非但没有如此地树敌,而且为她
们解除了两个经常前来纠缠不休的歹徒。」

  蓝天鹏是不解的说:「在下不懂道长的意思。」

  清云正色解释说:「这两人恶障,经常来缠,目的要娶冰川侠女为妻,并且
还要自为宫主,其实,他们却不知,现在的冰川女侠,年龄尚不足二十岁……」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事先早已知道了丽宫的秘密,但这时听说现在冰川女侠
还不足二十岁,也不由惊得脱口一声轻啊,震惊的说:「真的?难道每届丽宫的
女主人,都活不过二十岁?」

  清云道人黯然颔首的说:「不错,方才两位看到的那样霓裳女子,其中有一
名靥罩薄纱的那是上一届女主人的姐妹。」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奇怪,怎的未见有年事高的女子担任警卫,何以都是
少女?」

  清云道人有些感慨的说:「莫说年事高的女子,就是刚刚学步的女婴,也不
在少数。」

  萧琼华不由惊异的问:「可是因为天已入夜,她们都安歇了?」

  清云道人点点头:「不错,不过就是白天两位前来,也见不到她们。」

  蓝天鹏和萧琼华不由齐声问道:「为什么?难道将她们监禁在某一个地方不
成?」

  清云略微迟疑的说:「这话很难说,如果说不是监禁,她们在后宫又不能随
便出来,若说她们被监禁,她们同样的可以下山到镇上购买物品。」

  萧琼华接口说:「总之要得到许可才能外出,否则便不准离开后官一步。」

  清云立即颔首说道:「不错,她们的唯一职责,就是养育那些周岁以步的女
婴。」

  萧琼华继续问:「那么丽宫中有没有中年女子呢?」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的说:「有,她们俱都在后宫里担任煮饭洗衣等协商辛苦
的工作……」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年龄较长者,应该功力也较别人为
高呀,为何……」

  话未说完,清云淡然一笑说:「那是当然,功力高的中年女子,多派在夜间
担任巡查警戒的工作,像两位方才看到那位靥罩薄纱的霓裳女子即是。」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道:「看她的容貌,并不像是中年女子
嘛。」

  清云淡然一笑说:「那是因为她穿着同其了少女一样的霓裳,加之在月光之
下,脸上又罩着一层薄纱之故。」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蹙,十分迷惑不解的问:「道长,请恕在下失礼,在下对
道长如此清楚丽宫的事,十分不解,可否请道长见示?」

  萧琼华心中一惊,也接口问道:「还有,方才我们细看冰川女侠总觉似曾相
识……」

  话未说完,远处已传来少女的朗声说:「宫主到。」

  清云道人一听,首先起身,神秘的一笑说:「两位要知道的谜,马上就可以
得到答案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自然不便再问,由于清云已经离座而肃,因而两人也
站起身来。随着少女们的呼声,终于听到了一阵环佩叮当轻声响,而且,逐渐走
近。锦绣绣壁后,首先走进两个秀发披肩,身穿拖地银裳的少女,同时向蓝天鹏
和清云道人施和恭声说:「启禀贵宾,道长,宫主见到。」

  说罢,各自退至两侧,清云道人仅颔首会意,并没有说什么,蓝天鹏和萧琼
华静静的站着,也不知应该有什么动作。随着佩声的清晰接近,蓝天鹏的目光一
亮,那位绝色美女,丽宫的女主人冰川女侠,已在六名银衫少女的簇拥下走了进
来。清云道人,立即稽首,微躬上身,蓝天鹏和萧琼华,也同样的微欠身。

  冰川女侠雍容的颔首一笑,肃手廉和的说:「两位贵宾请坐。」说罢,雍容
的走至玉椅前,直到蓝天鹏和萧琼华落座后,她才向清云道人肃手,自己也随之
坐在红玉锦破大椅上。冰川女侠落座后,立即拿起绒锤,在云板上「叮叮」击了
两下。云板虽小,「叮叮」之声却极悦耳,而且,整个莹宫中,嗡嗡有声,且有
回应。云板一响,八名银裳侍女,立即躬身施礼,鱼贯退了出去。

  蓝在鹏和萧琼华趁机仔细打量冰川女侠,她的美,的确称得上天生丽质,难
怪上届的丽宫女主人,选中了她,但也害她。

  所幸途中遇到了清云道人,在来此途中,讲述了丽宫的秘密,和冰川女侠的
接替内幕。否则,两人冒然前来,看到这位年龄尚未满二十的绝美少女,而心里
却以为她就是昔年曾向银衫剑客邀请比剑的冰川女侠,真不知在如何惊异,如何
震骇,怕不对她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大呼老前辈呢。

  心念间,八名银裳侍女已退了出去。冰川女侠这才举起纤纤手指,将罩在脸
上的那层薄纱,轻轻的取下来。薄纱一除,蓝天鹏的心头不由怦在一动,不自觉
的有些有脸红,因为,眼前的这位未满双十的少人,实在是太美了,这与他小时
候听老蓝福讲故事的天上仙女几乎一样的,而且,和画中的月中嫦娥并无二样。

  当然,这并不是冰川女侠比萧琼华和兰姬几位绝色少女美,而是冰川女侠的
美丽另有一种气质。萧琼华也看的暗赞不已,她觉得冰川女侠的确称得上美艳无
双,世间少有,尤其冰川女侠雍容、娴静的气质,是她和皇甫慧,欧阳紫,以及
兰香姬所没有的。

  只见除了薄纱的冰川女侠绽唇一笑,露出两排编贝般的晶莹玉齿,用她剪水
般的双目,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谦和的说:「我已知道这位是蓝少谷主……这
位姑娘的尊姓芳名是……」

  蓝天鹏立即欠身说:「这位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

  冰川女侠立即微一欠身说:「原来是萧姑娘,久仰了。」

  萧琼华也欠身谦和的说:「不敢,方才莽撞之处,尚主宫主原谅。」

  冰川女侠立即歉声说道:「萧姑娘,你是客,对方才的事,应该说抱歉的是
我,而且,还要多谢你的斩奸儆恶,为我除去了两个纠缠不休的狂徒。」

  蓝天鹏一直想着冰川女侠为何知道他身份的事,因而插言问:「请问宫主,
您是怎的知道,在下的来历和身分?」

  冰川女侠毫未思索的一笑,说道:「家兄在月前已半少谷主要来的事告诉我
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同时自语似的说:「家兄?」接着,两人又
同时迷惑的问:「请问令兄是哪一位?」

  岂知,坐在对面的清云道人,竟含笑起身说:「就是贫道。」话一出口,蓝
天鹏和萧琼华,脱一声轻啊,真的愣了,细看清云道人,眉目间果然与冰川女侠
一样,难怪方才两人一见冰川女侠时,便有似曾相识之感。

  清云道人,微一欠身,歉声说:「非常抱歉,贫道虽然逛语犯戒,但了为救
自己的胞妹脱离苦海,保全生命,不得不虚诈作假,祖师知之,当明贫道之不得
已而为之。」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定神,再看光颜娇丽的冰川女侠,这时已花
容惨淡,黯然的低下了头。

  清云道人沉重的继续说:「两位有什么话,尽管发问,现在整个莹宫中,就
我们四人,这里是秘议官,没有人敢走进来偷听,两位尽管放心。」

  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在下有一下疑问,不知当问不当的问。」

  清云道人立即凝重说:「贫道以为,没有比丽官的秘密更重要的问题了。」

  蓝天鹏一听,知道没有不可问的问题,立即真掣恳切的问道:「在下想请道
长解释一下和宫主的胞妹关系。」

  清云道人一听,毫不迟疑的沉声应了个「可以」,随之缓缓坐在锦墩上,深
深吁了口气,才以沉重的心情说道:「首先贫道要说明的是宫主的母亲是贫道的
继母,而且是贫道拜在昆仑掌门玄清仙长座下以后才迎娶的。」

  「当然,我的继母就是此地丽宫中的女弟子,她老人家为了另谋人生幸福,
请求上两届的这主准许她下山选择夫婿,她老人家选的夫婿,就是贫道家父,一
位刚刚失去妻子的中年人。继母在和家父成婚之前,曾明言在先,她老人家的第
一个女儿,在届满周岁之后,必须送往冰川高原的丽宫中作替身。」

  「当时家父曾经表示反对,但为了获得另一个他喜爱的妻子,最后他不得不
答应这件事,可是当继母真的生了玉妹时,家父又舍不得把玉妹送来了。继母深
知丽宫的法规厉害,到了玉妹周岁那天,家人吃了喜筵,就在那天晚上,母和玉
妹一齐失踪了。家父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就此分离,
终生不得再见,真是痛不欲生,大哭失声。」

  清云道人说至此处,神色黯然,声音低沉。高坐玉椅上的冰川女侠,也早已
娥眉轻螫,明目噙泪,掩不诠内的悲戚。蓝天鹏和萧琼华对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
妹,也不禁报以同情之心。

  清云道人继续低沉的说:「贫道原藉河南,且家父又不习武功,迢迢数千里
的路程,要他老人家如何追赶,因而,怎能不忧,又怎能不急呢?而贫道的两个
弟弟,也都在外经商,不在他老人家的身前。几个月过去,一天,我继母一个人
仆仆风尘的赶回家去,夫妻见面,抱头痛哭,这对家父来说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但是,几个月的病体折磨,他老人家的也就此不起了。」

  说至此处,清云双目湿润,冰川女侠已是珠泪潜然了。

  清云道人继续说:「当家父弥留之际,贫道恰巧云游河南返回故乡省亲,一
眼赶上见有父西归前的最后一面,当时情形,十分悲惨,家父临终时,尚握着继
母的手,不停的呼关玉妹的名字,并要求继母老人家答应他,无论如何要将他唯
一的女儿救回家。」

  「当时为了安慰家父的心,使他老人家西归无虑,继母和贫道,都一口答应
家父,无论如何也要把玉妹救出丽官,使她享受以一般少女应该享乐的快乐和幸
福。」

  说至此处,清云道人不由感慨的摇摇头说:「话是这样对父说出去,他老人
家也欣慰的含笑归西,可是这件艰巨而棘手的事情,却一直拖到今天,而且,她
老人家也一向诚实无欺,绝不因事情困难而打消了救玉妹的念头。」

  「这十多年来,她老人家仍不辞辛苦的长途跋涉,冒着风吹日晒之苦,每年
前来西域一次,来看贫道和她老人家的独女。当然继母所寄望的玉妹芳龄及等,
以便向前任宫主请求,带玉妹下山择婿,了却心愿,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清云说至此处,黯然一叹说道:「没想到,今年春天,继母再来时,玉妹无
知,已接受了上届宫的印剑,答应留任丽宫的新主人了!这件事令继母伤心极,
也失望到底,这才前年去找贫道商议,并告诉了丽官女主人,在届接替的秘密,
并说玉妹接替了女主人,也就等于判了死刑。」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会有这等严重?」泪落香腮的冰川女
侠,立即凄然点了点头。

  清云道人也颔首说:「不错,因为据贫道继母说,丽官的女主人尚无一人活
过三十五岁呢。」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为什么活不过三十五岁?」如此一问,高坐在玉椅上
的美丽的女宫主,立即含羞垂首,带雨梨花娇靥上,同时飞两片红霞。

  蓝天鹏一看,顿时想起清云道人途中告诉他的话——只要冰川女侠的春心一
波动,她的生命,就算进了枉死城。念及至此,蓝天鹏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因他
怕冰川女侠怀疑,而令他有明知故问之嫌了。

  清云道人自然看到冰川女侠和蓝天鹏两人的神情,因而也技巧的回答说道:
「当时贫道也有此一问,继母在不得已之下,只得迫令贫道先向天盟誓,绝不透
露丽宫秘密与他人,她老人家才告诉了贫道有关丽宫主人的事。」

  说此一顿,清云道人,再度会意颇深的望着蓝天鹏两人继续说:「当时贫道
听后,自然要问继母如何救玉妹的生命,这时继母才说出上届玉宫女主人冰川女
侠,曾经飞柬邀请银衫剑客比剑的事……」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插言问:「这与在下师伯比剑有何关连?」

  清云道人继续凝重的说:「因为丽宫女主人在接任时饮下药物,必须令师伯
的金刚神功以其至刚如火的真力,将她本中的药毒逼出……」

  话未说完,蓝天鹏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冰川女侠柬邀师伯前来比剑是
另有用意的呀?」

  但是,萧琼华却一旁望着清云似有所悟的问:「这么说,道长费尽心机邀我
们来丽宫济览美景,也是要我表弟为令妹解除体中的药毒了?」

  如此一说,清云道人立即惶愧的站起来,真诚的宣了一声佛号,向着萧琼华
的面稽首惭愧的说:「贫道曾有言在先,为了告慰先父在天之灵,以及解除继母
之忧,贫道虽班语犯戒,在所不惜,少谷主和萧姑娘,侠肝义胆,菩萨心肠,当
不会不念贫道一番孝心,而加责难。」话未说美丽的女主人,早已掩面缀泣了。

  清云的话至情至理,新接任的冰川女侠也在那里哭得伤心,尤其令蓝天鹏和
萧琼华感到的是清云道人的一片孝心。但是,疗伤虽然无问题,可是萧琼华怕的
是又多了一位同室姐妹,冷香山庄上,又多了一位绝色的少夫人。

  蓝天鹏心地善良,他觉得莫说这中间还起源于清云的孝心,就是一个陌生人
相求救人,他了会不惜消耗体内真力而答应下来。是以他微蹙剑眉,迟疑的问:
「只是不知在下能否为宫主解除体内解毒?」

  清云道人一听,心中大喜,知道蓝大鹏已答应了为他胞妹疗毒的事,是以忍
不住兴奋的脱口的说:「能,能,绝对能解除……」

  但是,萧琼华却淡淡的问:「如何解毒?」

  清云道人说:「据贫道继母说,如在一年之内用金刚神功只需片刻工夫,假
若满三年,解除的希望就减少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关切的问:「不知宫主接任几个月了?」

  美丽的宫主,立即幽幽的说:「还不到三个月。」说话之间,幽怨轻愁,愈
增妩媚,莫说蓝天鹏看得恰在心动,就是萧琼华了都要在心里说一声我见犹怜。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萧琼华不自觉的关切的问:「不知是怎样的疗法?」如
此一问,美丽的女宫主,立即羞的垂下了粉首。萧琼华看了情形,芳心有些不安
了。

  清云道人则镇定的说:「据贫道继母说,一种在天灵盖上将头发剃掉,将头
皮割开一个小洞,然后,少谷主视功力之浅厚,用一指或两指,低在割破处,使
血液逆流……」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说:「迫使血液逆流,有如万蚁钻心,那
怎么能忍受得住,再说,在天灵上割破一个洞,也会损了面部的美好……」

  萧琼华一听,不由关切的问:「不是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吗?」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望着萧琼华,以期待的口吻说:「另一种方法,就要萧
姑娘帮忙。」

  萧琼华一听立即大感意外的说:「我?我能作什么?我又不会金刚神功?」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叹了一口气,黯然说:「那就只有用过逆血割洞疗毒法
了。」美丽的女宫主,立即戚然低下了头。

  萧琼华推已及人,当她想到在自己的天灵上留下一疤痕,不管逆血的滋味如
何,就是绝美娇靥上的疤,自己又怎能承受?念及至此,不自觉的沉声问:「道
长将第二个疗作方法说出来,大家听听也不妨嘛,再说,也许还有更妥切的方法
也说不定呢?」

  清云道人感激的看了萧琼华一眼,叹了口气说:「第二种疗毒方法,是萧姑
娘手掌,平贴在舍妹脐部上,用吸字诀,将舍妹体中的药毒,循循纳人丹田内,
而后,由舍妹以真力控制毒不让它四散,直到妇女一定的时间便会排出体外。」
高高坐在玉椅上的美丽的主人,早已听得羞红满面,直达耳后,愈发不敢抬起头
来。

  萧琼华一听,妇女一定的时间,便会排出体外,知是指女子的经期,因而,
也自觉的靥飞红霞。蓝天鹏听懂了清云道人的话意,而且也知道怎的会到了一定
时候自会排出体外。但是,萧琼华却觉得清云道人说话很有技巧,他不说蓝天鹏
的手放在冰川女侠的脐部上,却说她萧琼华。

  也正因为清云的这句话,使得她心中一动,突然问:「不知我的手,抚在令
妹的脐部上,而我表弟的双掌,贴在我的命门上……」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面有难色的说:「这样太危险了吧。」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怎么呢?」

  清云道人凝重的说:「因为少谷主用的是吸字诀,万一不慎将药毒引起至萧
姑娘的体内,岂不害了萧姑娘的一生。」

  萧琼华一听不自觉的黛眉紧蹙,面透忧色,清云道人年事已长,阅历亦多,
自然看出萧凉华与蓝天鹏,明是表组表弟,实是一对自小长大的情侣,焉能看不
透萧琼华的心事。于是,他故意叹了口气说:「舍妹虽然除了药毒,也只能救她
多活几年岁月,至于对家父的诺言,今生今世,算是休想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不由齐声惊异的问:「为什么,道长……」

  清云道人再度叹了口气说:「丽宫历届女主人,多为临终之际选择替身,行
妥之后,施即交接,不久也就死去,全宫立即将之安葬宫后。」说此一顿,看了
一看美丽的女宫主,继续低沉的说:「舍妹虽然解除药毒,但却不能选婿事人,
在武林地重大事故发生时,舍妹也绝不可离开丽宫一步,试想,贫道和继母,如
何完成家父临终的交代。」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也不禁报同情的一叹。

  清云道人随之望着新任女主人,黯然说道:「玉妹,少谷主和萧姑娘时间宝
贵,他们两位还急于赶回中原参加武林论剑大会,快唤她们取出金匕首来吧。」
美丽的女主人一听,立即珠泪籁籁而下,同时应了声「是」。

  清云道人则黯然说:「如今只有取金匕首割天灵一途了。」

  萧琼华一听非常生气,不由嗔声说:「道长未免过分爱用心计了,须知我并
没有不答应我表弟为令妹疗毒,只是我不得不为令妹的未来幸福有此顾虑……」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已感激的起身稽首,惶声说:「萧姑娘请息怒,一切都
是贫道的不是,但贫道对少谷主和萧姑娘只有感激,怎敢再动心机。」

  说此一顿,不自觉的又慨然一叹说:「凭良心说,不得到姑娘的允许,即使
少谷主自愿为合妹疗伤,舍妹和贫道,甚至少谷主本人,都会有所不安的。」

  萧琼华一听,内心对清云的看法非常佩服,因而怒气全消,但她忍不住坦白
的说:「实不相瞒道长和宫主说,我已有了多位同室姐妹了,所以这次的为令妹
疗毒,我不得不慎重的考虑的。」美丽的女宫主一听蓝天鹏已有了多位妻子,必
然是个个美丽,武功俱都不俗的武林侠女,是以,觑目偷看了一眼俊面微红的蓝
天鹏。

  清云道人则正色说:「姑娘但请放心,莫说令妹已决心终身不嫁,就是能够
择婿,也不敢服侍少谷主,因为家父的痛苦,贫道等是体会过来的,以少谷主在
武林的声誉及冷云山庄在武林的地位,冷云山的蓝谷主的女儿,怎能让她被送到
这冰川高原作替身的女弟子?」如此一说,美丽的女宫主,早已低下了头。

  萧琼华知道清云与他胞妹早已有了默契,绝不趁机给蓝天鹏为妻,为了救人
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因而催促说道:「既然用第二种方法较完全较安全而无痛
苦,就请开始吧。」冰川女侠一听,立即用绒锤的云板上,敲了一下。

  一声击罢,清云立即肃手说:「少谷主,萧姑娘,请外间等候。」蓝天鹏和
萧琼华,同时起身,冰川女侠也由椅上立起来,以示相送。

  就在蓝天鹏三人走向门外的同时,八个银裳少女,已鱼贯的匆匆走进来。清
云道人,引导着蓝天鹏和萧琼华,走进一个锦屏广间内,依序坐下,四个侍女立
即捧上香茶果点来。萧琼华吃了一块糕点,喝了两口茶后,首先关切的问:「像
道长这样在丽宫中,进进出出,好像她们宫中自己的人,难道她们不加干预?或
等到宫主的允许,才准进入吗?」

  清云道人莞尔一笑说:「这就是为什么丽官的美丽女孩明明知道当了女主人
会活不长久,但是,她们仍愿意答应接替原因。」

  蓝军鹏立即似有所悟的问:「道长是说,丽宫的女主人,享有许多特权?」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何止特权?可说整个丽宫的主宰,生杀予夺,任由
于她,因而,她的亲人,也就成了丽宫中的特权人物。」说此一顿,慨然叹了口
气说:「所幸历届丽宫的女主人,以及她的亲信家人等,都是明是非辩曲直的贤
达之士,否则,后果实在堪虑。」

  蓝天鹏惊异「噢」了一声,别具用心的关切的问:「道长以为我们方才谈话
时,没有人敢潜人偷听?」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的说:「绝对没有人敢进入窃听。」

  萧琼华却不以为然的问:「若是有人偷听呢?」

  清云立即正色说:「立即处死,不容辩置。」话声甫落,一个银裳少女,已
由屏外走进来。

  清云道人一见,立即关切的问:「可是准备好了。」

  银裳少女立即恭声说:「是,恭请少谷主前去。」

  清云颔首会意,即向蓝天鹏和萧琼华肃手说「请」。于是由银裳少女前导,
三人退向锦壁广间走去。看看将至锦壁广室门前,由于门上悬了一方锦帘,愈境
内中神秘和紧张气氛。清云道人一手掀起锦帘,一手肃客说:「少谷主和萧姑娘
请。」

  蓝天鹏举目一向内一看,只见锦壁主椅两边的四张玉桌已移开,就在玉椅前
数尺外,横置一张落地锦床,高令及飞,十分平坦。

  锦床上覆着一方雪白丝绸,下面盖着一人,看不见那人的任何部位,位蓝天
鹏知道下面躺着的必是冰川女侠无疑。

  最令蓝天鹏注意的是冰川女侠的腹部位上,尚多盖了一方尺余见方的红线香
帕,在雪白的丝绸上,加上一方鲜红的香帕,格外惹眼,十分醒目。锦床前放一
个圆形锦垫,高度适中,自然是蓝天鹏疗毒行动坐的,八个银氅少女静静的立在
两边。

  萧琼华看了情形,自然也安心不少,她当然知道,那方红经香帕下,就是冰
川女侠仅仅露出来的玉脐部位。根据这付设备,清云道人早已有了妥善准备,而
他的途中等候,苦费心机,抱着一定成功的打算,他这番孝心,也确令人感动。

  萧琼华对冰川女侠是否真的是清云道人的胞妹,她已毫不怀疑,因为她第一
眼看到冰川女侠时,便觉得有些面熟。之后,经过清云道人的解释,在眉目轮廊
间,的确的是相像的,而且清云道人仪表端正,修眉细目,隐隐有仙风道骨的气
质,确是一位真正有道的佛门弟子,更是匆容置疑的真实。

  一旁的清云道人却别具用心的向着锦床低声问:「玉妹,你准备好了吗?」
这一问当然是多余,但蓝天鹏和萧琼华却非常需要清云这一问,借以证实雪线床
单下的人,是否真的是冰川女侠。

  只听雪绒床单下的人,娇羞的说:「是的,小妹准备好了,哥哥。」蓝天鹏
和萧琼华一听,果然是冰川女侠的声音。

  清云道人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已经到了,现在趁还没疗毒前,先说几
句感激他们两位的话吧!稍时聚毒之后……」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迷惑问:「怎么,疗毒完了之后,反而不能讲话了?」

  清云道人颔首说:「是的,那是已将药毒聚在小腹的某一个部位,必须日夜
提气控制,使它不易再度回窜,否则,非但疗毒无效,相反的加速了它的恶化后
果。」

  话声甫落,雪绒床单下的冰川女侠立即谦和感激的说:「俗语说,大恩不言
谢,今天我是的确不知道如何感谢蓝少谷主和萧姑娘了,只希望我们今后有再见
之日,那时再拜谢疗毒的大恩吧。」

  萧琼华知道蓝天鹏不便答话,便说:「将来我们自然有再见之日,万一你前
去游历中原,和请前去摩天岭冷香谷小住几日。」

  冰川女侠叹了口气说:「我这一生,只有老死此地了,除非武林有了重大事
故,我是没有理由离开西域,假设在我有生之年,两位能够再来丽宫,我们仍有
见面之日,否则,方才的相送,也就是今世我们最后的一面。」话至最后,喉间
便咽,声音凄然,令人听来鼻酸。

  蓝天鹏心中的不安,完全消失了,代替的是拯救一个可怜少女的心情。萧琼
华的嫉妒和顾忌,也没有了,代替的是油然而起的同情。清云道人见蓝天鹏和萧
琼华,都无话说,立即肃手说:「少谷主,现在可以开始了,贫道和萧姑娘在外
面为少谷主护法。」说罢,又向萧琼华肃手说:「请。」

  萧琼华见左右还留有八个银裳少女侍候,心中愈加放心不少,是以微颔首,
迳自走出锦壁广室深垂的绣帘外。八个银裳少女的其中一人,一等萧琼华走出帘
外,立即拿起小城锤,在云板上轻击了一下。

  走出帘外的萧琼华,却见前面有一个锦屏间的霓裳侍女,纷纷悄悄的走出莹
宫大门。这时,她才知道丽富的纪律,令山如山,无人敢违,她担心蓝天鹏的安
危,不愿远离,就在外间的一张大椅上坐下来。

  锦壁广间的蓝天鹏,原已平静的心,这时由于八个银裳少女的鱼贯离去,再
度不安起来。他愣愣的望着那方红统香帕,不停的搓着双手,不知何时开始。正
在迟迟不安,蓦闻雪绒下的冰川女侠,幽幽的低声说:「蓝少谷主……你为妾疗
毒,救妾性命,就是妾终生不忘的救命恩公,我们虽然今后永不再见,但妾却永
远想念着你……」

  蓝天鹏见这位美丽的女宫主,突然自己称妾,心中一惊,顿时愣了,听到她
愈说愈凄凉,说到今后永不再见,飞头才升起一线凄然之感。

  又听雪绒下的冰川女侠,继续幽幽的说道:「你我一旦有了接肤之亲,便有
了一层密切姻缘,虽然我不能实际嫁给你,但在妾的心中,却心自认是你的妻子
了。实在告诉你,我并非不能嫁人,而是我哥哥坚决要发誓,不可嫁给少谷主,
而害你和家父一样走上痛苦的同一道路。」

  蓝天鹏静静的立着听,他没有接腔,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才合适。冰
川女侠继续幽幽的说:「在此地丽宫中,还有一条特权规定,如果出官选婿的女
疵子她不愿意把她生的女儿回来作替身。她便必须献出一种武林独步,玄奥绝伦
武功,来赎回她亲生的女婴。」

  蓝天鹏听罢,心中虽然思潮汹涌,但他却不能有所表示和决定。因为,目前
的情形,他必须得征求萧琼华的意见,雪绒下的冰川女侠,想是见蓝天鹏没有反
应,才黯然一叹说道:「少谷主,我自知福薄,只想希望你返回中原后,别忘了
西域冰川高原上,还有你的一位接肤之亲的妻子,她日夜的等着你,为你守节至
死……」话未说完,硬咽住口,以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蓝天鹏听得非常难过,不由低沉的说:「宫主,你这是何苦呢?」

  话未说完,冰川女侠已戚声说:「少谷主,疗毒完了,你就和萧姑娘离开此
地了,而且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才能重逢,也许这一次,就是我们纯情夫妻的永
远诀别了……」

  蓝天鹏低声道:「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冰川女侠黯然一叹说:「这希望太渺茫了,我只希望人你记住,我的名字郝
小玉,今年十七岁,中原河南人……」

  蓝天鹏一听,不由自语似的说:「你今年才十七岁?」

  冰川女侠郝小玉说道:「你是受历届传下来的冰川女侠四字的迷惑,实在说
第一届的冰川女侠假设不死,这时该是一百高龄了。」说此一顿,突然又幽幽的
问:「你不愿掀开雪绒,再和你将被你抛弃的妻子见这最后的一面吗?」

  蓝天鹏的心很难受的,他这时已忘了一切,完全被郝小玉悲怨凄绝的气氛感
染了,因而,他不自觉的戚声说:「我要,但我不承认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说着,俯身伸手,轻轻将发续掀起来,一张绝美丽面宠,立即呈现眼前,一点不
差,一眼是丽宫的美丽女主人——郝小玉。

  郝小玉娥眉轻蹩,微张樱口,秋水般的明目,期待的望着蓝天鹏,晶莹的泪
珠,一颗接一颗的滚着,她的鬃角云发,早已哭湿了。郝小玉的泪水像断线的珍
珠,但她仍没有忘记向蓝天鹏祈求的说:「少谷主,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

  蓝天鹏立即深情的说:「请你尽管说。」

  郝小玉含泪一笑,却欣慰的说:「少谷主,你哭了。」蓝天鹏点点头,泪珠
立即滴在郝小玉的娇靥上。

  郝小玉愉快的一笑说:「我知道,你不会再忘记我了。」

  蓝天鹏再度点点头说:「我永远不会再忘记你,小玉。」

  郝小玉的眼泪,流的更快了,但她愉快的说:「少谷主,愿我们永远保持这
份美好的回忆,保持这份真爱情。」

  蓝天鹏立即点着头说:「是的,我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夜的此刻,更不
会忘记你。」说此一顿,突然想起小玉方才的话题,因而关切的问:「你方才说
还有一个祈求是什么?」

  郝小玉虽然明目含泪,但却明媚的一笑说:「希望你疗毒完毕,不要再掀开
雪线看我。」

  蓝天鹏略微迟疑,终于颔首称「可」,痴痴的望着郝小玉,四目相对,都似
乎有千言万语要倾吐。

  蓦地,蓝天鹏俯下身去,郝小玉只觉在两瓣有力的唇肉上,将她那个柔软鲜
嫩,娇小高耸起来的樱桃地包溶住,一阵快感,霎时向全身扩散。她以一颗纯洁
的心来品味这令人神奇的感受。这敏感地带,紧紧吸弄在一起,它似乎已传达了
一个讯息。

  她像一朵初放的蓓蕾,只这一点点的唇合,便令她进入有阳光普照的大地,
那颗心花香瓣,在逐渐的开放着!已进入人生崭新的领域,这感受令她迷醉,令
她终身不忘。

  口中多了一条鲜活灵动的舌条儿,在四处探索新大陆,挑逗起她唇中每一处
神经,旋旋而取之。她贝齿微开,探出小丁香,来欢迎这只陌生的访客,她似那
朵花儿更开放了一些。令她陶醉了,令她心酥骨软。

  良久,蓝天鹏才起身,郝小玉立即满意的笑着说:「能得郎一吻,贱妾已经
终身无悔了,现在就请开始吧。」。

  蓝天鹏一听,再度深刻的看了一眼郝小玉突然鲜红的娇靥,缓缓将雪绒覆在
小玉的脸上。于是他盘膝坐在锦挚上,立即祛虑凝神,缓缓将右手伸进鲜红的香
帕下。由于有了方才的一番深情的谈话和亲吻,两人间的遥远距离,突然拉近在
一起,而两颗爱心,也相并在一起。

  蓝天鹏将手伸入香帕下,掌心所触滑如凝脂,暖如温玉,就在郝小玉的娇躯
一颤的同时,他的掌心已贴在郝小玉的腹脐上。

  他首先平定内心的思绪杂虑,接着功集右掌丝丝吸引,他要逐渐增加功力,
以减轻郝小玉的身体痛苦。随着蓝天鹏的功力的逐渐增加,郝小玉的体内也逐渐
增加了阻力,而郝小玉也不时「嘤咛」呻吟之声。由于阻力的增大,蓝天鹏的功
力也不得不增强,郝小玉的痛苦呻吟,也随之增高了声音!

  蓝天鹏虽然听得清楚,但他却不敢减低功力,因为略微减低一份,都有一阵
要旨的回挣力。

  渐渐,蓝天鹏的额角上,已渗出了丝丝油汗,而覆在郝小玉身上的雪绒,也
湿了好几片。清云道人和萧琼华,最初尚坐得住,后来觉得时间已超过了他们所
想像的那么慢,两人不自觉的向门帘之内摒息走来。直到走近门帘,方听到郝小
玉的痛苦呻吟声。

  萧琼华一听,立即望着清云道人,悄声问:「进展情形似乎非常艰难,道长
想想看,还有什么辅助方法可施?」

  清云道人听了小玉的痛苦呻吟,自然也很焦急,因而焦急的低声说:「除非
有灵芝仙果一类的稀世珍品辅助……」

  萧琼华一听,也不答话,即在怀中取出一个碧缕玉瓶,掀开绣帘,蹑步走了
进去,清云道人不便跟进,只得留在门外。这时,蓝天鹏的头上颈间,已笼罩了
一团蒸腾白气,但他依然盘膝闭目继续施展金刚神功的吸字诀,吸引郝小玉体内
的毒。郝小玉已是双手紧握床边,强自忍耐着痛苦,口中不停的呻吟,覆在脸上
的雪绫已完全湿透了。

  萧琼华走至郝小玉的头部,先轻轻的拍了两下小玉的肩头,接着拔开瓶塞,
立即扑出一阵清凉异香。于是,轻轻掀开雪绫,将玉瓶雪绫下,递到郝小玉的樱
口前。

  郝小玉虽然看不见拍她的肩头的人是谁,断定是萧琼华,虽然不知道绿玉瓶
里是什么,但根据那清凉醒脑,立即减轻了体内痛苦的奇异香味,她断定必是梦
寐难求的稀世珍品。是以,一等玉瓶送至口前,立即张口吸吮,虽然只吮到了少
许,但她满腹和四肢,已像凉蛇般,蠕蠕游动,而且,浑身的痛苦逐渐消失。

  萧琼华让郝小玉吮了大概半口不到,但也有七八滴,她一面收起绿玉瓶,一
面附在郝小玉的耳畔,悄声说:「快将四肢的凉气,纳人你要将药毒的部位。」
郝小玉一听,立即依言行动,果然十分顺利。

  运功吸引的蓝天鹏,片刻工夫,小玉体内的阴力全失,知道已将药毒凝聚,
立即将抚在小玉腹上的手,撤出来。萧琼华深怕蓝天鹏消耗真力过巨,立即走到
蓝天鹏身前蹲下去,取下绿瓶塞,就向蓝天鹏的嘴里送去。蓝天鹏睁开星目摇摇
头,再度闭上了眼睛。萧琼华无奈,只得收起玉瓶,轻巧的走出帘去。

  清云道人一见,立即关切的问:「萧姑娘怎么样了?」

  萧琼华淡雅的一笑,宽声说:「我给令妹服了少许雪参冰果琼浆露,药毒马
上凝聚了。」

  清云一听,又惊又喜,十分感激的说:「萧姑娘真是太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贫道在此我谢了。」说罢,立即向着萧琼华单掌竖什,微躬上身。

  萧琼华急忙还礼说:「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呢。」清云道人感激之余,立即
肃的请坐。

  萧琼华坐在椅上,一面喝茶,一面想着方才的情形,锦壁方间中,虽然没有
了那八个银裳少女,但她深信蓝天鹏和郝小玉不会有感情上的纠葛发生。半盏茶
的时间,蓝天鹏已含笑走了出来。萧琼华和清云都急忙含笑相迎。清云道人少不
得向蓝天鹏感激一番。

  蓝天鹏关切的问:「道长,此地业已无事,在下和表姐……」

  清云道长插言道:「前殿已备好了酒菜,两位吃过早饭再走不迟,再说,两
位辛劳竟夜,必然也早饿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果真饿了,就在清云的引导下,迟至前殿就席。

  萧琼华听清云道人立即歉声说:「贫道非常抱歉,因为合妹凝毒在腹,不能
掌理宫务,贫道相在此照顾几日,不过贫道至少也要亲送二位过河。」

  蓝天鹏毫不介意的一笑说:「道长不必客气,令妹行动不便,道长理应留此
照顾。」

  清云道人,突然又面露难色,有些迟疑的说:「其实,贫道不能再随二位同
行,其中还另有苦衷。」

  蓝天鹏轻噢一声,和萧琼华同时不解的问:「道长还有什么苦衷?」

  清云道人不答反问:「少谷主和萧姑娘是否在下山之后,取马就走?」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愈加迷惑的问:「道长说话,一向爽快,怎的这次反
倒吞吞吐吐起来呢?」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如果两位拉马就走,真回中原,贫道不再相送,
心中也就稍安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误以为清云道人是因为没有亲陪前去,是以,笑着说:「我
问确是取过马后就走,何必再劳道长往返?」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苦笑一声说:「如此贫道也就安心。」

  萧琼华却突然关切的问:「那家客栈中的店伙,道长是否交代过了。」

  清云道人含笑说:「贫道寄马时,曾将二位的衣着,像貌说得十分清楚,贫
道想,二位前去取马,应该是无问题的。」说话之间,三人也将早饭用完。

  萧琼华首先望着清云道人问:「我们是否还要进去告辞?」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谦声说:「不必了,舍妹正值提气凝毒,不便言语,两位
美意,她道代为谢过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谦和的说:「既然如此,我们不便再进去打扰,为了赶时
间,就上告辞吧。」

  清云道人立即肃容郑重的说:「贫道当代舍妹亲送二位过河。」

  于是,三人逞自走了出来,当经过通道,走向殿门时,蓝天鹏几番想回头看
一眼最后那间锦壁广间门帘,但他终于没有敢回看。虽然,看他离开锦壁广间,
郝小玉的幽怨娇靥,一直索绕在他的脑海心田,但此时却又不便跟萧琼华说。萧
琼华见蓝天鹏说走就走,昂然阔步,似乎毫无一丝牵挂,虽然她并未嫉妒吃醋,
但却打从心眼里看得舒坦。

  三人出了莹宫,无色恰好黎明,园中景物具已清晰可见。一出绚丽花园的紫
竹林,蓝天鹏和萧琼华的目光同时一亮只见通往东边冰崖前的花径两边,立满了
红衣女警卫和霓纂女子,其中有不少人的脸上还有一层薄纱。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走上花径,两旁的女警卫纷纷躬身施礼相送。蓝天鹏和萧
琼华也含笑拱揖示谢。三人通过花径后,十数名脸上罩有薄纱的霓裳女子,也俱
都在随在清云道人身后相送。

  将至冰崖,清云道人首先停步向着十数蒙纱女子,谦和的说:「少谷主和萧
姑娘,急事在身,诸位就此请回吧。」

  十数蒙纱霓裳女子一听,只得停身,但俱都以迷惑的目光望着蓝天鹏和萧琼
华,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到,但也揣出清云道人救郝小玉的,丽宫的上下诸女,似
乎俱都毫不知情。由于上届冰川女侠定要强的迫替身冰川女侠和她一样的吞服药
物,终生不得择婿是一种不人道的事,所以两人也不愿说破。

  尤其,这位美丽的女子,绝对不可与男性接近,莫说获得人生最高的享受,
就是春心一动便要毒发身死,更是可恶之事。这时虽见十数蒙纱霓裳女子,俱都
期待的望着他们两人,但是,他们两人依然谦和的说声「后会」,展开轻功,直
向冰崖上驰去。

  清云道人自是不敢迟疑,也紧跟着向冰崖上疾驰。到达冰崖上,雪地之间虽
有女警卫躬身相送,但已不是昨夜的那几个少女,蓝天鹏不得又要挥手示谢。

  驰至冰崖平原尽头,三人身形不停,疾泻而下。到达崖下,距离冰川河道已
经不远。

  蓝天鹏首先停止,向着清云道人一拱手,说:「道长请回,今后有缘,定在
中原重会。」

  清云道人,这才略显羞惭的说:「少谷主萧姑娘,俱是智慧超人,但却甘愿
听信贫道紧邀前来,贫道敢于直言,两位并非不知贫道别有图谋,只是两位受了
贫道的孝心所感,不忍舍妹小玉年少夭折,所以才慨允前来……」

  蓝天鹏未待清云话完,已淡雅的一笑说:「道长何必过谦,道长虽动机谋,
孝心可感,在下和表姐,对道长只有衷心钦佩,哪有不悦之事。」

  清云道人一听,立即稽首躬身宣了声佛号说:「贫道对少谷主和萧姑娘的大
恩大备,无以为报,谨愿在吕祖爷佛诞之日,多诵真经,为二位祈福祈寿。」

  蓝天鹏和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道长请保重,我产就此告辞了。」说罢拱
手,转身退向河边驰去。

  清云道人赶紧朗声说:「少谷主萧姑娘珍重,请恕贫道不远送了。」话声甫
落,蓝天鹏和萧琼华已驰上冰川河面,两人仍以奇绝的身法步飘闪如电的渡过冰
河。

  两人到达岸上,再回身向仍立对岸目送的清云道人挥一挥手,才展开轻功,
直向正东如飞驰去。蓝天鹏和萧琼华没有别人累赘,自然尽展轻功,身法之快捷
逾飘风。随着时间的消逝,红日渐渐升起,雪山冰峰,一片闪烁金光,看看将至
晚夜和清云进餐的平崖,两人依然默默疾驰。这情形看在萧琼华的眼里,十分起
疑,因为女孩子都是敏感的。

  于是,她故意漫不经心的问:「表弟……」微皱剑眉,星目远神的蓝天鹏,
一听萧琼华呼她,麻木以的唔了一声。

  萧琼华看他也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即低沉的说:「你好像有心事?」

  蓝天鹏心中一惊,正待说什么,目光望着东方一亮,突然惊噫一声,脱口说
道:「表姐快看,好像有人来了。」

  萧琼华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正东数里外的一座广岭上,竟有十数个灰
黑小点,似是向着这面如飞驰来。打量间,蓦闻萧琼华揣测说:「表弟,你看会
不会是托克公子那狂徒,回去纠众再来?」

  由于来人过远,蓝天鹏尚无法看清来人的衣着形貌,是以迟疑的说:「我想
不会是他……」

  萧琼华立即不以为然的问:「你根据什么判断,不会是盖普文?」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除非他吃了熊心豹胆,或是邀来了世外高人。」说
话之间,十数个飞驰而来的小黑点,已有了人形,由于对方是背着阳光之故,依
然无法看清楚。

  萧琼华在神尼处学艺时,神尼曾有雪参冰果琼浆露为她洗眼睛,是以她的目
光格外精锐。突然,她的凤目一亮,脱口紧声说:「表弟,你猜对了,可能不是
盖普文。」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你看见他们了?表姐。」

  萧琼华迟疑的说:「至少他们的衣着同一式样,同一颜色的。」

  蓝天鹏一听,也竭力凝目细看,一看之下,不由脱口说:「不错,看情形,
他们好像都是一式用剑。」

  一个「剑」字提醒了萧琼华,因而揣测说道:「表弟,你看他们会不会是道
人?我看他们头上都一点发誓似的。」说话之间,对方来人又近了半里寺,因而
形像更清楚了。

  蓝天鹏看了一眼,说:「不错,一定是道人,这些道人是哪里来的呢?」

  萧琼华立即淡淡的说:「不管他们哪里来的,我们走吧。」

  蓝天鹏一听,立即反对,道:「不可,万一他们是去冰川高原寻事的,郝小
玉在凝毒静养之中,那岂不是一大危机?」

  萧琼华自觉有理,但她却认为郝小玉的仇家,怎会郝小王正在病中,而且这
项疗毒消息,她们丽宫中的门人尚且蒙在鼓里,她的仇家又怎会得知?心念间,
突的灵智一动,说:「此地已属于昆仑派的势力范围,别的道派怎敢随意进犯,
前来的这些道人,一定是昆仑派的门人。」

  如此一说,蓝天鹏立即宽心说:「郝小玉是清云道长的胞妹,可说已昆仑派
建立了密切关切,昆仑派的门人弟子当不会去丽宫寻事。」

  萧琼华觉得也该走了,因而催促说道:「既然不是前去丽宫寻事,那我们走
吧。」说罢,展开轻功,当先向前驰去,蓝天鹏也紧跟着起步。

  这时,对方十数道人,已到了百十丈的岭角下。由于那岭的下面,俱是小树
乱石,看得愈加清楚,十数道人果然都是与清云服式相同的道人。蓝天鹏看了,
愈加放心,于是,略提真气,加速飞驰,沿着来时的路径,直向东北方向驰去!

  就在蓝天鹏和萧琼华转变方向,加速驰的同时,昆仑派的十数道人中,竟突
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高吭长啸。同时,那些道人纷纷蜇身,沿着伸向这边的岭
脊,加速驰来。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由迷惑的说:「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

  蓝天鹏却迟疑的:「不会吧?」

  萧琼华立即嗔声说:「那为何转身追来,发啸示警,要我们停止呢?」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说:「那我们就等一等他们。」说着,两人同
时停下来,立身之处,恰是一块生满了细草而又平坦的地方。

  蓝天鹏和萧琼华,凝目细看,只见当前的道人和清云的衣着相同,年龄也较
长,唯一不由的是他的剑是金丝穗,而他腰上也系着一条金丝吕祖绳。其次两个
道人,则与清云衣着一样,唯一不同处,是他们两人年龄较轻,而手中也没有拂
尘。其余十多个道人,年龄不二,一望而知是下一代弟子。

  萧琼华看罢,不由迟疑的说:「看情形,前头的这三个人,好像是清云道人
的师兄似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听清云道长说玄清仙长已将掌
门大权一传交给了他的大师兄清风道长,你看前面这个道人,情形特殊,会不会
就是昆仑派的掌门人清风?不然,他的剑穗为什么是金丝的呢?」

  萧琼华略想了想,迟疑的说:「这也未必就证明他是一派之尊的掌门人。」
说此一顿,突然又爽快的说:「管他们是什么人,看他们来了怎么说,我们再怎
么应付。」

  瞬间对方十数道人已到了近前,当前一人傲然卓立,其次等人,分立左右,
另十几人道人,则站了一个半包围的弧形。他们虽然年龄不一,高矮不等,但他
们都有一人相同的面孔,个个神色深沉,俱都面部深沉,俱都面带怒容,显然来
意不善。

  当前背金丝剑穗宝剑的老道先打量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眼,微微躬身稽首,
深沉的宣了个无量寿佛,说:「看两位施主的年龄衣着和相貌,想必就是中原后
起之秀,塞外摩天岭冷香谷中蓝少谷主了?」

  蓝天鹏一看对方这种气势,以及问话的方式,心另就先动了几分气,但是看
在清云的面上,淡淡的一笑,说:「未学后进,在下正是蓝天鹏,不知道长有何
见教?」

  当前道人微一躬身说:「不敢,前闻蓝少谷主,曾言将专程前来昆仑,以践
昔年银衫剑客未践之比剑约会,此刻想必已赴过丽宫之约,为何不去本派总坛,
匆匆斜走,难道要就此返回中原不成?」

  蓝天鹏淡淡一笑说:「不错,此地事毕,正要转回中原去。」

  当前道人捻须晒然一笑说:「少谷主曾在中在夸下海口,未奉尊长之命,私
自双双西行,前来昆仑逞能,怎的面尚未见就要匆匆回去,将来师门尊长问起,
试问少谷主以何言答对?」

  蓝天鹏一听,不由哈哈一笑说:「听道长口气,想必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清
风道人了。」

  清风道人立即执声说:「不错,正是贫道。」

  蓝天鹏再度哈哈一笑说:「在下来上途中,听说是昆仑掌门已经易人,玄情
仙长业已仙修,在下听了非常失望,因而才改道前去拜会冰川女侠……」

  清风道人一听,不由剔眉沉声问:「为何改道前去冰川?」

  蓝天鹏晒然一笑说:「瞩目西域用剑高手,除冰川女侠外,就是令师玄清仙
长了,既然仙长已经仙修,便无前去贵派总坛的必要了……」

  清云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为什么?」

  蓝天鹏也突的剔眉怒声说道:「不为什么,因为你不配与在下交手,胜之不
武,怕损了在下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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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二章 威震昆仑

  昆仑派新任掌门清风道人,一听蓝天鹏的狂做大话,不由气得仰天发出一阵
哈哈怒笑,说道:「好狂妄的后辈,口出狂言,蔑视本门,贫道如让你两人轻易
回中原,本派还有可面目侪身武林九大门派之中?」中字出口,举臂翻腕,呛踉
一声龙吟,寒光如电一闪,长剑还已撤出鞘外。

  就在清风道人撤剑出鞘的同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鹤鸣。清风等人神情
一惊,纷纷回头看向天空。蓝天鹏和萧琼华心知有异,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
一只银鹤,正挺腿展翅,向着这块草坪上俯冲下来。打量间,已听群道中,有人
焦急的低声说:「师祖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他两人断定他们说的师祖,必是甫卸掌门大任的
玄清仙长——清风、清云等人的是师父。但是,两人凝目再看,银鹤已冲至头上
七八丈,却没有看到鹤背的的有人,而且,银鹤不大,也不能乘人。打量间,银
鹤一声尖鸣,扇翅旋飞,挟着一阵劲风,掀起一阵枯草扬尘,飘然落在清风道人
等的面前。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出,银鹤一到,清风道人的傲气怒色尽消,代替的是不
安与焦躁。果然,清风道人恨恨的看了蓝天鹏二眼,竟将手中的长剑翻腕入鞘。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但却确定清风道人等,聚众前来,
玄清仙长并不知情。也许清风等人,根本是和私自前来截击,而违背了玄清仙长
的命令,否则玄清仙长便不会赶来,而清风等人,也不必焦急骇怕了。

  心念未毕,清风道人等的目光同时一亮,分纷向对面斜岭上看去。蓝天鹏和
萧琼华心中一动,也立即循向凝目细看——果然,一道快速的人影,正由对面斜
岭上,快如星走丸射般,迳向这边驰来。

  立在清风等人身前的银鹤,也昂首顾盼,引劲发出一声尖鸣,显然它也看到
了驰疾而来的玄清仙长。由于玄清仙长的身法快速,眨眼之间已飞越那道狭谷,
向上驰来。

  这时,蓝天鹏和萧琼华,已完全看清了玄清仙长的衣着和面目。只见玄清仙
长年近八旬,须眉发,头戴九梁道冠,身穿风火道袍,手持花羽扇,远远看来,
倒有几分像是后汉时期的诸葛武候。

  玄清仙长肤色红润,目如寒星,微蹩着霜眉,面带怒容。打量未完全,玄清
仙长的衣袂挟着一阵劲风,已到了清风等人的身前。清风和另两位道人,急忙躬
身施礼,其余人等,则跪地恭迎。

  只见玄清仙长先看了一眼清风,接着向跪在地上的群道,一挥羽扇沉声说:
「你们都起来。」一群道纷纷遵命立起,清风三道,也趁机直起身来,玄清仙长
满面怒色的向清风道人问:「清风,你带领着清丹、清雨以及你三人手下的优秀
弟子,违命外出,跑到此地,准备作何事情?」

  清风道人立即躬身回答说:「弟子接获弟子的报告,昨日中午清云师弟曾经
遇到一个银衫少年和一个绿衣少女,双方交谈一阵,清云师弟随那两人至镇外,
之后便不见了行踪,弟子深怕清云师弟发生意外。」

  话未说完,玄清仙长已冷冷的插言问道:「你根据什么判断清云师弟已遭意
外?」

  清风再度躬身说:「弟子见师弟昨夜四更尚未返观,因而放心不下,特来察
看……」

  玄清仙长依然冷冷一笑,插言问:「你清云师第在官盐镇失踪的,你不去官
盐镇察问那面的弟子,为可直接前来此地?」

  清风道人顿时语塞,一阵吱晤之后说:「弟子判断他们的行踪方向,可能去
了冰川高原,所以……」

  话未说完,玄清仙长突然怒声说:「这么说,你是明知他们的身分、来意和
去向了?」

  清风道人略微迟疑,最后,毅然恭身沉声说:「是的,弟子实在是气不过蓝
天鹏的狂自负,所以才借机前来拦阻。」

  玄清仙长立即怒目沉声说:「性燥急焦,勇而无谋,清风终难当大任,这是
你师祖仙逝时一再告诫为师的,如今你不听师命,轻率妾动,果然被你师父言中
了。」

  清风道人心似不服,依然躬身忿忿的说:「难道就让他们……」

  话刚开口,玄清仙长已怒说:「闭嘴!难道你?」说此一顿,突然又叹了口
气,说:「也罢,为师就证实给你看。」说罢越过清风等人,径向蓝天鹏和萧琼
华身前走来。蓝天鹏和萧琼华根据对方师徒的谈话,为已明白了大概,这时一见
玄清仙长越众走来立即肃立以待。

  玄清仙长走至距蓝天鹏一丈外,停身稽首,和声问:「贫道玄清敢问两位可
蓝少谷主与萧姑娘?」

  蓝天鹏和萧琼华,因为与清云相识,加之玄清仙长与崆峒的派的玉虚上人不
同,是以,俱都恭谨施和恭声说:「是的,晚辈蓝天鹏,萧琼华参见前辈。」

  玄清仙长微躬上身还礼,谦逊的说:「不敢,欣闻少谷主决意西来,何以未
去敝观,便要急急离去?」

  蓝天鹏一听,便暗赞玄清仙长思维锐利,断事如神,因为,如果他蓝天鹏决
意去昆仑总坛,清风道人不会硬出手截击,必然会引导他两人前去。其次昆仑派
总坛在正东,而两人现在奔的方向却是东北,一望而知是奔的官盐镇。

  心念间,早已恭声回答说:「黄山论剑期近,晚辈恐怕误了会期,早以准备
火速赶回,由于时日不多,故未前与前辈请安,尚望前辈宽怒失礼之罪。」说罢
再度深深一揖。

  玄清仙长一见,非常动容,他觉得蓝天鹏对尊长有礼,绝非清风道人说的那
样狂傲自负,于是斜目看了一眼清风后,还礼赞声说:「蓝少谷主年少英才,一
身兼三家绝学,刀法、剑法,扇法,必然样样精通,难怪小小年纪,便已声动武
林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微一躬身说道:「晚辈年事尚幼,阅历浅薄,老前辈过奖
了。」

  玄清仙长捻须一笑,说道:「少谷主太谦虑了,少谷主出师年余,威名远播
西域,绝非幸致之事,少谷主和萧姑娘,欲来西域,贫道欣闻之下,决意盛大欢
迎,二位既然前来,何以过门不入?」

  蓝天鹏未待玄清仙长话完,立即谦恭说:「晚辈前去西域,早先便已安排,
先赴冰川女侠之约,再转道前去拜访前辈,完成敝师伯昔年未践之约……」

  玄清仙长含笑问:「如今何以又改变了原下计划?」

  蓝天鹏微一躬身,歉声说:「晚辈在官盐镇,幸遇令高足清云道长,相谈之
下,方知前辈派往沿海之人,已见过晚辈师伯之夫人……」

  玄清仙长突然哈哈一笑说:「听少谷之话,前次声言前来践约,想必并非逞
强好胜?」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只因清云道人,见晚辈衣着,因而向前面询问昔年
敝伯与前辈比剑之事,晚辈既然继承师伯衣剑,当然应该完成老人家未之心愿,
履践他老人家昔年未践之约会,昨日幸遇清云道长,始知敝师伯之夫人,已向前
辈了消这项比剑之约,晚辈自然无再去贵派必要。」

  玄清仙长捻须南眉,略显迟疑问:「听你对银衫剑客之夫人,也称呼夫人,
而不称呼某某伯,少谷主可是有意隐瞒银衫剑客之姓氏?」

  蓝天鹏一听,却技巧的说:「前辈派往沿海查访的人,业已见过前辈伯母,
想已早各敝师伯之姓氏,是以晚辈不心再提及了。」

  玄清仙长听罢,不停的颔首赞「好」之后,说:「少谷主既然不但透露,贫
道不便再问,只是贫道尚有一事不明,那就是不谷主和萧姑娘,既然打消了践约
的念头,何以不即时转回中原,却独独前去冰川,不知为了何事?」

  蓝天鹏淡淡一笑说:「久闻冰川高原,绮景如画、美如广寒,特约今高足清
云道长,亲引晚辈两人前去游览……」

  话未说完,立在玄清仙长身后的清风道人,已向着玄清仙长躬身沉声问道:
「启颤师父,师弟既然同去,何以未随他们同返,这其中颇令弟子可疑。」

  蓝天鹏未待玄清仙长发问,立即回答说:「清云道长,本待和晚辈等同回,
皆因冰川女侠尚有要事与清云道长相商,所以留在宫里,稍时清云道长回来,定
入城会向前辈报告原因。」

  清风道人一听,轻哼一声,正待再说什么,玄清仙长已挥了一个退下手势,
清风道人一见,只得恭声应是,悻悻的后退了两步。玄清仙长一等清风退后,立
即含笑继续说:「少谷主一身具三家绝学,想必是以剑法最高。」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然一笑说:「剑法最高,轻功最绝的,在现地尚轮不
到晚辈。」

  玄清仙长听得心中一惊,清风道人却意外的笑了,因为,他认为蓝天鹏指的
必是他的师父玄清仙长。由于内心的得意和傲气,不自觉的插言问:「请问那位
是谁?」

  蓝天鹏见清风道人在开头用「请」字,又问「那位」,断定清风道人误会了
他的话意,因而转然转身一指萧琼华,说:「就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

  话一出口,除了玄清仙长一人神情凝重外,其余人等俱都脱口一声惊啊!清
风道人一定神,不由怒声问:「蓝天鹏,你可是故意危言份听,大言吓人?」

  话一出口,玄清仙长已转身斥声说:「住口,你可曾见过蓝少谷主有一句话
带有火气?」说罢,一等清风垂首,立即回身望着蓝天鹏,歉声说:「清风心地
爽直,只是个性有些躁,还望少谷主不要见怪。」

  蓝天鹅微一欠身说:「哪里,哪里,也许晃晚辈实话实说,过分坦诚了。」

  玄清仙长捻须一笑问:「敢问姑娘,尊师何人,可否见告?」

  萧琼华立即躬身说:「家师修真长白,就以山名为法号。」

  话未说完,玄清仙长以意外而惊异的口吻,脱口说道:「萧姑娘原来是神尼
的高足,失敬失敬,俗语说,名师出高徒,蓝少谷主方才的话,自然不是惊人之
语。」

  这时清风等人一听,也都愣了愣,当然对蓝天鹏方才的那番话,自然也有几
分相信了。但是玄清仙长却转变话题说:「不过,宇内三奇人中,出剑最快者,
仍以银衫剑客为最,这也许就是昔年的一般用剑高手,纷纷邀请银衫剑客比剑的
原因。」

  说此一顿,话锋急转,立即又以要求的口吻,谦和的说:「少谷主既然继承
了银衫剑客的衣剑,自然尽得银衫剑客真传,凡用剑高手渴欲一瞻的奇撤剑,可
否破例表演,令贫道以及清风等人一开眼界?」

  蓝天鹏自然明白玄清仙长的用心,他不但自己要证实一下银衫剑客昔年独步
武折的奇速撤剑手法,而且也兼有教训清风之意,要清风明白急急赶来阻止的目
的,而是挽回昆仑派新任掌门人,免在门人弟子面前丢丑的事。

  心念及此,也自觉应该施民震赫作用,以阻止无谓的交手,因而微一躬身说
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就遭命献丑了。」说罢,伸直上身,功力同时布满全
身,并谦和的问:「不知前辈派哪一位道长相试?」

  玄清仙长目光一亮,淡淡一笑,说:「就是贫道。」道字出口,左手大抽一
抖,一团晶莹圆形物体,幻成一道淡江芒,疾如奔电般,直奔蓝天鹏的小腹。

  立在清风道人身后的群道一看,不禁同时发出一声低呼,显然是太意外了。
蓝天鹏早在玄清仙长肩头微动,尚水甩袖之际,业已飘身后退两丈,而蓝天鹏却
在玄清仙长目光一闪之时,便已有了准备。是以,绿光将至,身形闪动——也就
身形闪动的同地,嗡然龙吟声响,彩华飞洒,银芒瀑涨,在丝丝剑啸中,幻起千
朵银花,那团淡绿光影,在剑光中,看来已被斩成粉碎。

  这惊奇玄奥的一刹那,只是玄清仙长和清风等人震惊瞪眼的刹那间,以及飞
退的萧琼华足刚刚踏着地面的同时,而蓝天鹏已宝剑归鞘,卓然立回原地,气不
喘,脸不红,同时,淡在一笑,躬身说:「敬主前辈教下,晚辈献丑了。」

  玄清仙长捻须颔首,缓缓的叹了口气,清风等人早已傻了,尤其清风道人,
神情震惊,面上已无人色!蓝天鹏恭谨的走至玄清仙长身前,微一躬身说:「这
是前辈喜爱的绿玉锡,请查验。」说罢,双手捧至玄清仙长的面前。

  玄清仙长一看,瞪眼结舌,脱口一声轻「啊」,虽然他是一位颇有定力的有
道高人,这时了禁不住神色震骇,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托在蓝天鹏双手中的
竟是他方才振腕打了出的绿玉锡,而且在那等绸密斩剑峰中,竟然完好无缺。

  玄清仙长定一定神,伸出有些颤抖的左手,将玉锡取过来,同时慨然一叹,
由衷的赞声说:「蓝少谷主小小年纪,有如此惊人技艺,武林大剑客的第一把交
椅,非少谷主莫属了。」

  蓝天赐未待玄清仙长说完,再度欠身一笑说:「黄山论剑盟主,但却不是晚
辈。」

  玄清仙长一听,双目寒芒暴涨,突然厉声问:「这话当真?」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难道前辈也为晚辈故作惊人之语吗?」

  玄清仙长一听,毅然喝了一声「好」,左手一扬,刚刚取回的那只绿玉镯,
挟着一阵尖锐啸声,再向萧琼华身前打去——萧琼华早在蓝天鹏谈及盟主就在现
场时,业已怯虑凝神,断定玄清仙长在惊马之下必有行动。但是,她又觉得必须
外观上胜过表弟蓝天鹏,否则,蓝天鹏便脱不了危言耸听,大言赫人之疑。

  她自己清楚,她唯一超过蓝天鹏的是目力和轻功,是以,她决心在项功夫上
表现,震住清风等人。果然,在蓝天鹏激言下,玄清仙长碎然将王锡掷来,而且
厉啸嗤嗤,显然劲道十足。于是趁玉锡飞至身前的一刹那,闪电侧身翻腕撤剑,
青芒一闪,立交翻滚匹练,竟像闹海故龙般,将疾射而至的王锡,因在中间。

  紧接着,绿光一闪,那只疾射而至的玉锡,竟穿过翻滚匹练,快如流星般,
直向七八丈外的一方石射去——但是,挥舞着青冥剑的萧琼华,尚不停的在王锡
四周,划成派回光圈。

  看看将至岩石,而玉钢垢速度依然不减,但是,闪电跟进的萧琼华,却疾演
旷古绝学身法幻起十数身影,绕过那方大石之后,才伸手将王锡接住。同时,一
伏身形,快如一缕轻烟般,一闪已回到了玄清仙长的身前,玄清仙长神色一惊,
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萧琼华也趁机翻腕收剑。

  这一连串的动作,由萧琼华拔剑、飞舞、跟踪、绕石,以及接钢转回原处,
只是刹那间的事,地种神奇功夫,只看得清风等人,目瞪口呆,张嘴结舌,久久
不知苏醒过来。

  萧琼华向着玄清仙长微一躬身,双手捧着玉镯谦和的说:「请验查,这是前
辈的玉镯。」

  玄清仙长凝重的点点头,伸手将玉镯接过来,同时,慨然一叹说:「萧姑娘
剑术之精,轻功之高,贫道敢说,除宇海三奇人外,瞩目当今武林,无人能出姑
娘之右者……」

  萧琼华立即谦逊说:「前辈过奖了。」说此一顿,转首看了一那方大石,继
续望着玄清仙长微一欠身说:「晚辈有一难于处置之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清仙长霜眉一鳍,立即迷惑的说:「萧姑娘有话尽情说在当面,莫非那方
大石有什么蹊跷?」

  琼华淡雅的一笑,肃手一指大石说:「请前辈过去一看便知。」

  玄清仙长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以询问的目光瞟了眼神情惶恐,面无人
色的清风,接着,举步向大石走去。萧琼华和蓝天鹏略后,玄清仙长跟进,而且
清风等人,则悄悄的跟在身后。玄清仙长走至大石后一看,不由目射寒芒,顿时
大怒!只见大石后晕睡蟋卧着一个青年道人,而手中尚紧紧握着两柄长仅四寸,
刀薄如纸的穿云剑。

  玄清仙长一看情形,自然明白是清风暗中派出,准备计算蓝天鹏和萧琼华的
暗桩了。因为稍时此地事毕,萧琼华和蓝天鹏转身奔向东北去时,势必是经过这
座大石,那时,这个青年道人,便要在背后,暗中下手了。

  玄清仙长只气得满面羞红,浑身颤抖,指着清风道人,颤声说道:「个性暴
躁,作副无能,均可原谅,唯得品行卑劣,心术不正,不可以担任掌门大任。」
说着,又转身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羞惭满面的谦声说:「唯常抱歉,这完全是
贫道之过,说来愧对师祖。」说至此处,目闪泪光,神色黯然。

  蓝天鹏早在银鹤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意玄清仙长飞身驰来的之时,便
发现耻那个年青道人悄悄潜往石后,而他一再大言萧琼华轻功高,剑术精的目的
也正是要萧琼华过去揭破的,现在人已被萧琼华点倒,唯一感到意外的是玄清仙
长的玉回飞向,恰巧射向那方大岩石了。当然萧琼华也早发现了那个青年道人,
否则她也没有必要施展身法步再绕过那方大岩石之后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玄清仙长的悲痛神色,又不便再说什么了。

  玄清仙长黯然一叹,悲痛的说:「贫道在此特别向二位致歉,并希望二位转
口中原,不必再谈本派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谦恭的说:「前辈尽请放心。」蓝天鹏觉得,既然揭
破了清风道人的阴谋,不便久留,趁机拱手说:「前辈珍重,晚辈等急事在身。
不便久停,就此告辞了。」说罢一揖,和萧琼华转身向东北驰去。

  两人起步之际,尚听玄清仙长颤声感伤的说:「少谷主,萧姑娘,请恕贫道
心绪不宁,不远送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自然体会到这时玄清仙长内心的痛苦,不便再说什么,于
是尽展轻功闪电飞行,宛如掠地惊鸿。

  将近正午,已到了官盐镇外的那座小丘。萧琼华感慨的说:「同时一个人师
父教诲的徒弟,竟然相互各异,遇然不同。」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表姐可是指的清云道长和清风?」

  萧琼华正色说道:「是呀,清云道长,心地善良,忠厚坦诚,虽然也用智设
谋,却都在事先暗示有不得已的苦衷,令你事先就知道他在因势导利,使你不得
不愿谅他的不得已,而清风就不同了……」

  蓝天鹏一笑,扬言说:「玄清仙长急急赶来,一方面是阻止清风道人当场出
丑,丧了掌门的威严,影响清风对昆仑派的统御,另一方面,也有意合忿追来斥
责……」

  萧琼华接口说道:「我看昆仑派即使不另换掌门人,也必须命清风面壁十年
了。」

  蓝天鹏略微想了想,说:「另换掌门,必须召集全派长老以上人物,开会通
过,设坛祭告祖师父,并宣布清风罪不可赦的理由才撤换,否则众心不服,反促
恶果,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吧。」说话之间,已到了镇口,逢向座落在街北的第
一家客栈走去。

  立在店站口的店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先是一惊满面堆笑说:「爷,姑娘,
你们回来啦。」

  蓝天鹏见店伙认出他们来,知道清云道人说的不假,他已对这家客栈的店伙
交代清楚了,于是也颔乎的一笑说:「我们回来了。」店伙立即躬身哈腰的前引
导进店。

  萧球华关心马匹,因而关切的问:「我们的马匹都好吧?」

  店伙赶紧回答说:「姑娘请放心,道长特别的叮嘱我们掌柜的,务必派一个
专人照料。」

  萧琼华一听,这才放心走了。由于两人决定饭后就走,是以,就在进店不远
的一间上房前停下来。两人匆匆饭罢,招呼店伙结帐备马,店伙却说:「清云道
人早已付过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不坚持,迳自走也店来。一出店门,即见血火龙和小青分
别拉在两个店伙手中。血火龙和小青一见蓝天鹏两人,立即昂首发出一声欢嘶。
由于两马精神焕发,蓝天鹏和萧琼华也就放心了。两人分别由店伙手中将马接过
来,由于店伙谦恭有礼,断定鞍囊内也不会掉什么,是以,认楼上马,退向东街
驰去。

  这趟西域之行,虽然没有为银衫剑客践约,也没有一睹西域绝学,但却饱览
了冰川南宫景色,救了一个美丽少女的生命,总算不虚此行。

  蓝天鹏并非爱情不专,见一个爱一个的少年,他离开了皇甫慧、欧阳紫、丁
梦梅,以及兰香姬,平素虽然也会不时想到她们,但是他离开了那个命运悲惨,
势必永远老死丽宫中的郝小玉,他却一直念念不忘,心里总抹不掉她的影子。这
是什么原因?他有时候,自己也这样问自己,何况身畔马上,还坐着一位如花似
玉,美丽如仙的未婚妻子?

  他也知道,他非常爱表姐萧琼华,他自觉对萧琼华的爱,远胜过其他众女,
这也并非意味着不喜欢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丁梦梅等人,而是觉得对
萧琼华除了爱情之外,还有浓厚的亲情。对皇甫慧和欧阳紫,尊敬感激之情,却
多于爱情,对兰香姬的爱,是由于对方舍生忘死的关怀和怜爱。

  对丁梦梅则有患难之情。虽然,她们几人在他心中的份量的地位,几乎都是
一样的,但是他却没有一时一刻,像想念郝小玉的这样,一直索在心怀。尤其,
她那凄艳哀怨的神,和幽幽凄凉的声音,以及她绝望的语,叫他永远不要忘了冰
川高,还有一位曾有接肤之亲的妻子。

  念及至此,蓝天鹏恍然大悟,他一直念念淡忘郝小玉的原因,也许是出于他
善良的天性,由于怜悯,关怀,同情,而放心不下?但是当他想通了这个问题,
他已飞马离开了官盐镇数址里之外了,而正午的红比也坠至西山之巅了。

  由于心情的宁静和贯通,思维立即跌回了现实,他回头看了一眼落西山的红
日,心中一惊,同时也发觉足足有半日没有表姐说话了。内心一阵惭愧,不由看
了一眼身畔马上,默默按缰疾驰的萧琼华。

  他发现萧琼华,黛眉微蹩,娇靥凝霜,神色间透着哀怨凄凉,他心一难过,
故意兴奋的说:「晦,表姐,我终于想通了。」

  岂知萧琼华依然目光远望,理也不理。蓝天鹏自然知道萧琼华在生他的气,
但他却佯装生气的说:「噫,表姐,你为什么不理我?」

  萧琼华突然转过粉面,一脸不高兴的说:「可是你也没有理我呀。」

  蓝天鹏一听,断定是途中萧琼华问他的话时,他也没有答应,所以才这反唇
相讥,但他却故意理直气壮的说:「小弟在想问题嘛。」

  萧琼华立即逼问了句:「想什么问题……是不是想回去论剑的事?」

  蓝天鹏一想,索性坦白的说出来,也许她就没话说了,是以故作生气的说:
「小弟何曾说是在想论剑的事来?」

  萧琼华立即讥声问道:「那又是想什么呢?」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小弟一直在想郝小玉的问题。」萧琼华一听,不由
一呆,蓝天鹏如此坦白的说,的确令她大感意外。因而,她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的说:「郝小玉又怎么啦?」

  蓝天鹏觉得既然说了,索性就说的彻底些,但是刚要开口,使面先红了。萧
琼华一见,芳心立即生起一股醋意,不由讥声说:「郝小玉一直在你脑海里,挥
之不去,拂之又来是不是?」

  蓝天鹏见萧琼华清中了心事,俊面更红了,只得颔首说道:「表姐,你猜中
了……」

  萧琼华一听,娇靥立时沉下来,她虽然明明知道蓝天鹏在想郝小玉,但也只
是猜想而已,而她也只是自己生暗气。这是一旦蓝天鹏说出来而成了事实,心中
那股酸意,不由直冲上来,但是,想到她是表姐,而年事又比他长两岁,怎能动
不动就吃醋捻酸?将来她还如何以冷香谷正室少夫人的尊位而照顾他的起居和周
旋在其他姐妹之间,进而促同室姐妹间的和气与相敬如宾?

  心念至此,酸水稍平,立时改变平和的语气问:「你是怎么个想她?告诉表
姐,郝小主对你说了些什么,将来表姐也好给你出个主意。」

  蓝天鹏这时一听萧琼华和声问,一颗不安的心,顿时放下来。同时,他明白
对表姐,应该处处以诚相待,事事坦白相询,因而胆气一壮,真诚的说道:「小
弟在给郝小玉疗毒时,她曾恳切的说,疗毒之后,她不便再说感谢我们的话,要
我有什么话,在开始疗毒之前说……」

  萧琼华立即关切的插言问:「你说什么了没有?」

  蓝天鹏摇摇头说:「小弟什么也没有说,没什么好说的嘛。」

  萧琼华断定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绝不会令蓝天鹏这半天都在痴痴发呆,好似
失了魂一般。于是,强自一笑,只得镇定的问:「以后呢?她说了什么?」

  蓝天鹏看了萧琼华一眼,见神以平静,后角挂着一丝微笑,立即将当时疗毒
前的对话,以及掀雪续看了最后一面的种种经过,又说了一遍,最后,他又坦白
的说:「不知怎的,小弟一直忘不了她那凄凉声音,和哀怨的娇靥……最后,我
才发觉我这样的想法,大都是出于是她的可怜。」

  萧琼华听了蓝天鹏的叙述,也觉得郝小玉的确可怜,但她心里明白,蓝天鹏
这等痴痴的想郊小玉,绝不止于怜!于是,故作风趣的轻瞟蓝天鹏一眼,淡雅的
一笑问:「只是可怜她吗?」

  蓝天鹏被问得一愣,紧接着俊面通红,他想了想,终于摇摇头说:「我不知
道是可怜还是喜欢,我总觉得我对郝小玉的情感,和对表姐和其他姐妹不同。」

  萧琼华听了很想问一问蓝天鹏对她与其他同室姐妹,还有郝小玉,究竟有什
么不同?继而一想,觉得这是多余的,而且问了也显得愚蠢,因为,她深信蓝天
鹏对她的爱,是唯天可表,终生不渝的。由于想通了,立即愉快的笑着说:「你
放心吧,这件事包在姐姐身上。」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立即慌声说:「不,不,小弟绝对没这意思呀。」

  萧琼华立即风趣的说:「可是,你怎的知道郝小玉没有这个意思呀。」

  蓝天鹏立即代郝小玉解释说道:「郝小玉对小弟表白过,根据她们而它的规
矩,她只有老死冰川了。」

  萧琼华一听,自然也有些失望,因而再进一步的问:「就没有任何方法想了
吗?」

  蓝天鹏黯然摇头说道:「恐怕是没有什么方法可想了。」

  萧琼华由于爱蓝天鹏,不愿看着表弟神魂颠倒,为郝小玉闷闷不乐,是以,
宽慰的笑着说:「表弟,你放心,姐姐好歹也要设要每隔一个时期,便前来西域
的冰川高原,看一次美丽如仙的郝小玉。」

  岂知,蓝天鹏依然不高兴的说:「由摩天岭到西域冰川,往两万余里,来回
经年,岂是一件容易的事?表姐的一番好意,小弟是没齿难忘,可是,小弟和郝
小玉,关系不明不白,去了岂不遭人物议,再说,一看不在冷香谷……」

  话未说完,萧琼华早已会意的问:「你是怕冷落了其他姐妹是不是?」蓝天
鹏不便说什么,只是愁眉苦脸的摇头不语。

  萧琼华一笑,继续说:「这一点你尽可放心,到时候我们姐妹几个自然是陪
你前去,一方面我们大家仍天天在一起,另一方面,也算出门游历……」蓝天鹏
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又愁眉苦脸的欲言又止。

  萧琼华看得撇嘴一笑,故意唉声说道:「你放心,我们姐妹几个虽然跟你前
去,好歹也要绝对化你一个和她谈心叙旧的机会,难不成我们跟你前去是要当你
们的眼中钉不成。」

  蓝天鹏一听,立即无可奈何的说:「哎呀,表姐你说到哪里去了。」

  萧琼华故意正经的说:「本来嘛,我们姐妹几个为了救得心情平静,少不得
也要出去看看冰川丽富的结丽景致,还有万一你和小玉有了……」说至此处,突
然住口不说了。

  蓝天鹏见萧琼华在最紧要的地方住口,不由关切的问道:「还有什么嘛,表
姐?」

  萧琼华见问,娇靥不由飞上两片红霞。她本来想说,万一他和郝小玉将来生
了一男半女,那就只好传给丽官一两项旷世绝学,换上她们母子出宫了。但总觉
有些害羞,是以「噗哧」一笑,只得羞红着桥靥,笑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
了。」说罢,猛的一催小青,狂速向前驰去。

  蓝天鹏看得一愣,闹不清这位表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根据萧琼华
娇靥上的羞红桃花,略一思索,也明白了萧琼华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
俊面泛笑,也催马加速追去,但是,当他举目前看时,方始发现天色业已完全黑
了,同时七八里也现出了点点灯光,是以,他就在马上大声说:「表姐,我们就
在前面的镇上宿店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情愉快,归心似箭,两人都怕赶不瞳在黄山举行的论剑
大会,是以是早行而晚宿,两人都在想黄山论剑时蓝天鹏到底要代表谁出战。

  计算一下日期,皇甫慧去东海拜见圣僧,应该回到括苍山,根据事情判断,
皇甫慧已算是圣僧的弟子传人了,她将来在黄山论剑大会上,会不会代表圣僧出
战,或是圣僧另派弟子前来。当然,皇甫慧的出战与不出战,关系自为重大,因
为蓝天鹏是银衫剑客的主剑继承人,他代表银衫剑客是理所当然的。

  果真如此,两人势必在天下英雄面前,一见高低,已定名次,这岂不为难?
至于萧琼华自己,虽然是神尼的关门女弟子,但她深信这一届的黄山论剑大会,
神尼必会派座下杰出的的大弟子净因前来。但是她有自知之名,蓝天鹏的武功和
剑术,要比神尼的剑法高出一筹。

  黄山论剑大会上届盟主,武当派的青鹤真人曾经在上届大会结束时,当众宣
布,在本届论剑大会上,撤销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如果宇海三奇人不能亲自到
会,便必须由们的传人重新争取盟主。所以,这三人昔年用剑的弟子,在本届论
剑大会上,必须要当场较量。显然,这对蓝天鹏来说,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

  两人想了一阵,仍旧不得要领,蓝天鹏突然望着萧琼华笑道:「表姐,我知
道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萧琼华回过神来,脸一红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蓝天鹏神秘一笑,在萧琼华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萧琼华羞得脸通红:「你
呀,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要是我挺着个大肚子,岂不笑死人了?你不提起我还
没想到这个问题,万一……」

  蓝天鹏低声笑道:「姐姐有所不知。」

  萧琼华红着脸,咬着唇道:「不知道什么?」

  蓝天鹏压低声音道:「我看过医书,知道女子受孕要有很多条件的,不是那
么容易的,我要不主动,你们想受孕都不可能,要不然,大肚子的可不只你一个
了?」

  萧琼华恍然道:「原来你还真不简单,怪不得我还暗自嘀咕,怎么同室姐妹
和我都没有动静?」

  蓝天鹏得意一笑:「你们是多余担心,姐姐,你难道想要宝宝么?」

  萧琼华红着脸,深情地望着蓝天鹏道:「哪个女子不希望能为自己心爱的人
生儿育女,当然不是现在,是等我们正式成亲之后。」

  蓝天鹏笑道:「姐姐放心,到时候保证让姐姐生一窝宝宝。」

  萧琼华娇嗔道:「人家才不要生那么多?」

  蓝天鹏笑道:「姐姐,时候不早,咱们也早些歇着吧。」

  萧琼华低声道:「你要温柔一些啊。」

  蓝天鹏笑道:「姐姐放心。」

  蓝天鹏兴奋的将萧琼华抱起,将她放置于床上,迅速的将两人身上的衣物除
去。蓝天鹏那贪婪的眼神,不断地在萧琼华的身上打量着,又伸手在萧琼华的玉
体上游走,最后停留在那迷人的双乳上,捏弄着小乳头。

  萧琼华受到如此的爱抚,全身像受到电击一般,不停的蠕动着娇躯,并轻哼
着。

  「嗯……唷……嗯……啊……嗯……嗯……」

  蓝天鹏忍不住赞叹道:「好迷人的身材。」

  萧琼华不等蓝天鹏说完,伸出双手环抱着蓝天鹏的脖子,将她那鲜红欲滴的
的娇唇吻上了蓝天鹏,两人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口中翻滚着,有时会去吸吮对方
的舌尖。而两人的手也没闲着,萧琼华的左手伸去搓揉着蓝天鹏的宝贝,蓝天鹏
则伸手抚摸萧琼华的阴唇,还用手指伸入阴户内扣挖着阴蒂。

  经过一阵的亲吻,两人嘴唇分开了,而蓝天鹏低头用着舌尖在萧琼华的乳晕
游走,有时也会去吸吮那两颗粉红色的肉粒,手指并迅速抽插着萧琼华的小穴。

  「嗯……嗯……弟弟……真坏……吸姐姐的奶奶……嗯……嗯……」萧琼华
娇嗔着。

  「弟弟……你的手好……好厉害……啊……好……美……嗯……」

  此时,萧琼华抖动的更厉害,双手紧捉着床单,屁股不断的往上顶,配合著
蓝天鹏手指的抽插,娇呼着。

  「嗯……啊……啊……喔……喔……亲……弟弟……好厉害……姐……的小
穴好痒啊……嗯……嗯……深……深一点……嗯……人家的花心痒死了……啊啊
啊……你……用你的宝贝帮人……止……止痒啊……嗯……喔……喔……要……
要……要你干……要你插……嗯……嗯……」

  蓝天鹏此时已到了欲火高涨的地步,又听见萧琼华如此的呼喊,二话不说一
翻身压在萧琼华的身上,手扶着宝贝便往萧琼华的阴户里送。只听噗滋的一声,
蓝天鹏的宝贝已进了萧琼华的小穴中。

  「哎呀。」萧琼华一声尖叫,泪珠也从眼角流出。

  萧琼华才娇喘呼呼望着蓝天鹏一眼说:「小色鬼……你真狠心啊……你的宝
贝这么大……也不管姐姐受不受得了……就猛的一插到底……唉……姐姐真是又
怕又爱……你……你这小冤家……唉……」

  她如泣如诉的,楚楚可人的样子使蓝天鹏于心不忍的说:「姐姐……是我太
急……让你受不了……请原谅我……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的……」

  萧琼华见他倒蛮体贴的不禁娇媚微笑的说:「姐姐才舍不得打你骂你……现
在轻点儿抽插……别太用力……我怕……怕受不了……记住别太冲动……」她嘴
角泛着一丝笑意显得更娇美、更妩媚迷人。

  「表姐……我要动罗……」蓝天鹏将宝贝插在萧琼华的小穴内一跳一跳,调
皮的说。

  「嗯……用你的……大宝贝……干你的……表姐吧……」萧琼华用大腿锁住
蓝天鹏的腰,小穴夹了夹他的大宝贝。

  「嗯……嗯……姐姐……你的小穴……在吸我的宝贝……啊……嗯……好爽
喔……嗯……夹的宝贝……好舒服啊……唷……」

  蓝天鹏的双手撑在床上,支撑着上身,下身一上一下的抽干着萧琼华小穴,
他低下头,在欣赏着自己的大宝贝在萧琼华的小穴洞口进进出出的情行形,真令
人销魂啊!

  有时还会空出一只手来,在萧琼华丰满雪白的乳房上,东摸摸西捏捏的,一
面调情,一面轻抽狂插,渐渐的蓝天鹏的抽插加速了。噗滋、噗滋的声音也越来
越急了!萧琼华双手紧抱着蓝天鹏的腰部,下体更急速的往上顶,并娇呼着。

  「喔……对……就是这……样……啊……我的鹏弟弟……啊啊啊……嗯……
嗯……好美……好弟弟……深一点……啊……嗯……喔……用力干我……干……
干……嗯……干表姐的小穴……啊啊……嗯……嗯……就这……样……的干……
唷……嗯……姐姐的小穴好爽喔……嗯……嗯……」

  蓝天鹏边插边欣赏,又把速度给慢了下来,只见自己的宝贝,在阴户里滑进
滑出的,煞是好看!滑进时,萧琼华的两片红润的阴唇也跟着往内陷;滑出时,
阴唇也跟着往外翻,同时还带了不少的淫水出来,整根宝贝已是滑润异常。萧琼
华感到速度放慢,小穴有点适应不过来,便急呼起来。

  「啊啊……鹏弟弟……好弟弟……嗯……人家正在爽……你怎慢下来了……
嗯……快……快干姐姐的小穴……啊……嗯……小穴喜欢……大宝贝弟弟……大
力的干……大力的插……喔……嗯……嗯……快……快……喔……」

  蓝天鹏饱尽视,听之娱,全身上下的千孔百骸,无一处不在享受。

  蓝天鹏浅送轻抽,在每隔六、七下之后,他就会来一次猛插到底,如此的循
环。但是萧琼华比较喜欢深入疾出,重重穿插,因为这样才能抵到她的痒处。偏
偏蓝天鹏又将宝贝浅出多深入少,这种滋味实在太逗人了,所以萧琼华被他逗得
穴内百痒无比,不得不把玉臀频频往上抛。萧琼华双手抱紧蓝天鹏的屁股,把臀
部拼命挺起,淫声浪语直呼起来。

  「鹏弟弟……快插呀……你不要慢下来嘛……嗯啊啊……人家叫你大宝贝弟
弟……好郎君……嗯……你……你不要作弄人……啦……嗯……嗯……快动……
快插呀……」

  「琼姐姐……好太太……喔……我以为你受不了……且已经满足的样子……
喔……才将速度放慢……啊……唷……」

  「嗯……嗯……好夫君……我还不够……我还要……啊啊……求求你……心
肝宝贝快……点嘛……我要弟弟的大宝贝……大力的干姐姐……嗯……嗯……不
然……我不依……」

  蓝天鹏见了萧琼华有了反应,不由心中大喜,猛然地抓紧她的身子深插急抽
了起来。萧琼华正被他逗得骚痒难耐,忽得这种深插急抽,真是非常地舒畅,不
禁又哼起来了。

  「唔……唔……嗯……嗯……好……好……好……嗯……对……对……大宝
贝弟弟……你真了解姐姐……嗯……唔……爽……爽……啊……好爽喔……」蓝
天鹏听她如此地哼着,他兴奋极了,一直猛攻,每次都将龟头直抵花心,萧琼华
美得淫声浪语不绝。

  「嗯……嗯……鹏弟弟……你用力……再用力吧……嗯……唔……啊啊……
好……好美喔……嗯……对……对……就是这样……啊……啊……唔……嗯……
好……好……快……快点……啊……嗯……唷……嗯……再快喔……」

  蓝天鹏一听萧琼华如此的发浪,就像打了一针伤情剂,连命都不要似的,大
干特干起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汗水,而且也喘的张口瞪眼的,气喘如牛啊!
萧琼华给他这种不要命的干法插得全身舒服异常,口中不断的呻吟。

  「嗯……嗯……大宝贝弟弟……干的姐姐……好爽啊……嗯啊啊……嗯……
好……好痛快啊……唔……快啊……快……死了……嗯……唷……唷……对……
对……再重一点吧……嗯啊……嗯……姐姐好……好爱弟弟的大宝贝……嗯……
嗯……干的姐姐……好……好舒服喔……」

  同时阴户中不停地一张一合地,花心不停的吸吮着蓝天鹏的龟头。蓝天鹏此
时正干的正起劲,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着,忽然被萧琼华的阴户这么一吸吮,他
的龟头一阵酸麻,全身一抖,精液不禁地射了出来,射到萧琼华的穴心。两人力
拼一阵,终于得到了高潮,萧琼华更加喜爱这个鹏弟弟了。

  蓝天鹏搂着萧琼华,低声笑道:「姐姐,你越来越浪了,弟弟更喜欢。」

  萧琼华满脸通红:「还不是你逗得人家?」

  蓝天鹏满意地笑道:「姐姐可还满意?」

  萧琼华红着脸道:「嗯,姐姐舒服极了,弟弟,你呢?」

  蓝天鹏笑道:「弟弟也很满意,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早些歇息吧。」

  「嗯。」两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    ***    ***    ***

  这天中午,两人乘船渡过了雅格河,决定就在岸上的大镇脑,打过尖继续赶
路,预定在唐古咐山口的大街上落宿。据说,唐古喇山口地势险恶,而且还有一
个特殊部和特殊风俗,究竟地势如何险恶,风俗如何特殊,一般由唐古喇出口回
来的人,都不愿说出,如果你问过的人,去过的人就会向你笑一笑,是似要你最
好亲去一趟就知道了。

  当然,去过的人,也有愿意告诉别人的,但是,即使那人想说出唐古喇山口
地势的险恶,可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那个特殊部落和特殊风格,
还没有人能说出填正特殊的地方来,而那个部落,也很少容许外人进去。据说,
那种特殊风俗,就在那个特殊部落里,所以外来的人商旅,很少有人碰上那种特
殊风俗。

  蓝天鹏和萧琼华根本无心注意这些,而且,在急行赶路之际,也无心清去听
这些,何况只有那种特俗举行时,才能进入那个特殊部落。

  事情说也凑巧,就在蓝天鹏和萧琼华下船下马,准备到岸上大镇中打尖吃饭
的时候,事情真的发生了。原本平静的河边渡口,那些等着渡船的设旅,竟突然
喧哗。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不解,但也无心注意这些。但是,人们喧嚷声音,却不
由得钻进他们两人的耳朵里。喧哗叫嚷的声音是来自镇上,接着由镇口直传到河
边上来,蓝天鹏和萧琼华,一面策马向镇街口前进行,一面听着上以上传出来的
叫嚷声音。

  两人仔细一听,不由笑了,只听人们嚷着说:「这真是大好机会听!我今天
总算到了……」

  另一个声音,关切的问:「老兄,是什么事呀?」

  那人嚷着说:「就是唐古刺部落大开放呀……」话未说完,附近的人群立即
掀起一阵欢声喝「好」。

  蓝天鹏淡然一笑,不由转首看了一眼萧琼华,而萧琼华也正向他含知望来,
似乎在说,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近处的一嚷,远处的人立即涌过来,同时纷纷嚷
着问,只听那人愈加兴奋的说:「唐古喇部落前天就开放了……」只是蓝天鹏和
萧琼华见人涌到的愈来愈多了,只得拔马沿着道由进入街口。

  一进街口,情形尤吵杂,街上挤满了人群。只听一个较大的地声音说:「本
来前天晚上就先中了上的一位英俊少年,也经过了酋长举行的仪式,但是,偏偏
边锤三妖,要伸一脚。」

  人群中立即有几人骂声说:「这三个老怪物真不要脸。」

  蓝天鹏和萧琼华,虽然听了半天,依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由于渡口准备过
河的人,这对突然转了回来,街上更形拥挤了。两人为了早些打尖,早些赶路,
就在第一家酒楼门前停下马来。在门口招徙顾客的酒保店伙,虽然听着街上的喧
嚷传说,但却没忘了急忙向前拉马肃客。

  蓝天鹏和萧琼华尚未登上楼梯,便已听一楼上人声如沸,十分喧闹,因而,
两人都深海不该求近,走这一条官道。所谓即来之,则安之,只得匆匆登楼,游
目一看,竟是满座,只见所有酒客食客,个个说得口沫横飞,俱都摇头晃脑,比
手划脚。酒保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也不询问,立即哈腰
接引,直领进东角一座竹志间相隔的雅座内。

  蓝天鹏也不多说,随意要了饭菜。在平素,酒保总是要嗜啸几句,报几个酒
名,请蓝天鹏喝向杯,但是今天情形不同,他断定蓝天鹏要赶去唐古喇部落去看
热闹,是以也没有勉强。于是,恭声应了是,满面含笑的转身走了出去。蓝天鹏
一等酒保走出去,立即望着萧琼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笑一笑。

  萧琼华一见,也无可奈何的笑着说:「看这情形,路上的人恐怕也少不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任由小青它们放蹄跑呢?」

  蓝天鹏一笑说:「那也只好慢慢走了,看样子,今天恐怕赶不出唐古喇山口
了。」

  话声甫落,就听竹屏外的一桌上,有人正经的说:「这年头你虽然有本事,
但不讲理也不成,他们三妖不是要重新比武,重新选吗?嘿嘿,便也有人不怕他
们,偏要和他们三人争。」

  另个有两三人,同时惊异的问:「噢?这个人是谁?」

  首先说话的那人,略微一顿说:「听说是中原近一年多才崛起的武林的少年
人物,叫什么小侠客玉面神龙的蓝天鹏……」蓝天鹏听得一愣,萧琼华脱口一轻
啊,两人格外注意听下去。

  这时又听另外一人,紧张的说:「难道这个蓝天鹏就不怕边陲三妖吗?」

  首先那人正色说:「所谓来者不俱,惧者不来呀,那蓝天鹏既然敢一个人斗
他们三个老怪物,手底下没有真本事,硬功夫,行吗?这是玩命的事呀。」

  其余人等一听,立即齐声附合说:「那是当然,上了也不敢接这人渣。」

  另一人则说:「那个叫蓝天鹏的人,恐怕年龄不大吧?」

  其中另一人,则正经的说:「那是当然,淡然中原的武林豪杰赠他个雅号叫
小剑客玉面神龙吗?你们几位老兄说,对不对?」

  其余人等纷纷应声说:「根据这个玉面神龙的玉面两字来看,这个姓蓝的小
剑客,一定是人白嫩面孔的漂亮的小伙子。」

  又听首先发言的那人,立即接口说:「你老兄说的一点儿也不错,真是一个
白嫩面孔,漂亮极啦……只可惜……嗯,只是身材稍显矮了些……」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两人不自觉的蹩眉,自语说:「这个人是谁呀?」

  略微一顿,萧琼华突然似有所悟的说道:「表弟,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黑玫
瑰。」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可是那人自称是小剑客呀,但是黑玫瑰用的却
是双刀。」萧琼华一听,也对,再说以黑玫瑰的功力,似乎不敢以一人之力对抗
边锤三妖三人,而且,对方又都是黑道极辣手的人物。正在这时,酒保已将两客
饭菜送来。

  蓝天鹏一等洒保将饭菜摆好,立即含笑问:「贵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热
闹?」

  酒保见问,首先哈腰一笑说:「爷和姑娘恐怕是刚到此地吧。」

  蓝天鹏平和的点点头说:「不错,我们刚刚渡过河。」

  酒保继续笑着说:「唐古喇有一个唐喇部落,爷您听说过了吧?」

  蓝天鹏微一颔首说:「只是在途中听说罢了,并不详知。」

  酒保见蓝天鹏不知,精神一振,说:「这个唐古喇部落,位在我们山口外的
一个广大的死谷,但是,这座死谷里面,不但特产丰富,而且风景也美……」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他们那个部落里,可是特别出产珍禽异兽,或
是为芝珍品什和以的?」

  酒保见问,脸上立即尴尬之色,一阵迟疑之后才吃吃的说:「不……是……
嗯……嗯,是出美女。」萧琼华一听,芳心不由一沉,但是,有人冒有了蓝天鹏
的名义,在那个特殊部落里,争同吃醋,比武夺美,就是想赶路也走不成了。同
时,她这时也恍然想起,何以这个部落,平素不准外人进入的原因,原来他们这
个部落里的女子,个个美如仙子。

  心念问,又听酒保继续说:「这个部落的首领,不称上司,也不称涅巴,称
酋长,在他们氖有部落的女孩,以酋长的女儿瑶公主最美。」

  蓝天鹏一听,立即会意的说道:「这次闹的如此轰动,恐怕就是那位瑶公主
吧……」

  酒保立即颔首说道:「对对,爷,您猜对了,这一次就是瑶公主公开比武招
亲。」

  蓝天鹏剑眉一蹙,问:「这种比武招亲的风俗,可能就是那个部落的特殊风
俗了?」

  酒保再度颔首说道:「是的是的,不过被招赘的新郎,大都是附近的青年男
子,而且还可以时常出来看看谷外富家的青年,通常男女双方,大都认识……」

  萧琼华关心的问:「这次的情形,你可以告诉我们全部经过。」酒保一听,
面上立现难色,似乎要以招待客人为由加以拒。

  蓝天鹏一见,立即在怀里取出一碎银,正色说:「你说完了,这块碎银你就
拿走。」

  酒保一看碎银,眼睛不由一亮,那块银子虽然残缺了些,但着来,至少也有
一两七八,是以涎脸一笑,说:「小的告诉爷和姑娘是应该的,至于……赏钱,
小的可不好意思要。」

  萧琼华口快心直,立即将碎银拔至洒保面前,爽快的说:「说赏给你,就赏
给你,拿去,讲完了就出去。」

  酒保涎脸笑一笑,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起银子说:「恭敬不如从命,小的
就收下了。」

  酒保将碎银放进怀内,还特地清理了一下喉,才继续说:「这是前一在早晨
的事,但是今天绝早这项消息才传到此地来,本来,他们唐古喇的部落里比武招
亲,早已形成了形式……」

  萧琼华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酒保继续说:「因为部落的女子,大都不太喜欢武功,也没有武功惊人的女
子,当然就谈不上以武招亲,否则,去个推车赶驴卖兽皮的,上到擂台上,三脚
二拳将小姑娘打倒了,那不就非嫁给这个赶驴的不可了吗?」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那是当然了,谁叫他们以武招亲为号召呢?」

  酒保一听,立即无可奈何的说:「哎呀,爷,小的不是正经说过了吗?这是
形式吗?现在大都是部落里的女子外出,看上了外面的青年男子,由双方派人说
亲,然后再选择吉日,大摆擂台召集全部落的男女老少,前来看招亲罢……」

  萧琼华一听,立即插言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酒保苦笑一笑,说:「姑娘,这是他们部落的规矩,一方面是让全部落的人
看看新招的女婿,另一方面完成他们部落的传统风俗,因为新郎是部落外的人,
由于他们的武功落后不敢公开招亲,大都在他们自己的部落里面自家举行……」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这一次为何公开招亲了呢?」

  酒保立即摇着头说:「这一次也没有公开……」

  萧琼华不解的问:「那为什么外面闹得一团糟?」

  酒保有些替别人担忧的苦着脸说:「坏就坏在男方的家人了,他们早几天便
四处宣扬,前天绝早已浩浩荡荡的前去那部落参观,自觉儿子能娶瑶公主作媳女
是一件莫大光荣的事。偏巧这件事给边锤三妖三个老怪物知道了,也夹在他们人
群中,进了部落。这个时候,酋长和新郎还不知道,在打锣打鼓放鞭炮的声中,
神采飞扬的登上了擂台,全总落男女老幻一见新郎上台自然来了个满堂彩。」

  酋长宣布了两家结亲的经过,瑶公主也自然上台要和新郎了几个拳脚架势,
就由酋长将一条在红彩带技在新郎身上。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台下暴雷似的大
一声,接着飞上一个本分不像人,七人倒像鬼的糟老头子来。酋长一看傻了,新
郎也吓呆了。

  花脸的白胡子老头,立即指着酋长,责地招亲不公平,为何,这等劣脚新郎
也被选上了,老头子要再和新郎一战。花脸的白胡子老头,还真不含糊,未见他
如何作势,已到了筹即相身前。巨掌一伸,就将新郎棺像老鹰捉小鸡般,提了起
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至此处,想想当时的尴尬场面,和新郎吓破了胆的紧张恐
怖像,不自觉的笑了。

  酒保见了蓝天鹏和萧琼华笑了,内心自然得意,因而说得更卖力了,他不禁
有些比手划脚的道:「就在这时,台下突然打来了一块小石头,打走那个花脸的
白胡子老头,想是那个小石打的太快了,花脸的白胡子老头,竟没有躲过……」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脱口问:「你是说击中了。」

  酒保猛的一颔首说:「是呀,大概是那个花脸的白胡子老头没注意,那块小
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老头的手腕上……」

  萧琼华立即关切的问:「以后呢?」

  酒保毫未思索的说:「以后就是白胡于老头一松手,新郎就跌了个大元宝,
来了一个四脚朝天。」

  萧琼华一听,真是啼笑不得,不自觉的忍笑嘻声问:「我是说白胡子老头被
人打了一小石头,就罢了不成?」

  酒保立即正色说:「当然不能善罢某休,花脸的白胡子老头,丢掉新郎后,
一面揉着手腕,一面望着台下大骂……」

  蓝天鹏觉得边锤三妖一人上台,台下边应该还有两个,难道两个老怪就眼看
着那个冒充他蓝天鹏的人站在台下不成?是以未待酒保话完,立即插言问:「台
下不是还有两个老头吗?」

  酒保一听,却有些紧张的说:「这时两个红脸蓝脸的白胡子老头,早已在台
下看热闹的人们头上,踩着人家的头顶,穿梭般的飞来飞去。」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他们找到那个打石子的人了没有?」

  酒保正经的说:「那个的打石子的小伙子,早已到了台上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惊,不由齐声关切的问:「后来他们怎样了?」

  酒保正色说:「花脸的白胡子老头当然要和那个小伙子打架了,但是那个小
伙子却约定他们三个老头子,今天晚上再正式比武争夺公主。」

  蓝天鹏却不解的说:「奇怪,那位年青人,为何不选在昨天晚上,为何选在
今天晚上?」

  酒保却正色的说:「这样消息传开来,前去看热闹的人才多呀。」

  蓝天鹏听至此处,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正待说什么,萧琼华也抢先问
了:「那位青年人有多大年纪?」

  酒保想了想,才说:「有人说二十一二岁,有人说最多二十岁……」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失望的说:「原来你并没有亲见呀?」

  酒保苦笑一笑说:「爷,小的敢打赌,外面谈论这件事。都是听那位新郎的
家人出来部落后传说的,敢说在楼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亲眼看到过的,小的是
照顾客人,因为听的多了,大概是这个年纪,因为还没有人说那个年青的小伙子
二八九岁或是三十来岁的人……」

  萧琼华立即打断酒保的话,急切的问:「那人青年的衣着,有没有人说两样
的?」

  酒保毫不迟疑的摇着头说:「没有,一致都说是穿的银缎公子衫,束银绢儒
巾,佩长衫。」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两人的眉头都叠在一起了,因为两人根据那个打出小
石的青年功力胆识以及年纪,都断定八成是东海学艺取剑归来的皇甫慧,如今一
听,将两人的想法都推翻了,因为皇甫慧穿的,是淡黄,朱黄,或鹅黄颜色的长
衫。

  心念至此,蓝天鹏突然望着酒保问道:「你可曾听说,那个少年的银缎长衫
上,尚有亮银细花吗?」

  酒保今笑摇头说:「没有人这么说过。」

  蓝天鹏又关切的问:「那个打石子的少年人,他自己说他蓝天鹏吗?」

  酒保立即正色说:「不但报出他的姓名叫蓝天鹏,他还把他的小剑客玉面神
龙的字号,也卖出来了呢。」说着,突然又压低声音,有些神秘的说:「爷,您
猜猜看,边锤三妖听了那个叫蓝天鹏小伙子的话后怎么样了?」

  蓝天鹏餐着眉头,问:「怎么样了?」

  酒保愈加神秘的说:「那三老小子都呆了。」

  萧琼华一心关切的是那个冒充蓝天鹏的人是谁,是以打断话题道:「他们可
说那个叫小剑客玉面神龙少年,面貌长得怎样,身材高矮,还是瘦,还是胖?」

  酒保一听,立即苦笑一笑,摇着头说:「都说长得十分英俊,比那新郎官,
不和俊了多少倍,至于的胖瘦高矮,好像没有人谈及。」

  蓝天鹏一听,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了,即向酒保一挥手,和声说道:
「谢谢你,你可以去招呼客人了。」酒保一听,立即躬身应了两个是,转身走出
竹帘去。

  萧琼华一等酒保走出竹帘外,立即望着蓝天鹏,压低声音问:「表弟,你以
前曾认识了一个银衫少年?」

  蓝天鹏听得一愣,立即茫然摇着头说:「没有呀。」

  萧琼华不由唉声说:「那你为什么问酒保,看看那个银衫少年的儒衫上,有
没有银花?」

  蓝天鹏失声一笑说:「我问的那是一个少女……」

  萧琼华一听「少女」,笑道:「什么?又是一个少女?这又是哪家姑娘?」

  蓝天鹏一见,立即笑说:「表姐,你紧张什么嘛,看你吓成这付样子!她就
是欧阳师姐嘛。」

  萧琼华一听,不错,蓝天鹏确曾对她谈过在高家楼拜寿,第一次遇见欧阳紫
时的衣着是银缎公子衫上有着无数亮银花。于是她笑着说:「不错,欧是姐姐的
确是喜欢穿银家,只是我一心想着皇甫姐姐,忘了她,实在说,我现在真的一听
到少女两个字,都有点提心吊胆。」

  蓝天鹏哈哈笑着说:「表姐,我敢对你说,这个冒充我去争美的银衫少女,
仍是个女的。」

  萧琼华心另一动,脱口急声,问:「你是说,可能是欧阳姐姐?」

  蓝天鹏为了安慰萧琼华,只得正色说道:「不是她还会是谁?」他虽然这么
说,其实,他毫无一丝把握。

  萧琼华想想却迟疑的说:「不可能呀,她怎能随意离开括苍呢?再说……」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不可能,龙凤会就是没有她皇甫师姐两
人,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乘,照样可以支持得起来。」

  萧琼华却不以然的说:「我是说,黄山论剑期近,她怎的有把握你以届时赶
回黄山,赶上论剑大会?万一你误了会期银衫剑客的荣誉金椅岂不被撤掉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说:「对,表姐,我们快吃饭吧,不管这
个冒充我的人是谁,我们不去理他,今夜仍按照计划,赶进山口内。」

  萧琼华一听,立即驳斥说:「这怎么可以,赶路也不急这几个时辰吧嘛!万
一这个银衫少年是自已人,因为中原发生了大变故,才故意用这种方法,希望能
引我们前去,万一因你急急赶路而不去,岂不误了大事?」

  蓝天鹏一听,立即一竖拇指,兴奋的说:「表姐,还是你聪明。」

  萧琼华芳心一甜,深情的轻瞟蓝天鹏一眼,嗔声说:「少贫嘴,快吃饭吧!
吃完了好赶路。」于是,两人匆匆饭罢,付帐走下楼来。

  这时,街上更形热闹了,不知道的人在向知道的人打呼,知返的人却一致奔
向正东,而前来准备渡河的人,又像潮般的向后涌。蓝天鹏和萧琼华,由酒保手
里接过马来,给了一小块碎银赏钱,双双上马,挟在人群中,慢慢向东街走去。

  由于街上人多,无法快行,直到了出口。官道逐渐宽大才;逐渐放马小跑,
但比起往常的速度,仍慢了许多!于是跑一段,走一段,而且越走行人愈多,不
没有到达跑占喇出口,加之前后左右俱是山地起伏,光线暗淡已不能辨清远处山
势。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了这情形油然焦急,而一直向胶涌的人群看来也极焦急,
吵嚷之声,乱成一片。

  就在这时,前面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嚷着说:「诸位前来看招亲擂的朋友
们请听着,我们酋长为了给诸位方便,已将播台改在谷口外,诸位由此向天北,
就可到达……」人群一听,立即掀起一阵如雷欢声。

  接着又听那人说:「诸位朋友,看到了没有,那片灯光处就是。」

  蓝天鹏和萧琼华由于坐在马上看得远,举目一看,便看到了正北七八里外的
昏暗处,现出了一大片点点灯光。因为天以已经暗下来了,无法看清是处什么地
势,看来好似一十广场或横岭,总之,是一处视界广阔的地方。

  就在征打量的一瞬间,人群已吵吵嚷嚷高高兴兴的向北涌去。人群在起伏不
等的山地上越野前进,由于地势不平,不时发出跌跤绊倒的惊叫声,蓝天鹏看得
摇摇头,不自觉的说:「这是何苦来?」说罢转首看看,前面拥挤的官道上,仅
剩下廖廖几个人了。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心中一动,脱口说:「表弟!官道上的人少,我们正好
去寄马匹,我想唐古喇部落就在附近,那唐古喇山口也不会太远了。」

  蓝天鹏一听有理,颔首应了一声好,沿着官道,拔马直向北驰去。前进不足
数里,前面已现出一座灯光上点点的大镇。两人驰进镇口,就在进街路南的第一
家大客栈,办好了奇马手续,接着离开大镇,展开轻功,又向正西越野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是何等功力,一经展开轻功,风驰电掣,决如流星,尽捡地
势险而又无人走地方飞驰。由于那片灯不光点点的擂台处,是位在较低的平广地
方,所以蓝天鹏和萧琼华,远在数里以外便看到了。随着距离的拉近,场中的情
形也渐渐看得真切了。

  只见那座平广擂台,高高耸立在万头钻动的人群的中央。在擂台的左右两边
各有一座斜斜向上山坡,那是一个四座斜充相接的鞍部位置,两处斜坡上已挤满
了前来看热闹的,在擂台的后面七八丈处,另搭建的一座彩棚,虽然擂台周油彩
棚上都悬满斗大纱灯,但因彩棚上的棚席,看不见彩棚先坐着什么人。

  这时,潮水般的人群仍不断的由四面八方向擂台方向涌去,而擂台的前面,
也早已立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由于摆台上平坦无棚,并无人立在台上,知道未开
始。愈向前进入愈多了,蓝天鹏和萧琼华只得收住身势,大步向前走去。

  一进入人群,尚距离擂台很远,便别的有人大声嚷着说:「来了,来了,小
剑客玉面神龙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心中也不禁有些紧张,两人也不忖向嚷的地方张望。
但是,当他们前进时,发觉所有的人,都以惊异的目光向他和萧琼华望来时,心
知要糟,因为那些人,误认他就是三天有争留亲擂的银衫少年了。

  果真如此,那真是百口莫辩了,因为万一有人前来问他的生名及来历时,那
自然不能不改换姓的实说,他叫蓝天鹏了。是蓝天鹏还有什么话说?盲从的群众
自然认定他就是向边锤三妖争美的蓝天鹏了。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由暗暗叫苦,心想,必须想个办法才子。萧琼华也是
暗暗心慌,她自然不是怕边锤三妖,而是怕冒早名蓝天鹏的银衫少年,如果别具
用心,而不是自己人,他便不敢出场了。所幸其中有一人是那位新郎的家人,立
即嚷着说:「诸位,不要认错了人,这位公子不是那天向边锤三老人挑战守美的
小剑客玉面神龙蓝天鹏。」

  观热闹的人群中,立即有人笑着说:「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在身边,何必再
拚命夺瑶公主?」如此一说,不少人发出一声哄笑。

  萧琼华自然听得芳心懊恼,但是因为使人众转移了对蓝天鹏的注意力,心里
的懊恼也不自觉的消了。愈往向愈挤,蓝天鹏和萧琼华,只得远在十丈以外停下
来。幸好附近有一块大石,由于石上已立满了人,而且他两人也不愿站在过份显
眼的地方,是以就站在大石的前面。

  这时,人声鼎沸,议论纷纷,所有人的目光,不时看一眼空无一人的彩棚和
悬满斗纱灯的擂台上。半个时辰过去了,除了愈来愈声高的人群不满声音外,彩
棚内依然未见人。

  又过了片刻工夫,彩棚下才掀起了一阵骚动和嚷声:「来了,来了,酋长来
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俱都担心冒充蓝天鹏的少年人不来而败坏了他的名誉,如果
边锤三妖在擂台上久等那个银衫少年不至,势必指着蓝天鹏的名字破口大骂,到
了那时候,蓝天鹏势必被逼出场接下来了。心念间一个身穿烟褐,戴三险金边白
皮帽的老者,红红的面庞,雪白的胡子,一脸的忧郁之色,缓步走上了彩棚台。

  蓝天鹏看了当前一人的装束,想必就是方才,众人喊为酋长的。跟在才酋长
身后的尚有七八个人,个个愁眉苦脸,俱都垂头丧气。酋长等人登上彩棚后,一
字站立,先由酋长走至棚台面前,向台下和左右山坡上看热闹的的群众一拱手,
郁沉的说:「小女仙瑶,年届及等,为了遵守女大当嫁的古训,前日已购贡南镇
的朱公子订了烟亲,月底即将举行人赘大记。」

  说此一顿,以悲痛及无可奈何的目光,看了全场一眼,继续糊:「为了完成
本部落的规矩和风俗,让新郎朱公子与全族的人见见面,就在本部落里,举行了
一个多年来未曾举行的招亲擂。」

  说着,黯然一叹,目中含泪,继续说:「招亲擂虽然举完了,新郎披了红,
可是边锤三老人,偏不答应,硬要犬婿和他们比武争美,而又有一位鼎鼎大名玉
面的神龙蓝天鹏也要争呢。」

  蓝天鹏见酋长公然喊他的名字,不由气得轻哼一声。

  又听酋长继续说:「小老儿无奈,只有重招亲擂,请他们三老一少,认真的
比,小老已向天宣了誓,他们谁胜了,仙瑶公主就是谁的……」话未说完,近万
观众立即掀起一阵既羡慕又妒嫉的议论声。酋长一等众人议论之声和稍停,立即
继续说:「小老儿为了求得公平,特地将擂台搭在此地,让诸位评论公正。」看
热闹的人怎知酋长的难过心情,立即暴喝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烈采。

  酋长黯然一叹,摇了摇头,有些没好气的大声说:「开始。」说罢,转身走
回,即和其余老人无精打采的坐回长嶝。就在酋长落座的同时,左侧高岭上,突
然响起三声凄厉长肃。这三声厉啸,如鬼哭,似鬼曝,令人听来毛骨惊然,虽然
擂台四周了近万观众,而远处仍不断的有人来,乍然听来,仍有不少人吓了一大
跳。这时近万观众,一齐惊讶的转首向岭上看去,知道三个老怪物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自然不例外,转首一看,只见三道宽大人回影,逞由岭巅瞳
疾如奔雷般,走扑下来。回只见中间一人,花脸灰袍,左边一人,蓝脸黑袍,右
边一人,红脸红袍,这三个老人,虽然衣不一,花脸不等,但却都有一蓬如银胡
须。打量间,只听不远处的一人说:「你们看到了没有?花灰袍的是人妖,蓝胜
黑袍的是鬼妖,红脸红袍的是红灵妖……」

  说话之间,边锤三妖已到了岭脚下,踩着拥挤观众的头顶,快如飘风般,直
向彩棚前驰去。被踏着头枯贩观众,由于人多挤不动,加之边锤三妖身法奇快如
飞,还没有看清楚,一阵劲风过处,边锤三妖早已过去了。边锤三妖飞身纵上了
彩棚,一面哈哈怪笑,一面双袖乱舞,顿时形成一股极强劲风,吹得酋长等人,
纷纷起身后退,最后,终于被逼下台去。

  苍脸灰袍的人妖放纵的哈哈一笑,飞身一纵,直浇擂台中心,他疯子似的游
目看了一眼鸦雀无声台下过万观众,再度哈哈一笑说:「姓蓝的小辈来了没有?
还不快快上业送死,哈哈哈……」

  但台下近万观众一看,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萧球华一看这情形,果然
被她猜中了,花脸灰袍的人妖,一连叫了三次,均未见那个冒充蓝天鹏的银衫少
年出场。

  看看身畔的蓝天鹏,剑眉紧蹩,朱唇紧闭,炯炯目光,一直盯着擂台上,显
然在考虑要不要挺身而出,说个清楚。附近的观众,已在开始议论了,他们对于
那个银衫少年没虽有出场,非但不满,也感到极为失望,当然,并不知道那人是
假冒的。

  另一人则附声说:「就是嘛,要不然这时我早到家了,要是今晚那个姓蓝的
小子不出来,什么玉面神龙?我叫他小子缩头乌龟……」

  一个沙哑声音有则说:「我是来看那个蓝天鹏杀这三个老怪物的,哪个真有
心情看他们夺美呢?」

  附近一个苍劲声音,低声说:「诸位先别急,据老朽听说,那人玉面神龙蓝
小侠客,在中原不但武功高绝,而且颇有侠义之风……」

  另一人则哼了一声,说:「那为什么还不出来?人妖在上面骂了半天了。」

  依然是那个苍劲的声音说:「以老朽判断,可能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

  突然一个精扩的声音一笑说:「八成是趁人妖在这里骂阵,那小子趁机先去
找公主乐子去了吧。」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待转首向激起那个发话的人,蓦见擂台上的花脸人
妖再度哈哈一笑说道:「既然那姓蓝的小辈不敢出场,仙瑶公主就是老夫的了哈
哈……」

  蓝天鹏一听,哪是还能容忍,正待大喝一声,飞身纵出,方才边锤三妖发啸
的岭巅上,这时又突然响起一声情越直上夜空的长啸。啸声一起,近万看热闹的
观众,似乎本能的知道发啸的人是谁了,因而立即暴起一声如雷欢呼:「来了,
来了。」

  这声欢呼,是近万观众等了许久,而含有发泄性的欢呼,是以,声震山野,
惊天动地,直介平地焦雷,震耳欲聋。但是,暴雷般的欢呼声,虽然惊天动地,
震耳欲聋,但仍掩不住声直冲霄汉的清越啸声。近万看热闹的观众,一面欢呼,
一面循着声音向岭巅上看去——不看尤可,一看之下,欢呼戛然停止,代而起的
是一片惊「啊」声。

  只见岭巅上,一点亮影,宛如缕银线般,直射下来——但是,将至岭之际,
加之对方银衫少年的速度也慢了少许,因而,俱都发现他的怀里尚托着一个红衣
缀着狐狸毛的女子!由于那女子的衣着明显,大家一望而知,不少人齐声高呼:
「那小子抱的是仙瑶公主?」

  如此一嚷,秩序顿时一乱,被赶下彩棚的酋长等人,顾不得鬼妖和红灵妖,
纷纷向彩棚上奔去。但是三个花脸,蓝脸,血红脸的老怪物,都互对一个眼神,
俱都愣了,似乎在说,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众人叫嚷慌乱之间,那个抱着仙瑶公
主的银衫少年,以「海燕三抄水」的绝世轻功,仅在拥挤的群众头顶上,点了一
点,便凌空飞上了擂台。

  近迈出观众虽有不少人叫嚷,但也只有看热闹不管是非的人,一见银衫少年
的轻功绝世,立即喝了一声如雷烈采立在摆台上的花脸人妖,一瞪绿豆小眼,大
喝一声「好小子」,趁银衫少年刚刚踏上擂台边缘的同时,飞身一掌劈去——近
万观众一见,大吃一惊,脱口一声惊「啊」。

  也就在一片惊「啊」声起的同时,托抱着仙瑶公主的银衫少年,身影一闪,
立即幻十数银衫少年,倏然停在人妖的后面。近万观众一见「啊」声停止,顿时
一静,想是都惊呆了。同时擂台上的银衫少年,也望着人妖剔眉大喝一声:「无
耻的狂徒住手。」

  这时,蓝天鹏和萧琼华都笑了,因为他们看清了,佩着红丝剑穗宝剑的银衫
少年,正是前去东海拜访圣僧的皇甫慧。花脸灰袍的人妖,似乎已知道了女的扮
男装的皇甫慧,武功远较他高的多,是以听了喝声只得停止扑击!

  立在彩棚上的蓝脸老人鬼妖和身着红袍的红灵妖,也愣愣的立在那里,神色
惊疑的望着皇甫慧,不敢过来。但是,老酋长和那几个老人,却焦急的又招手,
又险喝,但也无法过来。

  身着银衫,束银线方巾,佩红丝剑穗朱雀剑的皇甫慧,却放下仙瑶公主,先
向擂台下一拱手,朗声说道:「各路英雄朋友们,在下因救仙瑶公主,来迟了一
步,务请诸位原谅。」近万观众一听,再度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皇甫慧拱揖完毕,继续说:「在下来此途中,听到岭的有女子尖叫声,赶去
一看,看到十数强人,正在强抢公主……」

  话未说完,人妖已指着皇甫慧怒声说:「那一定是你派人抢的。」

  皇甫慧冷冷一笑说:「究竟是谁抢的,我也不必急执,稍时将那些抢的强人
押来此地,当众一问,便知主使他们前去抢人的主人是谁了。」

  人妖一听,浑身一战,不由厉声问:「你没有将那些饭桶杀死?」

  皇甫慧冷冷一笑说:「杀死他们死无对证,岂不便宜了那般狗贼的主人。」
话声甫落,立在彩棚上押阵的鬼妖和红灵妖相互递了一个眼神,转身就待溜走。

  也就在二妖互递眼神的同时,机警迅捷的蓝天鹏和萧琼华,早已大喝一声:
「两个老贼休走了。」

  大喝声中,两人业已凌空而起,身形宛如巨鹤升空般,直向彩棚飞去!近万
观众一见,先是一楞,接着掀起一片惊啊!花脸灰实的人妖一见,顿时愣了,因
为他们早先商量好的一对三的计划,由于这一男一女的出现,业已成了泡影。

  而立身彩棚上的鬼妖和红灵妖,虽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的轻功惊人,但为了抢
制先机,绝不能让蓝天鹏两人登到彩棚上来。是以,一等蓝天鹏和萧琼华飞近,
鬼妖两人,同时一声大喝,飞身扑到后边,各挥右掌猛劈蓝天鹏和萧琼华的天灵
穴。

  蓝天鹏和萧琼华早已有备,看看将至台边,身形一错,立变脚前头后,足尖
一点台边木板,身形一闪,疾演身法步,贴着台面,旋飞而上——紧接着,一声
娇叱大喝,伸手扣住了鬼妖和红灵妖的后背肩井,振臂一带声闷哼,「咯咯」两
声,几乎同一时间,二妖俱被摔在台上。

  格外惊喜的皇甫慧一见,立即愉快的大声说:「鹏弟琼妹,不要伤他们。」

  近万观众一听,又是一片「啊」声,没想到这个飞向彩棚的银衫少年和绿衣
少女,却是他们自己人,一向为非作恶的边锤三妖,今天碰上他们,也是活该倒
霉。蓝天鹏和萧琼华只是防止三妖逃走,根本无作伤害他们的意思,而且,如果
皇甫慧不先招呼他们,他们两人也决定装得不认识。

  这时既然皇甫慧先向他两人打了招呼,是以,手点了二妖的穴道后,两人同
时向皇甫慧含笑点了点头。皇甫慧自然高兴,因而也忘了处身何地,立即举起纤
纤手挥了挥。也就在皇甫慧举臂的同时,已经绝望的人妖双眼一瞪,默不吭声,
猛向皇甫慧扑去,而且,一扑已至。近万观众一见,立即暴起一声惊啊和哈喝。

  皇甫慧是何等身后手,就在人妖扑至的一刹那,娇躯略微一闪已经躲开了。
但是,阴险狡诈垢花脸人妖,却姿势不变,竟继续向蟋卧在台板上的仙瑶公主扑
去——台下近万观众一见,再度掀起一阵焦急驭动和呐喊!

  皇甫慧虽然闪开,身形未停,这时一见,不由怒叱一的:「狗贼找死……」
怒叱声中,红光一闪,寒芒暴涨,一声凄厉惨嚎,人妖飞退两丈,他的一双手臂
已齐肘被皇甫慧斩继。

  皇甫慧并未因此住手,娇躯如影附形一般,跟着人妖朝进,当人妖的退势停
止,皇甫慧手中那柄晶莹如火的朱雀剑尖,也抵在人妖的下巴下。近万观众中,
也有不少是久闯江湖老手,何曾见过这等神奇快捷身法,不由掀起一阵由衷而发
的烈采。

  人妖两臂已断,下胯紧紧压着剑尖,浑身籁籁颤抖中,断臂处血下如真雨,
但是,他的花脸上,却依然如故,并无痛苦之色,堪称愈老愈壮。也就在这时候
慌张挤过人群的老酋长,已飞身纵上台来。

  老酋长看了这等声势,不敢自动向前,只得胆怯的望着皇甫慧,颤声问道:
「蓝小侠客,老朽是否可将小女抱下台去诊治?」

  皇甫慧依然用剑尖抵着人妖的咽喉,看也不看老酋长一眼,淡淡一笑说德:
「当然可以,不过请你先过来一下。」

  老酋长不知何事,忧急的看了一眼错卧台板上的爱女,战战兢兢的走过去。

  皇甫慧二等老酋长走至近前,立即和声说:「请酋长过去拉一拉这贼的白胡
子。」

  老酋长听得一愣,闹不清拉人妖的胡子何用,就是台下近万观众,也俱都迷
惑的望着皇甫慧,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情。

  皇甫慧见老酋长迟疑,只得沉声催促说:「快呀,他绝对不敢动,除非他不
要命。」

  老酋长一听,只得向花脸人妖面前走去。人妖虽然想躲,但剑尖抵在颚下,
加之听了皇甫慧的话,除非的不要命了,哪里敢动一动?老酋长见人妖没有动,
才敢伸手去拉对方的白胡子。皇甫慧一见,立即沉声说:「要用力拉。」老酋长
知道胡子连肉,痛人肝心,似乎尚不忍用力。

  皇甫慧一见立即正色说:「你忘了他们三人派人去抢你的女儿,和破坏你们
部落的规矩吗?」

  老酋长一听,果然气从心上起,大喝一声,猛的将人妖的胡子拉下来!人妖
的胡子一年,台下近万观众立即掀起一片啊声!执着白胡子的老酋长,望着大惊
失色的人妖,也呆了。原来人妖的花脸白胡子竟是特制的假面具,而真正的人妖
却是一个浓眉鼠目黑皮的丑恶汉子,这时已是面无人色,汗下如雨了。

  皇甫慧见老酋长已将面具扯下,立即望着观众说:「诸位请看,你们一直畏
如蛇蝎视为鬼怪的厉害人和的,也不过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合贼……」

  话未说完,台下已有不少人厉声怒喝:「杀了他,杀了他。」

  皇甫慧没有理台下狂怒的观众,继续望着人妖说:「听说你专爱拿尚未降生
的孩煮熟了下酒喝,这话可真?」

  人妖连连摇头惶说:「绝对没有这回事,都是他们胡说。」

  皇甫慧继续沉声问道:「这么说,你的同伙鬼妖专门爱吃刚死三天以内的人
脑,也是传说了?」

  人妖连连颔首说:「不错,小侠,这都是他们害我们弟兄三人的。」

  话声甫落,台下不少人已厉声说:「都是胡说,确有这些事,我们都是受害
人。」

  皇甫慧本待再问什么,但根据台下观众的愤怒情绪,断定他听的传闻不假,
边锤三妖,的确是三个十恶不赦之徒。于是冷冷一笑说:「这么些人都一致说你
们害人,难道还会有假吗?」

  人妖惶恐的分辨说:「嘟是他们诬赖……」

  皇甫意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别的事情,我虽不知,不敢断青,
但前天你破坏仙瑶公主的定婚仪式之后,又派人去抡仙瑶公主,这是我亲自看到
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此一顿,突然又沉声说:「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
也不知,有理你可向他们说去。」

  去字出口,飞起一脚,足尖恰巧踢在人妖的穴道上,人妖一个身旋,已向台
下栽去!台下观众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哈喊「打」声,同时,有不少人纷纷向人
妖落各,奋力挤去!好边彩棚上的蓝天鹏和萧琼华,在台下无数观众的渴望下,
也双双将鬼妖和红灵妖用脚踢至台下。

  人妖被打破被刺杀,尚能发出一两声惨叫,但是鬼妖和红灵妖已被点了哑麻
穴道,连哼一声都没有,便被愤怒的观众给活活打死了。蓝天鹏和萧琼华,踢下
鬼妖和红灵妖后,立即关空向擂台上飞来。

  而皇甫慧,正横肘收剑,向着老酋长解释说:「令媛是受了那般恶徒施放的
迷香晕过去了,恐怕还要再晕睡一两个时辰,才会醒来。」

  话声下落,蓝天鹏和萧琼华,已飞身纵了过来,同时,齐声欢呼:「皇甫姐
姐。」

  皇甫慧立即双手拉住萧琼华,同时深怀有的看了蓝天鹏一眼,才笑着说道:
「我这个方法妙吧,真的把你们两人引来了。」

  蓝天鹏则愉快的和笑着说:「我和表姐都以为是欧阳姐姐呢。」

  皇甫慧却「格格」一笑,愉快的说:「她哪里离得开。」

  蓝天鹏和萧琼人结听得心中一动,正待说什么,一直发愣的老酋长,却迷惑
的走过来,批着皇甫慧,不解问:「您……您这位……不是说是蓝小侠客吗?」
皇甫慧、蓝天鹏,以及萧琼人结三人一听,俱都笑了。

  萧琼华结一指蓝天鹏,笑着说:「这位才是蓝天鹏,这位是蓝天鹏的大师姐
皇甫姑娘……」说着,又指了指玉颊微红,樱唇绽笑的皇甫慧。

  老酋长愣愣的望着皇甫慧,口里不停的说:「这……这……这该怎么办?」

  萧琼华个性较爽快,立即不解的问:「什么该怎么办?」

  老酋长有些焦急的说:「老朽是说……这唐古喇山口一带,远远近近的人,
凡是在场的人,可说是都看了蓝小侠个挟着女前来……」

  话未说完,蓝天鹏立即望着皇甫慧,愉快的说:「皇甫姐姐,就请你向台下
的观众解释一下吧。」

  皇甫慧一听,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银卧台板上的仙瑶公主,立即颔首一笑说:
「让愚姐来说明一下。」于是,走至台边向下一看,被踢下去的恶徒人妖,早已
被愤怒的观众和被害人剁成风酱了。

  老酋长一看台下情形,立即走至台有,抱拳朗声说:「诸位英雄朋友请静一
静,这位姑娘有话说。」一连朗声说了两次,台下叫嚷的观众,才渐静静下来。

  但是数千人们的目光,却一致盯着萧琼华瞧,想是听了老酋长说了的原因。
皇甫慧看了这情形,也不由笑了。是以一等台下静下来,特的再向台边走两步,
以清脆的女子声音说:「各方快士朋友们,非常抱歉,我不是小剑客玉面神龙蓝
天鹏,我是蓝天鹏的大师姐……」话未说完,台下早已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皇甫慧一等台下议论稍歇,立即朗声问:「诸位想见一见小剑客玉面神龙蓝
天鹏吗?」

  话声甫落,台下立即掀起一声暴雷似的回应:「我们想见一见。」

  皇甫慧立即愉快的一指蓝天鹏,清脆的说:「这位就是我的师弟蓝天鹏,人
称小剑客玉面神龙……」话未说完,近万观众早已掀起一阵惊天动地直上夜空的
热闹欢呼。蓝天鹏早已急步走至台边,向着四面欢呼的群众,不停的笑拱手。

  欢呼稍歇,皇甫慧又指着萧琼华,继续清脆的介绍说道:「这位是萧琼华姑
娘,诸位中可能有黑道上的朋友,不瞒诸位,她就是黑道朋友的煞星,人称倩女
罗刹……」话未说完,欢呼之声大减,不少人面露慌惧惊讶,挟杂着一片惊啊。

  皇甫慧一看这情形,方始发觉琼华的威名早已声震海外,但是,她为了缓和
眼前的的气氛,立即笑着说:「诸位朋友,我还可以告诉诸位一个喜讯,这位萧
姑娘,就要退休了,按照我们中国的古训,男主外,女主内,因为她已是蓝天鹏
蓝少谷主的正室少夫人了。」话未说完,果然掀起一声恍如春雷的烈采。

  蓝天鹏和萧琼华见群众如此热爱他们,两人再度向台一连连拱手。但是,两
人对皇甫慧的介绍之词,却各有不同的想法与看法。而敏感的萧琼华,却认为皇
甫慧有意借机向她表白她皇甫慧的心意。这表示她皇甫慧嫁给蓝天鹏,她愿意为
二夫人,而不因为她是大师妹,强居正室夫人的位置。

  萧琼华心念未毕,台下掌声欢呼一直未歇,皇甫慧已继续清脆的说:「诸位
朋友珍重,我们再会了。」说罢,向着蓝天鹏和萧琼华一挥手势,三人几乎是同
时凌空而起,直向彩棚的棚顶上飞去。三人起身同时,并肩凌飞,三人同时在彩
棚顶上点足,再度腾空而起,直向东北的斜岭上飞射而去。

  近万观众看了这情形,刚刚歇落的惊呼和掌声,再度热烈起来。由于远处黑
暗,灯光无法照那么远,虽然看不见蓝天鹏三人的身形,但幅们三人的身上剑上
都嵌有宝石明珠,是以依然看到闪闪烁烁的毫光,直向东北方飞去,远远看来,
宛如掠地流星,奇快至极。

  一过了斜岭,蓝天鹏立即问:「皇甫姐姐,你的马寄在什么地方?」

  皇甫慧说:「就在唐古喇山口的大镇上,你们两人的呢?」

  萧琼华一指前面一片灯光说:「就在前面那座镇上。」

  皇甫慧举目一看,说:「你们住的地方近,先到你们住的地方去吧,到时候
随便给我选一间房子就好了。」

  萧琼华一听,娇靥顿时红了,她何尝听不出皇甫慧这是一语双关的话。于是
灵机一动,笑着说道:「我们要定两间上房,我睡一间,慧姐姐和鹏弟弟分别这
么久,正好叙叙旧,反正咱们也不是外人,以后都是同室姐妹,也没什么不好意
思的。」

  皇甫慧一听,娇靥通红,知道自己和蓝天鹏的事情都被萧琼华知道了,蓝天
鹏哈哈一笑,低声道:「你们别争了,干脆咱们三人住一间。」

  如此一说,二女脸都通红,萧琼华娇嗔道:「便宜你了。」

  皇甫慧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我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快。」

  蓝天鹏接口说:「我们中去了冰川高原,没有去昆仑派。」

  皇甫慧一听,立即笑着说:「看来侠丐马前辈说的一点也不错……」

  萧琼华立即惊异的问:「姐姐遇见了侠丐马前辈?」

  皇甫慧愉快的一笑说:「傻妹妹,如不是遇到了马前辈,姐姐怎知你们来了
西域?」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俱都笑了。说话之间,已距离镇口不远了,三人
只得收了身势,走进镇内。

  已临黄昏时分,街上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由于都看招亲打擂台去了,
所以街上十分冷清,不过,每家酒楼客栈的门前,依然立着店伙招呼客人。三人
在店伙的引导下,进店选了座独院,并要了一壶甜酒和饭菜。弹去了身上风尘,
洗过了面,酒菜地送来了。由于二女都与蓝天鹏有了夫妻之实,自然是蓝天鹏一
人上座,皇甫慧和萧琼华则陪在一旁。

  萧琼华执壶敬了皇甫慧两怀甜酒后,首先笑着问:「姐姐,前去东海,想必
一切顺利吧,不然……」

  皇甫慧立即含笑接口问:「不然,也带不回来朱雀剑了,是不是?」

  蓝天鹏含笑接口说道:「是的,我和表姐一见你佩着鲜红剑穗红漆剑鞘的的
剑,便知人前去东海顺利的见到了圣僧了。」

  皇甫慧立即望着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琼华妹妹了。」

  萧琼华立即谦逊的说:「小妹也不过是奉神尼之命,转达她老人家的法谕罢
了……」

  话未说完,皇甫慧已正色说道:「噢,谈起神尼老人家,又得要说多谢贤妹
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惊,不由惊异问:「为什么?可是遇到什么难题?」

  皇甫慧立即正色颔首说:「不错,所幸愚姐都答对了。」说此一顿,神色突
变凝重的继续说:「愚姐在仙居城离开你们后,为了牵挂玉虚上人的率众来犯,
不敢拖延时间,加之不放心鹏弟和贤妹前去崆峒要人,是以,当夜便启程了,我
沿途仍着男装。为了早日到达,夜间飞驰,日间就雇驿马……」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说:「由仙居到达蓬莱仙岛,并非一两天的路程,姐姐不
休息怎么成?」

  皇甫慧明媚的一笑,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笑着说道:「傻弟弟,姐姐又
不是金刚之躯,怎能经得起日夜不停的赶路不休息?我只不过抽空连夜赶车程罢
了。到达东海,我便改回女装,雇了一艘中号海船,直奔蓬莱。蓬莱仙岛上,青
葱翠黛,野花遍开,确是一处美不胜收的世外桃源。」

  愚姐进入二三里地,便遇见了一位小沙弥,待我向前施礼询问,他立即引导
我去一处岛中面临大海的绝险处。到达那处绝险地方,才发现一片云松中,露了
三五间木桩为顶的房,也就在这时,里面已迎出一个仪态端庄的中年僧人来。

  中年僧人,穿深灰僧袍,胸前挂图一串檀木念珠,一见恩姊便开口问:「女
施主莫非是来自天台欧阳大侠处吗?」

  愚姊一听,立即施礼谦恭的说:「不错,小妹叫皇甫慧,为先师第一弟子,
敢问师兄法号?」

  中年僧人立即宣了个佛号,谦和的笑着说:「善哉,善哉,原来是皇甫师妹
到了,贫僧普净接来迟,还望师妹原谅。」

  愚姊这时已走到普净身前不远,再度施礼说:「小妹来时匆匆,也未曾问是
圣僧修圣址,冒然前来,师兄勿怪。」

  普净听了一笑说:「这也怪不得人,快随贫僧去见师父!」说罢,当先向松
林深处走去,愚妹和小沙弥静静的眼在普净的身后。林中共有五栋石屋,俱是依
照林中原来的空地而建,看来并没有按什么阵势,而那些云松,个个铁干虬枝,
至少也有数百年树湖。

  正待绕过正面石屋,走在前面的普净,突然停步回身,压低声音问道:「那
件天字金氅带来了没有?」说着,还看了一眼愚姊背后的小包袱。愚姊立即向他
颔首,表示已带来了。

  绕过正面石屋,只见数丈外的一间大石屋深垂竹帘,两窗紧闭,门虽开着,
但因屋中光线暗淡,看不清楚怀屋里是否有人。但是愚姊根据普净的严肃神情,
恭谨举止,断定眼前这座大石室,一定是东海圣僧的静修禅房了。愚姊有了这一
观念,也赶肃容谨步,屏息跟进。

  普净走至帘前一丈外停止,立即向帘内施礼,躬身说道:「启禀师父,天台
欧阳大侠代训弟子师妹皇甫慧,特持信物回山拜师,恭请师父启帘,俾容师妹晋
谒。」愚姊当是听普净说完最后两句,心中非常迷惑,我既是前去拜师,理应即
见,何以还要请求启帘,再用俾容两字?

  就在愚姊心念方动之际,帘内已传出一声苍老乏力而又慈祥的声音来:「这
孩子长途跋涉,恐累了,要她歇息片刻再来吧!」

  愚姊当时一听那乏力苍老的慈祥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的
声音是出自武功已到了化境的东海圣僧之口?实在说,当是愚姊真以为帘内坐的
必是一位病人膏盲,几将入木的老人。愚姊正待要求说不累,普净已恭声应是,
躬身向后退去,愚姊一见,只得和那个小沙弥也躬身后退。

  我们退后约三丈,普净才向愚姊谦和的含笑肃手,但我仍请普净走在前头,
小沙弥跟在我之后。走到第一座石前,普净伸手推开了屋门,将愚姊让进去,并
和声命小沙弥去取茶来。屋内一明两暗,阵高简单,除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外,别
无他物,唯独左右内室的门上,都悬有一方月白色的门帘。

  愚姊请普净主座,普净也不客气,但仍谦和的向恭了一下上身。落座后,愚
姊游目看了左右内室门帘一眼,普净立即解释说:「这座石屋为你准备了已五六
年了……」

  愚姊当时很吃惊,而且也很惶惭,不自觉的脱口说:「什么?师父说……」

  普净一笑说:「不错,专为你准备的,因为师父老人家计算一下日期,师妹
应该早在六年前便该来了。」

  愚姊一听,只得为难的解释说:「可是,小妹月前才由神尼老人家的弟子萧
琼人结处得到这件事的全般经过,以及金大氅的来历!」

  普净一听,面色大变,不由紧张的问:「难道你不是欧阳大侠特为尊师代训
的弟子?」

  愚姊,当时毫不迟疑的说:「是呀,不然怎么会派我来?不然怎会给我天字
氅?」

  普净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方才师妹为何说……」

  愚姊立即告诉他说:「这中间关系着一段先师仙逝前期一段秘密……」话未
说完,小沙弥已端了两腕热腾腾的松子茶来,小沙弥放下茶后,随即立在侧。

  普净立即和声说:「师弟,到师姊房里拿张凳子出来坐。」

  小沙弥应了声是,转身走进东间门帘内。

  愚妹当时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望着普净,惊异的问:「师兄,这位小……」

  普净一见我开口,便笑着说:「普明师弟是师父数年前收的关门弟子。」话
完,小沙弥普净已由内室搬出一张木凳来。

  普净立即笑着说:「师弟,先过来见过皇甫师姊!」

  小沙弥普明,放下木凳,立即向愚姊行了个礼。

  愚姊一面起身还礼,一面打量小沙弥普明,这才发现他,眉清目秀,唇红齿
白,文静中透着英毅,确是练武奇才,难怪圣僧会选他作关弟子。

  普净一等小沙弥普明见过礼,立即拉回话题问:「请师妹可否先将欧阳大侠
的那段秘密说出来?」

  愚姊觉得最好见到圣僧再提,因而有些为难的说:「小妹想见到僧老人家,
拜过师后,再谈此事……」

  话未说完,普净却斩钉截铁的说:「不可以!」

  愚姊听得一愣,不由惊的问:「为什么,师兄?」岂知,普净竟黯然叹了口
气。

  普净也极聪明,他可能早在圣僧发话时,便注意到我的迷惑神情,这时见发
问,便坦诚的说,不瞒师妹你说,恩师不久即将圆寂归西了……愚妹听得大吃一
惊,顿时惊呆了……」

  端坐静听的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这时也不禁大吃一惊,两人几乎是同时关
切的问:「现在圣僧老人家怎样了?」

  皇甫慧立即含笑说:「你两人先别急,愚姊自会告诉你们。」蓝天鹏和萧琼
华一看皇甫慧的神色,便知圣僧依然在世。

  皇甫慧继续说:「普净要愚姊说出先师生前那段秘密,目的怕涉及圣僧,以
免他人家受了刺激,加快他老人家的西归日期的提早来临。愚姊听了这话,自然
不便坚持,只得将先师与丁大侠间的误会和黑手三郎的用奸,以致害了两位盖代
豪杰的锦绣前程,并将先师事前谈及命愚姊或紫林妹妹前去圣僧处的事,后经琼
华妹妹证实,才启程前去。」

  普净听了,立即同意的说,要愚姊见到圣僧时,情节仍需简扼摘要的说,以
兔圣僧因思念故友而伤神。我们又谈了一会儿,喝完了那杯松子茶,再度前去晋
见圣僧。这次,依然由普净在帝外一丈外,恭声谨命说:「启禀师父,师妹皇甫
慧,遵命稍歇,再来拜谒!」

  竹帘内的圣僧,依然苍老乏力的说:「陪她进来吧!」跟在身后的小沙弥,
早已过去将竹帘掀起来。愚姊,跟在普净身后,躬身进入,立有一阵檀香气息扑
鼻。进入室内,即见铺满了一地清洁光滑的凉席。前面引导的普净一侧身,立即
轻声说:「上面坐的就是师父了!」

  愚妹自准许进入,便一直躬身垂首,这时一听,屈膝便跪,同时恭声说道:
「弟子皇甫慧,特来叩见师父!」说罢,就行了四拜四叩首的拜师大礼。

  只听上坐的圣僧老人家,乏力的一笑,说:「慧儿起来,为师等你等的好苦
哇!」愚姊起立退至一侧,赶紧将前因后果,扼要的说了一遍!把话说完,圣僧
并没有说什么,过去的一切,似乎他老人家都知道了,又似乎是尘事纷扰,与他
无干一样。

  圣僧要我抬起头来,可是当我一抬头,简直吓呆了,因为举世闻名的宇海三
奇人之一的东海圣僧,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了。

  圣僧蓬发垂肩,面黄肌瘦,目光由覆盖的寿下透出来,上副业神光都没有,
一袭月白大袍覆盖在他的双脚,两手就率放在膝上,圣僧虽然骨瘦如柴,但他盘
坐禅床上的宝相庄严,暗透慈祥,令人由衷起敬。圣僧见我发愣,笑了笑,没有
说什么,仅叫我把金大氅拿出来看一看。

  愚姊遵命解开背后小包袱,拿出金大氅,将绣有金天字的里面给圣僧看,同
时愚姊也向圣僧看去——一看之下,愚姊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就这展示大氅的一
瞬间,盘坐禅床上的圣僧,已目火矩,浑身逐渐涨大,好似正在吹气般,刹那间
变大起来。

  圣僧以炯炯目光看轩以金大氅,立即对普净有力的说:「将你师妹带下去,
本门一切武功,番数传她!」

  「于是,我们就叩头退出了那间垂帘石屋。自那天起,但由普净师兄,传我
内功心法,和轻功、剑术……」

  萧琼华立即迷惑的问:「以姊姊的轻功和内力,还要从新练习圣僧的轻功和
内功吗?」

  皇甫慧毫不迟疑的一笑说:「内功心法,我们三人学的可能都是佛门正宗心
示一所以愚姊当进在普净师兄授完口诀后,我即对他表明了,但圣僧的轻功,却
有一大特点,那就是他举世闻名的梯云纵。」

  蓝天鹏立即颔首的说:「小弟了曾听先师在一天心情愉快的时候谈过,圣僧
的梯云纵,旨在对付笔立如削,毫无一丝可借点足尖脚的绝壁悬崖,而特别苦研
的一种绝技,这种绝技,如不得圣僧心法,是不易学成的。」

  但是,皇甫慧却笑一笑说:「那也就是说,如果一经点破,也就可以一学而
通了。」

  蓝天鹏无意学梯云纵,也避免谈这事,是以赶紧岔开话题问:「以后呢?」

  皇甫继续说:「以后的半个月右,大部分的时间学天罡剑法,一天早晨,愚
姊练完了全套剑式,普净已走来问早,谦和的笑着说,恭喜师妹,师父老人家已
满意了,稍时愚兄前去晋见,师父赐剑之后,你便可下山了!」

  愚姊听了,不由惊异的问:「师父老人家怎知小妹已可以下山了。」

  普净完尔一笑说:「师父刚由林中回去!」

  「愚姊当时真的大吃一惊,你们知道,我平素一向极为自负,莫说我独自静
立,就是在练剑飞练之际,十丈之内,如果有人接近,也绝瞒不过我的耳目,而
圣僧老人家的禅房,距离我住的屋前,也不过数丈,但是,他老人家出来监督我
练剑,我都不知道,圣僧老人家功力如何,我们便可想而知了。」

  「进过早餐,却去晋见圣僧,在严肃的气氛下,圣僧亲将这柄朱雀剑授给愚
姊,并告诫我行侠仗义,并不一定使用凶兵利器,身上带剑,意在防身御敌,并
不一定用来杀人,杀的是孽障魔鬼。愚姊接受了朱雀剑,叩谢了恩师,中午饭后
便由普净师兄,亲送至岛登舟,返因大陆……」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姊姊可有回龙凤会?」

  皇甫慧摇头一笑,有些羞涩的说:「我没回去,仅和东海分舵交代了我的去
向,一面控听崆峒的动静,一面的探听你和琼华妹妹的行踪消息。」萧琼华何等
聪明,自然知道皇甫慧的心里,一直想着蓝天鹏,所以才一离东海,便赶了来。

  为了避免皇甫慧不好意思和不安,立即改变话题,问:「姊姊,是在什么地
方,碰上的侠丐马前辈?」

  皇甫慧略微想了想,才说:「是在山陕交界与河南边境的一座大镇上。」

  蓝天鹏仍想着招亲擂的事情,因而直接问道:「姊姊怎的会跑到唐古喇山口
来?」

  皇甫慧绽唇一笑,说:「傻弟弟,侠丐马前辈告诉我,你可能先去的冰川女
侠,胜了冰川女侠,昆仑派的掌门人玄清仙长自会服输,但不必比了,试问,你
们由天山中中支返回中原,最捷近的山口,是哪一座?」

  蓝天鹏经如此一问:「姊姊又怎的和边锤三妖碰在一起了?」

  皇甫慧一笑说道:「边锤三妖,在这一带的恶名显著,但人们都知道他们三
人是十分丑恶的老人,也都误以为他们武功了得。四天前,我在口内宿店,将近
二更时分,这三个恶徒便也入了我宿的那家客栈,非但要好酒好莱,还要三名妇
女。店家酒菜好准备,妇女哪里去找?三妖因而与店家发生了争执,自然是店家
吃亏,但是,也没有人敢帮店家对付这三恶人。」

  「稍后,我即至他们三人的房外暗窥,走近窗前才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像是
三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由于内心的怀疑,立即将窗纸戮破了一道细缝向里一看,
恰见那人人妖正摘下他的假面具……」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埋怨的说:「要是小妹,冲进屋去,手起剑落,一
剑一个,哪容他们多活到今天?」

  皇甫慧一听,不由羞红的一笑说:「我正待踢窗进去,店定果真为他们找来
三名下贱女人,第二天一早,他们三人恶徒先走了。我急急结帐追出店来,沿途
暗中打听,直到出了山口,才说有这么三个奇形怪状的老人,进了唐古喇的特别
部落里。」

  萧琼华脱口一笑说:「于是,你就趁他们三个恶徒争美之际,将计就计利用
鹏弟弟的名义,大肆宣传争美比武擂台来。」

  皇甫慧也脱口笑着说:「我这一计,可有数得,第一,我故意延缓三天,使
这项争消息远播,假设你和鹏弟弟,恰巧在这一带经过,必然日夜赶来。第二,
这三个恶徒,鱼肉边锤有年,加上各地正派侠士,不知就里,也多因势孤力单不
敢手铲除,所以我也要这些怕事的正派人物,亲来看看这三个恶徒的真面目。」

  「第三,我要当场将这三个恶徒擒服,使那些正派人物,有所觉悟,并不一
定生了白胡子的人的就一定有高深内力。第四,尽姊要他们明白,天下丑恶面孔
虽多,但绝不会像这三个恶徒这样,红的像朱漆,蓝的似蓝旋,完全不像是人生
的……」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噗哧」笑了,同时,笑声说:「好了好了,我们不去
谈他们了,现在该谈一些我们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

  皇甫慧听得一愣,因为这句「我们一直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知萧琼华指的
是哪一方面的问题。由于心中的过份关注,不自觉的郑重的问:「妹妹说的是什
么难题?」

  蓝天鹏却平淡的说:「还不为了黄山论剑的事。」

  皇甫慧一听,神色也突然凝重起来了,这的确是一个难解决的问题。她略微
沉吟后,说:「我是在途中听人传说,武当派的掌门人青鹤真人业已以大会盟主
的身分,撤消了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

  萧琼华忿忿的说:「最可恶的地方是,如果要想保有三位奇的荣誉席,必须
三位奇人的亲传弟子亲自到场参加,重新论定各位。」

  皇甫慧冷冷一笑说:「这是青鹤真人的狠毒阴谋,暗含挑拔离间之计,这件
事,愚姊已有了应付之策,定要夺下这牛鼻子的盟主宝座,还要将本届论剑大会
闹他个天翻地覆。」

  蓝天鹏却忧郁的说:「万一神尼的圣僧都派了弟子前来参加,姊姊那时又该
如何?」

  皇甫慧听了,久久无语,最后,只能恨恨的说:「这就是青鹤老道的可恶之
处了。」说罢,振作了一下精神,突然又爽快的说:「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
先尽快回中原,见到紫妹妹后,我们四人再重新计议,这一次务必给青鹤一个惨
痛打击,永保三老人荣誉席。」

  萧琼华一听「我们四人」,显然没有将兰香姬列人在内,想到兰香姬的事,
是她萧琼华一人作的主,趁此机会,不得不说清楚。因为,回到中原,由她一人
说服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自然比较困难,反不如在此先击破在甫慧,再说服欧
阳紫。

  心念已定,立即含笑问:「姊姊碰到马前辈时,可曾谈到救兰妹妹的事?」

  皇甫慧见问,笑着说:「兰妹妹的事情,我和紫妹妹比你还知道得早呢,即
使再多别人,我和紫妹妹也不会介意的。」

  萧琼华一听;心里自然高兴,因而愉快的说:「姊姊对他这么好,岂不是太
便宜了鹏弟弟。」

  皇甫慧笑道:「华妹,谁叫我们都爱上了这个小冤家?」说着,二女笑了起
来。蓝天鹏在一旁看得自然心里高兴,三人饭罢,皇甫慧也恢复女装,一起回到
房间。

  一进房门,皇甫慧马上热情的抱住他,还对着他的嘴便吻了起来。蓝天鹏当
然不会拒绝,于是,他也反手抱着她,两人这一吻非常地热烈……

  蓝天鹏觉得她的皮肤非常细嫩,在他胸前的感觉,却是接触到一对柔软的肉
球,使他觉得软绵绵的十分舒服,一股欲火更加旺盛了,而且是熊熊的燃烧着。
于是,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抚摸着,两人都有些旁若无人,萧琼华自然能体会皇甫
慧多日不见蓝天鹏,心中苦思的心情,因此也没有什么不快。

  「嗯……」皇甫慧被他抚摸得舒服极了,渐渐的,她的欲火也高涨起来。许
久,这一吻才告一个段落。

  皇甫慧娇声说:「我们到床上去。」说着,她的人就平躺在床上,眯着眼。
那一副姿态,可真是惹火的,那起伏着的双乳,在向他诱惑着。外衣已除,只有
亵衣,增加了无限的神秘感,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那两粒乳头点在高峰上。蓝天
鹏就迫不及待的扑上她,又是一阵狂烈的热吻……

  蓝天鹏的手直接伸入了亵衣内,去接触她那真实的肉感,摸着她那软绵绵的
肉球。这时,蓝天鹏就暂时起身,然后将她的亵衣给除了下来,使她的肉体展现
在他的眼前。

  他的手在她身体部位抚摸着,在摸着乳房的时候,更用手指头轻捏着乳头,
使得她十分快感舒适,欲火更是节节高涨。再往下移来到了小腹上,她的阴毛并
不多,稀稀疏疏的。所以他的手继续再往下移,蓝天鹏摸到了那已湿润的阴户。
那两片肥厚的阴唇也早已湿了,他试着用一根指头探入内……

  「嗯……好痒……不……不要探了……会……会难受……快……快将你……
你的宝贝……插……插进去啊啊……嗯……来……来……解痒……嗯……快……
快……我……我好痒……」

  蓝天鹏的那根宝贝也早已硬得难受了,所以一听她的浪声浪语,也就开始行
动起来了。首先,他将自己的衣物脱掉,立刻将宝贝解放出来,展现他的雄姿。

  「啊……你的……好……好大啊……」蓝天鹏听她如此说道,得意非凡。他
今天准备大展身手,将她弄得死去活来才罢休,有了这个主意,他的精神更为振
奋起来了。

  他握着跃跃欲试的宝贝,然后将她的两腿拨得开开的,以便宝贝的插入。于
是他提枪上阵,将龟头对准了阴穴口,他亳不留情的猛力一挺,滋的一声,便尽
谤而入了。

  而皇甫慧在他宝贝插入的同时,也叫了出来:「啊……好大力喔……」

  这时,蓝天鹏更是如鱼得水,快活得抽插起来,皇甫慧也是和他有着同样的
感受,刚才阴穴的空虚感,已经由于宝贝的插入,一扫而空了,现在替代的是舒
服与美妙。这种插穴的乐趣,非亲身体验,否则是难以形容那魂飘飘,欲仙欲死
的快活情趣。

  「嗯……好舒服啊啊……这样大……的宝贝……插起……起来真……妙……
嗯……多……多快活呀……哼……快……快用力……再深一点……」皇甫慧快活
的浪声叫着,她的淫水湿润了阴穴,也湿润了宝贝。蓝天鹏大抽大插着,皇甫慧
的浪声愈哼愈响了。

  「啊……插死我……插死我……好……好痛快……嗯……」蓝天鹏的龟头不
继的擦并她的肉穴里的痒处,使得她也屁股也不断地扭摆着。

  「鹏弟弟……你……你插得好……好舒服……嗯……好……乐……呀……尽
力插……尽力插吧……哼……哼……」她的浪声浪语,更增加了蓝天鹏插穴的情
趣。

  「哼……哼……」蓝天鹏也大呼大喘着。他今天可说是久旱逢甘霖,抽插得
很起劲,有如吃了什么助力丹药似的,非常有劲。而皇甫慧更是对蓝天鹏的宝贝
着了迷,她从未像今天如此快活过,所以,她忘情的浪哼浪叫着,那快乐的泉水
也不断地流出来。

  「嗯……真好……真妙……嗯……实在是……太美好了啊啊……哼……我要
你……啊……我……我需要你……呼……快……快……插死我……也……也不要
紧……哼……」她实在已到达那忘我的境界了,但是这种轻抽浅插的方式,却也
是一种调济的方法,可以更深切体会到插穴的美感。尤其是宝贝和阴壁磨擦所产
生的感觉,那滋味真是不可形容的。

  「啊……嗯……」皇甫慧自己还是不住扭动着屁股,增加宝贝和阴穴的磨擦
力。蓝天鹏的宝贝觉得非常快感,不知不觉抽插的速度加快了起来。

  「嗯啊啊……用力……插吧……插到花心去吧……哼……我……我今天……
快……活……死了……哼……用力吧……用力……」

  皇甫慧的腿也抬高了许多,让宝贝能更深入的插顶到花心深处,如此,她更
能获得快感。

  「唷……嗯……」

  「啊……要丢了……」皇甫慧很快就痛痛快快地丢了三次,蓝天鹏只觉得在
阴穴里的宝贝,受到了一阵抖颤,然后一股热浪袭上了龟头。

  「哼……哼……」皇甫慧丢了一股阴精之后,屁股也暂时停止了扭摆,只是
嗯哼着,她似乎是在静静的享受着,享受着丢阴精的美感与舒畅。

  「嗯……」她现在觉得好乐,好满足。

  蓝天鹏又急促的抽插了几下,只觉一阵快感传遍了全身,不禁抖颤了几下,
他的龟头狠狠顶住了花心,一股阳精也急泄了出来,而且很热很热。皇甫慧突然
想起萧琼华,扭头一看,萧琼华正抿嘴笑了,不由脸一红:「妹妹,让你看笑话
了。」

  萧琼华笑着道:「姊姊也不必不好意思,哪个女孩子遇到鹏弟弟,都会把持
不住的。」

  蓝天鹏这时不好开口了,而萧琼华却走了过来,依着他说道:「你可不能厚
此薄彼喔。」说罢,一只手还不停地在他的胸部抚摸着,试图挑逗他。蓝天鹏那
里能经得起如此的挑逗,于是,他一下子反手抱住了萧琼华,并且还将嘴凑了上
去,对准了她的嘴就亲了起来。

  「嗯……」这一吻也是十分火热,而且这一吻也吻得萧琼华全身酥软无比,
真可以说是未饮先醉了。蓝天鹏的一双手更是丝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摸索着,一
只手更探进去了那亵裤的里面。这一摸之下,只觉得里面湿润润的,想必她早已
是春心大动,春情泛滥,而引发淫水直流而出。他调皮的用两根指头捏了捏那嫩
嫩的阴唇,捏得她既感酥麻又酸痒,使得她不禁浑身颤抖着。

  「嗯……」一面吻着,口中还不住发出舒服的声音。蓝天鹏更是偶而去捏那
阴核,这一来,使得她更是颤抖得厉害。因为阴核是女孩子全身最敏感的部位,
能挑起女孩子的最高情欲,所以萧琼华这时实在已经有着非常强烈的欲望了,这
时她的下体也不禁的扭动了起来。

  他们彼此的嘴才分了开来,可是萧琼华却不停的吻着他的脸、他的颈子,更
不时的去咬他的耳朵。两人此时已是乾柴与烈火了,为了争取时效,他们彼此以
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摆好了准备迎战的架势。蓝天鹏即握着
宝贝对准萧琼华的阴穴后,便朝里头顶了进去。

  「啊……」在蓝天鹏的宝贝顶进去时,她痛快的啊了一声,还将蓝天鹏的屁
股朝前推了推,这一推使得宝贝能完全尽根而入。

  「嗯……嗯……」这一顶,直顶到花心深处了。乾柴烈火,这一股欲火更是
非常的猛烈。

  「啊……啊……」大宝贝的猛烈抽插,使得萧琼华只知道浪哼着。她的双手
紧抱着蓝天鹏,还不住的在他背上抚摸着。蓝天鹏抽插了一阵子之后,萧琼华的
淫水有如泛滥的洪水般,流了到处都是。

  「啊……鹏弟弟……我……好舒服……嗯……哼……你的大……大宝贝……
真……真……行……哼……弄得我……我好……好快活……啊……真是美……美
妙极的……嗯……哼……」萧琼华真是痛快无比,所以浪哼浪叫不已。蓝天鹏的
宝贝更是在她的阴穴内,灵活的进出着。在宝贝抽出时,还不时的将那粉红色的
阴肉翻出又覆入着。

  「啊……嗯……我……我要丢……要丢了……」

  蓝天鹏又抽插了几下,就感觉到她是丢了阴精。萧琼华在丢了阴精之后,不
再浪叫了,可是,她还是浪哼着。当然,她是太快活了。

  「嗯……嗯……弄死我了……哼……我……我情愿被……被你……顶死……
啊……亲爱的……哼……尽力的抽……尽力的插吧……」插穴的美妙与快感是任
何事物无法代替的,而且也只有身历其境方能体会。所以,看萧琼华现在半启着
眼睛,口中浪声着,淫水直流,阴精外泄,屁股乱扭,这一切种种的现象,就不
难看出她的快活与舒畅。

  「哼……哼……我又……又要……丢……丢了……」萧琼华说罢,真的再度
丢了阴精。蓝天鹏这时慢慢将抽插速度改为九浅一深。

  「嗯……嗯……这样……也……也很舒服……嗯……哎……唷……这……这
一下……好重啊……嗯……哼……」

  这样的抽插对于男人本身有很好的功用,对于女人本身也能引发她更高的乐
趣。蓝天鹏不停的抽插着,始终不懈怠,丢了两次精的萧琼华还是有着相当的活
力,只见她的屁股不住的往上迎凑着,那流出的淫水早已弄湿了床单一大片。

  「哎唷……嗯……哼……顶……顶到花……花心上了……好……我好……痛
快啊……哼……哼……」蓝天鹏的宝贝慢送快抽,如此有规律的抽动,使得萧琼
华真是到达了欲死欲仙的境界了。蓝天鹏这时候,突然又格外起劲了起来,他的
宝贝也好像又涨大了许多。

  「啊……好痛快……嗯……快……快用力……重一点……深一点……嗯……
对……好……好舒服……嗯哼……」她上下浑身扭个不停,快活死了。

  「嗯……抱紧我……哼……」蓝天鹏的宝贝有如不倒翁一般,一阵阵上下起
落,左冲右撞的,非常的厉害。

  「嗯……我……我死了……哼……」萧琼华此刻真已忘了身在何处?整个人
享受这美妙无比的乐趣。抽送,不停的抽送……

  「我……我又……」这次话还没说完,那三度阴精又丢了出来。流了许多的
阴精和大量的淫水,萧琼华此时也已感到全身乏力,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是蓝
天鹏还是雄风般的架势,挺立不倒。

  「哼……」萧琼华娇喘着。

  「你怎么……还……还不泄……泄精呢……哼啊……我……我已受……受不
了……嗯……」萧琼华首先举起了白旗。蓝天鹏听她如此说道,更加紧了抽插的
速度。

  「啊啊……嗯……哼……不……不行了……啊……」蓝天鹏得宝贝像雨点般
的,不断顶着她的花心。

  「啊……我死了……死了……」这时,蓝天鹏也骤觉一阵快感传遍全身。龟
头也跳动着,精关再也把持不住。

  「滋!滋……」于是,两股阴阳精一齐泄了出来。蓝天鹏瘫软在萧琼华的身
上,拥抱着她的娇躯,抚着旁边皇甫慧的玉峰,沉沉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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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三章 黄山论剑

  第二天一早,三人醒来,皇甫慧、萧琼华二女想起昨夜的激战都有些脸红,
二人相视羞笑,服侍蓝天鹏起身,三人洗漱之后,用过早餐,先至口内取皇甫慧
的马匹,然后赶往黄山参加论剑大会。

  由唐古喇出口,赶往黄山,真可说是千山万水,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是以三
人在赶路之余,也兼有趁机一览胜迹之事。一出青康入川北,便有了中原丐帮弟
子的相助,随时可以听到中原得地发生的变动和消息。

  蓝天鹏首先在丐帮弟子的口中打听侠丐马五叔行踪,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侠丐
没有回冷香谷。萧琼华的判断,侠丐必然另有发现,当然,他现在所去的地方,
所办的事,自然是比转因冷香谷更为重要的事,只是他们一时惴测不出罢了。一
到川北的天关,三人直奔龙凤会最北也是最边远的分堂机构一朝天关分堂。

  由于距离总坛括苍山的距离遥远,朝天关的堂主卓北灵君关天勇,五人独揽
大权,威霸一方,声名远震。卓北灵君关天勇是皇甫慧亲自派任的分堂主,身躯
高大,尤具神力,一柄三刀刀,使得出神人化,是一位独当一面的主要干部。皇
甫慧和蓝天鹏、萧琼华,三人三马,沿街前进,直奔往在东街的龙凤会分堂的地
址。

  三人一面策马前进,一面细察街瞳热闹人群中,并没有发现有穿着龙凤会制
服的徒众在街在游荡,因而对关天勇的统御能力,也有了进一层的认识。正前进
间,蓦见萧琼华举手一批街北说:「皇甫姊姊,在那里了。」

  蓝天鹏和皇甫慧循着指和一看,只见街北十数丈,一座黑漆高在门楼,门高
五阶,青狮分列,一根高约五丈的大旗杆,插在上首的青狮尾座上,上悬一面丈
二大锦旗,上绣八个金边黑丝大字——龙凤会朝天关分堂,加上台阶上旧然肃立
的四名蓝衣黑边大汉,愈显得气氛庄严,令人不敢侵犯。

  萧琼华看罢,也不由赞声说:「姊姊真可说得上知人善用,看这情形,这位
关堂主在引统领的朝天关分堂,成绩必然不错。」

  皇甫慧听了,颇为欣慰的说:「关堂主是郭总堂主的老相识,有他的推荐,
再加上我观察,才派他的来得掌朝天关,看情形的确不错。」

  说话之间,已到了分堂的大门前,立在门阶上的四个蓝衣壮汉,一见来了一
男二女三骑,立即奔下一人来,向着蓝天鹏三人一抱拳,恭问:「请问三位找哪
一位?」

  话未说完,皇甫慧已抢先说:「告诉你家关堂主,就说冷香谷的蓝少谷主来
了。」四个壮汉一听蓝少谷主,俱都大吃一惊,迎接的一人,立即恭声应是,其
余两人,则慌急步奔下阶来拉马。另一人,则一溜风似的奔返大门内,通报关天
勇去了。

  皇甫慧和蓝天鹏、萧琼华,将马交给三个壮汉,径自登阶走进大门来。绕过
迎壁,是座广院大厅,这时,正有二三十人,由在厅内匆匆忙忙的涌出来。当前
一人,便知这人就是朝天关的分堂主关天勇,其余人等,当然是他堂下的各级香
主执一大头目等人。

  果然,奔下阶来的关天勇,一见皇甫慧,神情一震,急步奔至皇甫慧面前,
深深一躬,朗声说:「川北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迎接帮主来迟,望请恕罪。」

  匆匆跟在关天勇身后的一干人众一听,俱都精神一可,纷纷散开恭立阶前,
不少人断定,当前美丽女子,就是帮主金线无影。皇甫慧淡然一笑,说:「快见
过蓝少谷主和萧姑娘。」说着,肃手指了的指蓝天鹏和萧琼华。

  关天勇赶紧再向蓝天鹏两人,抱拳深躬说:「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参见蓝
少从主和萧姑娘好。」蓝天鹏和萧琼华,礼貌的还过礼后,随着皇甫慧,迳向大
厅上走去。

  进入大厅,十数蓝衣壮汉,早已并列摆好了三张大椅。皇甫慧居中而坐,蓝
天鹏和萧琼华左右相陪。朝天关的堂主关天勇,率领着所属执事香主等人又重新
见礼。皇甫慧起身还礼后问:「看你们眼前情形,可是正在集会?」

  朝天关分堂主关天勇,立即躬身说道:「是的,卑职刚刚接到总坛转来的消
息,正在转达下去了。」

  皇甫慧立即关切的问:「转达什么消息?」

  关天勇恭声说:「正是有关帮主长蓝少谷主与萧姑娘的事。」

  皇甫慧心中一动,立即沉声问:「可曾转达下去?」

  关天勇躬身说:「业已转达完毕。」

  皇甫慧一颔首说:「那就请各级首领各回岗位去吧。」

  关天勇恭声应了个是,立即面向属香主,沉声说:「各回本位,有事重令召
集。」

  皇甫慧一等一干人众退出,首先肃手示意关天勇落座,并关切的问:「总坛
消息,可是有关本座与蓝少谷主萧姑娘的事?」

  刚刚落坐的关天勇,立即欠身说:「是的,总坛要卑职,四出派员驻守要道
渡口,转告帮主和蓝少谷主,一经东近,火速赶往黄山。」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那方面可是有了什么变化?」

  关天勇说:「什么变化,总坛方面没说,仅知武当掌门青鹤真人决心保卫盟
主宝座,并宣称绝对不准设置超越盟主以上之荣誉席。」

  皇甫慧立即淡淡的说:「这一点本座知道了。」

  关天勇却强调说:「根据总坛的话意,虽然消息无大改变,但是,隐隐中青
鹤真人似乎暗藏祸心,另有诡谋。」

  皇甫慧会意的点点头,问:「其他方面有什么消息?」

  关天勇立即欠身说:「是有关了净了凡二人行踪的消息。」

  因为这消息现在与蓝天鹏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大,所以都没有再问,皇甫慧微
微颔首,继续问:「最近崆峒派有什么变动和消息?」

  关天勇回答说道:「玉虚上人业已退休,上月初一,已将掌门大位交给了了
因。」

  皇甫慧一听,转首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说:「鹏弟弟和琼华妹,能在救兰
香姬的同时,兼而说服了玉虚放弃称霸武林的野心,实在是一件善事。」

  萧琼华一笑,说:「真正让玉虚醒悟的还是他的三个亲传徒弟,各怀叛师之
心,无一不因嫉而想攫夺他的掌门职位,内部尚不安,何能一致对外?」说话之
间,左厅已摆好了酒菜。

  席间由关天勇恭陪,经过四人计议,蓝天鹏三人,决定火速赶往黄山去。皇
甫慧、蓝天鹏以及萧琼华三人,离开了朝天关,三人三骑,沿着官道东进,日行
夜宿,相安无事。自行守了朝天关,每处大城市,都有龙凤会人分堂分舵,消息
不但灵通,食宿伺候的也格外周到。尤其,各地分舵,皆有往返通讯讯鸽,蓝天
鹏三人尚在途中,消息早已传到了另一分舵,食宿问题,早已准备好了。

  黄山位于安徽省黔县以北地区,北接太平县,源名北黔山,唐天宝年间始改
为黄山,又称黄岳。据传说,黄帝与广成子、浮丘公、尝合舟于此山中,故有黄
山之名,其山脉碗挺,自赣浙间之怀玉山北走而来,峰峦千里,气势极为宏伟。

  黄山诸峰,无以枚举,最著名者有三十六峰中,信始峰武林豪杰最爱集会之
地,峰上不但鲜花遍地,彩石缩纷,而且云松成林,松涛呜咽。尤其,云海仅低
峰巅之下,站在花莲天都二峰之上,举目眺望,宛如大海中的一个美丽小岛。往
年黄山论剑,参加比剑的高手,非但剑术必须炉火纯青,就进轻功方面,也要超
人一等,才能飞上峰巅参加。

  但是,这一届的论剑大会,武当掌门青鹤真人却一反往例,决定在靠近黔县
城较近的西南山麓的五凤坡举行!青鹤真人的理由是,五凤坡地势适中,对各地
前来参观的英雄豪杰较为便利,而且,王凤坡是片圆谷形有盆地,可以容纳两三
万人。一般的人揣测,青鹤真人好热闹,他是上届盟主,这一届要轰轰烈烈的大
搞一番,使这一届的论剑大会,特别有声有色。

  凡是上届参加的门派,都邀了,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多个单位,而且,每一
单位,都在五内坡的四周幽谷避处和平坦的地方建起了营幕,以供前来参加比剑
的高手们住宿。各方的英雄豪杰,都陆续涌到了黔县城内,及黄山西南麓方圆二
十里内的镇甸乡村,三天前业已住满了人。江湖各行小贩,也纷纷由各地涌来,
拉棚设、设酒棚、搭茶馆,终年难得有个外乡人的小村庄,这时也热闹起来。

  龙凤会的总堂主双掌震寰宇,早已到了黔县城内分舵,但他却奉命在共山西
南数里外的一家农舍暗中布置了一个休息处,专为蓝天鹏和欧阳紫等人安歇用。
这处农舍,四周均为水田,中间数百修竹,环绕着三间茅屋,其中仅有一间是举
炊小房。

  蓝天鹏和皇甫慧、萧琼华在距会期还余三天的薄暮,已到了在南湖。三人三
骑,正沿着前进,览着湖光水色,波纹荡漾,三五水鸟,不时飞冲水央捉鱼,点
点渔帆,各自归向岸边。正在这时前面浓荫树林处,飞马驰来一骑,沿着湖提,
走迎过来。

  皇甫慧见是一匹黄花马,立即望着蓝天鹏,含笑问道:「鹏弟弟,你看谁来
了?」如此一问,一旁马上的萧琼华也注意了,因也以为是欧阳紫。

  萧琼华凝目一看,只见驰来的黄花马上,赫然坐着一年个约十七八岁的共黄
缎劲衣黄剑氅的美丽少女。

  黄衣少女皮肤白嫩,秀发如云,娥眉细目,挺鼻樱唇,文静中透着英气,这
时已开始向他们三人绽笑挥手了。萧琼华见不是欧阳紫,断定是龙凤会某一堂的
首领人物,但是,由于皇甫慧特别向蓝天鹏提出来,也令她格外注意。

  蓝天鹏自然认出是和自己有过一夕之缘的丽莺堂苏堂主苏小香,笑着说道:
「原来是香妹妹,我还以为是谁呢?」

  萧琼华一听「香妹妹」,就知道此女与蓝天鹏定不平凡,双方相对飞驰,俄
顷已到了近前。苏小香已经停马含笑施礼说:「欢迎龙头、少谷主和萧姑娘,卑
职在庄前恭候多时了。」

  皇甫慧一面勒马,一面向萧琼华笑着说:「琼华妹妹,让姊姊为你介绍,这
位是本会内三堂丽莺堂的苏堂主,她的芳名叫苏小香,也已经是鹏弟弟的枕边人
了。」

  萧琼华含笑道:「香妹妹,以后大家都是自己姐妹,就不必太过客气。」

  苏小香道:「这是龙凤会的规矩,公私分明。」

  蓝天鹏含笑望着苏小香,苏小香脸蛋绯红,皇甫慧和萧琼华忍不住笑了,笑
得苏小香更加不好意思。四人策马前进,皇甫慧首先关切的问:「我紫妹妹已到
了吗?」

  苏小香愉快的回答的说:「昨天中午就到了。」

  蓝天鹏一听问起欧阳紫,心坎儿立即升起了甜蜜涟漪,同时,高家楼相遇,
戏了尘,举「五虎」的一幕,也立时浮上脑海。想起高家楼,就不由得想起了那
位多情的高姑娘高莲英,不知她现在如何?

  在皇甫慧与欧阳紫两人来说,在心理上,蓝天鹏对欧阳紫是较亲近随和的,
想到稍时就要见面了,俊面上的笑意不自觉的带了出来。萧琼华自然看到了,但
相到他们一别数月,乍然相见,也是人之常情,是以,也未表示什么,何况还有
后皇甫慧在场。

  心念间,皇甫慧继续问:「外三堂里有谁在此地?」

  苏小香说:「今天上午总堂主曾来庄上和龙头请示,饭后又走了……」话未
说完,已进了护庄林。一条笔直大道,由湖提直通到庄门前。

  四人拔马里前进,林内已经黑下来,七八丈外的庄门上已燃起两盏大纱灯。
庄门似乎不大,隐约有三四人站在门下。渐渐走至庄前,这才看清灯下站着的是
四名红女警卫。四名女警卫纷纷下来拉马,苏小香则先急步奔进门内。

  蓝天鹏和皇甫慧、萧琼华,好整以暇的将马交给女警卫,举步登阶刚刚过迎
壁,欧阳紫等人已含着欢笑,急步由大厅内迎出来。

  欧阳紫依然晃藕色罗权外罩紫缎无袖长孺,和在天台绮缘谷时的装束完全一
样,唯一不同处是经过了一番刻意梳妆,自然也格外显得容不焕发,明艳照人,
越发的高贵荣华了。跟在她身后的除苏小香外,尚有雍容傲气的绿鹊堂堂主卓玉
君,以及另一个中的妇女的执事。大厅内灯不光明亮,除了三五名侍女外,大都
是红衣警卫。

  欧阳紫的贴身小婢夏绿,皇甫慧的心腹丫头春红,也都跟在欧阳紫的身后,
迎出厅来。二个丫头一出来,目光就落在了蓝天鹏的身上,再也移不开了。这一
切自然落在萧琼华的眼里,心里自然有数。

  皇甫慧一见欧阳紫,立即急迎数步,欢声呼了声「妹妹」,而欧阳紫又亲切
的握住萧琼华玉臂,呼了声「妹妹」,并将卓玉君等一一介绍给萧琼华。

  蓝天鹏直到他们寒喧完毕,才向欧阳紫拱手呼了声「姊姊」,欧阳紫日夜想
念,朝夕悬念,这檀郎回来,却不能放情欢叙,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但在表面
上还得装出一付落落大方的姊姊态度,关切的看了蓝天鹏一眼,明媚一笑,说:
「大家厅上坐,还有好多事等着你们回来商量。」

  进入大厅,立即就席,由夏绿、春红执壶满酒。

  欧阳紫首先忿忿的说:「青鹤这牛鼻子,不知在搞什么鬼,不但撤消了宇海
三奇的荣誉席,还将论剑的会场也改在五凤坡。」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听说五凤坡可容两三万人,也许他是要天下英雄豪
杰,都来见识见识这轰动武林的论剑大会吧。」

  欧阳紫有些埋怨的说道:「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如何争回三位老人家的荣誉
席,继续在大会上保持,以纪念三位老人昔年在武林中的至高地位。」

  蓝天鹏则不以为然的的说:「小弟认为争取荣誉席这是其次问题,而最主要
的是,显示给天下英豪的是三老皆有弟子,而武功剑术,依然无人可及,而且接
受任何人的挑战,而又使他们败得心服口服才是正理。」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鹏弟弟的意见小妹赞成,而且,途中也和皇甫姊姊议
过,就是最后三位老人家荣誉席的保持和名次问题。」

  欧阳紫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切的问:「琼华妹妹是就说,神尼和圣僧两位
老人家会派人来参加吗?」

  皇甫慧首先摇摇头说:「圣僧苦修坐化之功,早已没有了名利之心,普净朝
夕陪侍圣僧,片刻不能远离,普明年岁尚幻,剑术火候尚嫌不足,似乎都不可能
前来……」

  欧阳紫却关切的问:「姊姊叩别圣僧时,他老人有家可有什么指示?」

  皇甫慧凝重的说:「圣僧除了命我们以龙凤会的实力,平衡武林,保持升平
外,别无任何指示,他老人家好似还不知道黄山论剑又到了的事……」

  欧阳紫以望着萧琼华问:「神尼老人家,可有过表示?」

  萧琼华凝重的说:「小妹离开的早,神尼老人家尚未提及。」

  皇甫慧也关切问:「你看神尼老人家,会不会派一位弟子前不一争名位?」

  萧琼华略微沉吟,慎重其事的说:「神尼座前尚有两位师姊,最长的一位已
四十多岁,最年轻的一位也有三十九岁,而且她们早已皈依了佛门。」

  一旁的蓝天鹏,闷闷的喝着酒,心里也在算计,昔年论剑术,三奇中应以银
衫剑客的剑术略高一筹。但是,银衫剑客以尊长为由,就按年序以圣僧为首,神
尼为次后,己则屈居第三名。

  现在,武当掌门人青鹤为了独霸剑坛盟主,自认剑术已具火候,加之多年来
三奇没有衣悍然撤消三奇的荣誉席,是在是另有所谋。根据常理推断,青鹤雄心
勃勃,希图保持盟主,但他又不知道宇海三奇是否还需要那三张至高无上的荣誉
高,所以才有自本届起撤消的动机。

  假设三奇仍坚持上两届的决议,他们必会派门人弟子前来参加大会,那时,
便可趁机一试三奇弟子的实力。最显然一点,是青鹤真人继崆峒玉虚上人之后,
动了称霸武林,领袖群伦的野心了。但蓝天鹏虽为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但却
不是银衫剑客的亲传弟子,能否代出场保护荣誉席的还是问题。

  他的师父丁尚贤,是以飞云绝笔独步武林,在历届论剑大会上,并未列有名
次,父亲是以金背刀威镇关东和大江南北,也未参加过论剑大会。是以,严格的
说,他除了以银衫剑客的衣剑继承人参加明天举行的黄山论剑大会外,他是没有
资格参加的。

  但是,他也有一个最基本的资格,也是天经地义的参加资格,那就是他是剑
手。他用的是剑,可以由最末一个门派挑战,一直到夺得本届论剑大会的盟主。

  但他也曾想到,欧阳紫为了父亲的荣誉席,必然力以赴,决不容青鹤真人任
意撤消,她必然会力争的。但他唯一顾虑提的是将来荣誉席争到后,是否仍维持
原议,仍以圣僧为首,神尼其次,这也是一个问题。萧琼华是神尼的关门弟子,
皇甫慧也成圣僧的传人,在武林中,师恩浩瀚,决不容有任何因私情而损及师誉
的事发生。

  这件事,早在西域途中,他和萧琼华即已开始为此担心,因为,这件事看似
平淡,但一处理不当,很可能引起诸女的不快,三女的不和,这对蓝天鹏来说,
非但是他本身的不幸,也给未来的冷香山庄,罩上一层永远不散的阴霆。由于内
心的忧虑沉思,也不知三女的谈些什么。

  就在这时,蓦闻春红脱口急声说:「总堂主又回来了。」蓝天鹏心中一惊,
急忙抬头,只见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正神情凝重的大步向厅上走来了。

  皇甫慧柳眉微灌,她由郭总堂主的神色上,便断定有了棘手问题。欧阳紫更
是感到事不平凡,因为双掌震寰宇中午刚刚离去,根据里程算,他未到黄山小村
的一半里数。

  双掌震寰宇一见皇甫慧和蓝天鹏以及萧琼华三人立即强自展笑,抱拳说道:
「昨天要接到潜山分舵的报告,说龙头和少谷主,萧姑娘今天傍晚可到……」蓝
天鹏早已起身,也拱手含笑问了声总堂主好。

  欧阳紫首先关切的问:「你怎的又回来了。」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见问,神色立即变凝重的说:「卑职刚至半途,就遇见
了黑虎坛的庞坛主……」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关切的问:「可是总坛发生了大变故?」

  双掌震寰宇道:「我们离开总坛的不久,便去了一位叫普明的小师父……」

  话未说完,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蓝天鹏和萧琼华,无不面色大变,具都脱
口一轻啊,皇甫慧首先急声问:「普明师弟怎么说?」

  双掌震寰宇为难的说道:「他转告普净大师的话说,要龙头为师门力争荣誉
席,以保圣僧在论剑大会上的至高声誉。」皇甫慧一听,再度一声无力轻啊,顿
时呆了。

  欧阳紫和蓝天鹏,也低头望怀,双唇紧闭,沉思无语。就在这时,又听春红
急声说:「小姐,玉驹堂的方堂主也来了。」

  萧琼华一听春红喊方堂主来了,当先举目看向厅外。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四五
岁,一身粉色亮缎劲衣,背后插着一对朋牙虎头钩的健壮青年大步向厅上走来。
打量间,已听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说:「方堂主前来,必然又有惊人消息。」话
刚说完,方堂已大步走进厅来。

  方堂主一见皇甫慧和蓝天鹏在座,立时神色一喜,急上两步抱歉拳恭声说:
「卑职方立璋,参见龙头和蓝少谷主。」皇甫慧心情沉重,仅点了点头,没有说
什么。

  蓝天鹏是客,虽然心中有事,但却不能失礼,是以含笑起身,拱手和声说:
「堂主你好吧?」说罢,趁机望着萧琼华,一指方堂主介绍说:「表姐,这位就
是玉驹堂的方堂主,大名是方立璋,一对虎头钩,使得神出鬼没,所以江湖朋友
称他为神钩小太岁……」

  神钩小太岁早已听郭总堂主谈过倩女罗刹就是莉少谷表姐的事,这是一听蓝
天鹏呼这位绿衣美丽少女「表姐」,便知就是那位黑道克星,剑术轻功,俱都超
人一等的萧琼华了。是以,未待蓝天鹏说完,再上两步,深深躬说:「不敢,少
谷主过奖了,这位想是久闻大名的萧姑娘了。」

  萧琼华见神钩小太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得还礼。笑着说:「方堂主
少礼,以后还请多指教。」

  神钩小太岁一听,赶紧慌声说:「萧姑娘太客气。」

  欧阳紫断定神钩小太岁前来必有重要消息报告。但他和一蓝天鹏见面和萧琼
华介绍,都属应该的礼貌。她身为主人的,虽然急于知道神钩小太岁的来意,但
在礼貌上、却不得不谦和的笑着说:「琼华妹妹的轻功剑术,举世闻名,你叫方
堂主以后多指教,难怪他要诚慌恐连说不敢了呢。」

  萧琼华赶紧谦逊说:「欧阳姊姊这样说,反令小妹不好意思了。」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深知三女间的密切关系,因而插言和声说:「三位姑
娘各得一奇人真传,这次论剑大会,为保三位奇人的至高荣誉,必须同心合力共
同对付青鹤真人……」

  说未说完,神钩小太岁已正色插言说:「现在问题来了,而谈是单独对付青
鹤真人的问题了。」

  如此一说,众人才想起神钩小太岁回来的原因,欧阳紫首先问:「你这次赶
来,那面可是有了重大变化?」

  神钩小太岁立即恭声说:「是的,现在不但中原各大用剑门派及一方领袖人
物到了,就是各边疆以剑为主要兵器帮派的人物,也都到了。」

  欧阳紫关切的问:「边陲都有哪些剑派?」

  神钩小太岁正色说:「海南西北各派先不说,就以西域的昆仑派冰川女侠来
说,就是时下用剑高手中的扎手人物。」

  冰川女侠四字一出口,萧琼华的花容立变,神情顿时一呆,而蓝天鹏也脱口
一声「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欧阳紫和双掌震寰宇听了,的确动容,因为冰川女侠的剑术高明,那是举世
皆知的事。尤其,昔年曾经再三派人下柬,邀约银衫剑客前去冰川高原比剑,由
于银衫剑客的重伤而没有前去。此番她居然亲自前来,其意如何,可想而知,自
然是属于武林尊誉的论剑大会盟主,虽然上届大会她败在五指山庄剑下,那是因
为受了暗算之故。

  一直心情沉重的皇甫慧,却突然不解的问:「鹏弟弟,你和琼华妹,此番前
去西域,不是已见过冰川女侠了吗?为何她又前来中原?」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都曾答应过清云道人,两人矢口保密,绝不将丽宫更
换主人的秘密,泄露给任何人。虽然,皇甫慧与蓝天鹏的关系密切,可谓是不言
而知的未婚夫妻,但是,他和萧琼华商议的结果,觉得至少目前无告诉皇甫慧的
必要。

  是以,在唐古喇山口进关以来,途中虽然也谈到去冰川高原的事,仅说是应
清云之情,前去前宫参观。当然,也曾说过冰川女侠是清云道人妹妹的事,但并
没说明前去丽宫的目的,是为了给冰川女侠治疗体中之毒。

  这时经皇甫慧一问只得含糊的说:「当时只谈与欧阳伯昔年柬邀比剑的事,
没有谈及黄山论剑,而且,那时距离论剑日期还远……」

  皇甫慧却毫不放松的说:「结果时日不远,我们今天到,他们也今天到,就
算他们比你和琼华起程晚,最多也迟为了三五天……」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正色说:「说也奇怪,当时虽然也谈了些武林变迁,唯
独没有谈及黄山论剑的事,也许,他们是有意避免谈起吧。」

  一旁的欧阳紫却迷惑说:「对了,一见面令谈论剑的事了,你们前去西域,
见到玄清仙长没有?冰川女侠对昔年约我爹比剑的事怎么说?」

  蓝天鹏因为这中间牵涉甚广,不是三言两语可说得完的,是以避重就轻的说
道:「到了西域去冰川高原的途中,便遇到了清云道人,据他说他另一位东来的
师弟,已见过地欧阳伯母的人……」

  静听的蓝天鹏立即接口说:「既然他们都知道了师伯没有前去赴约的真象,
而我代师伯赴约的事也就落个未奉尊命无由参与比剑的事了。」

  欧阳紫不时看一眼神情不安的萧琼华,这时一候蓝天鹏话落,立即改变话题
说:「看琼华妹妹的神情,好像对冰川女侠有什么顾忌似的,可是那冰川女侠的
剑术,的确天下无敌?」

  蓝天鹏一听,深怕欧阳紫意气用事,私下和郝小玉约斗比武,坏了双方的和
气,因而赶紧插言说:「在西域方面,冰川女侠的剑术,可以称得数一数二的高
手,但与师伯的比,那就差得远了。」

  欧阳紫对蓝天鹏的比喻父亲而不比喻她欧阳紫,自然不便说什么。可是,她
却迷惑的望着萧琼华,笑着说道:「那为何琼华妹妹,一脸的不快,好像有着满
腹心事似的呢?」

  皇甫慧到了这时,不由「噗哧」一笑说:「琼华妹妹怎会和一个近五十岁的
老婆婆拉在一起了?」

  蓝天鹏心头一震,觉得十分紧张,他深怕萧琼华会脱口说出冰川女侠郝小玉
的实际年龄来。但是,绝顶聪明的萧琼华,却技巧的笑着说:「这虽是小妹与冰
川女侠的私事,对两位姊姊来说,将来都有好处。」

  如此一说,心情一直沉重的皇甫慧,突然敏感而兴奋的说:「愚姊知道了,
一定是你要学她的驻颜术?」

  经此一提醒,欧阳紫地以恍然的口吻,笑着说:「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
点,如果我们将来五十岁时候,仍像现在二十二岁,那该多好。」

  萧琼华只得愉快的一笑说:「现在恕小妹先卖个关子,总之这件事对两位姊
姊都有好处,将来小妹的娇靥如花,也保证两位姊姊的容颜不老,如果将来小妹
的脸上有了皱纹,那两位姊姊的头上,也一定有了白发。」

  皇甫慧和欧阳紫,虽然俱都冰雪聪明,但一刹那间被驻颜术迷住了,也难听
出萧琼华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是多么的奥妙。在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说,这是百
份之百的道理,萧琼华学会了冰川女侠的驻颜术,自然会转授给她们姊妹。

  当然,萧琼华练得有效,她们姊妹自然也青春常驻,如果萧琼华老了,她们
姊妹两人的头发自然也白了。但是,她们都不知道萧琼华的那句「两位姊姊将为
都有好处」,是指的冰川女侠郝小玉嫁给蓝天鹏,同室又多了一位姊妹。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虽然老经事故,但也一直被弄得糊里糊涂,根本听不
出内中所以然来。神钩小太岁是部属,只有别的的份儿,这些事,他根本不去经
过思维。蓝天鹏自然明白萧琼华的玄虚,皇甫慧和欧阳紫都是女孩子,自然脱不
了女孩子爱美的心理,因而,都晃口同声的望着神钩小太岁问:「方堂主,你可
知道冰川女侠的营地?」

  神钩小太岁立即恭声说:「卑职接到冰川女侠和昆仑派的清云道等人到达的
消息后,便立即匆匆的赶来了……」

  双掌震寰宇深伯方堂主受责,立即接口说:「各门各派均有固定营地,其外
都有匾牌,去时不难找到。」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他知道欧阳紫指的是冰川女
侠郝小玉。

  萧琼华却摇摇头一笑说:「这件事,还是小妹一个人去见她的好。」

  蓝天鹏听得心中又是一惊,他不知道萧琼华为何去找郝小玉,想到离开丽宫
时的情形,萧琼华的前去,不知到底是什么态度,是以立即笑着说:「小弟陪表
姐去。」

  岂知,萧琼华立即婉转的笑着说:「你去了反而不便,你还是陪欧阳姊姊叙
叙离曲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欧阳紫的如花娇靥,立时红了,但她的心里
却对萧琼华暗暗感激,知道她是个可以共事一夫的姊妹。

  蓝天鹏心中虽然有些顾虑,但想想途中的相思,他的确该和欧阳紫叙叙离情
了。皇甫慧却望着双掌震寰宇,问:「那面准备怎样了?」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欠身说:「那面一切准备,均按欧阳姑娘的指示,选
了一个避静独家农舍,对本名声,绝不透露一丝痕迹,以免各路英雄起疑。」

  皇甫慧继续问:「这么说,一切准备就绪了?」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立即
恭声应了个是。皇甫慧又望着萧琼华,关切的问:「琼华妹什么时候前去?」

  萧琼华不知皇甫慧何意,因而郑重的说:「小妹饭后即刻动身,马匹留在此
地。」

  皇甫慧一听,立即又望着郭总堂主,吩咐说:「萧姑娘夜半可抵五凤坡,请
你将那间农的位置告诉给萧姑娘,俾便她办完了事也好去歇息。」

  郭总堂主恭声就了个是,即将那间农舍的位置,说给萧琼华,但是神钩小太
岁听说萧琼华半夜可到,却顿时呆了,心想,这份轻功,可的确够惊人的了。皇
甫慧趁机又向欧阳紫说:「我想饭后率领方堂主和春红他们先去,到了那面也好
暗察一下形势。」

  欧阳紫一听,娇靥更红了,这分明是为她和蓝天鹏制造机会,心中自然感激
师姊的好意。但是她却不得不提议说:「既然这样,我们何不一起前去?」

  皇甫慧立即正色说:「此地不留人也不行,你和鹏弟弟明天中午起程前去,
仍有半天一夜的时间商量论剑大会的事和各负各派的实力。」

  欧阳紫看了一眼苏小香和卓玉君两人,继续说:「留卓堂主和苏堂主两人在
此就行了。」

  皇甫慧依然正色说:「此地才是联络中心,万一有重大消息,她们两人还得
连夜去找我们。」如此一说,欧阳紫自然无话可说了。

  于是众人匆匆用完了晚餐,已是定更时分了。外面一声马匹齐备,皇甫慧、
萧琼华,率领着神钩小太岁和春红,在蓝天鹏、欧阳紫以及苏小香、卓玉君等人
的相送下,迳自走出大门来。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因为黄山那面尚有急事待理,
因而也随皇甫慧一同起程。

  这时已经定更,满天小星徐徐吹着湖风,气候已有秋凉之意。几个红衣警卫
拉着皇甫慧等人的马匹,还有萧琼华的小青,由春红拉在马后,带黄山南麓,以
便萧琼华在那边乘骑。到达门外,萧琼华心急去找郝小玉,立即向着皇甫慧才欧
阳紫告辞说:「两位姊姊,我们黄山南麓见,小妹先一步了。」

  欧阳紫首先关切的急声说:「琼华妹妹,见到冰川女侠务必请她将秘法传授
给你。」

  萧琼华不便说什么,只得颔首愉快的说:「小妹晓得了。」了字出口,飞身
而起,只见她玲现的身影在树梢上一闪,顿时不见。

  皇甫慧和欧阳紫是见过萧琼华轻功的,是以并不觉得惊异,双掌震寰宇虽曾
和萧琼华见过面,却未亲眼看到她施展轻功,这时一见,不由暗赞不已。但是,
看在苏小香和卓玉君,以及神钩小太岁等人的眼里,却无不看得暗暗惊心,对方
说皇甫慧说的萧琼华半夜可到黄山南麓的话,才深信言之不虚。

  萧琼华一走,皇甫慧等人,也纷纷认楼上马,向蓝天鹏和欧阳紫道声「后天
见」,迳自催马向湖边驰去。

  欧阳紫怀着愉快的而甜甜的心情,一等皇甫慧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林荫
中,她才转头来看蓝天鹏。当她转首一看,心头不由一惊,她这时才发现心爱的
鹏弟弟,一直愁不展,神情黯然,好似有满腹心事,又好似对萧琼华和皇甫慧的
走,有些舍不得。在这一刹那,她的心灵深壮,突然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在
蓝天鹏的心目中,已失去了爱的魅力。

  她这时才明白大师姊皇甫慧,何以匆匆赶往西域去找蓝天鹏,想必是皇甫慧
早已看透了这一层。但是,她深信皇甫慧不是有意争宠,因为她们两人曾经发誓
终生不离,共事一夫,要不就一同入庵当尼姑。

  她是一个性情爽朗而倔强的女孩子,她不能认输,她要设法挽回这种颓势,
她不能失去她费尽心机得来的鹏弟弟。

  于是,她对蓝天鹏的神态佯装不见,故意愉快的说道:「鹏弟弟,我们进去
吧。」蓝天鹏一定神,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但是,由于自己的心情郁闷,他已
无心再装出一副笑脸来。

  刚刚转过大厅前的照壁,苏小香和卓玉君,便知趣的同时停身恭声说:「龙
头和少谷主如不有什么吩咐,卑职等就此告退了。」如此一说,蓝天鹏首先停步
转身,礼貌的颔首微笑。

  但是,欧阳紫却不自觉的微红双颊,和颜说道:「没事了,你们两位歇息去
吧。」苏小香和卓玉君,躬身应是,恭立原地目送。本来苏小香已经是与蓝天鹏
有过夫妻之实的,但毕竟与欧阳紫相比,还是隔了一层,而苏小香也明白,自己
到时候还得欧阳紫和皇甫慧成全,想想他们也是很久没见了,自然也不便此时来
打扰他们,虽然内心也很想留下来。

  欧阳紫和蓝天鹏,则自登阶走进大厅。进入大厅后,欧阳紫并不就座,绕过
锦屏,穿过大厅,进中门,直奔后门进内宅。蓝天鹏知道欧阳紫还有话问他,是
以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但他心里,却一直想着萧琼华见到郝小王后,会发生什么
事情。心念间,已进入另一精致院落,欧阳紫已在前面一座小楼前走去。

  蓝天鹏急忙一定心神,发现身后左右,甚至整人植满鲜花细竹的小院内,竟
没有任何一人人影,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抬头一看小楼,虽然占地不大,但却高达三层,一二层灯光暗淡,第三层上
灯光股俄,且微透粉红。依着小楼底层的是两间古雅上房,形如花厅,四周花园
之外,便是院墙,而后面的墙外。便是护庄林了。蓝天鹏由于心烦事重重,竟不
知穿了几重院落,来到了此地。心念间欧阳紫已匆匆走进古雅上房,折身向右,
只见一道楼梯升上二楼,而欧阳一声不吭,迳向楼上走去。

  二楼上打光暗淡双有一盏香瓜灯,有书桌书架等物,似乎是一间读书之处。
欧阳紫没有言语,沿着楼梯,现向三楼上走去。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顿时不
安起来,因为,他断定欧阳紫生气了——尚未登上三楼,夏绿已笑盈盈的在楼口
相迎了。

  一登上楼口,夏绿立即含笑招呼说:「少谷主,小姐。」

  登上楼口,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小楼上,锦被罗帐,嵌玉牙床,
地上鲜红的绒毯,地几透势,窗前两盆鲜花,两角两座落地灯台,不知是欧阳紫
喜欢粉红的颜色,还是原来的灯罩,就粉红色的,照得满到股陇,暗透着一份喜
气。欧阳紫脱去了绣金小剑靴,蓝天鹏也去了万字履。

  蓝天鹏正感忐忑不安,却突见欧阳紫明媚的一笑问:「这是我和慧师姊的共
用卧室,鹏弟你看怎么样?」他原以为欧阳紫在前默默无语,必是芳心动气,当
然,他不会知道,欧阳紫却在想着,如何争取蓝天鹏的欢心。

  这时蓝天鹏急忙游目看了一眼室内,立即连连颔首:「好,好,太好了。」

  欧阳紫深情的照了蓝天鹏一眼,含笑问:「怎么个好法?」

  蓝天鹏只是顺口而言,没想到她有此一问,心中一愣,但赶紧笑着说:「它
小巧精致,布置脱俗……」欧阳紫一面盘坐在绣垫瞳,一面示意蓝天鹏坐下。于
是,他一面借着打量室内阵设,一面坐在欧阳紫的左侧,一阵高雅的指粉香气,
立即扑了过来。

  女孩子们的香粉息,对任何男孩子都有强烈的绣惑的勉力,蓝天鹏自然也不
例外,因而使他不自觉的转首看了一眼欧阳紫。由于两人近在飓尺,欧阳紫对蓝
天鹏射在地她如花娇靥上的目光,似乎都感到一阵灼热,不用说她也知道;她的
脸必然通红了。内心一阵剧烈狂跳,在心头甜甜,主颊发烧的感受下,她立即羞
涩的将头低下了。

  这动作,蓝天鹏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一阵亲切的快慰,不由轻声低唤道:
「紫姊姊。」

  欧阳紫唔了一声,立即抬起头来,她以深情的目光,望着蓝天鹏,柔声问:
「你喜欢这间小楼吗?」

  蓝天鹏看了一眼室内,颔首说:「我喜欢,它令我有一种置身世外,忘了尘
世之感。」

  欧阳紫深情的问:「你是指你一个人?」

  蓝天鹏这时已发现夏绿早在自己和欧阳紫上楼时,已趁机下去,因而,毫不
迟的笑着说道:「当然是我们两个人。」

  欧阳紫心中一动,故意问:「你不想琼华妹妹和慧姊姊?」一提到萧琼华,
蓝天鹏脸上的笑意立时消失了。

  欧阳紫看得心中一阵不快,立即关切的问:「你怕她……还是?」

  蓝天鹏以为欧阳紫指的是皇甫慧和萧琼华两人,因而立即坦诚的说:「我对
你们姊妹都敬重,也都想念,尤其是对姊姊你。」

  欧阳紫听了,芳心立即升起一片甜意,她知道蓝天鹏说的是真心话。但是,
她忍不住含笑问:「这是真的?」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当然是真的,因为小弟常常怀念我们在高家楼
相识时,而后又在天台深处的绿谷洞府相遇……」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深情而自然的握住了蓝天鹏的手,同时含情而又有些妒
意的说:「我看你方才见琼华妹妹和慧姊姊走了,一直神情落寞,默默不语,像
失了魂魄似的。」

  蓝天鹏不由黯然摇摇头说:「小弟不是为两位姊姊离去一而感到落寞……」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蓝天鹏见问,立即想起了郝小玉的事,和对清云道人提出的保证,因而,不
由心事重重的的轻轻的一叹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欧阳紫一听,越发想知道这另外一件事,因而有些生气的说:「到底是为了
什么事情了呢?」

  蓝天鹏被问得急了,只得耐心的正色说道:「这是有关一个门派的一个的秘
密。」

  欧阳紫立即追问一句:「是谁?是哪个门派?」

  蓝天鹏怎么能说?只得愁眉苦脸而又焦急的轻声说:「姊姊,小弟实在不能
说。」

  欧阳紫心中一动,她断定这件事萧琼华一定知道,假设,蓝天鹏能够告诉萧
琼结而能告诉她,什么敬重她欧阳紫,什么想念她欧阳紫的一些话,都是假的,
而对她欧阳紫的爱,当然也值得考虑。于是,她故意柔声而正色的问:「难道自
己的妻子也不能透露一些?」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是的,这项秘密,也抱括父母妻子。」

  欧阳紫故意问:「这么说,琼华妹妹也不知道了?」

  蓝天鹏心地淳厚,觉得不能地有恩于他,而又爱他的欧阳紫姊姊撒谎,毫不
迟疑的说:「噢,她知道。」

  欧阳紫一听,芳已又妒又气,不由冷冷一笑,问:「她为什么知道呢?」说
着,立即将握在手中的蓝天鹏的手,松开了,同时,转首看向别处。

  蓝天鹏心中一惊,反将欧阳紫的玉手握住,同地,焦急的问:「姊姊,你生
气了?」

  欧阳紫轻哼一声,嗔声说:「我只是问问,琼华妹妹为什么知道?」

  蓝天鹏立即焦急的说:「她是当事人嘛。」

  欧阳紫心中一动,立即转过头来问:「既然她也是当事人,这项秘密,想必
是昆仑派或冰川女侠的了。」

  蓝天鹏有些为难的说:「姊姊!小弟请你不暂时不要追问这件事……」

  欧阳紫立即关切的问:「什么时候才可以问?」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笑着说:「到了那时候,小弟自然告诉你们。」

  欧阳紫一听,知道他指的是到了冷香谷以后,想到那时,她便可以和心爱的
鹏弟弟,朝夕在一起,而被仆妇侍女们一致呼「少夫人」,她的心坎里,便立时
升起一阵幸福,甜蜜的快慰。但她听蓝天鹏说「你们」,不由关切的问:「你是
说,这件事也包括慧姊姊?」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当然,我既然现在不能告诉你,当然也不能事先告诉
慧姊姊。」

  欧阳紫明白了蓝天鹏闷闷不乐的原因,心情自然为之开以,而且,他不将别
人的秘密泄露给她,正是蓝天鹏重诺守信的上等行为,她正应该为此骄傲,自然
不会再生蓝天鹏的气,何况,他对她的爱,毫无分别。虽然如此,但她却仍忍不
住关切的问:「你方才说,你尤其想念我,是为了什么?」

  蓝天鹏蹩眉想了想,坦诚的一笑说:「为什么,小弟也不知道,总之,一静
下来就想起你来了。」

  欧阳紫见蓝天鹏说的坦诚,不自觉的说出真心话:「我也是……」说着,羞
红娇艳,将螓首热情的依在蓝天鹏的胸前。

  蓝天鹏也热情而俯首吻了一下欧阳紫和香腮,他握住她的玉手,深情地疑视
着她,欧阳紫秀眸中也闪射异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更令他迷醉,是可以将他溶
化的。蓝天鹏胸中的一股火,不期然间燃得更熊更烈,他一下子紧紧抱住她,热
烈拥吻她。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热烈,那么的甜蜜得令人陶醉。

  「嗯……抱紧……我……鹏弟弟……」

  欧阳紫手指指向自己房间,蓝天鹏两臂用力抄起她走到房间里,放到床上。
欧阳紫用力一拉,蓝天鹏脚步浮动,两人同时滚倒在床上,拥作一团。他们像两
团火,彼此燃烧着,刹那间脱得一丝不挂,寸缕无存。

  欧阳紫早已春情荡漾欲潮泛滥,她用着秀眸,嘴角含春,任由他抚摸轻薄。
蓝天鹏现在对这方面可以算得上经验素丰,也颇专精,在尽情挑逗,使对方欲念
更熊,更炽。欧阳紫娇躯颤动,像蛇一样扭动,全身细胞都在跳耀震颤。

  欧阳紫热情如火的伸张两臂紧搂着他,一手抓着炽硬如火的宝贝导向业已泛
滥的桃源洞口。蓝天鹏是渔郎问津,驾轻就熟,腰干一挺,噗滋一声,就已登堂
入室,全根尽没。欧阳紫尤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么舒适得酥筋透骨。

  她不由颤声轻呼:「啊……弟……弟……好舒服……姐姐……痛……快……
死……了……鹏弟弟……快干……啊……啊啊啊……快……一……点……动……
用……力……插……吧……」

  蓝天鹏有的是经验,他抱紧娇躯,大龟头深抵花心,先行揉辗,旋转了一会
儿。然后不疾不徐的轻抽慢插,深入浅出地抽送四十余下,引逗得欧阳紫如又饥
又渴的小猫。她四肢紧紧挺着他,扭腰摆股向上顶凑着大龟头前肉绫子。

  「弟……弟……重……一点……啊……啊……用……力……抽插……姐……
姐……好……痒……痒……死……啦……」蓝天鹏这才全力进攻,实施全面工进
击,只见他奔耸动屁股,快如奔马,奋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着乳头。

  「啊……亲……弟……弟……姐……姐……太……舒……服……了啊……嗯
哼……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啊啊……嗯……啊……
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点……」

  蓝天鹏知道她已频临巅峰状态,于是更加疯狂突击,狠抽狠插。直起直落,
尤如一部机器一样滑动。在紧张而刺激的行动中,欧阳紫首先忍不住娇躯一抖,
到达了高潮而崩溃了。她疲倦的松散了四肢,软瘫在床上,像死蛇一样地无力呻
吟,表示极度痛快。

  「嗳呦……好……弟……弟……心……甘……宝……贝……唉呀……姐……
姐……太……痛……快了……罗……弟……弟……快……休……息……一下……
你……也……太累……了……」

  「好……姐姐……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
又……紧……凑……插……起……来……真够……痛……快……使我的大……大
宝贝涨红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他伏在她身上暂料休兵罢战,让她休息一会,他要再度征服她。他要和她再
一次缠绵中,令她心服口服,死心塌地爱他。欧阳紫觉得他粗壮的宝贝毫无垂软
状态,仍然雄纠纠的顶住花心,跃跃欲动。不由好奇问道:「弟……弟……你怎
么……还没丢精……看它……仍然很壮健……的样子……」

  蓝天鹏志得意满的笑道:「姐姐,小弟还早的很呢,小弟要你尝尝我这宝贝
真实滋味,要彻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宝贝的厉害究竟如何?」

  顿了一顿,说道:「姐姐,现在换个方式玩继续玩如何?」

  「你还有什么鬼门道?」欧阳紫心中好奇,也想尝试新花样的妙趣。

  「姐姐,现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欧阳紫美眸眨眨:「什么隔山取火?」

  「姐姐,这方式顶有趣,而且玩起来男有无穷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姐姐一
试便知。」

  于是他扶起欧阳紫,叫她俯伏床沿,翘起屁股,尽量从后突起。蓝天鹏伸出
双手在她双乳上轻轻地揉抚,然后左手沿着背部脊椎骨,慢慢轻柔的往下滑动,
来到泊泊流水的肉穴口,他先在阴唇上用手掌轻轻的旋转着,她的娇躯也随他的
旋转磨擦而开始的扭动。然后蓝天鹏用他的食指在那狭窄的肉缝里,上上下下的
游动,有时也在那粒鲜红的阴蒂上轻轻地扣挖着。

  每当蓝天鹏这么扣时,她都发出令人颤抖的浪声:「哎唷……唔……好……
痒……唔……嗯……」

  随着蓝天鹏手指轻轻地插入,缓缓地抽送,这么一来,非同小可。欧阳紫的
脸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转得更是厉害,浪水随着手指的抽送,缓缓地
从肉穴口流出来。她似乎难以忍受挑逗:「弟……啊……好痒……呀……快……
用你的……大宝贝……插进人家的小穴……干姐姐……用你粗大的宝贝……帮姐
止……止痒啊……」

  蓝天鹏手握住宝贝在阴唇口旋转磨擦。她那阴唇内的嫩肉受到龟头的颤擦,
整个臀部猛摆个不停,身子直打颤。她浪道:「好弟弟……不要再逗姐了……我
受不了……啦……快……快……插进去……嗯……唔……用你的大宝贝……插进
来……干……我……干我……快……啊……嗯……」

  他低头一看,那浪水已流满了一地,于是他将宝贝对准洞口,徐徐地送入。
抽送二十余下,那大宝贝已完全插入,但此时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阴唇上
磨擦,而摆动臀部,使大宝贝在穴内猛旋转着。这么一来,欧阳紫整个人非常舒
服,口中的叫声更是绵绵不断。

  「嗯……喔……鹏弟弟……你好会插穴……姐要投降了……啊……干我……
再干我……亲丈夫……好弟弟……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
好舒服……喔……姐姐……的身体……随你怎么玩……都可以……嗯……唉……
姐姐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蓝天鹏将右手抓着欧阳紫的乳房,食指在乳头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
那让人失魂落魄的阴核,然后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这么一来,三面夹攻只觉得
他只插了那么数十下,她整个人已疯狂地叫道:「哎呀……大宝贝弟弟……这样
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蓝天鹏一面用力纵送,一面喘气如牛:「弟……弟……这……样……玩……
你……你……觉……得……痛……快……吗……舒服……不……舒服呢……」

  欧阳紫连连点头,屁股尽量地往后顶,同时扭摆着丰臀,娇喘呼呼:「好弟
弟……大宝贝弟弟……你真会玩啊……今……晚……你……会……玩死……姐姐
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嗯嗯……快……快……用力干我……喔……差死我了……喔……哎……
唷……真舒服……啊……啊……用……力……插……啊……这……一……下……
顶……进……花……心……了……」

  淫水咕唧、咕唧地响着,地上淫水滴流满地。同时,她满身的香汗也流了出
来。

  欧阳紫叫道:「啊啊啊……大宝贝弟弟……姐姐受不了……了……啊……天
啊……快……快出来了……啊……嗯……出……出来了……」

  「紫姐姐,我抱你去洗澡。」

  「嗯。」欧阳紫双手环绕着蓝天鹏的脖子,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的偎在蓝天鹏
的怀里,不由得蓝天鹏的宝贝又勃起,刚好顶在欧阳紫的屁股上。

  「啊……鹏弟弟……你……又……不行了……姐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吗?你的淫水还在潺潺的流着呢。」

  「你坏,你坏啦!就是会欺负姐姐啦。」

  在浴室里蓝天鹏帮欧阳紫冲洗小穴,欧阳紫帮蓝天鹏搓洗宝贝,搓着搓着,
蓝天鹏双手托起欧阳紫,搂在怀里,低头热情地吻着她的嘴唇。欧阳紫也主动地
把相舌送入他的嘴里,两条温暖湿润的舌头互相缠绕。同时蓝天鹏手也不断的再
她的乳房及小穴抚摸着,欧阳紫一样把玩着它的宝贝,来回的搓揉着。

  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喘气着。蓝天鹏躺进浴池里,示意欧阳紫坐落在他
身上。欧阳紫扶持着宝贝慢慢的往小穴里套,蓝天鹏突然往上一顶,将龟头撞在
子宫口,害欧阳紫泪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么大力干人家。」

  「姐,对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来就是嘛。」

  「姐姐没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会痛啊!你现在可动
了。」

  「好,那你要小心罗。」这时欧阳紫饥渴淫荡,像一头凶猛的豺狼,玉体骑
在蓝天鹏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航憷……好
舒服……啊……鹏弟弟……你……真……好……啊啊啊……唷……唔……嗯……
爽……真爽……」

  蓝天鹏道:「紫姐姐,你的淫水可真多。」

  欧阳紫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弟……弟……你的宝贝……太……太
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爱……爱死它了……啊……哎呀……好……
好爽啊……用力……弟弟……大宝贝弟弟……用力干……干……干死姐姐的……
小骚穴……啊……嗯……」

  「我今天要捣得你的淫水流尽。」

  「哎呀……亲……亲……你真……够狠心的……唉……呀……你……坏……
唷……我……我喜欢……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蓝天鹏道:「谁叫你长得这么娇媚迷人?美艳动人,又骚又荡,又淫又浪的
呢?」

  欧阳紫道:「嗯唔……乖……乖……弟弟……亲丈夫……我要死了……冤家
啊……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
的宝贝……又……粗……又……长……坚硬……如铁……捣……得……我……骨
散……云飞……啊……啊……」

  「心甘……宝贝……我……久……未……尝……到……大宝贝……的……味
道……弟……弟……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要……又要泄
了……啊……嗯……喔……」

  欧阳紫被粗长巨大宝贝,弄得淫水直流,张眼舒眉,摇臀摇摆,花心张张合
合,娇喘嘘嘘,死死活活!真是淫态百出,骚劲万千!

  蓝天鹏勇猛善战,运用技巧,急速快速,欧阳紫已抵挡不住,见她娇艳的喘
息,在疲倦中还奋力地迎战,激起兴奋心情,精神抖擞,继续挺进不停,感觉到
已经征服了这骚浪娘,自赦自得的将欧阳紫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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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四章 少女的心

  两人这一缱绻缠绵,直玩到深夜,才极尽酣畅地,相拥而卧。欧阳紫半仰着
娇靥,羞红满面的说:「我们能这样,应该多谢慧姊姊和琼华妹妹。」

  蓝天鹏也的确感激的说道:「表姐她是心急前去办事,真正给我们这个机会
的,应该是皇甫姊姊。」

  欧阳紫一听,关切的问:「你看琼华妹妹前去找冰川女侠,会不会闹事?」

  蓝天鹏一听,心情再度沉重起来,他不禁有些忧郁的说:「我想不会吧。」
他虽然如此说,但他却毫无一丝把握,因为,他还不知道萧琼华为什么如此匆匆
的去找郝小玉。

  但是,倒在他怀里欧阳紫,却关切的问:「你看琼华妹妹,是不是已经候到
达黄山?」

  蓝天鹏略微一计算时刻,说道:「应该已经到了。」

  真正知道萧琼华轻功惊人的人,只有蓝天鹏了。萧琼华,迎着徐徐清凉的夜
风,正如掠地流星般,飞驰在通往黄山西绵官道上。一望无艮,山影股陇的黄山
已在一句弯月的暗淡光辉下,已隐约横亘在东方天际下,淡时尚看到山区中的一
点野火。夜静更深,道上无人,萧琼华尽展轻功,身形只见到一缕黯淡灰影,已
看不清楚她的娇躯体形。

  萧琼华这样星夜赶路,急急要见郝小玉,究竟为了什么?除了她自己外,鲜
少有人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其实,并非完全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她们自己,而
是为了她们姊妹几人,同时,也可说,完全为了她心爱的表弟。萧琼华心里非常
清楚,郝小玉除体内病毒后,必然大起生机,而且,她在对蓝天鹏感激之余,也
深爱上了这位年少英俊的少年侠士。

  蓝天鹏离开丽宫后,郝小王必然魂不守舍,无法再过她那丽宫女主人的生活
了,加之苦心渴念着刚刚离开的蓝天鹏,是以才借参加每十年一次黄山论剑大会
为由,星夜兼程的追了来。当然,郝小玉的投入蓝天鹏的生命里,对萧琼华、皇
甫慧等来说,关系是至为密切的。因为,蓝天鹏幸福,她们自然也快乐,假设,
蓝天鹏过得不愉快,她们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尤其是萧琼华的责任更大,因为她是原配正室夫人,而且,也是蓝天鹏是亲
密的人。是蓝天鹏今后一生的幸福的与否,她应该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因而,对
郝小玉的东来,她必须先探听清楚。

  因为,她看得出,蓝天鹏对郝小玉有一种由怜悯而产生的爱,假如郝小玉不
来,也就算了,日久也许会将这分情感淡下来。但是,现在情形如同而郝小玉的
打铁趁热,正是对蓝天鹏情感的挑战,这一次的再会面,极可能不能再分开。这
一次的郝小玉东来,她为了蓝天鹏的幸福,她不得不先来向郝小玉摊牌,问个清
楚、明白。

  她一面尽展轻功飞驰,一面想看见了郝小玉的如何开口,因为郝小玉是一派
之主,而且,是举世闻名的冰川女侠。假设,郝小玉的东来,确实是为了前来参
加论剑,她萧琼华这一次的深夜访问,就犯了武林大忌。是以,她苦思了很久的
时间,仍没有想出一个上好的为借口,既能套出郝小王东来的目的,而又失礼。

  她虽然没有想出一妥善的理由,但她电掣飞驰的身形,却丝毫未停,在本能
的提气飞行中,她不觉已到了黄山的西南麓。

  由于到了黄山,她不得不将思维打断,只的先赶到五凤坡,找到了郝小玉的
营地后,再作打算。这时虽然夜静更涂,月光暗淡,但想找五凤坡却不难,因为
在五凤坡的附近,必然挤满了各人参加剑门派的营地,自然有灯光可见。心念已
定,立即深入飞驰,刚刚登上一座广岭,便见数百丈上一片灯光。

  萧琼华一见,即向那片灯火前驰去。看看将近那片灯火边缘,发现俱是一些
个别帐幕,大都依石依村建立,有可空三五人,有的可容十多人,俱是前来参观
论剑大会看热闹的各方豪杰,虽然每个帐口都悬着一盏气死风灯,但是大都进入
睡乡。

  看到这情形,萧琼华不得不小心,心免惊动这些人而惹出是非,影响了她今
夜前去找郝小玉。由于她的身法奇速,虽然经过深约数十丈的帐幕营地,却并未
惊醒任何人,即使胡人在帐幕外,也未必能发现。

  萧琼华现在思绪万千,面对这棘手的问题,真不知何处理。她脑海中想起了
在冰川丽宫,这次面对冷艳非凡的郝小玉,蓝天鹏早已砰然心动,在清云道长和
郝小玉的恳求下,蓝天鹏不征求自己的意见便不惜耗费本身的真元为郝小玉那白
玉般郝小玉吸毒疗伤,而且是在密室中,蓝天鹏独自面对郝小玉那白玉身丰满诱
人的胴体,其又怎能不心动呢?

  出宫后,蓝天鹏便魂不守舍,终日茶饭不思,看来他们已有情意。郝小玉这
次来黄山论剑,显然是醉翁之间不在酒,自己深夜相访又用什么理由呢?

  萧琼华想到化身形不自觉的慢了下来,但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坡下,接近了
西域冰川的营地。只见悬着两盏防风灯的横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西域冰
川。萧琼华一见,即兴奋又激动,只见营门内,建有三个帐蓬,前面是两个,分
左右,后面中央的一个,想是里面住是郝小玉。营地内并没有灯光,仅在三帐蓬
外,分别站着一个霓裳背剑少女,里面沉寂无声,想必都已入睡。

  萧琼华打量间,身形并没有停止,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起,见了郝小王如
何回答她深夜相相访的理由。由于心中考虑的情形下,不自觉的走到了眼前的飞
天堡营地。因而她决定由飞天堡的营地左侧绕过去,再进入冰川派营地去找郝小
玉。是以,她身形不停,转身向后走去。

  但是,当她刚一转身,便发现了迎面一座灯光通明的大宫地,只见幕门悬灯
的横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海南琼江。萧琼华一见「海南琼江」四字,心
中不由一惊,心想,不知这个营幕,是否就是将五毒姥姥逐出海南的琼江钓叟的
营地。

  只见里面也是三个帐蓬,便三个帐蓬内都的灯光,而且,每个帐蓬都开着,
只有正中央的帐篷外,站着两个背剑青年。两个背剑青年,一式黑绿劲装,南样
背着绿丝剑柄长剑,两人俱是瘦削身材,黑黑的皮肤,有些深陷的眼睛,启合间
也闪闪生辉。在灯光明亮的中央帐蓬仙,一个似道非道,似俗非俗的中年人,盘
膝闭目,端坐在一个大蒲团上。

  只见盘坐的中年人,身穿一袭朱红紫绣袍,背插长剑。生得浓眉高额,狮鼻
大嘴,虽然闭目盘坐,但根据他横飞的棕色胡子像貌而论,必然是人十分凶恶之
人。

  萧琼华看了朱经紫袍人的年纪,心中不禁有些迷惑,据说琼江钓叟的近百岁
了,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怎的中间帐幕盘坐的这个紫袍人,才仅五十多岁,根据
年岁判断,似乎不是琼江钓叟。

  由于内心的迷惑的思维,萧琼华不自觉的盯着紫袍人看,而且,微蹩黛眉,
神色显得不解。也就在这时,两个背剑青年人中的一个,突然转首向我看来。

  那人一见萧琼华,目光一亮,脱口大声问:「什么前来偷窥?」窥字出口,
业已飞和央纵了出来,同时,翻腕撤剑,立即将萧琼华挡住。

  萧琼华本来怕惹是非,竟偏偏遇见了事情,本来想向对方青年人略加解释,
就此了事。但是,萧琼华见对方青年人,神情狂傲,出手拔剑,完全不懂武林规
矩,而且,对方剑身,暗透蓝光,显然喂过剧毒,因而心中有气,断定这个海南
琼江派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门户。这时见对方横剑挡在身前一丈外,不由冷冷一
笑说:「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姑娘出言无状呢?」

  对方绿衣青年见萧琼华态度强硬,误以为是访客,因响放缓声音问:「那么
你是来找我们山主了。」

  萧琼华一听「山主」,断定是说的中央帐幕内的紫袍中年人,觑目一看,发
现那个丑恶的中年人,依然装腔作势的在那里调息。于是心中冷冷一笑,暗说,
这厮的架子好大,面前有人争论,他连眼睛都懒得睁一睁,心想我看你能坐到几
时。由于存心斗斗那个假装不知的紫袍丑恶中年人,故意大声、说:「什么三主
四主的,与本姑娘何干?」

  绿衣青年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原来你是诚心前来找碴。」

  碴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喂毒宝剑,一式「仙人指路」,迳向萧琼华的咽
喉微刺去——

  萧琼华怎会将绿衣青年放在眼内,是以,冷冷一笑,说:「你也配和本姑娘
动手?」手字出口,对方剑式已经用老,娇躯略微一闪,玉手反臂挥出,迳向绿
青年的面颊上的去——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同时闷哼一声,绿衣青年竟被打得身形踉跄,蹬蹬
蹬,一连斜退了几步。

  就在绿衣青年退步的同时,营幕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事?怎的
动手打人呢?」

  萧琼华以为是那个丑恶的紫袍中年人出头来了,抬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灰
衫,发束银巾,瘦如排骨的中年人。灰衫中年人,瘦脸削长,勾鼻尖嘴,一双大
眼,凶光逼人,背着和长剑,也系着两条灰丝剑穗。萧琼华再看那个中央帐幕内
的此袍中年人,虽然仍盘坐在大蒲团上,但两眼已在微微睁开一条缝。

  再看左右前后的营幕门前,业已有人站在门口察,而西域冰川的营门口,也
有几名霓裳女子在向外探头。

  萧琼华看得心中一动,心想这不正是将郝小玉引出来的好机会吗?那时和郝
小玉见了面,只说是到五凤坡来看看大会场地,因而与琼江派发生争执,然后顺
便再询问她前来参加论剑的事,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心念间,那个被打了耳光的绿衣青年人,已向衣衫中年人,忿忿的恭声说:
「启禀三师叔,她出口侮辱大师伯。」

  灰前中年人「噢」了一声,目光炯炯的望着萧琼华,立即满碳怒容的走了过
来。萧琼华一听绿衣青年人对灰衫中年人称呼,断定对方极可能就是那个紫袍中
年人,被称为山主的师弟。灰衫中年人,满面怒容,一脸的傲气,大步走至萧琼
华面前五步处,先以炯炯的目光,在萧琼华的上下打了一眼,接着沉声说:「你
是哪个门派,与本门有何仇何怨?」

  萧琼华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沉声说:「谁跟你们有仇,哪个跟你们有怨?」

  灰衫中年人一听,立即一皱眉头说:「那你为何侮辱我家山主?」

  萧琼华冷哼一声,忿忿的举手一指中央帐幕内盘坐的紫袍丑恶中年人,嗔声
说:「你去问问那个,方才他是所见的,我可曾侮辱你们山主?」

  灰衫中年人本能回头看耻一眼中央帐蓬内的紫袍的中年人,正色说:「那位
就是我家山庄?」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是呀,我连你家山主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怎会
你家山主有仇?我怎会侮辱你们山主?」

  灰衫中年人萧琼华随便指点毫无忌人心中愈加不快,因而冷冷一笑问:「你
既然与我家山主素不相识,为何深更半夜到本门营幕前窥探?」

  萧琼华立即不屑的说:「奇怪,你们里面有什么值得本姑娘来窥探的?」

  灰衫中年人立即怒声说:「那你为何深更半夜跑到本门营地前门来?」

  萧琼华不屑的说:「奇怪!我跑到什么地方,与你们何干?」

  灰衫中年人再度怒声说道:「你在别处走动,三爷我不管,你在本门门前走
动,我就要管你。」

  萧琼华传冷一笑说:「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自己。」

  方才被打了一个耳光的青年人,立即大声插方说:「师叔,是不是,小侄说
看出她是诚心前来找碴的。」

  灰衫中年人深知江湖上的一名俗语:「善者不来,来者不惧。」因而他断定
萧琼华必然大有来历,尤其就是一个独身少女。看看前面和左右的各门营地,早
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如果就这样的让这个少女走,这人夫可真丢不起。一念头
一转,心头一横毅然沉声说:「我们废话少说,在本事剑上见高低……」

  萧琼华冷冷一笑,讥声说:「你也配?」

  灰衫中的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废话少说,快撤出你的剑来。」
说话之间,翻腕撤剑,寒光一闪,呛嘟一声,一柄蓝汪汪的长剑已撤出鞘外。

  就在灰衫中年人撤剑出鞘的同时,营幕内突然传来声震耳大喝:「住手。」
手字出口,道宽大影,已电射而出——萧琼华不心这睛去看,便知是那人紫袍中
的人出来了。

  但是,她趁机觑目看了一眼郝小玉的营地门口,除了几个霓裳少女和两个罩
薄纱的女子外,郝小玉根本没有出来。就在她觑目偷看一瞬间,身穿紫袍丑恶中
年人,已立在灰衫中年人身边。

  紫袍中年人一到,立即望着灰衫中年人,斥声说:「三弟怎的忘了大规定,
一旦进入会场营地,除了大场中外,严禁打斗和动用兵器……」

  萧琼华一听,立即冷冷一笑说:「这个规矩,早被你的门人破坏了。」

  紫袍中年人气得黑脸铁青,不由怒目瞪一眼仍们恨握着长剑的绿衣青年人,
同时斥声说:「你们还不收起兵器。」如此一说,绿衣青年人和灰前中年人,同
时将剑收入鞘内。

  紫抱中年人,为了表示一派之尊的风度,略一拱手问:「在下史欣商,乃琼
岛五指山山主,敢问姑娘何门何派,尊师何人,姑娘的芳名是什么称呼……」

  萧琼华未待五指山主话完,已冷冷一笑,说:「你问这么清楚是何居心,可
是准备后,暗中施毒报复?」

  五指山主史欣商一听,顿时大怒,但他尚未开口,灰衫中年人已怒声说道:
「你怎的对我家山主这种态度?」

  萧琼华立即沉声问:「不用这种态度,难道要本姑娘跪下去答话不成?」

  成字方自出口,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内气充沛的佛号:「无量寿佛。」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误以为是昆仑派的清云道人来了,因为这声佛号,很
像出于清云之口。但是当和四周围观的群豪循声一看,竟是一个头戴紫金道冠,
身披黑缎大鹤敞的年老道人。

  萧琼华一见这个老道的服装,便知是上届大会盟主,武当派的掌门人青鹤真
人来了。只见青鹤真人,年约七旬,雪髯如银,面皮细嫩而红润,八字霜眉下,
覆着一对小眼睛,一望而知是个机诈之人。在青鹤之后,尚跟着两个身穿黑缎道
袍,背青丝剑柄长剑,年龄却在四十上下的中年道人。

  青鹤的佛号一落,五指山主史欣商,早已急上两步,抱拳躬身一情,同地朗
声说:「五指山主史欣商,率三师弟李布星,迎接盟主。」

  青鹤真人傲然含笑,微一稽首说:「史山主请兔礼。」说罢,着了一眼神色
自若冷眼望着他的萧琼华,故意问:「史山主,不知当地发生了何事,以致围满
了这多热闹的朋友?」

  五指山主史欣商见青鹤真人到了,知道有萧琼华好看的了,这时见问,再度
拱揖恭声说道:「这位姑娘,前来本门营地偷窥,是敞师弟出来请问,因而发生
争执。」

  青鹤真人早已看出萧琼华没有将他看在眼内之意,因为由史欣商口里,她已
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她仍是那份满不在乎的神气,便知这位美丽而内蕴英气的绿
衣少女,必然大有来历。

  身为大会盟主的青鹤真人,擅自撤消了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自然也料到三
奇人的弟子可能在会期内前来争荣誉席。但是,他却没料到会半夜前来惹事,看
眼前少女,果真是三奇人中的弟子,今夜的事恐怕是出于误会。为了弄清萧琼华
的的来历,只得望着五指山主和声问:「文山主可曾问出姑娘的师承门派?」

  五指山主史欣商,也是奸诈之徒,是以躬身说:「尚未问她。」

  青鹤真人一听,不得不转身望着萧琼华,以长者的口气,兼而谦和的问道:
「姑娘属何门派,尊师何人,为何深夜进入大会营区?」

  萧琼华依然卓立,做不为礼,仅冷冷的说:「本姑娘既不属于哪一门,也不
属于哪一派,徒忌师讳,恕难奉告,这里是天下人的黄山,人人可来,我为什么
不能来?」四周围观的人,见萧琼华面对大会盟主,一派之尊的武当掌门,居然
回答的如此狂傲,俱都愣了。

  五指山主史欣商和他的师弟也愣,这时才知道遇到了扎手人物,连大会盟主
青鹤真人都不看在眼里,他史欣商又算得什么?青鹤真人何曾受过这等奚落,一
张老脸,只气得青一阵,红一阵,久久无法言语。

  就在这时,一个头戴小皮帽,身穿上布衣衫和马甲的老者,由人群中,匆匆
的走至青鹤真人身前,抱拳躬身说:「飞瞳堡主段自强,参见盟主。」

  青鹤真人一见,趁势下了台阶,忙一稽首说:「段堡主来得正好,贫道正在
营地打坐,听说此地有人打斗……」

  话未说完,飞天堡主已插言说:「盟主不必动怒,全般经过老朽已听说了,
让老朽来问这位姑娘。」

  说罢转身,向着萧琼华,正式的抱拳齐眉,含笑谦和的说:「姑娘,老朽段
自强,沾着添长姑娘几乎年纪的关系,可否问姑娘几句话?」

  萧琼华见飞天堡主谦和有礼,说话中听,也抱拳还了一礼,便沉声说:「堡
主有话尽请问,不过方才别人问过的,请你也不要再问。」

  飞天堡主也强自一笑说:「姑娘尊师必是世外高人,对姑娘之教诲结束,也
必严谨,其中必然也曾训及遇尊辈长者之礼。」

  萧琼华未待飞天堡主话完,立即冷冷一笑,说:「家师谆谆告诫,终年训诲
者,俱是尊长敬老谦和知礼之事,扶危济倾做顽除恶之举,本姑娘焉敢忘记?」
说此一顿,以轻蔑的目光看了青鹤真人一眼,继续说:「但是,家师要本姑娘敬
的是德长者,望重前辈,却不是那些不明事事,只重自己名利的独夫。」

  青鹤真人一听,顿时大怒,萧琼华分明是在骂他,他焉能听不出?征然他心
里也明白,萧琼华必是字海三奇人中的门人弟子。但是,身为大会盟主,当着这
么多的人,受尽奚落,丢尽颜面,传扬开去,后天还如何有脸主持论剑大会?是
以,未待飞天堡主答话,立即抢先沉声说:「听姑娘口气,俱都违背了令师教诲
之意,贫道为大会盟主,不得不维持大会的安宁秩序……」

  萧琼华一听,娇靥倏沉,立即唉声问:「你待怎样?」

  青鹤真人冷冷一笑说:「如姑娘不说出尊师法号或大名,贫道只有将姑娘赶
出大会营区了。」

  萧琼华「格格」一笑说:「只要你青鹤自信有这份本事。」话一出口,四周
愈来愈多的各派人物,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私议。

  青鹤真人气得仰面哈哈一笑说:「如果贫道不能将姑娘逐出大会营区,贫道
马上转回武当山去。」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本姑娘奉劝你,宁愿现在悄悄离去,也不要后天当着
天下剑士失去了盟主,丢尽颜面再离去。」

  青鹤真人无法再维持他的盟主尊严,不由怒目厉说:「你如此出言无状,冒
犯尊长,现在大会营区,贫道职责所在……」

  萧琼华也剔眉怒声说:「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地本姑娘给赶出去。」

  话声甫落,立在青鹤真人身后的一个中年道人,闪身而同,向着青鹤施礼躬
身,朗声说:「启禀师父,弟子愿将此狂妄女子赶出营区。」

  萧琼华一听,立即嗔声说:「你如胆敢口出不逊,当心本姑娘掌你的嘴。」

  青鹤见势成骑虎,动手只是迟早的事,如其等到后天出场出丑,反不如此时
冒险一试,如果能将这女子赶出营区,也许能对三奇其余弟子一个警惕。这时见
自己的徒弟要求出场,正合他的心意,他当然希望先观察一下萧琼华的剑路,是
以,面对中年道人,沉声说:「你要格外小心。」

  中年道人躬身应晃,转身纵至场中,右腕一翻,呛嚷一声,一流秋水已横在
身前,同时,沉声说:「请亮剑。」

  萧琼华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神有些紧张的五指山主,讥声说:「方才听这位
史山主说,大会曾有规定,除在大会场中外,凡进入营区的各门各派,绝对禁止
械斗……」

  青鹤真人立即怒声说:「驱逐恶人例外。」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你们可以例外,但本姑娘却不敢对自己例外。」

  青鹤真人不由沉声问:「你有什么惯例?」

  萧琼华沉声说道:「因为本姑娘杀恶人,业已不计其数,背后宝剑,已成魔
剑,出鞘就要见血的。」

  青鹤真人一听,仰面一声大笑说:「好个狂妄的女子,分明自己胆怯不敢交
手,尚敢磊言欺人。」说此一顿,突然望着中年道人,怒声说:「静修,杀。」

  被称为静修的中年道人,也不答话,大喝一声道:「狂妄女子,还淡离开营
区。」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绽出三朵银花,直奔萧琼华的咽喉和双
臂。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不信你就试试。」试字出口,神妙旋身,嗡然一声龙
吟,突然青芒耀眼,只见青光一闪,接着一声惊呼,静修道人飞身后退——

  但是他的身形虽然向后飞纵,但是,萧琼华的娇躯,也如影附形的跟着静修
道人的身形跟进。静修道人势喝力尽,只得收势停身,但是飞身中进的萧琼华,
剑尖依然抵在他的咽喉上面。四周观看各派门人高手们,这时已到了数百人,看
了这情形,无不惊得张口瞪眼,脱口轻啊。

  五指山主和他的师弟两人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想到方才自己的莽撞拔
剑,不由暗呼好险!青鹤真人一见,也不由神情一呆,因为他还没有看清萧琼华
如何拔的剑,徒弟便被剑抵住喉上,更谈不上观察萧琼华的剑路了。

  也就在青鹤真人一呆的一瞬间,萧琼华娇靥透煞,已怒声说:「本姑娘曾有
言在先,出剑见血,今夜自不例外……」

  外字出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急娇呼:「姑娘手下留情。」

  但是,已经迟了,就萧琼华外字出口,身后娇呼的同时,萧琼华的剑尖,已
由静修的咽处,「沙」的一声,一走划到小腹,群豪一见大惊失色,吓得纷纷大
声急呼!青鹤真人没想到萧琼华真的会下毒手,这一下势必被她开胸部腹不可。
立在青鹤身后的另一道人,基于同门之谊,大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长剑,如
电打门般,直向萧琼华扑去——

  青鹤真人一见,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大喝:「静明回来。」

  就在青鹤真人大喝的同时,身法奇快的萧琼华,早己冷冷一笑说:「既然出
来,便由不到你回去。」

  说话之间,未见如何作势,只见手中青冥剑,青光突然变成寒芒,翻滚匹红
练一绕,飞身扑出的静明道人,同样发出一声惊叫。静明道人飞身退回青鹤真人
的身侧一看,胸前黑缎道袍,已被萧琼华剑尖,划了个形两道。四周众豪一见,
具都面色大变,再度掀起一阵轻啊。

  这时,静修业已看过了自己的前襟,除了颈下划破少许皮内,微微渗出一丝
鲜血外,走到小腹,仅仅划破了道袍外,并无伤痕。

  青鹤真人见二徒并未受伤,误以为萧琼华是听了那声娇呼,不由看了一眼萧
琼华的身后。然后,望着萧琼华,沉声说:「你深夜进入大会营区,扰乱营区秩
序……」

  萧琼华已打得兴起,她虽然知道才娇呼她停手的是郝小玉,但她却懒得回头
去理。这时见青鹤真人以大会名义起公共同对付她一人,不由厉声问:「废话少
说,有本事现在就见个高低,好在宝剑已经见血,本姑娘绝不伤你……」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瞪目厉声说:「你欺人太甚。」厉喝声中,伸手在静
明手中将宝剑夺过来。

  也就在这时,银氅人影一闪,郝小玉已将萧琼华的握剑右臂握住,由于内心
私情作崇,不自觉的有些恳求的说:「姑娘,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萧琼华转首一看,只见郝小玉身穿银缎及地云裳,面罩蝉翼银纱,虽在深夜
星光之下,仍掩不住她的华贵高雅。也就在萧琼华转首的同时,青鹤真人已沉声
问:「怎么,宫主你认识她?」

  郝小玉被问得惊然一惊,顿时想起她的真正身份。于是,一整脸色,技巧的
回答说:「不错,我们曾见过一面,还谈不上认识。」

  青鹤真人沉声问:「这么说,宫主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了?」

  郝小玉立即驳声说:「我方才是对你说了吗!我们只过一面而已。」

  青鹤真人沉哼一声问:「在什么地方见过一面?」

  萧琼华抢先唉声说:「在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但是,郝小玉已回答说:「在西域的冰川。」

  青鹤真人不解的问:「双方相遇,难道不相互介绍吗?」

  郝小玉却迷惑的说:「奇怪,一个在冰川东岸,一个冰川西岸,相隔着数十
丈,怎样答话,所以本只能说见过一面……」

  说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冷冷一笑,有些不信的说:「竟这么凑巧。」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这有何凑巧,有人在我的冰川岸边剑斗,杀了红袍大
帝,又剑伤了托克公子,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又与玄清仙长发生争执,试问,
这等重大的事情发生在你的上清宫外边,难道你不出来看一看?」

  四周围观的群豪一听,个个震骇,难怪这位美丽的绿衣少女没将青鹤真人看
在眼内,原来她都击败了新任昆仑掌门,杀伤西域著名的托克公子。青鹤真人一
听,自然不敢不信,因为昆仑派的营地,就在谷的那一面,而率领剑手参加大会
的,正是新任掌门人。

  在武林中,一派掌门至尊输给了别人,就该闭派十年,或另选新领袖来领导
该派,而且,数直之内,江湖也看不见该派门仍。根据这江湖陋规,青鹤真人自
然深信不疑,也正因为听了郝小玉的话,便他起了趁机下台,另作打算之心。

  但是,他急切想知道萧琼华的姓名和来历,以便后天论剑大会上另想对策,
暗施诡谋。是以,冷冷一笑说:「这样大场面的剑斗,你虽隔岸观察,难道一点
也没听出他们的争论和互询姓氏?贫道只所宫主,有意代她有所隐藏。」

  郝小玉一听,立即沉靥嗔声说:「本宫主出来劝阻这位姑娘,完全是为盟主
找个引退之阶,本宫主虽然听到这位姑娘雅号,但却不便说出来……」

  青鹤真人听得目光一亮,不由急切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本宫主如果说出来,只怕在场的朋友中,有不少人
会吓破了胆。」

  青鹤真人觉得,只要知道了绰号也就等于说出了姓名,因而冷冷一笑,故意
以激将的口吻,讥声说:「如此有震赫力的雅号,贫道还没听说过,宫主不妨说
出来,看看在场的英雄豪杰中,有几个被她的雅号吓破了胆。」

  郝小玉突然冷目怒声说:「请盟主不要得寸进尺,令人为难,本宫主请你立
即转回原地,我要请这位姑娘前去谈一些私事,如果你想知道这位姑娘的雅号和
姓名,你明一早,派人来我这里问好了。」

  青鹤真人也深知冰川女侠是个扎手的人物,是以,只是见风转舵,微红着老
脸,毅然颔首说:「好,贫道明晨绝早,定派弟子前来。」说罢转身向着静明、
静修两道,沉声说:「我们走。」说罢,大步向正北走去,静明、静修两道,俱
都神情颓丧的跟在青鹤身后,站在北面观看的群豪,立即纷纷后退,让也一条通
路。

  有的人仍然像青鹤来时一样,肃立起身,有的人则淡然的望着他们师徒三人
离去,理也不理。飞天堡主和五指山主,以及他的师弟,俱都静立原地,没有呼
名恭送。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青鹤真人本届大会上盟主是保不住,而他的声
威也因这位美丽绿衣少女的出现而大受打击。但是,了解武林大势的人,对青鹤
真人的擅自取消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都认为是不智之举。

  今夜这位绿衣少女,姑且不论她是否是三奇人的门人弟子,而青鹤真人自动
前来,想以大会盟主的身份企图以威势来吓走这位绿衣少女,没想到自讨没趣,
弄了一鼻子灰,也可说是咎由自取。

  群豪见一场紧张场面,未曾发挥到沸点便已结束,俱有一种意兴未尽之感,
怏怏而散。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假设方才青鹤真人果真和那绿衣少女动起
手来,青鹤真人未必有战胜的把握。换名话说,青鹤真人看了自己的徒弟挨了两
招三剑,如果有战胜的把握,他也早已下场了,果真那样,后天的论剑大会,势
必流产。

  郝小玉见青鹤真人已经离去,立即向萧琼华谦和的说:「姑娘,我们走。」
萧琼华也不答话,翻腕收剑,迳自和郝小玉并肩向西域冰川的营地门前走去。走
至营门下,十数霓裳少女和三位面罩薄纱的女子,俱都躬身欢迎。

  进入中央大帐蓬,一方猩红大绕毯,铺满了整个帐蓬,一张落地方几的四周
放着三个锦垫几后是一方锦帘,帘后想必是郝小玉的安歇之处。郝小玉以主人的
身份,肃手请萧琼华上座。萧琼华略微谦逊,就坐在客位上。

  郝小玉一佯众人见过了礼,献过了茶,立即命令所有人退出帐去,同时命多
派警卫,并命落下帐帘。一等帐蓬落下,郝小玉立即起身,举手取下纱巾,向着
萧琼华,敢膝下跪,并压低声音说:「姐姐在上。」竟恭谨的俯身叩首。

  事出突然,加之萧琼华正在思索如何向郝小玉提起东来的问题来,是以,待
她定神时,郝小玉已跪在地上叩头了。慌急间,急忙起身相扶,并饶急说:「宫
主,快不要如此,快些起来。」

  岂知郝小玉坚持不起,并跪在地上要求说:「姐姐如不答应小妹如此称呼,
小妹跪死也不起来。」

  萧琼华觉得郝小玉名重西域,且为一派之主,对自己就是称姐呼姐,也不会
辱没了自己。是以,毫不思索的急声说:「贤妹快些起来,这有何不可,只怕姐
姐高攀不上你。」

  郝小玉见萧琼华答应了,芳心大喜,再度俯身叩前说:「多谢姐姐答应,小
妹今夜再不孤独了。」于是起身落座,继续问:「姐姐为何深夜前来五凤坡?」

  如此一问,顿时将萧琼华的思维拉回现实问题上来,同时,心中一惊,暗呼
糟糕,心想,郝小玉拜我为姐姐,该不会另有目的吧?心念间,却强自一笑说:
「愚姐不满青鹤真人擅自取肖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特地赶来察看一下大会会场
形势与布置。」

  郝小玉噢了一声,明眸一笑,神秘而又天真的一笑说:「小妹以为姐姐是专
程前来问小妹何以匆匆东来,突然前来黄山参加论剑大会的事呢?」

  萧琼华听得心头再度一震,暗呼糟糕,心说,这个小鬼灵精,我竟然中了她
的圈套。心念间,依然强自一笑说:「方才如不看到贤妹的营地,愚地还不知道
贤妹已经东来参加论剑了呢?」

  郝小玉虽然聪明,但她心地善良,加之萧琼华有恩于她,也就深信不疑了。
但是,她心坎里真正悬念牵挂的,却是有疗伤救命之恩的蓝天鹏。

  一想到蓝天鹏,她的心就跳,脸就红,这时,她很想知道蓝天鹏为何没有和
萧琼华在一起,但是,急促的心跳,令她不知如何开口。萧琼华尚未结婚,但却
已经尝得少妇的甜果,算是在爱河里打过滚的少女,体会过爱情滋味。这时一见
郝小玉的神态羞笑,便知郝小玉想到谁了。

  这时一见郝小玉羞红着娇靥,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的问道:「姐姐……
他……他……少谷主呢?」

  萧琼华一听,果真那话,于是心中一动,决心试试她的感情,看她爱鹏弟弟
爱的究竟爱到什么程度。心念已定,立即花容暗淡,笑意尽敛,缓缓摇着头,深
深的叹了口气。郝小玉见萧琼华一听她谈到蓝天鹏,便愁锁眉间,黯然一叹,芳
心不由一惊,好似骤遭雷击不自觉的急声问:「姐姐……他……他怎么样了?」

  萧琼华见郝小玉一口一个他,虽然知道是指的蓝天鹏,但故意迷惑的问道:
「贤妹,你呼的他,是指的谁呀?」

  郝小玉没想到萧琼华有此一问,顿时娇靥通红。但是,她心地扑诚,毫无心
机,误以为萧琼华在逗她,因而在羞急之际,只得羞红着娇靥,撒娇似的说道:
「好姐姐,你又来羞我了,你明明知道小妹是说的他嘛。」

  萧琼华见郝小玉如此天真无邪,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得叹口气说的:
「姐姐当然知道你指的是鹏弟弟……」

  郝小玉见萧琼华突然叹了口气,误以为这样称呼不恰当,因而关切的问道:
「姐姐,你看我该称呼他什么呢?」

  萧琼华想了想,只得凝重的说:「关于这一点,你最好见了我表弟后,你自
己问他应该怎么称呼才合适。」

  郝小玉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兴奋的问:「姐姐,你看他会来看我吗?」

  萧琼华心中一动,故意不答而反问:「你想想看,我表弟知道你在此地,他
会不会来看你?」

  郝小玉毫无心术,加之已视萧琼华为姐姐,是以,毫不思索的脱口说:「他
一定会来看我的啦。」

  萧琼华见郝小玉说得如何有把握,不禁「噢」了一声,顿时愣了。郝小玉说
罢,立即接着问:「姐姐,另几位姐姐是谁呢?」

  萧琼华一定神,强自一笑说道:「一位是我表弟的大师姐皇甫慧,另一位姐
姐,就是我表弟的二师姐,她是银衫剑客的亲生独女,她的名字叫欧阳紫。」

  郝小玉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原来银衫剑客的真姓是欧阳氏。」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道:「所以姐姐警告你,不可将这次的谈话,泄露给任何
人。」

  郝小玉立即恭顺的说:「是,姐姐,小妹决不告诉任何人。」

  萧琼华满意的点点头,正色问:「你可知道这两位姐姐的真正身份?」

  郝小玉摇摇头说:「小妹远在西域,终年不离励官,怎会听到这两位姐姐的
芳名?」

  萧琼华继续问:「龙凤会的神秘龙头金线无影你可听说过?」

  郝小玉听得芳心一惊,脱口一声轻「啊」,望着萧琼华,久久才说:「金线
无影就是皇甫慧吗?」

  萧琼华见郝小玉如此震惊,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因而引起了她的好强
心,是以,淡淡一笑说:「那么,倩女罗刹你也听说过了?」

  郝小玉一听,倩女罗刹顿时惊得花容失色,不自觉的凤目含泪说:「姐姐,
他怎的专爱这些厉害女子呢……听我哥哥说,这位倩女罗刹,剑术精,武功强,
黑道的人物望风而逃,真可称得上手起剑落人头飞,遇上恶人,至少也得给他留
个记号,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罗……」

  说着,不自觉的双手抱住萧琼华的玉臂,焦急的说:「姐姐,你是他的原配
正室夫人,难道你就任由他娶这些厉害妻子?」

  萧琼华一听,真是啼笑不得,觉得郝小玉的心地实在太纯真了。但是,想到
方才她对青鹤真人说的话,不由笑着说:「你方才不是还对青鹤说,我也有个厉
害外号吗?」

  郝小玉一听,立即微红着娇靥,解释说:「那是小妹想吓他们一吓,小妹根
本不知道姐姐有没有雅号……」

  萧琼华芜尔一笑,立即岔开话题说:「我们还是不谈他们吧。」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那还有几位姐姐呢?」

  萧琼华正色说:「你在西域可曾听说中原还有一位玉女飞霜侠女?」

  郝小玉毫不思索的颔首说:「小妹听说过,她好象崆峒掌门玉虚上人的俗家
堂妹嘛?」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知道的还在不少嘛?」

  郝小玉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都是不门外出的弟子们回来报告的,其次,还
有我哥哥清云也时常告诉我。」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可知道玉女飞霜的真实姓名?」

  郝小玉含笑摇摇头,纯真的说:「不知道,方才要不是姐姐说金线无影叫皇
甫慧,倩女罗刹叫欧阳紫,小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的姓名呢?」

  萧琼华见郝小玉说天真坦实,不自觉的「噗哧」笑了!郝小玉一见,不由有
些撒娇的拉着萧琼华,缠着问:「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为什么答应他娶
她们嘛。」

  萧琼华有些出自本身的叹口气,说:「她们都有恩于他,而且,有的情势所
迫,所以说,有关你的事,姐姐也做不了主,还得征得她们的同意……」

  话未说完,郝小玉花容惨淡,焦急的摇头萧琼华的玉臂,要求说:「姐姐你
要救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姐姐……」

  萧琼华早已看出郝小玉的心意,只是还没有证实,进而由郝小玉口中说邮,
这时见郝小玉发了急,立即定声说:「你先别急,我确是他的原配夫人,但我却
不便硬性作主答应你的婚事,这件事至少需要得到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位姐姐的允
许。」

  话未说完,郝小玉要求说:「姐姐,你代小妹求求她们两人嘛。」

  萧琼华黛眉一蹩,为难说:「可是……可是她们并不知你的真实情形呀……
说不定,后天在论剑大会上,她们见了你,还会称你一声老前辈呢?」

  郝小玉一听,顿时愣了,这的确是个问题,丽宫的秘密,已经泄漏给了蓝天
鹏和萧琼华,绝不能再泄露给其他少女。心念至此,不由望着萧琼华,焦急懊恼
的问:「姐姐,这该怎么办呢?」

  萧琼华想了想,突然问:「贤妹,你先谈谈你前来参加论剑的目的,姐姐再
作最后的决定。」

  郝小玉一听,娇靥上的神色更懊恼了,久久才黯然说:「本届的论剑大会,
原先早已议好,小妹决定不参加的……」

  萧琼华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郝小玉一叹,说:「因为小妹的剑术还不十分精通,一方面拍下面的门派挑
战,一方面如不向海南琼江派挑战又怕遭到议论。」

  萧琼华一听,立即迷惑的问:「你是说,你的冰川剑法还没有练成?」

  郝小玉颔首说:「练是早已练成了,只是比上届的女侠要逊色多了。」

  萧琼华一指北方问:「你是怕敌不过那边的五指山主?」

  郝小玉立即颔首说:「上届女侠就输给了那个棕发飞胡子的丑恶中年人。」

  萧琼华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那个琼江派的师祖,可是海南岛的琼江
钓叟?」

  郝小玉立即惊异的问:「姐姐知道这个人?」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我只是知道这个老魔头擅用各种毒物。」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姐姐说的不错,上届女侠就是中了那厮袖中徐徐挥出
一种毒粉,使女侠渐渐头晕目眩,才败了下来。」

  萧琼华一听,不由有些埋怨的说:「既然这样,何必前来自取其辱?」

  如此一说,郝小玉的凤目立时湿润了,她深垂着俯首,久久才说:「小妹实
在想念姐姐和他呀。」

  萧琼华知道郝小玉是摆脱不开了,果真硬要她转回西域去,也许会得蓝天鹏
生气,大家不愉快一辈子。为了明了她蓝天鹏的离开后的真象和经过,只得放缓
声音问:「我和鹏弟弟离开丽宫时,你不是还不能行动吗?」

  郝小玉立即羞涩的说:「姐姐和他走后的不久,小妹突然一阵腹痛,凝聚小
腹的药毒,竟然很顺利的排了出来……」

  萧琼华一听,也不由微红着娇靥问:「那么快?」

  郝小玉有些感激的说:「一定是服了姐姐的雪参冰果露的关系。」

  萧琼华立即揣测说:「于是第二天你就决定前来参加论剑大会了?」

  郝小玉摇摇头说:「没有,我哥哥见小妹药业已解除,立即转回他们昆仑总
坛,我哥哥走后,小妹更感索然无味,什么也不想作,心里只想着他和姐姐。」

  萧琼华知道郝小玉在思念的时候,不得不添上一个「姐姐」,但是相思的滋
味她是体会过,是以,关切的问:「以后呢?」

  郝小玉幽幽的说:「不怕姐姐笑我,有好几次,我想私自下山迫你们,什么
宫主,女侠,小妹都不要了,我只知道只有在你们的身边才有快乐。」

  萧琼华启示的问:「是谁想要你来参加黄山论剑?」

  郝小玉说:「最初小妹想追姐姐,可是在第三天的绝早,我哥哥又回来了,
而且,换了一身较新衣服,背后的剑是金丝穗,腰间系的也是金丝吕祖绳……」

  萧琼华一听,立时想起那天在平崖上见到的清风装束,心中一动,突然似有
所悟的说:「他可是接了掌门大任?」

  郝小玉点点头,又望着萧琼华感激的说:「这又该多谢姐姐的玉成……」

  萧琼华一听,赶紧谦逊说:「贤妹快不要如此说,那天清风中途阻拦,玄清
仙长及时赶到,才算没有发生冲突……」

  郝小玉立即接口说:「就是那天,玄清仙长返回昆仑总坛后,立即召集派中
长老。重新立我哥哥清云暂代掌门,并命我哥哥,即日率领派中高手东来中原,
参加本届的黄山论剑大会。」

  萧琼华立即接口说:「于是,你哥哥告诉了你这个消息,你也要来了?」

  郝小玉微一颔首,羞涩的说:「是的,小妹将想念姐姐的心情,告诉我哥哥
后,他立即把我申斥了一顿,后来我告诉他,如果不让我前来,我就私逃下山,
我哥哥见我十分坚决,便答应我的请求,一同前来参加比剑,不过……」郝小玉
说至处,突然不说了。

  萧琼华见小玉不说了,不由催促的问:「不过怎样?」

  郝小玉有点委屈的说:「不过,我哥哥不准我向少谷主表示儿女私情。」

  萧琼华虽然知道清云的意思,但仍忍不住问:「为什么?」

  小玉低头委屈的说:「我哥哥说,姐姐有恩于我,绝不能再惹姐姐生气而落
个不义之人。」

  萧琼华一听,只得开门见山的问:「可是贤妹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此一问,郝小玉突然跪在绒毯上,抱着萧琼华的玉臂,含泪哀求说:「好
姐姐,你要救我,小妹誓死不回丽宫了。」

  萧琼华却为难的说:「可是,你是一宫之主,名满天下的冰川女侠呀。」

  郝小玉立即坦白的说:「小妹来时早已下定决心,一个是留在姐姐身边,一
个是死要五凤坡,所以小妹早在来时,已将心目中的继续人带来了,就是方才姐
姐看到的那个面罩银纱,身穿红边银裳的中年女子。」

  萧琼华听得黛一整,同时关切的问:「你可是也要给她吞服那种药物?」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小妹差一点没被那种毒药害死,我怎能再用那种毒药
去害别人呢?」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万一她问起你为何不给服那种毒呢?」

  郝小玉坦然一笑说:「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怎的还会硬要服那种药?」

  萧琼华回答微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是决心不回冰川高原去了?」

  郝小玉毅然决然的说:「小妹方才已经说过,如不能追随姐姐,便死在五凤
坡。」

  萧琼华一听立即颔首说:「好吧,让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最迟明天夜里,
我会给你来消息的。」说罢,首先站起身来。

  郝小玉一面起身,一面诚恳的期望说:「希望姐姐为小妹带来生机。」

  萧琼华凝重的说:「当然,姐姐也希望和你共同生活在一起。」

  郝小玉一听,突然跪在毯上,激动的说:「有姐姐这一句话,小妹就是死在
五凤坡,也瞑目泉下了。」

  萧琼华慌的将郝小玉扶起来,但仍面有难色的说:「关键还看我表弟。」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他现在哪里?」

  萧琼华毫不隐瞒的说:「他现在在南湖,正和欧阳紫在一起。」

  郝小玉一听「正和欧阳紫在一起」,不知怎的芳心深处突然升起一丝妒意,
因而不自觉的嗔声说:「姐姐就将小妹前来的消息告诉他,任由他处置吧。」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惊,暗说,别看这位小妹妹年纪小,醋劲比我还大。心念
间,只得愉快的一笑说:「如果他知道贤妹你来了五凤坡,恐怕我还没到,他已
坐在你的宝帐里了。」说罢起身,连向帐口走去。

  郝小玉终究年事轻,一听萧琼华如此说立即羞红着娇靥,有丝得意的笑了,
但她仍没忘了谦逊说:「哪里会,一定是姐姐是说笑话。」说话之间,已到了蓬
帘前,于是,她顺手将蓬帘掀起来。

  萧琼华当先走出帐蓬,游目一看,除了两名背剑霓裳少女站在营幕大门的两
边外,整个营区内,一切静悄悄的,竟看不见一个人影。再看左右帐蓬内,虽有
灯光透出,但也放下了帐帘,由于帐内都没有声音,不知他们是束早已大睡。

  萧琼华看了一眼营区内,突然又想起青鹤真人要来向郝小玉要她姓名来历的
事,因而。又关切的问:「贤妹,我想起来了,明天一早,青鹤老道要派人来要
我的底细,你准备对他怎么回答?」

  郝小玉想了想,含笑问:「姐姐,你说妹怎么回答他?」

  萧琼华也想了想,觉得天马上亮丫,而现在已算是今天了,明天绝早就是论
剑大会的第一天她也要以真的身分出现在大会场上,前后只差一天的时间,似乎
没有再保密的必要。心念至此,立即望着郝小玉,说:「你就告诉他,我姓萧,
叫萧琼华,是长白神尼的女弟子,我想你就是不说,他也会揣到一些眉目的。」

  郝小玉应了声是,说:「小妹就按照姐姐的吩咐回答他。」

  萧琼华一看左右无人,立即压低声音说:「就这么办,今天晚上听好消息,
我走了。」了字出口,身已凌空,直射幕墙之外。郝小玉一定神,张口正待说什
么,萧琼华的身影业已不见。

  萧琼华出了郝小玉的营区,天色已近拂晓,她担心皇甫慧比她先到,问起三
个时辰的经过可真不好应付。于是,展开轻功。直奔山外——她一面飞驰,一面
想郝小玉的事。郝小玉的确是一个纯真而又可爱的小妹妹,她看得出,郝小玉对
她特别尊敬,看样子,她更爱蓝天鹏。

  如果,郝小玉和蓝天鹏的婚事不能成功,郝小玉真的会为情自绝,死在五凤
坡,万一消息传扬开来,势必为之轰动。如今,蓝天鹏已了皇甫慧、欧阳紫,以
及兰香姬、丁梦梅,甚至跟苏小香、金玉屏等都纠缠一起,再多一个郝小玉,又
有何不可。心念已定,决心将郝小玉的痴心和处境先对蓝天鹏讲清楚,而后,再
由蓝天鹏去告诉皇甫慧和欧阳紫。

  心念已毕,早已到了西南山麓,山外田城间,仍有一层淡淡的晨雾。甘萧琼
华根本眼前的地形,和背后的山势,再和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说的那家农舍了。
于是,她以小巧飘飞的功夫,像行云流水般,沿着水田的田城,远向那农农舍前
驰去!看看将至农舍前,绿竹下突然响起一阵低不沉娇叱:「什么人站住。」

  萧琼华一听是女子,心中一喜,立即笑了,同时,停身愉快的问:「你是红
鸾堂的金堂主吗?」

  如此一问,竹后立时一阵沉默,久久才迷惑的问:「姑娘你是?」

  萧琼华一听立即愉快的说:「我是蓝天鹏的表姐萧琼华……」

  话未说完,竹下红影一闪,一个一身红衣,背插双剑的美丽少女,含着满面
娇笑,已自由竹后迎出来。红衣背剑少女,一面亲切的肃手,一面谦和说:「原
来是萧姐姐,快请进。」

  只见红衣背剑少女,约二十一二岁年纪,生得柳眉杏眼,桃腮琼鼻,一双鲜
红薄唇,微向下弯,眉宇间透着傲气。打量未完,已至近前,红衣少女首先自我
介绍说:「我就是红鸾堂的金玉屏,萧姑娘,以后还请你多指教。」

  「哪里哪时,你的芳名,我早就从鹏弟弟口中知道了,而且你的双剑飘红雅
号也闻名已久了。」

  双剑飘红金玉屏,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真不敢当,比起少谷主和你,真是
太渺小了。」

  萧琼华亲热的握住双剑飘红的玉手,笑着说:「屏妹妹,你太客气了,皇甫
姐姐来了没有?」

  双剑飘红一惊,摇头说:「没有哇,怎么,她说的今天来?」

  萧琼华一听,说:「如果没来,大概也快到了。」

  双剑飘红唤了一声,急忙肃手一指坐北茅屋,谦和的说道:「姐姐请进屋里
坐。」

  萧琼华游目一看,发现院子很大,想是叮稻打谷之用,西边一间茅屋,门仍
关着,南面屋开着,里面尚静静的立着四五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根据那个村姑的
眼神和身段,一看便知道是龙凤会的女警卫,为了遮人耳目改扮的。

  打量间已进了北屋,屋内一明两暗,在右寝室门上,都挂着崭新的灰门帘,
虽然是双剑飘红等人换上的。两支大红油烛仍熊熊的燃着,外间十分明亮,根据
墙壁顶梁的清洁,显然刻意的打扫过。中间一张白木桌,和两边的两张白木椅,
这时也披上了红被桌帷,就是地上,也铺满了一层新凉席。

  双剑飘红肃手让萧琼华上座,并向对门招了一下手。果然,对面茅屋里的村
姑立即送来两个精磁碗的香茶。双剑飘红一等奉茶完毕,立即关切的说:「姐姐
恐怕还没有用早饭吧?」

  萧琼华谦和的一笑说:「等一会吧,等皇甫姐姐来了一块吃。」

  双剑飘红一听,急忙起身肃手说:「这两间寝室,都是为龙头准备的,姐姐
可任选一间休息。」

  萧琼华只是想静一静,是以顺手一指靠近椅边的一间说:「我就在这间休息
一会好了。」说罢起身,再向双剑飘红一颔首,在双剑飘红的肃手说「请」下,
迳自掀帘走进室内。

  室内虽然没有燃烛,但却显然格外光亮,因为靠床的木窗上,已换上了一层
新窗纸。床上铺着新绣被,室内也经过一番细心整理,地上同样的铺着新凉席。
萧琼华看罢,立即和衣倒地床上,觉得十分舒服,但是,她两眼望着顶梁,久久
不能合眼。因为,郝小玉的事情,一直索绕在她的心头上,她知道,郝小玉不但
深爱着蓝天鹏,而她这位心地善良而多情的表弟,也很喜欢郝小玉。

  为什么,她猜不出其中原因,她觉得蓝天鹏喜欢郝小玉,绝不是仅仅因为手
抚在郝小玉的小腹上。现在的难题来了,如果要想郝小玉和表弟成其好事,而又
想在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面前,不泄露丽宫的秘密,恐怕是很难受成功的
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一阵急促脚步声。萧琼华心中一动,立即凝神静听。

  只听脚步声一面奔向屋门,一面愉快的低声轻呼:「金堂主……」

  只听双剑飘红问道:「你不在五凤坡,你来这里作什么?」

  「金堂主,不好了呀……」

  双剑飘红立即沉声问:「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焦急的说:「昨天晚上有一个用剑的漂亮少女,在五凤坡的大会营地里
闹了半夜,不但把青鹤真人羞辱了一番,还伤了他的两个徒弟呀。」

  双剑飘红「噢」了一声,略微沉吟才继续问:「你看到那个少女了没有?」

  那人回答说:「没有,待小弟听说赶了去,那个少女已进了西域冰川的营区
内!我看事态严重,特地回来报告给你,小弟还得去报告总堂主和方大哥去?」

  就在那人话落的同时,村后不远处已传来两声马嘶。萧琼华一听马嘶,倏然
由床上跃下来!因为她听得出,两声马嘶,其中一声她听出是由小青发出。这时
天光已经黎明,院中景物清晰可见,她第一眼便看到对方屋门外在双剑飘红的身
前站着一个背插单刀的少年。

  双剑飘红一见萧琼华纵出来,似乎大感意外,立即含笑。迎过去问道:「姐
姐,你休息好了吗?」

  萧琼华立即含笑颔首说:「我歇好了……」

  话未说完,双剑飘红已愉快的向着少年一招手,催促说:「陈坛主,快过来
参加萧姑娘。」

  身背插刀的英挺少年虽然不认识萧琼华,但可以断定必是大有来历的人物。
是以,急步走至萧琼华身前一丈处,抱拳躬身,恭声说:「龙虎会怒狮坛坛主陈
晋原参见萧姑娘。」

  萧琼华一听,立即还礼笑着说:「久仰陈坛主的大名,听说你马上长枪功夫
也极俊,因而朋友们赠给你一个雅号叫赛子都是不是?」

  赛子都陈晋原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这话姑娘怎的知道?」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是我表弟在闲谈时,谈起你的马步功夫,所以我还记
得。」

  一旁的双剑飘红赶紧愉快的解释说:「萧姑娘就是蓝少谷主的表姐。」

  赛子都陈晋原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萧琼华是蓝天鹏的原配正室少夫人。心
念间,早已慌得连连躬身,同时就了几个是。恰在这时,不远处已传来人声!萧
琼华首先笑着说:「可是皇甫姐姐来了。」

  双剑飘红和陈晋原同时一惊,不由齐声说:「这么快?」

  说话之间,三人齐步走至绿竹下向外一看,果然,只见双掌震寰宇和神钩小
太岁以及春红丫头,正跟在皇甫慧身后,向这面走来。环山大道上,尚有数名身
穿普通衣服的壮汉,将英膘马及小青等马,拉向农舍后面不一的一个小村庄上。

  萧琼华一见皇甫慧,立即迎了上去,同时,欢声说:「姐姐,你们到的也满
早嘛。」

  皇甫慧正一面走了面想着心事,这时一听,急忙抬头,赶紧说:「还早哇?
太阳都老高了。」

  萧琼华看了一眼冬天升起的太阳,立即拉住皇甫慧的手,并向双掌震寰宇和
方堂主颔首打过招呼,即和皇甫慧亲切的并肩向院中走去。皇甫慧一见赛子都,
立即以威棱的目光望着他,沉声问:「你怎的一大早在此地?」

  萧琼华赶紧说:「陈坛主刚到,他带来五凤坡的消息。」萧琼华一句话,远
胜陈晋原自己讲十句,皇甫慧立即愉快的「噢」了一声。

  进入坐北的茅屋内,皇甫慧以大姐姐的身份也不谦,迳自坐在上首木椅上,
萧琼华则坐在另一张木椅上。双掌震寰宇等,则依在两边木凳上。众人方自坐,
四个村姑装束的侍女,立即送来了香茶和果点。皇甫慧转首望着萧琼华,含笑关
切的问:「琼华妹,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小妹也刚到不久。」

  皇甫慧一听,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柳眉一动,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笑
了,她好象想起什么似的,但又不便当众发问,是以,她又转首望着赛子都陈晋
原,轻松的问:「陈坛主带来了什么消息?」

  赛子都陈晋原,赶紧欠身恭声说:「回禀龙头,昨夜五凤坡去了一个用剑少
女,在大会营区里,闹了个大翻地覆,震活了所有的前来参加论剑的高手。」

  皇甫慧惊异的晚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闹得怎么样?」

  赛子都恭声说:「不便剑伤了青鹤的两个徒弟,还狠狠的羞辱了青鹤青人一
番。」

  皇甫慧一听将青鹤真人羞辱卫了一番,立即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由于
陈晋原并未认出萧琼华来看,她断定陈晋原并没有在场。因而故意关切的问道:
「你可看到那个闹事的女子?」

  赛子都陈晋原赶紧欠身说:「卑职因不在大会营区内,是以待卑职赶到后,
那女子已被西域的冰川女侠请进她的营区里去了。」

  一提到西域的冰川女侠,双掌震寰宇和神钩小太岁顿时恍然大悟,两人不由
同时惊异的去看萧琼华!坐在尊位上的萧琼华,只是默然静坐,含笑不语。皇甫
慧也故意望着赛子都,忍笑嗔声问:「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位姑娘的像貌,连
她的衣着恐怕也不知道了?」

  赛子都经此一问,果然有些慌张的说:「是的,卑职一时疏忽。」

  皇甫慧淡然一笑说:「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萧姑娘还有话说。」

  双掌震寰宇等人一听,纷纷起身,施礼告辞,双剑飘红将至屋门,又停步,
转身恭声问:「请问龙头,早餐是不是马上送来,萧姑娘也等着您吃呢?」

  皇甫慧一听,立即有些歉意的催促说:「那快一点送来。」双剑飘红走出屋
门后,屋内只剩下了春红。

  皇甫慧立即望着萧琼华,压低声音问:「昨天晚上大闹五凤坡的是不是贤妹
你?」

  萧琼华芜尔说:「我本来是去找冰川女侠的,偏偏遇到了五指山主……」

  皇甫慧黛眉一皱,惊异的问:「你是说琼江钓叟?」

  萧琼华正色说:「听冰川女侠说,上届大会琼江钓叟就没有参加,现在的山
庄,可是琼江钓叟的弟子。」

  皇甫慧会意的点了点头,拉回正题说:「以后呢?」

  萧琼华立即将进入五凤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笑着说:「青鹤见冰川女侠
出来招呼,也就趁机收场,领着两个徒弟,悻悻的走了,不过,他走时,声明要
在今天的绝早,前去向冰川女侠要小妹的来历底细。」

  皇甫慧一听,立即关切的问:「你怎么要冰川女侠答复青鹤?」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小妹觉得明天就是论剑大会了,早一天要他知道又有
何不可?」

  皇甫慧立即赞声说:「对,叫他早一天知道宇海三奇人的弟子们,绝不会任
由他青鹤嚣张自负就好了。」

  说罢,突然又一整脸色,关切的问:「琼华妹,你可曾向冰川女侠请教青春
永驻秘术的事?」

  萧琼华早已想好了答词,因而故意神情凝重的说:「据冰川女侠说,人活的
岁月久了,自然会老,这是极自然的现象,虽然武林中也曾传说过,有这么一门
驻颜术功夫,但是冰川女侠一直这么年青,却不是得自任何功夫秘术……」

  皇甫慧立即恍然说:「那一定服了什么秘密良药。」

  萧琼华淡然一笑说:「秘密良耀是没有,但却有一项有关冰川女侠何以如此
年青娇美的秘密?」

  皇甫慧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什么秘密?」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这两天小妹还得代冰川女侠保密,过了大会就可以告
诉姐姐和欧阳姐姐了。」

  皇甫慧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这么严重,像我们这么亲密
的关系也不能透露?」

  萧琼华一听,强自一笑,有些为难的说:「当然可以讲,只是小妹对冰川女
侠咒的誓太重了,如果小妹泄露了这项秘密,小妹就应了誓言……」

  话未说完,萧琼华赶紧愉快的笑着说:「那还是等论剑大会以后再说吧。」
恰在这时,四个村姑装束的侍女,已将早点送来。双剑飘红也跟在四他侍女之后
前来帮春照顾。

  皇甫慧和萧琼华两人都是一夜未睡,早餐过后,立即分至左右寝室内假寐休
息。由于两人心清的安定,直睡到窗外响起一阵欢笑声。

  两人心中一惊,同时睁开了眼睛,她们第一句听得较清楚的,是欧阳紫含笑
压低声音说:「既然还在睡,不必喊她们了,我和鹏弟弟先到南屋里坐。」

  皇甫慧和萧琼华既然醒了,自然双双的含笑迎出来。两人出门一看,只见院
中春红夏绿和几个村姑装束的侍女,以及双剑飘红等人正围着萧琼华欧阳紫和蓝
天鹏以及卓玉君和苏小香。两人自然特别注意蓝天鹏,发现他微皱剑眉,一脸的
忧郁。

  就在她们两人踏出门外的一瞬间,正呼欧阳紫清脆说:「这消息传到正光镇
外,已经说的离了谱,连鹏弟弟和我都有些不太相信会有这等事了……」

  欧阳紫和蓝天鹏等人闻声同时转首,一见皇甫慧和萧琼华纷纷了迎了过来,
欧阳紫首先笑着说:「怕吵醒你们,还是把你们吵醒了。」

  皇甫慧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偏西的太阳,不由失声笑着说:「睡这么久,我和
琼华妹也早该起来了。」

  萧琼华一直没有讲话,她只是以微笑和颔首来招呼欧阳紫一和蓝天鹏,她必
须尽快把昨夜的事告诉蓝天鹏,以免他担心。众人进入北屋,侍女们赶紧又搬来
两张木椅,再加上夏红,小香卓君等人,顿时坐立满屋。

  皇甫慧为了谈话方便,一等侍女献过茶,立即笑着说:「你们大家也好久没
见面了,到对面屋里谈谈吧。」

  卓玉君和苏小香一听,赶紧起身,施礼告退,即和双剑飘红一同退出来,屋
内仅留下春红夏绿两人伺候。

  欧阳紫似乎也看出来蓝天鹏一直为萧琼华前去五凤坡的事而忧急,因而,故
意以恍然的口吻说:「这座农舍后面的小村上,也有一处联络站,由郭总堂主等
人在那边负责,鹏弟弟,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有事也好联络。」

  说罢,不待蓝天鹏有所表示,转首对萧琼华,笑着说:「琼华妹,你不妨也
去看看。」

  蓝天鹏本待说不去,这时一听,立即和萧琼华同时起身,齐声说:「到那边
看看也好。」

  说罢告退,双双走出门来,两人对附近的地形已渐熟悉,出门转身向北,为
了谈话方便,两人绕过北屋,沿着一道小径缓步向西边原一座小林走去。萧琼华
首先问:「你和欧阳姐姐在路上听到些什么?」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说:「你还不知道吗?话经三口,老虎变成狗,我根本没
听他们的呀。」说罢,又关切的望萧琼华,问:「表姐,你怎会跑到青鹤的营地
里去?」

  萧琼华怕惹心爱的鹏弟弟生气,故意「噗哧」一笑说:「你不是根本不信他
们的谣传吗?」

  蓝天鹏听得一呆,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你没有去?」

  萧琼华愉快的一笑说:「我又不是去找他,我干么要武当的营地。」说罢,
即将昨晚发生的经过,由头至尾的说了一遍,最后她特别郑重而关切的说:「我
觉得青鹤真人的事,不必去放在心中,倒是郝小玉的问题,必须妥善处理……」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不自觉的停住脚步问:「表姐,你看郝小玉真的会死在
五凤坡吗?」

  萧琼华到了这时候也不忍心再为难心爱的表弟了,只得郑重的说:「这是可
以想象得到的,她的前来论剑既没有晋级的可能,又没有战胜下级挑战的把握,
到时候万一损失了昔年冰川女侠的声誉,她还有颜面返回西域,加之又没有投进
你的怀里……」

  蓝天鹏一听,不由懊恼的说:「表姐,到了这时候……」

  话刚开口,发现萧琼华神情郑重,并无开玩笑之意,而确实是在分析事情,
到了嘴边的话,又赶紧改口说:「你总得想个办法呀。」

  到了这时候萧琼华不得不问个清楚明白了,假设蓝天鹏并不十分爱郝小玉,
她又作另外的打算了。是以,她诚恳而郑重的问:「表弟,现在你必须坦白的,
你喜不喜欢郝小玉?」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窘得蓝天鹏俊面通红,反而不好开口了。但是萧琼华却
再度郑重的说:「表弟,你不要顾虑我,也不必顾虑皇甫欧阳两位姐姐,这关系
着你的幸福,而且,我既允许你有了其他姐妹,也不在乎再多一个郝小玉,我只
是问你,你究竟喜不喜欢郝小玉。」

  蓝天鹏经萧琼华如此一解释,才坦诚的但又吞吞吐吐的说道:「表姐……小
弟……小弟只是觉得她可怜……我实在说不出……是不是真的喜欢……」

  萧琼华皱了一下黛眉,用启示的句子问:「你现在希不希望看她?」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希望……」

  萧琼华一听,立即再追问了一句:「你希望什么时候去?」

  蓝天鹏见问,不禁有些迟疑,但他却低声说:「小弟想现在才去。」

  萧琼华一听,知道蓝天鹏非常喜爱郝小玉,究竟为什么,现在她还不能判断
出原因来。既然这样,她便索性将她想妥的计划和步骤,依序告诉给了蓝天鹏,
最后,她郑重的说:「主意我是给你想好了,进展如何,结果如何,就全靠你自
己了。」

  蓝天鹏静静的听着,不时会意的点点头,一等萧琼华话完,关切的问:「两
位师姐那里怎么说?」

  萧琼华胸有成竹的说:「她两人那里有我去应付,你现在可以走了。」

  蓝天鹏以关切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萧琼华,低声说:「那小弟这就去了?」

  萧琼华以鼓励的微笑的眼神,催促说:「你快去吧,我在等作的好消息。」

  蓝天鹏受了萧琼华的鼓励,心情一畅,精神大振,挥了一个进快手势,沿着
四拢向北走去。这时环山大道上,来往的武林人物,有如穿梭,有老有少。有僧
有道,看他们神色情形,大都是出来走走,看看能否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由
于大道上有人,蓝天鹏虽然恨不得马上赶到郝小玉的营地,但也不得不忍耐着性
子大步前进,跨过了环山大道,即是乱石离陈,草树互生的山麓。

  蓝天鹏一进入山麓,那里管得许多,立即展开轻功,直向五凤坡方向电掣驰
去——大阳已过正午,阳光恰是射在西南麓上,蓝天鹏这一尽展轻功。压斜射的
阳光照耀下,宛如一道拖着长长银尾巴的耀眼慧星。一上斜岭,立即被人发现,
只听有人突然大喊:「大家快看,那是什么?在前面斜岭上。」

  如此一嚷,在大道上行走的武林人物,纷纷停身止步,齐上斜岭上看去。但
是,蓝天鹏的身法太快了,就在群众举目上看的同时,蓝天鹏的银光亮影,已有
岭脊上一闪而逝。

  群豪看罢,齐声称怪,你猜我测,七嘴八舌,立即嚷成了一片。电掣飞驰的
蓝天鹏,这时业已看到深谷对面,建在五凤坡的斜坡前,却遍地都是前来参观大
会热闹的英豪们搭建的帐篷。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只得大步向坡上走去。但是,那些立身帐篷外谈天的武
林豪杰们,一见蓝天鹏纷纷以惊异的目光向他望来,同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蓝天鹏无心去理那些,他只希望尽快的见到郝小玉。

  他根据萧琼华说的方位,目不转睛的望着坡上那两排大营幕,他在心里不停
的数着营地原数目。这时,坡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动,而每座营地外,也有人站在
一起,在谈话事情,也许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叙旧,也许是谈话昨夜发生的事情。

  蓝天鹏正前进间,星目倏然一亮——因为他看到前面第五个营幕的幕墙后,
正有一个身穿霓裳的女子,丢了一些发弃的东西,转身走回营区。在心情激动,
暗暗心喜,正在加速步子之际,坡下一株大树下,突然传来一声清脆佛号——阿
弥陀佛。同时,并清脆的招呼说:「那位银衫小施主,敢莫是冷香谷的蓝少谷主
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急忙止步,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僧袍,项挂
念珠,手持拂尘的中年女尼。中年女尼,大约三十八九岁,白白的皮肤,修眉细
目,眼神启合间,冷芒闪射,正望关齿合什施礼。蓝天鹏因为心急去见郝小玉,
就在原地拱手和声问:「敢问师太怎的认识在下?」

  中年女尼微一躬身说:「贫尼净因,有一师妹,名叫萧琼华,不知少谷主可
曾认识她?」

  蓝天鹏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自觉的含笑走了过去,同时,拱手问:「净
因师太想必就是我表姐的大师姐?」

  净因再度合什谦逊说:「添长萧师妹几岁。」

  说话之间蓝天鹏已走到近前,游目附近,并无旁人,再度拱手恭声问:「请
问师太,神尼老人家可好?」

  净因再度合什肃容说:「托小施主的福,家师法驾安泰。」

  蓝天鹏赶紧拱手肃立说:「不敢,师太前来黄山,可是为的我表姐?」

  净因见问,神情突变凝重的说:「奉家师法谕,面告萧师妹,家师与贫尼,
仅是方外之人,久已不问世事,有关青鹤道友撤消家师荣耀席位之事,如青鹤别
无所图,要师妹不必为此事争执,贫尼寻访师妹月余,一直未得消息,听说昨夜
有一绿衣少女持青冥剑,大闹五凤坡。」

  蓝天鹏深怕表姐受责,赶紧代为解释说:「外间以讹传讹,多不真实……」

  话未说完,净因立即挥了个「阻止」手势,同时,严肃的说:「贫尼无意责
备师妹,只希望少谷主转告她,不必为家师荣耀席的事与青鹤发生冲突。」

  蓝天鹏听罢,立即应了声「是」。

  净因继续说:「贫尼下山已近两月,为恐家师悬念,就此告辞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声说道:「我表姐,就在西南麓的一家农舍里,距此不
远……」

  净因淡然一笑说:「贫尼断定你们转冷香谷的时日不太了,那时我们再见不
迟,少谷主珍重,贫尼就此告辞了。」说罢合什,微一躬身,转身向北走去。

  蓝天鹏也赶快拱揖躬身说:「祝师太一路顺风,恕在下不过送了。」说罢直
身,净因已如行云流水般,已到了七八丈外。

  蓝天鹏一看暗赞不止,他看得出,净因师太的轻身功夫,较之表姐萧琼华,
恐怕又高了一筹。但是,他对神尼特派净因师太,不远数千里而来通知表姐萧琼
华,不要因荣誉席的事而与青鹤发生争执,内心非常敬服。相反的,东海圣僧却
特派一位小沙弥,前来通知大师姐皇甫慧,务必力争,绝不从青鹤将荣誉席次擅
自撤除。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圣僧,神尼,均为方外高人,照说,都应该早
已看破名利,何以神尼淡然视之,而圣僧反而重视。继而一想,莫非圣僧即将圆
寂以致为智昏庸,不知如何处置事情了不成?

  继而恍然大悟不自觉的脱口说:「对了,一定是皇甫师姐的大师兄,擅自作
主,私派小沙弥前来通知皇甫慧,要她力争荣耀席位。」

  话未说完,身后不远处,再度响起一声佛号。但是,这一次的拂号,却是无
量寿佛。只听那道人,愉快的朗声说:「少谷主别来无恙。」

  蓝天鹏一听那声佛号,便觉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星目倏然一亮,不由
脱口愉快的说:「啊,原来是清云道长,想不到你果然也来了。」说话之间,急
步向清云身前迎去,同时刻意打量。只见清云身道袍,背金丝剑穗长剑,腰系鲜
黄吕祖绳,手持银鬃拂尘,道会横插紫玉管,完全是一派之尊的打扮。打量间,
他已本能的继续说:「恭喜道长,听说道长已荣任贵派的掌门了?」

  清云赶紧谦逊说:「哪里哪里,没想到贫道师兄,未曾了解家师心意,以致
在大岭上得罪了少谷主的萧姑娘……」

  蓝天鹏赶紧谦逊说:「当时因为双方不明来历,以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清云歉然一笑说:「当时离开丽宫时,如果贫道恭送少谷主和萧姑娘回宫盐
镇,那场不愉快也就不致发生了。」

  蓝天鹏不愿再谈那件事,因而趁机改变话题说:「道长话次前来参加论剑,
可是奉仙长之命呢?」

  清云见蓝天鹏谈及师父玄清仙长,立即稽首躬身说:「不错,敝师兄坐关期
间,掌门职务,暂由贫道代理,此番前来参加论剑大会,旨在广增见识,并不拟
下场争夺名次。」

  蓝天鹏不便说什么,只得礼貌的应了两声是。清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少谷主何时回来的?」

  蓝天鹏一笑说:「前日方到大南湖,今天中午才到此地。」

  清云惊异的「噢」了一声,似乎立即看透了蓝天鹏的来意,他觑目看了眼郝
小玉的营地后,关切的问:「小谷主何事赶来五凤坡?」

  蓝天鹏没想到清云有此一问,由于心中想到郝小玉,顿时俊面一红,但他不
便直说,只得强自一笑说:「听说道长率领贵派高手前来参加论剑大会,特来一
晤。」

  清云虽知蓝天鹏言不由衷,但却赶紧稽首宣了个佛号说:「贫道无任欢迎,
此地谈话不便,就请至贫道营地一叙如何?」说罢立即侧身肃手,同时说请。

  蓝天鹏话已出口便后悔了,但是事已至此,只得转身举步。清云年过四旬,
久历江湖,阅事经验极为丰富,虽是出家人,但对小儿女们的事,仍是一眼便可
看出。

  早在蓝天鹏说话脸红之际,便已看出蓝天鹏是专程来看郝小玉的,其实,他
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小胞妹嫁给蓝天鹏?如果既可了却对已死去父亲的未完心愿,
且可使自己的胞妹得以脱离苦海,获得终生的幸福至于奉献一项绝技给丽宫的新
任女主人,在蓝天鹏来说,有如拾芥之易,这件圆满婚事,又何必横加阻止?

  尤其,蓝天鹏对郝小玉有意,而郝小玉又是那么痴心,再说,万一郝小玉真
的自绝在五凤坡,他清云还有何面目再见他的继母?

  清云在离开西域面前对郝小玉的警告,也不过是为了怕以怨报德,令萧琼华
震怒生气。既然蓝天鹏已有了其他几位夫人,就是多郝小玉一人,又有何不可?
何况萧琼华还有成全之意?方才他已见过郝小玉,并曾谈及这件事,在论剑大会
的规定上,任何人都可以拜访任何人所以并不受限制。

  他方才走出郝小玉的营区,转身之际,正发现蓝天鹏目送一个中年女尼,他
的前去招呼,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也想借机探一探蓝天鹏对郝小玉的心意。

  这时既然蓝夭鹏不肯实说,只得再设法转上正题。于是,他一面和神不守舍
的蓝天鹏,谈些来些的经过,一面却故意向着郝小玉的营地一侧走去。蓝天鹏走
到了郝小玉营地的一侧,心中既激动又焦急。恰在这时,前面一个霓裳少女,正
在探首向坡下看来。

  蓝天鹏心中一动,情急生智,突然停止脚步,惊异的问:「咦?道长,那不
是丽宫的侠女了吗?」

  清云也急忙止步抬头,立即发现了那个探首察看的霓裳少女,他知道这是郝
小玉出来探看情形的人。这时见问只得谦和的说:「是的,由于贫道奉命前来,
舍妹也趁有伴,也就前一增见识。」

  蓝天鹏趁机愉快的说:「既然郝女侠在此地,我们何不一同前去相叙?」清
云一听,反而修眉微蹩,面现凝重之色了。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道长,有什么不对吗?」

  清云见问,不得不凝重的说:「少谷主要去见舍妹,可就是小玉日夜祈求的
事……」

  蓝天鹏一听,知道清云早已看透了他的心事,俊面一红,立即低下了头。又
听清云继续说:「不过,有一点贫道必须敬告少谷主的。」

  蓝天鹏立即抬头接口说:「道长有话尽管直说。」

  清云郑重的一颔首,说:「现在贫道不能再说谎话,打诙语,首犯戒规,触
怒祖师父,自增罪过,而得罪少谷主和萧姑娘了。」

  说此一顿,突然改口问:「少谷主此番前来,是否已见过了萧姑娘?」

  蓝天鹏俊面再度一红,坦诚的一颔首说:「是的,而且,在下已和我表姐商
妥了一个万全之策。」

  清云一听,自然高兴,但他也坦诚的说:「不管少谷主和萧姑娘想妥了什么
万全之策,有关丽宫的秘密最后势必得告诉给你的其他几位少夫人不可。」蓝天
鹏听得一愣,但却立即点了点头。

  清云继续说:「为了完成先父生前的心愿,贫道也为了告慰先父在天之灵,
并使会妹如愿得偿,贫道答应少谷主,可以将丽宫的秘密告诉给另几位少夫人,
但是,除你们夫妻外,绝对不准再多一人了。」

  蓝天鹏见清云破了前誓,内心十分感激,不自觉的说:「谢谢道长成全。」

  清云一听,不禁有些感动的说:「说谢谢的应该是贫道,须知舍妹能够服侍
少谷主,这不但是贫僧和继母梦想不到的事,就是先父英灵有知,亦当含笑瞑目
了。」

  蓝天鹏立即谦逊说:「道长太客气了。」

  清云看了一眼不时探首的那个霓裳少女,立即催促说:「少谷主快去吧,舍
妹恐怕已知道你来了。」说罢稽首,轻身这自向南走去。

  蓝天鹏经过和清云一番谈话,心情尤为开朗,对与郝小玉结合,更充满了信
心,因为,不能泄露丽宫秘密的症结,也被清云打开了。当然这必是清云与郝小
玉经过一番艰难谈判后所得的结果。蓝天鹏俊面含着微笑,目光直直的望着道向
正南走去的清云道人的前影,在高兴之余,竟忘了转身郝小玉的营地走去。

  正在含笑发愣之际,蓦闻坡上一个清脆而压低的少女声音,说:「少谷主,
快来嘛。」

  蓝天鹏定神一看,正是那个立在帐幕墙角,探首外看的霓裳少女。于是,愉
快的一笑,举步向霓裳少女身前走去。霓裳少女一见,也神秘的一笑,转身奔进
营地大门内。蓝天鹏一见,便知她已进内报告郝小玉去了,是以,步子也加快了
少许。这时,三三两两的各派门人弟子们,走来走去,各人在办各人的事,对急
步走向郝小玉营地门前的蓝天鹏,似乎反少有人注意。

  看看将至营地大门,身后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极兴奋少女呼声:「鹏弟弟,
鹏弟弟。」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本能的急忙刹住脚步。因为他清楚的听见,呼
喊他的声音正是发自兰香姬之口。蓝天鹏急忙回头,不由暗暗叫苦,果然是她。
只见兰香姬,一身天鹅绒黄劲衣短剑涵,高挽的委发上,也束了一道天鹅绒黄的
蝴蝶结,配上她欺霜赛雪的皮肤,愈发显得娇美动人。

  兰香姬一见蓝天鹏回头,立即撒娇似的唉声说道:「方才听人说你来了五凤
坡,找了你半天才碰上你。」

  说话之间,已到了近前,她突然发现蓝天鹏,神色慌张,显得有些不安。于
是,停身在他身前,关切的问:「鹏弟弟,你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发现附近所有的人都停止向他们注目,只得强自一笑说道:
「兰姐姐,你没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吗?」

  兰香姬游目一看,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人看。于是,娇靥一红,
立即深情的望着蓝天鹏,羞涩的悄声说:「这些人真讨厌。」说罢抬头、凤目倏
然一亮,顿时呆了。

  蓝天鹏心知有异,回头一看,暗暗叫苦,只见一身银装,背拖绒纱,靥罩银
丝的郝小玉,正率领着十数霓裳少女,出来欢迎他。

  蓝天鹏一看郝小玉迎出来了,心中叫苦不迭,因为兰香姬还不了解个中道情
形,而郝小玉也见过兰香姬,一个处置不妥,极可能两人都气跑了。

  正在进退维谷,暗自焦急的之际,立在郝小玉一侧的另一红边银装,面罩薄
纱的少女,已声说:「少谷主,我们宫主已出来迎接你了。」

  蓝天鹏神情尴尬,强自一笑,正待前进,兰香姬已悄问:「鹏弟弟,这位少
女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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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五章 论剑大会

  话声甫落,娇靥含笑,大方走来的郝小玉,已含笑谦和的问:「那位想必是
蓝少谷主的夫人了?」兰香姬一听,娇靥一红,本能的点了点头。

  蓝天鹏见郝小玉如此大方,只得望着兰香姬,介绍说:「兰姊姊,这位就是
冰川高原的丽宫宫主,也就是武林豪杰时常谈及的冰川女侠。」

  兰香姬一听,顿时想起武林传说的「冰川女侠,天仙不老」的那句话,于是
精神一振,急上两步,施礼恭声说:「晚辈兰香姬,参见老前辈。」蓝天鹏和郝
小玉一听兰香姬的称呼,都不由暗呼一声糟糕。

  但是精灵的郝小玉,却半玩笑,半正经的问:「少夫人请看,我可老吗?」
兰香姬抬头一看,如此娇艳美丽的少女,怎能称「老」?

  正感尴尬不安,不知如何之际,急步跟上来的蓝天鹏,已悄声说道:「兰姊
姊,要称呼宫主。」

  郝小玉已知道了兰香姬就是蓝天鹏的未婚妻子,也就是她将来的同室姊妹,
是以不敢待慢。但是,碍于自己的地位,和当着自己宫中的门人弟子,也不敢太
谦逊。于是,神色谦和,略肃玉手,说:「少谷主,请帐内坐。」

  蓝天鹏也肃手谦和的说,「宫主先请。」

  郝小玉一见,只得依照一般武林规矩,将蓝天鹏也视为一方首领的礼节,微
躬上身之后,两人并肩前进。两人在前,兰香姬落后蓝天鹏半步,而其他等人,
均依序跟在身后。三人一面向中央大帐篷前前进,一面各自想着心事。

  蓝天鹏微蹙剑眉,觉得今天如此不巧,如今有兰香姬在场,方才和萧琼华在
田野间的计划,恐怕难以进行了。如果明言将兰香姬支走,定然惹起她的怀疑和
误会,如果让她在场,和郝小玉之间便无话可说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设法能
让兰香姬自动离去才好,但是,兰香姬刚刚和他久别重逢,她会自动离去吗?

  而兰香姬的想法,却和他完全不同,在她心里想的如何和这位驻颜有术,美
艳不老的前辈人物,谈谈驻颜之秘。虽然,眼前的这位冰川女侠,在薄薄的银纱
笼罩下,是那么艳美动人,看来似乎比她兰香姬还年轻几岁,但是,她却从来没
想到蓝天鹏与这位艳丽的冰川女侠之间,会有儿女私情的事。

  郝小玉的想法又自不同了,她怀着满腔的热情,走出去迎接蓝天鹏,没想到
竟多了一位兰香姬。当然,她早已知道了兰香姬的身份,不过虽觉不便,如果能
在此时此地先和兰香姬连络一下感情,对她与蓝天鹏的事,也不无稗益。根据方
才派出去探视的女弟子回来说,只有蓝天鹏一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位兰香姬,想
必是特地追了来,或者是突然相遇。心念间,三人已进了中央帐篷。

  郝小玉再度向着蓝天鹏和兰香姬一肃手,谦和的说:「少谷主,少夫人,请
上坐。」

  蓝天鹏见郝小玉一直呼兰香姬「少夫人」,只得含笑解释说道:「我和兰姊
姊,还没有举行大礼。」

  郝小玉一听只得歉然一笑说:「非常抱歉,那还是称呼兰姑娘吧。」于是,
三人依序落坐,其余人等,分立帐口左右。

  郝小玉一俟献上茶后,首先含笑问:「少谷主是什么时候到达黄山?」

  蓝天鹏坦实的说:「中午时分才到。」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可曾见到萧姑娘?」

  蓝天鹏毫不迟疑颔首说:「宫主在此的营地位置就是琼姊姊告诉我的……」
话末说完,兰香姬已关切的问道:「鹏弟弟,琼华姊姊现在哪里?」

  如此一问,蓝天鹏灵机一动,立即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说:「兰姊姊,你要不
问,我差点忘了,方才我来时,琼姊姊还特地叮嘱我,要我到崆峒派的营地里问
一问,看看你来了没有?」

  兰香姬一听,更为感动,因而不自觉的说:「琼华姊姊现在在哪里,我这就
去看她。」蓝天鹏一听,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于是,立即将萧琼华停脚的那家农
舍,以及附近的形势,告诉了她。

  兰香姬一俟蓝天鹏话完,立即关切的问:「你要多久时间才能回去?」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此地事毕,我还要去昆仑派的营地,拜访清云道长
等人。」

  兰香姬听罢,立即起身愉快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说罢,又向
郝小玉礼貌的微一躬身说:「请恕急事在身,晚辈就此告辞了。」

  郝小玉见兰香姬如此巴结萧琼华,愈增她视萧琼华为她和蓝天鹏婚事能否成
功的决定人。但是,她对兰香姬也不敢怠慢,照规矩她只须派一位高级属员代她
相送即不失礼,因为主宾蓝天鹏仍在座上,她想的非常深远,她怕将来事情掀开
了又受兰香姬的嗔怪,因为兰香姬已是名正言顺的冷云谷的未来少夫人。是以,
急忙起身还礼,同时谦逊说:「我送兰姑娘出去。」

  蓝天鹏心里明白,自然不便阻止,丽宫随来的诸女,都以为郝小玉太多礼,
因而也未加置疑她。但是,兰香姬却慌张的急声阻止说:「哪里哪里,宫主请止
步。」既然如此,郝小玉也不便坚持,立即望着那位身穿红色银装,面罩银纱的
女子,和声吩咐她说:「请代我送兰姑娘出门。」那位银装女子,恭声应是,陪
着兰香姬走出去。

  郝小玉依然立在帐篷口处,目送兰香姬走出营门。兰香姬一走,郝小玉立即
走回原位。那位送兰香姬的银装女子,也迅即走了回来。

  郝小玉见这么多人在场,自然觉得人多不便,但又没有理由命令她们出去,
只得望着蓝天鹏和声阿:「萧姑娘可曾告诉少谷主,昨夜与青鹤真人发生冲突的
事?」

  蓝天鹏说道:「已经谈过了,在下前来拜访宫主,也正是为了请宫主出面对
付青鹤并夺取本届论剑大会盟主的事。」说此一顿,故意面现难色,看了一眼静
左右有的霓裳女子。

  郝小玉自然会意,立即沉声说:「事关本宫主明日论剑之成败,与冰川丽宫
之声誉,你们放下帐帘,一律回避,窃听者处死。」话声甫落,纷纷躬身应是,
转身走了出去。最后的两名霓裳少女,分别解开帐帘,并掩闭。

  丽宫的老少女子,俱都知道郝小玉服过了药物,只要一动春心,便会毒发身
死,是以,也不疑她与蓝天鹏有谈情说爱之事。其实,她们一走,热情如火的郝
小玉,立即扑进蓝天鹏的怀里,同时热情激动的低声说:「你走后,可把妾想死
了。」

  蓝天鹏也的确想念郝小玉,他谨慎的将她揽进怀里,真挚的说道:「我也想
你,几乎每个白天每个夜里。」

  郝小玉听得一惊,她有些不大相信,因为,她虽然没见过皇甫慧和欧阳紫,
但根据萧琼华和兰香姬的容貌和气质,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定也是气质华贵美艳
无俦的少女。因而,她在吃惊之下,不自觉的脱口问:「是真的?你真的这么想
念我?」

  蓝天鹏毫不迟疑说:「真的,我没有骗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郝小玉瞪大了一双秋水无尘明眸,惊异的问:「你是说……你并不爱其他姊
姊?」

  蓝天鹏立即正色而肯定的说:「爱,当然都爱,而且并无两样。」

  郝小玉却迷惑不解的问:「那你为什么白天黑夜只想到我一个?」

  蓝天鹏被问得无言对答,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大感不解。因而,他皱眉侧首,
低头苦思,同时,自语似的说:「奇怪……以前,我没有遇见表姊时,我日夜想
念表姊……这次和表姊离开你,而你的影子却在我的脑海里一直不去……」

  郝小玉看了蓝天鹏苦思的情形,知道他的确喜欢她,也喜欢其他姊妹,但是
她也猜不出蓝天鹏何以对她如此关心?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是自己的地位不同?
还是自己本身富于神秘?她觉得这些都不是蓝天鹏特别关心她,特别想念她的理
由。

  因为,论地位,皇甫慧和欧阳紫,都是一帮之尊的龙头,如果是她本身富于
神秘,而在蓝天鹏去丽宫之先,清云道长已揭穿了她的底细。继而一想,莫非是
自己年青美丽?但是,她亲自见过萧琼华和兰香姬,她们不但个个美丽,而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气质,在年龄上看来都不比她大多少岁。

  芳心一动,娇靥通红,心说,莫非是他与我有了接肤之亲,因而在心理上与
我特别亲近,以致久久不能忘怀?

  她这想法,这时被她自己推翻了,因为她以为萧琼华和蓝天鹏,远赴西域,
跋涉数千里,日夜相处在一起,难道没有同床共枕之事?一想到同床共枕之事,
她的芳心立即剧烈狂跳,娇靥也红达耳后,不由向蓝天鹏怀里偎的更紧了。

  而一直苦思的蓝天鹏,也本能的将她紧紧的揽着,心里有着无比的幸福、甜
蜜,和从没有的快慰和舒畅感觉。两人静静的偎依相抱着,沉醉在幸福甜蜜的深
渊里,蓝天鹏忘了他前来的目的,郝小玉也忘了身处何地。

  久久,郝小玉梦呓似的柔声问:「喂……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呢?」蓝天鹏一
定神,不由唔了一声,他似乎不知道郝小玉应该呼他什么?郝小王十分羞涩的低
声说:「我应该喊你鹏哥哥……你应该呼我玉妹妹……」

  蓝天鹏听得精神一振,连声说道:「好,好,你就呼我鹏哥哥,我就叫你玉
妹妹。」说话之间,俯首望着郝小玉的娇靥,他似乎要再仔细的看看这位绝美、
艳丽、柔弱、娇小,而又温柔可爱的「玉妹妹」。她有一张蛋圆形的粉靥,充满
了羞红的玉颊,似乎吹弹可破,微理的两道黛眉,半合半启的风目,瑶鼻微微扇
动,微张的樱口,吐出如兰的气息。

  蓝天鹏看了这幅令人迷醉,充满了靥力的神情粉靥,他毫不考虑的轻轻吻,
吻了下去。他先吻半合半启的凤目,又轻吻了像熟透苹果般的香腮,最后,他有
力的吻在那两片鲜红炙热的樱唇上。他觉得出郝小玉的胸部起伏,娇躯微抖,他
听到郝小玉的心跳,也感到她呼吸的急促。他们两人相互的拥抱着,神智恍忽,
快慰、甜蜜,忘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体。

  久久,郝小玉「嘤咛」一笑,轻轻的将蓝天鹏推开了,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并幸福的将头贴在蓝天鹏的胸前。

  蓝天鹏也幸福快慰的将面颊贴在郝小玉的云鬃上,两臂依然揽着她的纤腰,
目光呆呆的盯着厚厚的绒毯,心里却想着他为什么格外喜爱郝小玉?他为什么和
郝小玉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是这么坦荡?他在拥抱郝小玉的时侯,为什么这么自
然?他为什么毫不犹疑的吻郝小玉,而且,随心所欲?同时,他也在心灵深处,
不停的喊着那陌生的称呼:「鹏哥哥……玉妹妹……」

  正在沉思,怀中的郝小玉已羞红着娇靥,柔声问:「鹏哥哥,你在想什么?
你令我感到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

  蓝天鹏一听「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顿时想起来此的目的,因而正色说:
「噢,我已经出来很久了,一点正事还没有办……」

  郝小玉也急忙坐直娇躯说:「你来的时候,琼华姊姊怎么说?」

  蓝天鹏见问,忙将萧琼华相他在田间计议的办法,告诉给郝小玉。

  郝小玉一听,不由兴奋的问:「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方才遇到清云道长时,他已经答应我,可以将
丽宫的秘密转告给其他姊妹了。」

  郝小玉一听「丽宫秘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同时羞愧的说:「想不到丽
宫历届保守的秘密,却在我这一届给泄露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五色沉声说:「我的看法却和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丽宫
历代主人都是狠毒残忍的女人,而且根本不配称为女侠。」

  郝小玉听得芳心一惊,脱口轻啊,不由抬头望着蓝天鹏,惊异的问:「鹏哥
哥,你怎能说这些话?」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我为什么不能,我还要说你们上届的宫主,更残忍、
更狠毒。」郝小玉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她爱蓝天鹏,不愿顶撞他,是以,只得默
默的低下头,表示她的不满意。

  蓝天鹏正色问道:「玉妹妹,我问你,上届宫主,她为什么要柬邀我师伯比
剑?」

  说此一顿,见郝小玉依然垂首不语,继续说,「她还不是希望解除体内的药
毒,企图获得人生幸福?甚或永远离开丽宫过她身属一个女子应该过的日子?」

  郝小玉想到接受丽宫宫主各项条件,是她自己答应的,因而流着泪说:「这
不能怨她,这是我自己愿意接受的。」

  蓝天鹏立即驳声说:「即使是你自己愿意,也不可以这样作,因为她已经亲
身经历过这样的悲惨痛苦,而且,她也曾积极的想挣脱那个苦海,但是,到了她
绝望将死之际,明明知道你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和她一样的痛苦死去,而她仍然依
照往例,命令你饮下药毒,而令你也步她的后尘,你说,她是不是残忍?是不是
狠毒?」

  说此一顿,发现郝小王香肩抽动,忍痛哭泣,立即伸手握住她的双肩,使她
仰起带雨梨花般的绝美娇靥。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流泪的两眼,缓声说:「古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至少她不懂这个道理,你为了挣脱苦海,你为了觅求幸福,你是对的……」

  话未说完,郝小玉已流泪抽噎说:「可是,丽宫的秘密是由我泄露的……」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可是,也只有我们夫妻知道,和你的胞兄晓得,难道
你不相信这些人。」

  郝小玉流泪点点头,戚声说:「我总觉得冰川丽宫的规矩,是由我破坏的,
我内心一直为此歉疚……」

  蓝天鹏立即正色解释说:「好规矩,我们不但要保留,还要光大发扬,像这
个害人又害己的规矩应该保留吗?恐怕你带来的那位替身,她也不会接受吧。」

  郝小玉微微颔首说:「是的,她是上两届最小的姊妹,她那位同代姊姊,活
了十九年死去,上一届的宫主,仅仅活了十五年,便传给了我……」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是呀,她可以称得上是你们丽宫的上两代长老,江湖
事迹,武林变故,以及你们丽宫发生的事情,她知道的最多……」

  郝小玉立即接口说:「所以我来时才选了她。」

  蓝天鹏立即正色关切的问:「你可曾将你传位的事告诉她?」

  郝小玉一面拭泪,一面颔首说:「我己对她说过了,我只对她说,我身体不
适,可能回不到西域了,万一我支持不到西域,下一届的丽宫宫主就是她……」

  蓝天鹏一听,立即焦急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
她?」

  郝小玉立即羞红着矫靥,幽怨的说:「我怎么知道能否活着离开五凤坡?」

  蓝天鹏知道她指的是如果不能和他蓝天鹏共偕白首,她便应誓死在五凤坡的
事,他为了岔开话题,立即正色问:「那位上两代的姊妹,可有什么表示?」

  郝小玉说:「最初她不答应,之后,我向她保证,将剑印交给她后,并不要
她服药物,她才颔首说到那时候再说罢的话。」

  蓝天鹏特别关切的问:「你可曾警告她,今后再传下届宫主时,绝对不准再
用药物?」

  郝小玉颔首说:「小妹说过了,而且,她是痛恶这样作而不肯接替上届宫主
的人,她自然不会再这样作,而且,她也没有配药的药方……」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你是说,药方在你这里?」

  郝小玉一看蓝天鹏的神色,不由笑着说道:「看你紧张的?在我心里也没有
用,这必须用冰川丽宫中的三种特殊鲜花的瓣和它根部的汁,还需一颗雪莲实,
才能炼制而成。」

  蓝天鹏虽觉这种药物制作的原料得来不容易,但他仍不能释怀。

  绝顶聪明的郝小玉自然看出蓝天鹏的心事,因而她毫不迟疑的继续说:「我
曾向天发誓,假设上苍保佑我住进冷香谷,我便永远不再想到炼制那种药物,否
则,便在炼制时,七孔流血而死。」

  蓝天鹏一听郝小玉咒誓,立即释然于杯,因而笑着说:「现在我先教你几招
玄奥剑式,以便明天应付,至于丽宫秘密是否应该即时告诉给皇甫慧等姊姊,我
回去再和表姊姊商议。」说罢,一扶郝小玉,两人同时站起来。

  于是两人将地几锦垫和绣墩移开,就在桔红的绒毯上,一面用扇当剑比划,
一面讲授剑诀术。郝小玉质资特异,聪慧超人,剑式一点即通,否则,上届的丽
宫女主人,也不会第一优先选上她的。

  几个剑式传完,蓝天鹏又叫郝小玉演练了几遍,心中十分满意,因而笑着说
道:「所谓熟能生巧,希望你从现在起,直到明天参加论剑大会止,仍要不时演
练,务必练至得心应手。」郝小玉立即含情愉快的应了声是。

  蓝天鹏根据帐篷尖顶上的通风孔透进来的光线判断,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
为了避免萧琼华等人悬念,立即正色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我们
依计行事。」

  郝小王一听,立即依然不舍的说:「在这儿吃过晚饭再走嘛。」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晚饭以前我不回去,她们定会前来找我。」

  说此一顿,不容郝小玉说话,立即继续叮嘱说:「练剑之时,绝对不可心神
旁鹜,否则,你明天不能依计行事,也许我们真的要天隔一方,一个东,一个西
了。」

  如此一说,郝小玉的神情果然凝重了,她立即会意的颔首说:「小妹晓得,
你放心好了。」

  蓝天鹏深怕他说的太严重,反而影响了郝小玉练剑时的情绪,因而继续说:
「今天晚上我不再来看你了,如果明天诸事顺利,后天中午,我们便可北上,办
一件师门未完的大事了。」

  郝小玉一听后天中午便可北上办事,自然是说带她一起前去,她作梦都没想
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而又这么快。是以,连连愉快的含笑点头说:「你放心,小
妹绝不会使你失望。」

  蓝天鹏也愉快的一笑说:「好,那我走了,明天大会场上见。」郝小玉愉快
的应了声好,又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才放好罩在娇靥上的银纱,急步走到帐
口,将帐帘掀起来。

  蓝天鹏肃容走出帐外,并向娇靥充满喜悦的郝小玉,拱手说道:「宫主请止
步,在下就此告辞了。」

  郝小玉见立在营门口的两个霓裳少女正向他们望来,也敛笑还礼说:「请恕
小妹不再列队相送之罪。」蓝天鹏再度谦逊一句,转首向营门大步走去。郝小玉
就立在中央帐门口前,含笑目送蓝天鹏走出营门。

  蓝天鹏见红日西坠,已经是满天彩霞,方才觉得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是以,
一出营门,转身向西,大步向坡下走去。这时正是晚餐时刻,是以,五凤坡一带
的大小帐篷和营地内,到处炊烟升起,而且,有许多地方已没有了人迹。蓝天鹏
心急转回农舍,是以,每逢无人之处,便展开轻功飞驰。

  到达山麓,行人尤为稀少,因而,他很快的到达了农舍前的乡道上。蓝天鹏
尚未到达农舍前,已见一个村姑装束的女警卫,已匆匆奔进农舍内。也就在他走
至农舍绿竹下的同时,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和兰香姬,已率颔着双剑飘
红三位女堂主,迎了出来。

  诸女俱都含笑相迎,愉快的进入北屋,屋内早已摆好了晚筵席,正等着他回
来一同进食。由于有双剑飘红和苏小香卓玉君在座,萧琼华和皇甫慧都不便问蓝
天鹏有关前去冰川营地的事。当然,即使皇甫慧问,也不知道蓝天鹏前去找冰川
女侠的真正原因。

  蓝天鹏想将在五凤坡遇到萧琼华师姊净因师太,奉长白神尼之命,前来转达
法谕的事说出来。但是,想到东海圣僧却派小沙弥来找皇甫慧,无论如何,力争
荣誉席之事;又不便开口了。因为,不管小沙弥是奉了圣僧之命,或者是她大师
兄之命,相形之下,皇甫慧都会觉得十分尴尬。

  是以,直到晚餐完毕,双剑飘红三人知趣离去,他才望着皇甫慧和欧阳紫等
人,随和的说:「小弟去五凤坡时,曾在各门各派的营地外,遇到了由长白前来
的净因师太……」

  萧琼华一听「净因师太」,不自觉的脱口急声说:「她是我的大师姊呀,她
现在哪里?」

  蓝天鹏继续说:「她当时仅交代了小弟几句话,她便急急走了。」

  萧琼华立即关切的问:「我大师姊说了些什么?」

  蓝天鹏见皇甫慧和欧阳紫都特别注意,只得婉转的说:「神尼老人家似乎知
道表姊是和皇甫慧和欧阳紫在一起似的……」

  皇甫慧一听,首先揣测说:「也许圣僧和神尼两位老人家有联络。」

  蓝天鹏只得点点头说:「我想是这样的……」话刚开口,萧琼华已急切的插
言问:「我大师姊到底怎么说嘛?」

  蓝天鹏不便直讲,只得说:「净因师太说神尼老人家要表姊和两位师姊酌情
办理,如果大家认为应该争取荣誉席,就一致力争,如果认为已没有再虚设那三
个位置的必要,就不必再和青鹤发生冲突,而他们两位老人家都是无名利之心的
方外之人,也不会计较那张空椅子来的……」如此一说,皇甫慧的两道柳眉果然
蹙在一起了。

  蓝天鹏一看,赶紧改变口吻,说:「我想这最后的消息,可能是神尼老人家
和圣僧老人家再度经过了榷商后,才决定的。」

  兰香姬经过两个时辰的详谈,业已了解了全投状况,这时见皇甫慧神色似有
不悦,因而也婉转的说:「小妹以为鹏弟弟的揣测是对的,因为圣僧老人家,闭
关苦修,准备西返极乐,也许经神尼的解说,不再与青鹤计较了。」

  一句「准备西返极乐」,立时提醒了皇甫慧,她不由迷惑的说:「是呀,圣
僧老人家与神尼老人家,同为当代佛门高人,早已没有了争名夺利之心,尤其圣
僧正在苦修之际……」

  蓝天鹏一看时机成熟,立即正色问:「皇甫姊姊,你看会不会是普净大师,
为保留恩师声誉,而派小沙弥前来通知你与青鹤力争?」

  这话正说中皇甫慧的心事,因而,她毫不迟疑的说:「昨夜我来此途中,便
有这种想法……」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保护师门声誉,是每个身为弟子的应有责任,我认为
即使普净大师未曾取得圣僧的应允,甚至根本没有禀报,也不为过。」

  欧阳紫也是将一切为父亲争荣誉席的希望,寄托在蓝天鹏的身上,这时听了
蓝天鹏的话,她不得不探一探蓝天鹏的口气。是以,她关切的望着蓝天鹏,希冀
的问:「鹏弟弟,以你之见,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呢?」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当然要力争,绝不能任由青鹤真人随意
撤除,要去掉三老的荣誉席,也应该在下届大会之前,由我们先自动提出撤除的
要求。」如此一说,四女纷纷赞成。

  但是,萧琼华却说:「可是神尼老人家已通知我们不必和青鹤争执,如果我
们再出场,岂不有违长者之命?」如此一说,兰香姬和欧阳紫,也都颔首称是。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现在已有人代我们出面向青鹤真人挑战了……」

  萧琼华故意正色问:「你说的可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清云道长?」

  蓝天鹏觉得清云已经应允将丽宫秘密可以告诉给皇甫慧三人,便不宜再按照
原定的计划去做。是以,暗示性的望着萧琼华,得意的一笑说:「小弟虽见过了
清云道长,但向青鹤挑战的却不是他。」

  萧琼华一看蓝天鹏的言词神色,断定计划可能已更改,因而,也以暗示的口
吻,关切的问:「那么挑战的是谁呢?」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就是清云道长的胞妹冰川女侠。」

  萧琼华一听,果然不错,因而也以惊异的口吻,说:「冰川女侠?」

  皇甫慧和欧阳紫因为不知道清云道长的年纪,而且也不知道冰川女侠究竟多
少年纪,因而也未在意。但是她两人却想着兰香姬的事,因而齐声说:「可是,
现在兰妹妹已奉玉虚上人之命,特地赶来争夺大会盟主的呀。」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噢」了一声,同时,望着兰香姬,惊异的问:
「真有这么回事嘛?」兰香姬含笑点了点头,但她尚未开口。

  欧阳紫已加强语气的说:「现在兰妹妹不但是精通崆峒剑法,而且,也学成
了广成子的全部秘笈。」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玉虚上人也将那三招救命绝学传授给你了?」

  兰香姬颔首一笑说:「我到家不久,便接到大堂哥的通知了。」

  萧琼华在旁则说:「兰妹,你最好将离开六盘山的经过,再简扼的对鹏弟弟
讲一遍吧。」

  兰香姬应了声是,只得继续说道:「你和琼华姊姊走后,我也和严七叔起程
了,回到华容家里,我娘自然感到十分惊异,其实我再有两天不回家,我娘也要
亲去崆峒找我大堂哥要人了。我娘见我回去,自然喜出望外,但她也曾追问我怎
的会突然回家了?因为她老人家也是刚刚听说我被关在水牢里的事。结果,还是
严七叔将前前后后的种种经过,向我娘仔细的说了一遍……」

  蓝天鹏一听,不由有些担心的问:「伯母老人家怎么说?」

  欧阳紫却在旁笑声插言说:「那还用说,她老人家自然高兴了。」蓝天鹏惊
喜的去看兰香姬,兰香姬则含羞忍笑的点点头。皇甫慧和萧琼华,也都愉快的笑
了。

  蓝天鹏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继续问:「以后怎样了呢?」

  兰香姬有些羞意的继续说:「之后,我娘将我严加告诫了一番,就把我关在
家里不准我出来了……」

  萧琼华也在旁笑声插言说道:「伯母怕兰妹妹将来什么也不会,又怕讨不到
你的欢心,又怕在姊妹间受气,因而迫使她在家里,学一些缝衣做菜处理家务的
事……」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羞红着娇靥,忍笑不依的说:「琼华姊姊真会编故事,
小妹方才何尝说得这么仔细?」说着,又转首望着皇甫慧和欧阳紫,以求证明似
的说:「两位姊姊都在场,你们可得为小妹说句公道话。」皇甫慧只是高雅的笑
一笑,似乎不便说什么。

  欧阳紫个性较爽朗,因而笑着说:「兰妹妹你方才虽然没有说的这么仔细,
但在意思中却含着琼华妹妹说的那些事体。」

  兰香姬一听,娇靥再度一红,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岔开话题问:「什么时
候玉虚上人才派人去找你?」

  兰香姬见问,只得又望着蓝天鹏,说,「大概是我到家的一个半月后,我娘
仍派严七叔照顾我,直到我赶到崆峒总坛,我大堂哥才将广成子老前辈的秘笈取
出来,一并将救命三绝招传授给了因和我……」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连了因也没有学到救命三绝招?」

  兰香姬颔首说:「是的,这件事也是我直到那时才知道,了因和我同学救命
三绝招,在我看来,他的身法剑势都比我强,但是,我大堂主哥哥却一直说他不
如我,因而,要我在本届论剑大会上,向青鹤挑战。」

  蓝天鹏听罢,略微沉吟,问:「严世伯的意思是……」

  兰香姬立即接口说:「严七叔的意思,自然是要我先找几位姊姊和你商议商
议。」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说:「现在已经有冰川女侠出场争夺盟主了,而且,
她非常崇拜圣僧,神尼和我大师伯三位老人家,所以,她决心为大师伯三人争取
荣誉席位。」

  萧琼华一听仍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只得在旁附声说:「这样再好没有了,我
们不出面力争,而又可保留三位老人家的席位,而又不违背师长尊命,真是一举
三得的事。」皇甫慧自然也觉得再合适也没有了。

  欧阳紫当然也看出蓝天鹏没有出场争夺本届盟主的意思,而且,也看出蓝天
鹏是个不喜争名利的人。是以,也含笑附声说:「我们几人中,能不出场最好不
出场。」

  兰香姬却幽幽的说:「我即使不出场,了因也会入场挑战。」

  萧琼华突然似有所悟的说:「咦?崆峒派的名次是第几?」

  兰香姬回答说:「是十七名。」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这么说,还在昆仑,邛崃之下了?」

  兰香姬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那是十年前的事,如今崆峒派的剑术,精研之
后,又参进了广成子的绝学,我大堂哥认为,如果鹏弟弟和几位姊姊不入场争夺
盟主,本届的大会盟主,应该是崆峒派的,而且是不容置疑的事。」

  蓝天鹏不愿扫兰香姬的兴,因而同意的点了点头说:「好吧,明天看情势再
决定吧,如果冰川女侠夺不了盟主,兰姊姊再入场也不迟……」

  兰香姬已看出蓝天鹏并不希望她出场,为了爱,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讨得
夫婿的欢心,她赶紧笑着说:「我才不出场呢,我去争了盟主给谁当?」

  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听得一楞,萧琼华却迷惑的问:「兰妹,你方才不是还
说了因得不了盟主,由你去夺吗?」

  兰香姬一笑说:「那是我大堂哥的意思,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他,我一定会入
场争夺,而且,严七叔也叫我照几位姊姊和鹏弟弟的意思去做。」

  欧阳紫看出兰香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蓝天鹏,因而笑着说:「既然这样,
那我们明天到现场再看情形好了……」

  皇甫慧也赞许的说:「这样决定是对的,如果情势许可就让兰妹妹当十年女
盟主,又有何不可。」

  兰香姬依然肯定的说:「小妹回去对了因说,为崆峒派夺盟主的事,只有靠
他自己了。」说罢起身,就待离去。皇甫慧等人一见,纷纷起身准备相送。

  蓝天鹏含意颇深的说:「最好是静观其变,再求发展。」

  兰香姬深知蓝天鹏的剑术和武功,听他如此一说,显然暗示她,了因即使学
会了广成子的救命三绝招,似乎仍无夺得盟主的把握。于是,颔首应是,也以会
意的口吻,说:「我回去一定转告他。」说罢当先走出屋来。

  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直送到农舍外的稻田边才说声「明天大会场上见」,
目送兰香姬离去。四人再回至北屋,春红和夏绿,已在两间寝室内燃上油烛。三
人进得屋门,皇甫慧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道:「鹏弟弟,你看冰川女侠可有战
胜青鹤的把握?」

  蓝天鹏一面落座,一面说:「据冰川女侠说,上届大会时,因为某些剑式尚
未领悟其玄奥之处,以致输给了五指山主,如今业已精通,她深信有把握战胜青
鹤真人。」说此一顿,继续说:「如果冰川女侠不能取胜,再让兰姊姊出场挑战
也不迟。」

  皇甫慧突然一叹说:「虽说小沙弥传命,是奉了大师兄普净的指使,如果不
能保住三老的荣誉席,这话也说不过去。」

  欧阳紫立即插言说:「万一冰川女侠和兰姊姊都不能战胜青鹤,那我们也只
好入场了。」

  四人闲谈一会,皇甫慧和欧阳紫进了隔壁房间,留下萧琼华陪着蓝天鹏。两
人进了内室,萧琼华首先坐在床前,悄声问:「可是有什么变化?」

  蓝天鹏见问,只得揽着萧琼华的纤腰,朱唇凑近萧琼华的耳边,将遇到清云
及见郝小玉时的种种经过,悄声说了一遍。两人悄声商量的结果,决定仍按原计
划,不再另生枝节。

  金鸡三唱,东天拂晓,远近早已传来熙攘的人声,想是各地前来看热闹的武
林英豪赶往五凤坡占位置。蓝天鹏等人也纷纷起床梳洗,匆匆吃完早餐。皇甫慧
和欧阳紫,也换了劲衣背剑短剑氅,足登小剑靴。双剑飘红和苏小香、卓玉君,
为了避人耳目,早已前去小村,随同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等人前去了。蓝天鹏和
皇甫慧并肩在前,欧阳紫和萧琼华紧跟在后。

  一出农舍竹丛,便见朦胧晨光中,到处走动着人影和喧嚷的人声,迎着晓风
一致向五凤坡赶去。走上乡道,蓝天鹏四人也随在三三五五成群结队的武林豪客
之中,迳向山前走去。

  走至山前,红日己爬上地平线,只见满山遍野,到处是涌向五凤坡的人群,
欢笑畅谈,信口评论,完全是一番看热闹的心情。蓝天鹏四人,走在人群中,固
然惹人注目,但他们也听到了不少评论。

  只听前面几人中的一人说:「经过那位漂亮的小姐这么一闹,我看青鹤真人
的这个盟主宝座,八成是保不住了……」

  另一个人则不以为然的说:「那也未必,须知青鹤真人已经过了整整十年的
苦练,比起上届大会来,又不知进步了多少……」

  方才讲话的一人,却讥声说:「老兄,如果他真的比十年前强,他就不会让
那位漂亮姐儿伤了他跟前的两个徒弟,试问老兄,你能忍得下这口气?」

  一个沙哑口音的人,缓和的说,「也许青鹤真人身为大会盟主,不便和她动
手,希望今天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再各显自己的本事。」

  其中一人附声说:「对,老张的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蓝天鹏四人的身法,虽然并未施展轻功飞驰,但四人的脚下,却俱都暗加了
功夫,举步之间,飘然行走,一步数尺,由于众人各人有各人的朋友,欢声谈笑
大发高论,是以,很少有人注意的。

  越过了几人后,又听前面的一群人说:「那时候龙凤会还没成立,所以金线
无影在本届大会上没有名位,这一届当然要和青鹤真人争一争了……」

  另一人却说:「我看金线无影未必是玉面神龙蓝天鹏的敌手,听说蓝少谷主
不但家传刀法精绝,就是笔法、剑法、扇法,也都惊人。」

  其中一人惊异的问:「怎么,蓝天鹏还会扇法呀?」

  方才说话的那人,以正经的口吻说:「告诉你老兄,他的扇法同样是天下无
敌。」

  另一人关切的问:「不知道蓝少谷主参不参加这次大会?」

  其中一人迟疑的说:「恐怕不会吧,如果他要参加,论剑大会的盟主,哪里
还有金线无影的份?」欧阳紫一听,不由和萧琼华相视笑了。皇甫慧也不自觉的
含笑看了一眼蓝天鹏,蓝天鹏仅朱唇含笑,感慨的摇了摇头。

  由于前面到了五凤坡外的坡口枫林,人群汇集,小贩成林,因而形成拥挤,
行人愈加不易前进。恰在这时,前面人群中,突然走来一个便装老人,径向蓝天
鹏等人躬身一揖说:「少谷主,三位姑娘,我们的位置是在西坡上。」

  蓝天鹏看得一楞,但他立即明白这是龙凤会的人。于是含笑颔首,正待说什
么,皇甫慧已命令说:「你在前头带路。」便装老人立即恭声应了声是,转身向
前走去。

  以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的仪容丰采,走在一般江湖豪客之间,自然是男如玉
树,女似金凤,惹得群豪纷纷侧目让路。其申自然也有认得蓝天鹏的衣着佩剑和
相貌的,一人声传,顿时轰动,不消片刻工夫,西坡这面已掀起一片大骚动。

  东坡北坡,和两段南坡上的群豪一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纷纷吆喝
发问,互传之下,才知来了冷香谷的少谷主——蓝天鹏。

  蓝天鹏非常的不喜欢人们把他看成特殊人物,恨不得马上到达龙凤会事先早
已占好的位置。因而,他不时问一声前面带路的便装老人,位置设在哪里。好不
容易才走到西坡的中段,便装老人已回头恭声说:「回禀少谷主,位置就在下面
了。」说话之间,分开群豪,径向数丈下的一块修筑好的平坦小看台上走去。

  蓝天鹏一到坡崖前面,目光也不由一亮,只见四面八方都是闪动的人头和身
影,以及沸腾般的议论人声。特别修筑的小看台,仅有一丈有余,除了四个圆凳
还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早已摆好了茶点等物。另一个便装中年人,则看守着台和
凳子,以防别人占去。

  在小看台的四周,早已坐满了各地前来看热闹的武林人物,他们大都坐在坡
地上。便装中年人一见蓝天鹏四人走来,立即躬身相迎。由于便装中年人的躬身
相迎,立时惊动了附近的武林人物,纷纷回头看来。当他们看到蓝天鹏四人时,
又是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到达小看台上,皇甫慧首先有意的站在次尊的位子前,蓝天鹏不便再谦让,
就坐在最前面而单独设置的尊位上。就在蓝天鹏落座的同时,蓦地发现有面三数
丈外,就是龙凤会的看台。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正坐在一张木椅上向他含笑拱
手。蓝天鹏一面拱手还礼,一面打量他们那边的情形。

  只见龙凤会那边的看台,横长约有数丈,一排相连长桌上,铺着大红桌布,
上面摆满了茶具果点等物。在长桌的中央地上,插着一面黄缎金丝锦绣的会旗,
对正锦旗的桌后,设有一张锦帔大椅,空着无人。显然,那是为他们的大龙头金
线无影设的,空着无人,自然是表示他们的龙头还没有到达。

  双剑飘红和苏小香、卓玉君等人,坐在空椅的以左,而神钩小太岁、赛子都
等人,则坐在空椅的以右。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则特设一椅,靠在空椅之后。
在郭总堂主等人的身后,尚有十数香主执事级的人物。

  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向蓝天鹏拱手,表示他们曾经相识,因为在场的人极
可能有人去过高家楼,也许有人知道蓝天鹏拜访过龙凤会。他们淡淡的拱手打个
招呼,也只是企图遮人耳目。当然,坐在四周的各地英豪,做梦也不会想到,他
们一直视为神秘人物的金线无影,就坐在他们的身后。

  蓝天鹏和郭总堂主打过招呼后,无视那些纷纷投来的目光,立即打量数丈下
的大会会场。只见谷的底部,大约有七八十丈,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场地。场地已
经过特别整修过,中央十分平整,尚铺有细沙和作为界线的圆形草皮。用草皮围
成椭圆形的中央,约有十数丈方圆,正中放有一个四丈见方的木制平台,想必是
比剑之用。

  在草皮围成的圆形外面,摆着四五十张方桌和凳椅,正北面搭着一座彩棚,
上写三个大字——盟主席。这时,所有参加比剑的门派,俱已坐在他们自己的席
位上。

  蓝天鹏特别注意去找郝小玉,只见郝小玉就坐在他下面偏左的一张大桌后,
她依然面罩银纱,穿的衣服,却比昨日所看到的短了些。

  皇甫慧、欧阳紫和萧琼华三人,自然也特别注意郝小玉。但是,她们三人的
想法,却各自不同。皇甫慧极端希望冰川女侠连过数关,一举战胜青鹤真人而夺
得本届论剑大会的盟主。果真那样,三老的荣誉席,既可保留存在,而她对大师
兄普净也有了一个交代,而普净也尽了为恩师保护声誉的责任。

  欧阳紫的想法,又自不同了,她当然也希望一瞻久已闻名于世的西域冰川绝
学,但是,她也希望看看兰香姬的救命三绝招。至于三老荣誉席的问题,她根本
没放在心上,因为,如果冰川女侠和兰香姬都胜不了青鹤,就算蓝天鹏不入场,
她也要入场争夺。

  萧琼华从没想到郝小玉能不能战胜青鹤真人的事,她只想着比剑完毕,如何
处理蓝天鹏与郝小玉间的事。因为,她担心得不到皇甫慧和欧阳紫的谅解,果真
那样,就算皇甫慧和欧阳紫勉强同意郝小玉成为她们的同室姊妹,将来也不会愉
快。

  蓝天鹏则注意全场的动静,因为青鹤真人已经默默的入场,并没有像历届盟
主那样,全场观众喝彩,欢声雷动。当然,这与萧琼华夜入五凤坡是绝对的有关
系。由于四周挤满了各地前来的武林豪杰,看来至少三万多人。

  据传说,当年黄帝莅临黄山南麓之时,突然来了五只彩凤,由空而降,朝拜
黄帝,当然五凤降落的地点,就是这个地方,所以称为五凤坡。当然,这些话只
是传说下来的,并无史迹可循,权当齐东野语。

  青鹤真人虽然到场,但议论纷纷的三万多观众,依然是喧声如沸,但是,场
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及剑士,却俱都站起来了。就在这时,场中一阵巨鼓雷鸣,
全场也为之一静。只见青鹤真人神色阴沉,面带郁忿,两手捧着一柄金剑,以缓
慢有力的步子,踏着有节奏的鼓声,径向中央木台前走去。人人都知道,青鹤真
人手中捧的那柄古剑,就是当年黄帝的佩剑——龙泉宝剑。

  由于武林每十年一次的论剑大会,以黄帝的佩剑作为大会盟主的信物,所以
每届大会的地点,都选在黄山。

  青鹤真人捧剑走至木台前,木台高五级,于是拾级而上。走上木台中央,他
捧剑站定,目光仰视,以丹田的真气朗声呼了声佛号无量寿佛。接着,他以含有
余忿的声调,朗声说:「各方施主、道友、英雄、侠士们,贫道在此,首先谢谢
诸位的光临。」说罢,捧剑稽首,微一躬身。

  这时全场一片寂静,俱都屏息听一听青鹤真人对前天晚上,绿衣少女大闹五
凤坡的事,有何解释。

  只听青鹤真人继续说道:「十年一届的论剑大会又到了,光阴过得不能算不
快,所谓日月如梭,百年易逝,论剑大会采十年一次的用意,也就是要大家知所
警惕,对剑术勤加练习,精益求精,日新月新,而令诸君知道,你一生中没有几
次可以参加论剑大会。也许,你只参加了一次,便没有机会了,至于,获得十年
一届大会盟主,更非易事……」

  青鹤真人说至此处,神色得意,眉透傲气。

  三万多观众,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私议。各门各派的掌门和剑士,虽然听了
不服气,但也只得忍下去,事实也是如此,争得一个大会的盟主,谈何容易?

  青鹤真人,见全场议论纷纷,久久不停,只得再提高一些声音说,「上届大
会,曾设有东海圣僧、长白神尼、以及银衫剑客三位的荣誉席位,但是,贫道深
知他们三位,久已修隐山林,不再过问武林之事,三张空椅子,形同虚设,毫无
意义,贫道以为,即使大会场上,没有设那三张空椅子,全体武林侠士,也会知
道,举世剑术超绝的人,只有他们三位归隐山林的世外高人……」

  刚刚静下来的议论声,再度沸腾起来。

  青鹤真人不管全场三万多人的议论,继续说:「所以,贫道在本届大会开始
之初,曾向全体参与本大会的道友掌门们宣布,自本届大会起始,不再设置。宇
海三奇人,的荣誉席次,不过,贫道虽然宣布过了,但是仍要听听诸位道友的意
思。」说此一顿,目光游视全场,以待各派发表意见。想是各派慑于武当势力,
话落之际,竟没有人开口。

  皇甫慧、欧阳紫看了这情形,芳心十分生气,决心亲自入场力争。就在这时
蓦见西域冰川席上的群女中,突然发出一个如黄鸳出谷般的声音,清脆的娇声说
道:「本宫主有意见。」议论纷纷的群豪一听,顿时肃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向西域冰川席望去。

  皇甫慧和欧阳紫,见发言的是冰川女侠,心中立即对冰川女侠的挺身发言,
赞佩中渗有亲切和感激。虽然她们己经知道了冰川女侠一定会争夺大会的盟主,
并设置三老的荣誉席,但是,她们都没料到青鹤会公然发问。

  当然,皇甫慧和欧阳紫,还没见过冰川女侠,当然也不知道冰川女侠就是清
云道长的小胞妹郝小玉。如果她们早已知道郝小玉的秘密和蓝天鹏之间的关系,
此时对郝小玉的仗义发言,就不觉得什么了。

  两人心念间,只见立身木台上的青鹤真人回头循声一看,见是前夜袒护那个
绿衣少女的冰川女侠,心中就不由的有气。这时见冰川女侠发话,他昨天清晨虽
然没有派人去问那个绿衣少女的底细,但此时根据她的「有意见」,就断定那个
绿衣少女,必是宇海三奇的门人。于是,眉头一皱,冷冷一笑问:「女侠有什么
宝贵意见?」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说:「本官主认为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应该永远设置,
以示崇敬。」

  青鹤真人冷冷一笑,以讽讥的口吻,问:「贫道敢问女侠,现在大会场上,
并没有设置宇海三奇人的荣誉席,女侠你是否就对他们三位不崇敬了呢?」

  郝小玉一听,立即叱声说:「你这叫强词夺理。」

  全场三万观众,见冰川女侠居然敢当着天下英豪吆喝大会盟主,立即掀起一
阵议论和骚动。但是,他们虽然听到清脆娇滴的声音,却未见冰川女侠其人,因
为她们所看到的只是十数围立在方桌后的霓裳女子。由于举世都知道冰川女侠,
常年不老,娇艳如花,是以绝大多数没有见过冰川女侠的人,纷纷大声呼喊。

  「请冰川女侠站出来讲话。」如此一嚷,全场响应。顿时,欢声如雷,惊天
动地,挥拳呐喊,声势惊人。蓝天鹏一看这情形,不知怎么,心头突然升起一丝
得意和骄傲。他知道,在盛情难却之下,郝小玉势必要走出来了。

  岂知,只见围在郝小玉身后左有的十数霓裳女子,突然向后散开了。顿时,
在方桌的后面,孤伶伶的现出一个一身银装,身材娇小娥娜的郝小玉。全场观众
一见,轰然一声,发出了石破天惊的一阵欢声。

  青鹤真人见郝小玉如此受到武林豪杰们的欢迎,而他方才入场时,却是那么
的冷静,不由气得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恨恨的怒目瞪着郝小玉,借题发挥的
切齿恨声说:「你敢说贫道强词夺理?」青鹤真人一发话,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郝小玉立即正色说:「本来就是,大会场上即使不摆上三张锦帔大椅子,天
下武林侠土,同样的会崇敬宇海三奇人,不过……」

  青鹤真人业已恨透了郝小玉,因而恨声插言问,「不过怎样?」

  郝小玉提高一些声音说:「不过本大会十年一次的比剑,就是要大家互相观
摩,以求进步,使我国剑术,日臻完善,大会场上恭设圣僧,神尼,以及银衫剑
客三位的荣誉席,即有敬告天下所有剑士,要他们有一个坚苦自励精研剑术,以
期赶上宇海三奇人……」

  话未说完,青鹤真人已哈哈一笑,说:「冰川女侠,自称西域第一高人,可
是,上届大会你却输给了五指山主,试问,这十年之中,你可是以宇海三奇人为
你的练剑准绳?」

  岂知,郝小玉竟毫不迟疑的说,「不错,本宫主朝夕苦练,日夜参研,就是
以追上宇海三奇人为本宫主苦练的目标和准绳。」

  青鹤真人那里会把冰川女侠放在心上,因而再度哈哈一笑说,「这么说,你
冰川女侠自信已稳夺本届的大会盟主了?」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争夺本届大会的盟主,也不过是三招五
式的事。」如此一说,全场震惊,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位在西域冰川上面
的几个门派个个晒然微笑,显然有些不服,尤其是蛾媚和少林两个门派的僧人。

  青鹤真人气极一笑说:「你要想夺贫道的盟主宝座,你必须先胜过五指山的
马山主,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和少林派的法觉长老,你才有资格向贫道挑战。」

  蓝天鹏一听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心头一震,不由惊得回头望着欧阳紫等人,
有些焦急的悄声问道:「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当年不是也曾向大师伯挑战比剑的
吗?」

  皇甫慧和欧阳紫,齐声惊异的说,「是呀,他怎么突然来了?」

  萧琼华却有些迷惑的问:「奇怪,上届大会法觉长老输给青鹤真人了吗?」

  皇甫慧立即正色说:「法觉长老苦练达摩剑法术十年,怎会输给青鹤?据说
上届大会期间,法觉长老坐关仍未期满。」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忧急的说:「看这样子,冰川女侠未必胜得过法觉长
老。」

  欧阳紫却爽朗的说:「就是冰川女侠夺不到本届盟主,法觉长老也不会放过
青鹤的。」

  萧琼华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别具用心的正色说:「这就不同了。」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怎么呢?」

  萧琼华正色解释说,「若是冰川女侠争得了大会盟主,三老的荣誉席,便可
保留,假设本届的盟主让法觉长老夺去,要想保留荣誉席,就得鹏弟弟亲自下场
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都有些不解的问:「怎见得呢?」

  萧琼华故意加重语气说:「这是很显然的嘛,不管青鹤真人在公开宣布取消
三老荣誉席时,是否已和少林峨嵋两派早已议妥,就拿方才青鹤真人询问各门各
派有何意见时,少林派的法觉长老,就没有讲句公道话的意思。」

  这几句话果然令皇甫慧和欧阳紫又气又恼,而又有些焦急的问:「万一冰川
女侠败下来,怎么办?」

  蓝天鹏无可奈何的说:「只有小弟以实践师伯当年比剑践约入场,向法觉长
老挑战了。」皇甫慧和欧阳紫俱都无话好说,似乎觉得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萧琼华故意沉吟了一下,才以恍然的口吻说:「两位姊姊,小妹倒想起一个
办法来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向暗佩萧琼华的机智远胜她们两人一筹,这时一听,精
神一振,不由齐声问:「贤妹想起什么来了?」

  萧琼华立即压低声音说:「小妹这就到冰川女侠那里去问一问……」

  欧阳紫立即迫不及待的问:「你去问什么?」

  萧琼华正色说:「小妹去问她,战胜法觉长老,有没有把握呀?」

  皇甫慧处事较稳重,因而不赞成的说:「这怎么说得出口,尤其她是前辈人
物。」

  萧琼华却正色说:「小妹和她处的还不错,我婉转的问她,又有何不可?」

  欧阳紫却问:「可是你怎么入场呢?再说,青鹤真人又认得你,这是违反大
会规定的呀,正好给青鹤真人一个借口。」

  萧琼华神秘的一笑说:「小妹自有妙计。」

  皇甫慧却关心的问:「琼华妹,这可不是等闲事情,你的锦囊妙计,最好说
出来大家商议商议。」

  蓝天鹏也不知道萧琼华妙计是什么,因而也关切的说:「表姊,你还是说出
来大家商议商议吧。」

  萧琼华一笑说:「小妹现在就去冰川女侠的营地,找她们的门人女弟子,换
上她们的衣服,拿着通行旗前去,还怕青鹤不准小妹进去?」

  欧阳紫一听,不由兴奋的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皇甫慧却担忧的说:「她们会不会借给你衣服?」

  萧琼华肯定的说:「她们一定会的,她们都认识我,而且,我再晓以利害,
她们一定会的。」

  蓝天鹏却正色说:「恐怕目光尖锐的青鹤仍会将你认出来,因为他正在和冰
川女侠争执,你再拿着通行旗格外引人注意……」

  话未说完,萧琼华己得意的笑着说,「我不会也找一幅面纱罩在脸上吗?」
说着,并轻快的用两手在脸前做了一个手势。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一看,俱
都忍不住笑了。

  皇甫慧则笑着催促说,「那你就快去吧。」萧琼华一听,立即离座,转身向
坡上走去。

  也就在萧琼华向坡上走去的同时,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如雷彩声。萧琼华本能
的回头看向场中,她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芳心大吃一惊,暗呼一声不好,顿时
呆了。只见青鹤真人,卓立木台中央,手按龙泉剑的哑簧,「呛嚷」一声,寒光
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

  龙泉宝剑,上古神兵,果然是名不虚传,剑身晃动之间,映日生辉,耀眼生
花,令人不敢直视。而令萧琼华震惊发呆的,却是一身银装,面罩薄纱的郝小玉
正由她的席位前飞身纵向中央木台前。这的确太令萧琼华感到意外了,怎的在她
和皇甫慧、欧阳紫,以及鹏弟弟三人,谈了几句话的工夫,郝小玉便和青鹤真人
闹得如此决裂竟破例先行交手了呢?

  方才在谈话的时候,由于事态的严重,竟使她忘了去注意场中的发展,以及
郝小玉和青鹤又争执了些什么?

  的确,少林寺的法觉长老的突然出现,不但使她感到意外,也使蓝天鹏感到
不安,因为如果郝小玉不能夺得本届的论剑大会盟主,她原先和蓝天鹏密议的计
划,便要前功尽弃了,试问那时郝小玉会怎样,会有怎样的结果?

  萧琼华心念间,场中的郝小玉,已飞身纵上了中央木台。只见郝小玉竟毫无
忌惮的走向拔剑在手、神色阴沉的青鹤身前。青鹤真人一俟郝小玉走至他身前,
立即将龙泉宝剑,剑身朝天,举向身前,而且,仅以五指捏住剑柄两边。

  只见郝小玉走至青鹤真人的身前,微微探首,细看青鹤真人手中举着的龙泉
剑柄。郝小玉探首一看,立即转身向外清脆的朗声说:「检验无讹,果是大会盟
主信物——龙泉剑。」说罢,飞身下台直向自己的席位处纵回。

  萧琼华一看,这才恍然想起,每届大会比剑开始之前,各门各派,都要分推
一位代表检验大会盟主信物,是否无讹。她想,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场中的郝小
玉和青鹤想必已争执结束,在进行最后验剑的仪程时,各门各派便分推郝小玉代
表检验。

  萧琼华想到自己方才的震惊和焦急,不自觉的摇摇头,吁出一口舒畅宽心的
长气,并转身向坡上继续走去。坐在小看台上的蓝天鹏、欧阳紫,以及皇甫慧,
自然也吃了一惊,但是他们都迅即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这时中央木台上的青鹤真人,一俟郝小玉纵下台去,立即横肘收了龙泉剑,
再度望着群豪,朗声说:「贫道现在宣布本届大会申请入会的新帮会门派,第一
个申请入会的是龙凤会的大龙头金线无影。」说至此处,全场立即掀起一阵议论
声。

  青鹤真人略微一顿,继续朗声说:「但是,大龙头金线无影,突然因故不能
赶来,昨日傍晚才由该会的总堂主双掌震寰宇郭老英雄申请退出……」

  话未说完,全场又掀起一阵意外的惋惜声。

  青鹤真人继续朗声说:「其次申请入会的是,新创始的衡山派,新剑士为该
派掌门人衡山异叟和他的四位师弟。」

  说至此处,全场议论之声再起,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武林中又多了一位衡
山异叟,而他的四位师弟,又是些什么样的人。

  青鹤真人目望正南,略显谦和的朗声说:「请衡山派掌门人,衡山异叟与天
下英雄同道相见。」如此一说,全场顿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移向正南。
蓝天鹏和皇甫慧以及欧阳紫,当然也不例外,齐向南边入口处望去。

  只见入口处的左右,各有一张大桌子,右边的一张,虽然有椅有凳,而桌面
上也铺着一方大红布,但却空无一人,显然是龙凤会的位置。龙凤会的先申请入
会而后又临时退出,完全是有计划按步骤行事,因为皇甫慧和欧阳紫都不能以金
线无影的身份在此地现身。

  再看左边一张桌子的大椅上,傲然坐着一个身材瘦小,身穿灰衣,颊下留着
一绺山羊小胡子的奕奕老人。灰衣瘦小老人,目光炯炯有神,背插一柄灰丝剑穗
长剑,这时已由他的坐椅上,面带微笑,缓缓的站起来。立在他身后的尚有年龄
不等,身材不一,俱都背插长剑的男女四人。

  年长的一人,约四十余岁,修眉细目,五柳长须,身着月白长衫,完全是一
介儒士打扮,除了背后的长剑,手中尚持有一柄折扇。其次是一个虬髯横生,虎
目浓眉黑面膛的大汉,身黑缎劲衣,腰束英雄锦,虎目闪动间,炯炯生辉,一望
而知是个浑猛人物。

  第三位是一个一身鲜红劲衣的女子,远远看来,十分标致,生得柳眉杏目,
琼鼻绛唇,眉宇间透着英气,大约二十五六岁。第四人是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蓝
衣少年,也是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头上方巾为淡蓝色,远远看来,倒有几
分书卷气。

  蓝天鹏看罢,不由望着皇甫慧和欧阳紫,低声含笑说道:「根据那五人的衣
着,相貌和气质看来,衡山派可能是一个正直门派。」皇甫慧对于蓝天鹏的话,
尚是表示赞同的,对他的要求也竭力听从,借以表示她虽然年龄最大,但仍是一
个贤淑听话的好妻子,是以她点了点头。

  但是,欧阳紫个性爽朗,她立即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的说:「自己把自
己的绰号称异叟,未免有点太狂了。」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有的人的确也自诩是什么人,但是,绝大多
数人的绰号都是那些好事的朋友给赠的……」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插口问:「这么说,他一定有什么特异之处了?」

  蓝天鹏想了一想,一笑说:「我想……应该有点与众不同之处。」

  欧阳紫一听,仍想说什么,但看到皇甫慧以责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顿时想
起说话的人是她的夫婿,因而将要说出口的话,刹住不说了。但是,乍然间她却
无法改变当时的气氛和她脸上的不服神色,只得转首看向远处的衡山异叟,缓缓
点头,表示了她的同意。也就在她转首的同时,全场一阵掌声和欢呼,那位衡山
异叟和他的四位师弟妹,又含笑谦和的坐了下去。

  又听青鹤真人继续朗声说:「根据大会规矩,二十名以下的各级剑士,先行
挑战比剑,逐级争取较高的名次,但是,新进申请的门派剑士,则不在此限,可
在第一阶段比剑完毕后,直接争夺盟主席位。」说罢,将手中的龙泉剑一举,继
续朗声说:「各级剑士准备,比剑就此开始。」话声甫落,全场欢声雷动,个个
展着笑颜,俱都十分兴奋。

  但是,他们却忘了各门各派间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羞愤怨毒,以及比剑时的血
透衣襟的惨痛事件,也就要开始了。青鹤真人说罢,就在全场如雷的欢声中,捧
着龙泉剑,大步走回到大会盟主的大彩棚内。这时,有的企图争夺名次的门派,
已开始紧衣束带,准备入场了。

  蓝天鹏关心萧琼华伪装前去见小玉的事,游目西坡上的群众中,尚未发现有
萧琼华的芳踪。看看红日,将近正午,有的门派已在开始进食,有的门派则刚刚
送到,因为吃饱了打斗固然不好,空着肚子交手,也会觉得力不从心。

  蓦然一阵巨鼓声响,全场顿时一静,因为,比剑就要开始了。鼓声一止,盟
主彩棚下立即走出一个身广体壮的中年道人,手中拿着一本红皮纸簿,朗声唱名
说:「第一场,终南剑派,邀斗八卦剑派。」喝唱之声甫落,全场立即暴起一声
震撼山野,直上云霄的欢呼。

  在全场欢呼声中,那道人再度朗声高喝:「入场……」场字甫落,东边的第
四张桌后,飞身纵出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黄衣青年,直向中央木台前纵去。

  蓝天鹏看得真切,在那张方桌红帷的白布上,写着三个金字——终南派,那
青年自然是终南派剑术最高的弟子。而在西边第三张桌后,也飞身纵出一个身穿
八卦道袍,灰须灰发,头梳道髻的中年老道。蓝天鹏虽然看不见这边桌上的门派
名牌,但已知道是八卦剑派。

  只见双方纵上中央木台,各立一角,首先翻腕撤剑。寒光一闪,长剑各自撤
出鞘外,同时转身,面向正北的大会盟主,叩剑躬身各自朗声报上姓名。傲然立
在广桌后金漆大椅前的青鹤真人稽首还礼,朗声说:「贵两派,十年未曾切磋,
想必各有进步,希望双方,点到为止,本届大会,仍按往例,百招不分胜负者,
则同享相等名次的。」说罢,一肃手,继续说:「请开始。」

  黄衣青年和八卦道人一听再度同时一躬身,立即面面相对,相互叩剑施礼,
立即各自立门户。这时全场虽然静下来,但仍议论有声,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注视
着场中。欧阳紫向蓝天鹏身前凑近了些,轻柔的低声问:「鹏弟弟,你看他们哪
一个胜?」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小弟可看不出。」

  欧阳紫故意撒娇不依的说:「你猜一猜嘛。」

  蓝天鹏见皇甫慧的一双秋水风目,也深情含笑的望着他,只得笑着说:「这
很难说,照道理终南派含垢十年,必然力雪前耻,争夺超前的荣誉,而他们偏偏
派出一个青年剑士,自然他们已有战胜八卦剑派的把握……」欧阳紫和皇甫慧听
了,同时赞同的点了点头。

  蓝天鹏一顿,继续说:「当然,八卦剑派这十年也没有闲着,自然也力求进
步,如果上一届出剑的就是这位着八卦袍的道人,而今年仍是他出场,则有两种
说法……」

  皇甫慧则插口问:「哪两种说法。」

  蓝天鹏凝重认真的说:「一种是好的方面,这位道人经过十年的苦练求精,
其剑法必然更精进,而火候自然也较前纯青,就交手经验而论,老道人也能获胜
的……」

  欧阳紫则插口问:「那么坏的一方面呢?」

  蓝天鹏略微沉吟说:「坏的一方面嘛……那就是八卦派没有教练出新的优秀
剑士,终南派却早已针对他的缺点,在什么招上,他喜以什么剑式相迎,如果他
不知道注意这一点,今天极可能会在此疏忽之下,败给终南派的这位新手。」

  皇甫慧和欧阳紫听了,不自觉的齐声说:「对,对,鹏弟弟判断的极是。」
话声甫落,身后突然响起轻笑声,同时清脆的低声说:「鹏弟弟判断对了什么?
又得到两位姊姊的夸奖。」

  蓝天鹏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兰香姬容光艳丽的已站在他们身后,蓝天鹏亲切
的笑了笑,皇甫慧和欧阳紫则含笑责备说:「兰妹,你怎的这时候才来?」

  兰香姬只得有些歉意的说:「了因不希望我离开,好说歹说才能来。」

  欧阳紫有些轻蔑的问:「他仍希望你为崆峒派打头阵?」

  兰香姬颔首应了声是,但她为了岔开话题,故意不解的问:「你们方才在谈
什么?」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说:「我们在判断场中比剑的两方,哪一方胜。」说着,
四人同时看向场中的中央木台上。只见黄衣青年和八卦老道,出剑递招,跨步旋
身,早已打了起来。

  兰香姬这时的剑术和功力,自然比以前更进了一步,是以她一看场中情势,
立即揣测说:「我看终南派可能会胜。」

  欧阳紫立即风趣的笑着说:「你和鹏弟弟可真是灵犀一点通。」

  兰香姬被说得娇靥一红,立即不依的说:「姊姊你又取笑小妹了。」

  欧阳紫却正色说道:「本来嘛,你们两人都断定终南派胜嘛。」嘛字方自甫
落,全场突然暴起一阵如雷彩声。说话的兰香姬和欧阳紫定睛一看,只见中央木
台上的黄衣青年,正向着八卦道人,拱手叩剑含笑说话,由于全场彩声雷动因而
听不清楚。

  而那个八卦道人,却左手紧按右肩,显然被对方黄衣青年刺了一剑,根据老
道脸上的悲愤神情,这一剑显然刺的不轻。全场的彩声尚未落,正北大会盟主棚
前面的健壮老道,又朗声说:「交手三十一招,终南派胜,终南派超前一名。」

  宣布完毕,黄衣青年首先叩剑,向大会盟主青鹤真人抱拳施礼,转身纵下台
去,径自奔回本席。八卦道人也忿忿的向青鹤真人叩剑施礼,转身纵回本席。彩
声虽落,但全场议论之声仍烈,议论着方才比剑的事。

  又听那健壮道人朗声高呼说:「第二场晋级赛是,九华对邛崃。」

  话声甫落全场群豪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和欢笑。这是两个武林较著名的门派,
而且,都是玄门道人,两派门人弟子,也都是以剑为主要的兵器。据说,上届九
华和邛崃,共斗一百零一招仍未分胜负,后经大会盟主劝止,并宣布两派同为第
十五名。

  九华派就在蓝天鹏的小看台下,几个道人一式宝蓝道袍,俱都背插长剑,由
于背向着他,看不清几个道人的面目。

  对面的邛崃派,约有七八个道人,一律着灰色道袍,背黑丝剑穗长剑,最年
长者,五十余岁,年青者也有二十八九。这时,双方都在准备入场,根据他们准
备的情形看,似乎都是派年长的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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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六章 盟主之争

  兰香姬看了场中情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鹏弟弟和两位姊姊,可曾听
说上届九华派和邛崃派因为百招未分胜负,而得到各门各派的批评和闲话?」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同时摇摇头齐声说:「还没听说过,各门各派怎
么说?」

  兰香姬正色说:「有些门派说他们两派有意同列十五名,所以才故意斗过百
招。」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种说法未必正确。」

  兰香姬却肯定的说:「可是,我大堂哥和梅花剑龚北山,就这么说。」

  皇甫慧立即含笑插言说:「是不是他们有意同列十五名,稍时一看便知。」

  兰香姬却又正色说:「听说邛崃派已放出风声来,为了证实他们邛崃派在上
届大会上并没有妥协,这一次,好歹也要分出个高低来。据说,上届大会他也没
有参加,因而输给了少林寺,小妹认为,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出马,固然是企图夺
得大会盟主,但峨嵋派的了空大师前来,也不无原因,少林落在武当之后,已经
没有面子,怎能再输给峨嵋?」皇甫慧和欧阳紫听得有理,连连颔首称是。

  于是,四人再向大彩棚右侧的峨嵋派席上看去。只见方桌后的大椅上,昂然
坐着一个红光满面,身躯魁伟的老和尚。

  老和尚一身月白僧袍,披鲜红织金袈裟,生得霜眉入鬓,虎目有神,颏下一
蓬银髯,根根见肉长约八九寸。左右也坐着四位和尚,但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下,
四十岁以上,其余站立着的想是年事较轻的一代。

  皇甫慧看罢,首先对蓝天鹏说:「鹏弟弟,中间那位大和尚,可能就是了空
大师了。」

  蓝天鹏点了点头,又望着少林左侧的席位问:「榆关门是什么底细?我怎的
以前都没听说过?」

  欧阳紫则不敢确定的说:「据说就是以前榆关大侠的班底成立的。」

  蓝天鹏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榆关大侠齐云生建立的。」

  兰香姬则有些轻蔑的说:「榆关大侠虽然有些侠名,但后来开镖局做生意,
严重的损伤了他的声誉,将镖局改为榆关门是他弟子们搞起来的事。」

  蓝夫鹏不解的问:「榆关大侠现在怎样了呢?」

  兰香姬想了想才说:「以前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去找他的授业恩师
去了,现在却又坐在大会席上了。」

  皇甫慧突然关切的问:「榆关大侠的师父是谁?」

  兰香姬以不敢肯定的口吻说:「听说是一位道装异人,没有人知道他师父的
道号是什么。」

  欧阳紫则淡然的说:「难怪他能够在上届大会上争得第四名的高位。」说话
之间,大家已看清了榆关门方桌后面坐着的是一个修眉细目,五绺长须,头梳发
髻,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那人想必就是榆关大侠齐云生了。立在齐云生身后的
七八人,有中年,也有青年,根据他们的神态衣着,似乎还称得上正派。

  就在这时,一阵巨鼓震耳声响,全场也同时暴起了一阵欢呼。蓝天鹏等人定
睛一看,只见场中邛崃和九华,两派的比剑道人,都面向大会彩棚叩剑稽首,行
礼躬身。只见大会彩棚下的青鹤真人缓缓起身,还礼朗声说:「贵两派本届比剑
结果,依然斗满百招,仍同列第十五名。」

  话声甫落,只见邛崃派的道人朗声要求说:「上届大会,本派与九华派,比
剑逾满百招,由大会盟主裁定同为第十五名,事后江湖朋友,辄有闲言,现在贫
道代表本派全体门人弟子之意见,请求大会,准许贫道与九华道友,决一胜负以
释众嫌。」全场观众一听,立即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彩棚下的青鹤真人一听,立即探首望着法觉长老说了两句话,接着,又望着
了空大师说了几句话。

  两僧一道略微交谈了几句,立即由青鹤真人朗声回答说:「事无规矩不能成
方圆,本座不能因贵派片面之要求而违前例,况且,经询少林法觉长老与峨嵋了
空大师,贵派与九华派双方功力悉敌确已斗到百招不假,今后武林朋友,将不会
再在事后评论此事,贵派所请,碍难照准,出场去吧。」

  邛崃与九华派的两个道人,只得躬身转身,纵回本席。

  全场英豪,再度掀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声。掌声一落,彩棚一侧的健壮道人,
立即朗声高呼:「新进门派挑战开始,请入场报请挑战门派。」

  呼声完毕,全场突然一静,纷纷向衡山派的席位上看去,紧接着是一阵交头
接耳的骚动和议论声。

  只见衡山派席位上那个穿蓝衣的青年,先向着端坐椅上的衡山异叟一躬身,
转身纵向中央木台。蓝衣青年纵上木台,先向青鹤真人施礼躬身,朗声报名说:
「衡山派第二代弟子庄志豪,参见大会盟主青鹤前辈。」

  青鹤真人稽首还礼,并朗声问:「庄少侠准备向何门派请教?」

  蓝衣青年恭声说:「根据大会规定,新进门派,只能向最末五名之内的门派
请教,晚辈想请第三十名的形意门出场指点。」全场群豪一听,再度掀起一阵议
论声,因为庄志豪一上来就超越了五个门派,可称得上狂妄大胆。

  只见青鹤真人皱了皱眉头,说:「庄少侠可知,第一场如果失败,便不得再
要求比剑吗?贵派如果再想侪身剑士行列,势必要等十年后的下届大会了?」

  庄志豪再度躬身说:「晚辈对大会的规章,业已熟读通晓。」

  青鹤真人一听,神情立现不快,因为这话的确有些太傲了。于是,微微一颔
首,沉声说:「那就开始吧。」

  中年健壮老道一听,立即朗声高呼:「形意门的剑士入场……」呼声甫落,
早已准备好的形意门的弟子,立即飞身纵向中央木台。众人一看,竟是一个身穿
绿缎劲衣的青年人。

  蓝天鹏不禁摇了摇头,自语说:「形意门的这位剑士,恐怕不是敌手?」

  欧阳紫立即不解的问:「何以见得?」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我们对一个剑士的优劣判以定语,可先看他的精、
气、神,而后再细察他的骨骼和秉赋是否优异奇特。」说罢,回顾皇甫慧、兰香
姬和欧阳紫三人,试探的问:「三位姊姊可将蓝衣青年和绿衣青年比较一下,是
否各有不同?」

  皇甫慧三人一听,注目细看,只见蓝衣青年双眉入鬓,朗目有神玉面丰满,
挺鼻丹唇,天宇间隐透英气。而形意门的那位绿衣青年,虽然也面皮白净,但在
仪表和气质上,总有一些不如蓝衣青年之处。

  但是,这种「不如」之处,也只是观感上的感觉,且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气质。正如一个青年或少女,令人一见面,便有一种清新雍容
和亲切的感觉,而有的却令人感到俗气、低级而不耐。

  皇甫慧三人看罢,不由同时颔首说:「嗯,鹏弟弟说的不错,可能蓝衣青年
胜,因为资质好的剑士练起剑来,也会有惊人的进步。」说话间,形意门的绿衣
剑士,已飞身纵上中央木台。

  只见衡山派的蓝衣青年庄志豪,首先拱手含笑说:「在下庄志豪,敢问少侠
高姓大名?」

  岂知绿衣青年竟怒目沉声说:「你胜了本少爷,自会告诉你。」沉声说罢,
举臂翻腕,呛嚷一声,寒光一闪,背后长剑已撤出鞘外。

  全场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喧哗,显然有人不满。只见蓝衣青年庄志豪,
淡然一笑,并不反讥,也翻腕将背后的长剑撤出来。于是,再淡然一笑说:「请
阁下赐招吧。」

  绿衣青年也不答话,嗔目沉喝一声:「有僭了。」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
中长剑,一式「寒梅吐蕊」,剑尖绽出三朵银花径向庄志豪的双肩和心机刺去。

  庄志豪喝了一声「来得好」,跨步闪身,疾演「定海神针」,横推而出。绿
衣青年能被形意门派出来迎敌挑战者,自然也不是平庸之辈,只见他大喝一声,
疾演「鱼跃龙门」。

  在他剑势挺刺的情形下,突然剑身上挑,幻成一道弧形匹练,绕过庄志豪横
推而出的剑身,直削他的右肩。由于这招变化奇速,而且十分惊险,全场英豪不
少人为庄志豪捏了一把冷汗,同时掀起一片惊啊。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竟闪电蹲身,疾演「横梁托天」。只见他下
垂之剑,突然横架高举,「铮」然一声金铁交鸣,溅起数点火星,全场观众同时
掀起一片「啊」声。因为衡山派的这位青年剑士,实在是太冒险也太大胆了,万
一对方是一柄宝刃,甚或功力特厚,他的剑不但有被斩断之虞,且有生命之险。

  也就在群豪惊「啊」的同时,庄志豪趁对方剑身被弹起的一刹那,突然震耳
一声大喝:「小心了。」了字出口,蹲姿不动,右手长剑,闪电挥出,直扫对方
的小腹。

  对方绿衣青年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厉嚎一声,飞身猛退。也就在他
飞身后退的同时,「嗤」的一声轻响,绿衣青年的前衣下角,已应声被斩下一块
来了。满场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飞身退至台
下的绿衣青年,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角,顿时惊得面色苍白。

  蓝衣青年庄志豪,赶紧叩剑抱拳含笑说:「非常抱歉,不慎失手,削破了阁
下的衣服。」绿衣青年只拱手还礼,一言不发,转身奔回本席。

  蓝衣青年庄志豪,在全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谢过全场欢呼的观众,并辞
过大会盟主,转身奔回本席。众人随着庄志豪的背影看去,俱都认为下面出场的
必是那位一身红劲衣,长得十分标致的少女。岂知,竟是那位浓眉环眼黑面膛,
虬髯横生的黑衣壮汉,向着端坐桌后大椅上的衡山异叟施了个礼,转身向中央木
台奔去。

  黑脸壮汉奔上木台,向着大会彩棚一抱拳,宏声说:「俺赛虬髯赵地刚参见
道长。」

  青鹤真人起身还礼,朗声问:「赵壮士准备向哪个门派请教?」

  赛虬髯赵地刚,举手一指场西边,毫不客气的说:「俺要斗斗那个恶虎庄的
新任庄主小霸王吴金雄。」

  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是见过小霸王的人,因而不由齐声惊异的
说:「这厮的父亲本是以丧门棍出名的恶霸,吴金雄才是学剑的,他们恶虎庄怎
的也列入了剑士中了?」说话间,身穿绛红金边公子衫,发束紫巾的小霸王吴金
雄,已手按佩剑,大步向中央木台前走去。

  蓝天鹏和欧阳紫,一见小霸王吴金雄,两人的脑海里,立即涌上当初在高家
楼拜寿的一幕。欧阳紫想到当时的情形,不自觉的去看蓝天鹏。但是,当她转首
去看蓝天鹏时,蓝天鹏也正含笑向她望来。

  欧阳紫芳心一甜,羞红满面,不自觉的含笑低下了头。也就在欧阳紫含羞垂
首的同时,全场再度掀起一阵掌声。于是,定睛一看,只见面带愠色的小霸王,
已大步登上了中央木台。

  小霸王吴金雄,先向青鹤真人行过了礼,转脸面向赛虬髯赵地刚,怒容打量
了一眼,沉声说:「本庄主见你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赛虬髯一听立即不耐烦的说:「你废话少说吧,快亮家伙,咱们是比高低,
不是认亲戚。」

  小霸王一听,不由怒声说道:「如果你是成心前来寻仇,你就犯了大会的规
矩。」

  赛虬髯一瞪眼,也怒声说:「俺认都不认得你,怎能会向你寻仇呢?你要是
自知剑术不精,一定会输,你就回去,俺再挑别的。」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说:「好个莽夫,竟然口出狂言,本庄主
定要给你一些颜色看看。」看字出口,横肘撤剑,呛的一声,长剑已撤出鞘外。

  赛虬髯也不怠慢,右手在肩后一扭,已将他的长剑撤出来。小霸王一看赛虬
髯的长剑,顿时愣了。因为,赛虬髯的长剑,无鞘而宽厚,虽然有剑的形状,但
尖而无刃,看来似乎不是中原用的兵器。全场的观众,也在开始议论,似乎都在
谈赛虬髯大而特厚的剑。

  小霸王虽然愣了,但不能因对方的兵器大而重就提出异议,难道平素遇到使
降魔杵的人,就不交手了不成?心念已定,立即冷冷一笑说:「既然已经撤出剑
来,还发什么呆?」

  赛虬髯哈哈一笑,讥声说:「俺若是撤下剑来就发招,恐怕你的脑袋,这时
早掉下来了呢。」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大喝一声:「少贫嘴,看剑。」声出剑到,一式白
蛇吐信,直刺赛虬髯的前胸。

  赛虬髯也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俟对方剑势用实,倏然闪身,手中厚而宽
长的宝剑,呼的一声,拦腰向小霸王扫去。小霸王是崆峒了凡的徒弟,身手自然
也不庸俗,只见他旋身跨步,疾演「顺水推舟」,手中长剑刺势不变,顺势一按
迳刺赛虬髯的左肩。

  这一招变化迅捷,身段优美,全场英豪中,不少人喝了一声彩。但是,就在
彩声方起的同时,看来拙笨的赛虬髯,突然冒险塌肩举剑,大而特厚的剑身竟向
小霸王的剑身封去。小霸王知道对方剑重,自然不希望让对方架上,但剑势业已
用老,紧急间只有滑身侧倒了。

  但是,他自认变招奇快,可是,赛虬髯赵地刚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动向,就在
他侧倒的同时,赛虬髯塌肩之势不变,手中原剑顺势下扫。这一扫之势,尤为惊
险,假设小霸王一腿跪地,剑势下斩势必将赛虬髯由头至股劈成两片。

  但是,巧就巧在小霸王已经开始侧身外倒,而剑已抬起,再想下斩,已经力
不从心了。惊急之下,无暇多想,只有懒驴打滚一招,身形顺势一斜,直向台边
滚去,仅分毫之差,侥幸躲开了赛虬髯的剑尖。全场群豪一见,在一片惊啁声中
挟杂着连声喝彩。

  赛虬髯纵身跟进,作势进招,但是咚咚三声,巨鼓已经响了。巨鼓一响,已
判赛虬髯获胜,在大会规定上,鼓声一响,任何一方不准再出手进招,否则,立
即被判赶出大会去。当然,这项规定的目的,是防止在盛怒之下伤人,造成两派
事后为敌。

  赛虬髯一听鼓响,立即停止跟进,并转身向大会彩棚站立,等候和小霸王同
时向青鹤真人行礼。岂知,小霸王一听鼓声,已挺身跃起,竟羞惭满面的向着青
鹤真人叩剑微一躬身,转身向本席奔去。

  兰香姬看在眼内,心里自然气愤,不自觉的向皇甫慧等人说:「琼华姊姊恐
怕还得一会才能回来,我先回去看看,等一会再来。」说罢起立转身就待离去。

  蓝天鹏一听,倏然回身,伸手将兰香姬的玉腕拉住,同时脱口说:「不要回
去。」兰香姬芳心一阵羞急,顿时娇靥通红。同时,她也第一次体会到哥哥对妻
子的要求和命令,使她感到不敢抗拒。蓝天鹏虽然见兰香姬的脸红了,但并没有
因此松开了手。相反的,他亲切的一笑,拉着她的手,继续说:「你先坐下。」
兰香姬一听,只觉得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磁力,使她乖乖的坐回凳上。

  欧阳紫自然知道兰香姬为什么要回去,是以亲切的一笑说:「兰妹妹,你可
是看了小霸王丢了原有的名次,心里不服气?」

  兰香姬娇靥一红,违心的说:「不是,小妹想回去告诉了因,必要的时候,
可将广成子的剑招传给门下弟子一两式,免得他们当众出丑丢人。」

  蓝天鹏一笑说道:「像吴金雄这样的弟子,你传给他广成子的剑招,反是害
他。」兰香姬想到小霸王吴金雄的品德心性,以及他以前的种种恶劣行为,深觉
蓝天鹏的话很有道理,因而点了点头。蓝天鹏话声甫落,星目一亮,突然又愉快
的说:「我表姊回来了。」兰香姬三人回头一看,果然是萧琼华。

  只见萧琼华已换回葱绿劲衣,娇靥绽着愉快的微笑,杏目闪着兴奋的光辉,
正由崖上向这面走来。

  兰香姬一俟萧琼华到达近前,首先起身招呼了声「琼华姊姊」。萧琼华也愉
快的说:「兰妹妹,你来啦。」一面说着,一面坐在中间一张凳子上。

  皇甫慧首先关切的问:「怎么样,冰川女侠有没有战胜法觉长老的把握?」

  岂知,萧琼华竟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有,冰川女侠说,如果她胜不了法觉
长老,她也不敢来参加这一届的论剑大会了,还谈什么争夺盟主?」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不自觉的齐声说:「果真这样,那就放心了。」

  兰香姬却有些埋怨的说:「姊姊怎的去了这么久?」

  萧琼华立即理直气壮说:「我是伪装去送饭的,不等她们吃完怎能回来?」

  正在此时,场中那个中年健壮道人,也朗声宣布说:「第一过程完了,休息
半个时辰。」宣布完毕,全场立即掀起一阵大骚动,喧声如沸,纷纷起立活动。
这时,送饭盒前来的老人,才向着蓝天鹏恭声说:「少谷主,请进食吧。」

  蓝天鹏含笑应可,其余两个中年人,立即将银质饭盒分送给皇甫慧等人,兰
香姬也有一份。由于萧琼华的回来,大家吃得十分愉快,因为,没有萧琼华的口
头保证,势必个个忧急,那里还吃得下去?大家都知道,下一个仪程的进行,就
是盟主争夺战了。

  由于这一届参与大会的各门各派,俱都保守本位而无争名之心,所以使这一
届大会逊色不少。最初的论剑大会,听说举行了两天两夜,才分出结果来,就以
上届的大会说,也举行了一天多。如今,看情形,酉时不到,恐怕就可结束了。
照这情形发展下去,黄山论剑大会,将来势必徒于形势,而没有剑派再愿意前来
参加了。

  因为前来参加的剑派,绝大多数是希望来暗窥一些玄奥剑式,俾便回去再加
研究以增本门剑术实力。当然,方才五场比剑,有两场超过百招以上,各种玄奥
招式自然也曾出现,如果专程前来偷窥剑招的门派,当然也有了收获。

  半个时辰,很快的过去了。全场英豪,早已各回原位,所有人的目光,俱都
望着正北面的大会彩棚,人们的情绪,也随着时间而高昂紧张起来。海南琼江派
的五指山主,已开始在紧衣佩剑,西域冰川席上的郝小玉,仍在那里神色镇定的
端坐休息。

  全场群豪,突然一阵骚动,同时有不少人喊「就要开始了」。蓝天鹏五人转
首一看,果见那个中年健壮道人已走出棚。只见那道人,昂然站定,朗声高呼;
「第二仪程开始——擂鼓。」

  鼓字方自出口,棚右的那个巨鼓,已咚咚的擂起来。

  鼓声一响,全场喧声尤为高涨,而每个人的神情,显然的更加紧张。咚咚的
鼓声一停,全场顿时一静,俱都屏息等着听中年道人的宣布比赛仪程。须知,十
名以内,俱是举世有名的高手剑士,招式之玄奇,打斗之精彩,可谓激烈惊险,
扣人心弦。

  只见中年健壮道人,傲然向前走了两步,昂首高呼:「第二仪程开始——争
夺盟主宝座的剑士请入场。」全场一听,鸦雀无声,静等着方才与青鹤真人争论
的郝小玉出场了,是以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望着西域冰川席。

  只见郝小玉缓缓起身,依然着原来的银缎霓裳,而且并未取下脸上的银纱,
径向中央木台前走去。这时全场英豪,早已彩声雷动,直上苍穹。

  郝小玉一出场,海南琼江派的五指山主,也随之站起来。因为,郝小玉只要
出场,第一个挑战的对象就是他。

  只见郝小玉登上中央木台,向大会彩棚微一躬身,随即在木台的一端卓立,
等候五指山主向青鹤行礼。五指山主大步登上中央木台,脸带不屑,嘴哂冷笑,
显得十分狂傲,让人一看便知他根本没将郝小玉看在眼内。行礼完毕,立即面向
郝小玉站立,同时,阴刁的一笑说:「宫主请啦,前天晚上本山主一见你,就觉
得有点惊奇,发觉你比十年前,更年青,更漂亮啦……」

  郝小玉未待五指山主说完,立即叱声说:「闭嘴,快些撤出兵刃来。」说话
之间,也横肘撤剑,呛的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鞘外。剑一出鞘,冷焰四
射,光华耀眼,一望而知是一柄古剑。

  五指山主十年前已见过这柄宝剑,是以并不觉得惊奇,只见他再度阴刁的一
笑说:「咱们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就连这两柄宝剑,每十年也要亲近一次……」
话未说完,「呛」的一声,蓝光一闪,一柄蓝汪汪的喂毒宝剑,已横在手中。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你不要逞能,自今以后,也许你永远没有机会再来
黄山搭帐篷了。」

  五指山主胸有成竹,仰天哈哈一笑说:「这话应该由本山主说,恐怕你还没
有这个资格吧。」说此一顿,突然嗔目怒声说:「既然向本山主挑战,还不出招
动手?」

  郝小玉黛眉一剔,突然叱声说:「姓魏的,你要小心了。」了字出口,飞身
前扑,手中长剑,一式「游龙戏水」,翻起滚滚匹练,挟着丝丝啸声,直向五指
山主击去。

  五指山主似是知道郝小玉的剑式,冷冷一笑说:「这一招,本山主十年前早
领教过了。」说话之间,早已旋身出剑,绽出三朵剑花,斜刺郝小玉的上中下。

  郝小玉再度一声怒叱:「你再接本宫主的这一剑。」叱声方自出口,剑式倏
变,突然变得快如奔电,剑光一闪,已到了五指山主的胸前。

  五指山主骤然一惊,急忙侧身仰面,脚跟一蹬,身形猛向后窜,手中的喂毒
长剑,顺势去挑郝小玉的香肩。

  郝小玉知道对方的剑上喂有剧毒,自然不敢大意,为了不让对方逃出圈外,
塌香肩,沉玉腕,剑式不变,顺势下点。同时,再度一声娇叱:「你再接本宫主
这最后一剑。」

  这一式变化神速,而且快得只是眨眼之间,果真被郝小玉点中了,势必挑开
五指山主的小腹。五指山主没想到这一届的冰川女侠,身法、剑式,都进步的如
此玄奥奇快,这时一见寒光下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惊急之下,无暇多想,一
声厉嗥,尖剑疾点台板,身形猛地向左滚侧,左掌同时劈了出来。

  只见一团白烟细粉,随着五指山主的掌风,直扑郝小玉的娇靥。

  郝小玉一见,顿时大怒,杀机倏起,猛地旋身侧面,躲过了那蓬白烟。同时
滑身飞纵,紧跟五指山主,并嗔目一声娇叱:「无耻之徒,胆敢故技重施。」

  娇叱声中,手中长剑,一式「江水东流」,幻起一道如银匹练,直向刚刚挺
身跃起的五指山主闪电斩去。全场英豪看得真切,无不脱口一声惊呼。就在全场
惊啊响起的同时,魂飞天外的五指山主,已发出一声刺耳惊心,令人悚然的凄厉
惨嗥。只见如银匹练过处,鲜血飞洒,肝肠坠出,五指山主已被郝小玉拦腰斩为
两断。

  而随剑跟进的郝小玉却趁势凌空跃起,身在空中略微一停,宛如一只临空银
凤,飘飘然的落在木台上。而五指山主的两截尸体,也咚的一声早已坠地,他的
腿部和脸部,仍在索索的颤抖和痉挛。全场英豪,有的喝好,有的惊啊,有的则
愣愣发呆。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看也愣了,因为她们两人第一次看到冰川女侠的西域丽宫
剑法,而且,竟是如此的玄奥,高绝,意外的惊人。显然冰川女侠的剑法,绝不
输于金刚降魔宝录上的佛门绝学,而且,没有一式与她们两人所学的相同。兰香
姬更是格外震惊,因为她一直认为即使她兰香姬不下场,了因也应该有夺得大会
盟主的把握。

  如今看了这情形,恐怕了因也不敢出场挑战了,因为她知道,了因对广成子
的剑法仍欠火候,绝对不是冰川女侠的敌手。只有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郝小玉
用的是「柔十二式」中的连环第三式——江水东流。

  立在大会彩棚下而惊呆了的青鹤真人突然一定心神,厉声大喝:「大会立有
明文规定,你怎可公然杀人?」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大会也有明文规定,绝对不准暗用迷药和毒粉,方才
五指山主故技重施,左掌劈出一把迷粉,人人都看到了,难道你没有长眼睛?」

  青鹤真人为了惹起公愤,共同处置郝小玉,故意厉声说:「你完全是捏造事
实,以报十年前失败之耻……」

  郝小玉未待青鹤话完,立即怒声说:「十年前本宫主已上过他的当了,当时
失败完全是由于中毒而神志昏迷……」

  青鹤真人趁机厉声问:「为什么你现在并未昏厥?」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现在因为本宫主早已有了准备。」

  青鹤真人一声厉笑说:「现在你已承认,你早已蓄意要杀五指山主……」

  郝小玉立即颔首说:「不错,他如果不施迷粉,本宫主绝不杀他。」

  青鹤真人正待再说什么,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宣了个佛号说:「五指山主有没
有施放毒物,请青鹤道友派人前去一察便知,如果确有施毒之嫌,五指山主的死
应该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冰川宫主。」

  青鹤真人一听,只得回头看了身后群道一眼,最后他指着一个瘦小道人,沉
声吩咐说:「你去闻一闻五指山主的左手,看看是否头晕。」

  瘦小道人恭声应是,急步走出棚来。

  郝小玉见青鹤左右那么多道人,单单派那个瘦小道人,心知有异,是以,毫
不迟疑的沉声说:「且莫过来,本宫主尚有话说。」

  青鹤真人立即怒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郝小玉放缓和一些声音说:「本宫主请法觉长老派一位大师出来察验,比较
公道可靠。」

  法觉长老未待青鹤有所表示,立即望着身侧的一位僧人,吩咐说:「慧根,
你去察验一下五指山主的左手,是否有毒粉。」慧根和尚恭声应是,急步向中央
木台走去。

  青鹤真人一看面色立变,神情十分难看。那个瘦小道人,知道已不需要他,
只得转身走了回去。慧根和尚急步登上中央木台,先向郝小玉合什行了个礼,然
后走至五指山主的上半身尸体前。他蹲身下去,拿起五指山主的左手一闻,猛地
一丢,倏然站起身来,而且连声咳嗽,一手抚头,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全场英豪
一见,顿时大哗,不少人发出怒喝和叫骂。

  青鹤真人一见,只得望着海南琼江派的席位,怒声说:「还不派人将你们的
山主尸体抬下去。」如此一说,琼江派席上,立即奔过来五六人之多,而大会彩
棚后,也奔出四名提着水桶的中年道人。片刻工夫,五指山主的尸体已抬走,而
木台上的血渍也冲洗干净。

  四名提水老道一走下中央木台,榆关门的掌门人齐云生,已起身向青鹤真人
抱拳拱揖,略显羞惭的说:「本门自本人以下,无人能敌冰川女侠,自认服输,
请准予免试。」青鹤真人一听,脸色又是一变,不由转首去看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乃峨嵋剑术最精绝的一人,而且峨嵋乃九大门派之一,也不容许他
未曾动手便自认服输。这时见青鹤真人转首看来,只得缓缓起身,合什宣了声佛
号,说:「贫衲久仰丽宫绝学,今日果然如愿了,就由贫衲陪宫主走几招吧。」
说罢离席,面带微笑,神色自若,接过一个青年僧人捧过来的带鞘长剑,大步走
向中央木台前。

  全场英豪一见,气氛再度紧张起来,因为了空大师是当今武林有名的用剑高
手,这一场比剑,必然惊险精彩。当然,也有不少人为这位美丽无双的冰川女侠
捏了一把冷汗。了空大师左手握着剑鞘,登上中央木台,同样的向大会盟主青鹤
行礼。接着,再向郝小玉,单掌合什,微一躬身,说:「请宫主赐招吧。」说话
之间,并不撤剑,想是要等郝小玉进招时同时撤出来。

  郝小玉自然也深知了空的厉害,但她经过和五指山主的交手,而仅在第三招
上便将五指山主斩为两断,因而她信心大增。这时听了空大师要她进招,而且也
不撤剑,因而也不谦逊,立即一横手中宝剑,清脆的沉声说:「大师准备,请恕
本宫有僭了。」了字出口,飞身前扑,一式银莺出谷,长剑直刺了空的前胸。

  了空大师一见,倏然侧身,横肘抬臂,就要撤剑。但是,就在他侧身抬臂的
同时,郝小玉的剑势倏变,而且郝小玉的身形,也滑到了他的面前了。于是同时
剑身滑过了空大师的头上,顺着他的右肩,直削他的右肘和右腕。

  了空大师做梦也没想到,郝小玉不但剑式诡绝,而且身法也快的惊人,他知
道,如果微一撤剑,右肘势必被她斩断。惊急之间,震耳一声大喝,飞身倒纵五
步,同是,趁飞退之际,企图将提在左手的长剑撤出来。岂知,郝小玉竟如影附
形一般,随身跟进,而且,剑绽四朵银花,同时罩住了了空大师的左右上下。

  了空大吃一惊,不由怒喝一声,竭力再退两步。

  郝小玉旨在刹刹了空的傲气,这时见了空已急得面红耳赤,连声大吼,也就
适可而止,立即刹住身势。压力一减,了空大师也急忙撤出剑来,同时不自觉的
吐了口气,可见他被压迫的是多么气结焦急。而且他低头一看自己站立的位置,
再有一步便纵落台下了。

  这时,全场出奇的静,可称得上鸦雀无声,落叶可闻。青鹤真人愣愣的立在
椅前,目光直直的望着场中,他完全惊呆了。法觉长老的红润面孔上,已无任何
表情,可知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沉重。皇甫慧和欧阳紫,已开始对冰川女侠的剑术
赞服,对她昔年柬邀银衫剑客前去比剑是有资格的。

  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面容上,也开始现出了惊异和赞许,他两人确没想到郝小
玉的天赋和领悟力,竟是如此的惊人。因为郝小玉施展的「柔十二式」,都是在
萧琼华匆促之间传授的,而且,只是以指代剑作了样子,讲了些口诀。

  而对面的清云道长,可真的愣了,他做梦都没想到,郝小玉能逼得鼎鼎大名
的了空大师,竟拔不出剑来。就在全场一静,众人心电转念间,郝小玉已叩剑歉
声说:「非常抱歉,忘了大师还没撤剑呢。」

  了空大师一听,老脸通红,立即宣了个佛号,心平气和的说:「宫主剑术,
十年有成,老衲已心服口服,由衷认输了。」说罢横肘,竟将刚刚撤出的长剑,
又黯然收进鞘内。

  郝小玉一见,立即焦急的说:「大师尚未出剑,怎能……」

  话未说完,了空大师已坦诚的说:「宫主在第二招剑光绕头而过,径削老衲
的肩肘时,那时已是宫主胜了,怎么,难道宫主你自己还不知道?」

  郝小玉听得一惊,只得颔首歉声说:「本宫主总觉得应该让大师手持长剑,
有个施展绝学的机会……」

  话未说完,了空大师已淡淡说:「不必了,宫主美意贫衲心领了。」说罢,
径向青鹤真人微一躬身,走下中央木台,直向峨嵋本席走去。

  这时,全场才开始掀起纷纷的议论声。当然,绝大多数的有识之士,都批评
了空大师的失败是咎由自取,以他身经百战的老经验,对付冰川女侠这样的高手
似乎不该如此大意。了空大师走回本席,少林寺的法觉长老,立即由大椅上站起
来。

  他看了一眼木然沉思的青鹤真人,径由身侧僧人手中将剑撤出来,抱剑离位
径向中央木台前走去。法觉长老的声望,似乎与了空大师又自不同,全场大多数
的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但是,走向中央木台前的法觉长老,神情严
肃,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看情形,他也到了为派誉声望奋力一搏的地步。

  法觉长老走至木台上,先转身向青鹤合什行礼,回身又向郝小玉合什躬身,
和声说:「贫衲法觉,久仰宫主剑术无双,独步西域,昔年曾柬邀银衫剑客前去
较技,剑道之精,自然所传不虚……」

  郝小玉一面还礼,一面谦逊说:「大师太夸赞了。」

  法觉长老继续说道:「贫衲不与人动手过招,已近三十年了,尤其是与女施
主……」

  郝小玉立即关切的问:「怎么,大师的意思是……」

  法觉长老继续说:「贫衲的意思是你我各别对抗出招,贫衲先出一招,由宫
主破解,为了使天下英雄施主们,俱都看到,我们仍以宝剑实施。」

  郝小玉一听,首先慌了,因为这种对抗方式,首先要有精锐的目力,其次才
是高绝的剑术,因为些微剑路看错了位置,便会被判为输。但是,法觉长老提出
了要求又不便拒绝,如果坚持实剑相搏不但有强人所难之嫌,也有自觉剑术不如
人的事实。

  心念电转,觉得先发招让法觉破解,不但可抢制机先,也可看一看他是如何
的破法,懂得了他的方式,也未必就落败。于是颔首称好,但却不解的问:「是
否由本宫主先出剑?」

  法觉长老毫不迟疑说:「那是当然,按照大会规定,自然是宫主先发招。」
说罢肃手说请,自己退至木台一角。

  郝小玉转身面向木台中央,长剑一挥先幻起一道弧形匹练,接着进步欺身,
一阵匹练翻滚,又跟进了一剑。剑式一毕,飞身退至木台另一端。

  也就在郝小玉飞身退回的同时,法觉长老已飞身纵入台心。只见法觉长老,
神情凝重,足尖刚刚点着台板,长剑已飞舞起来。但是,他一阵急速的出剑间,
同时一连退了三步。

  最后,才见他霜眉一挑,奋力刺出一剑。郝小玉天资聪明,超人一等,一看
即通,她看出法觉长老竭力防御,连退三步,最后奋力刺出一剑。是以,一俟法
觉长老飞身退至一角,立即纵至法觉长老刺出一剑处,剑势一横,刷刷有声,在
剑摇千朵银花,寒锋密集如林的情形下,节节逼进,步步紧跟,周围一丈之内,
剑气汹涌,啸声丝丝。

  郝小玉只是一心一意的施展剑势,不觉已进逼到木台的东南一角。全场不少
人看了,认为好玩,发出了哈哈大笑。一旁凝神观看的法觉长老,霜眉紧皱,神
情凝重,一俟郝小玉飞身退回原来的位置,立即纵至郝小玉方才的起始剑式处。

  只见法觉长老,将伸出之剑急忙撤回,迅即后退,手中长剑,不停的左封右
挡,他不自觉的向着东南角退去。场中那些发笑的人这时一看,觉得情形有异,
这才停止了笑声。看看将至东南台角,法觉长老已经额角渗汗是满面通红了。

  最后,他终于大喝一声,奋力封出两剑,但他的后脚业已踏空,只得一个倒
纵,退落到台下去。全场英豪一见,立即掀起一片惋惜啊声。方才那些发笑的观
众,这才知道法觉长老失败了,少林派在这一届大会上,仍没有夺得论剑盟主。

  法觉长老一落地,立即点足纵上木台,面向郝小玉合什低声说:「宫主剑法
精绝,贫衲不是敌手,今日得瞻绝学,贫衲感激不已。」说罢纵下台去,也不待
郝小玉发话,大步向本席前走去。全场英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声如雷鼓般的热
烈彩声。

  任何人都听得出,全场观众都为法觉长老的高深涵养和坦白诚实而喝彩,因
为法觉可以胡乱舞剑,而不承认失败,最后再用实剑比赛。但是,他是一个素有
声望的有道高僧,正直的心性,不容他低贬自己的身价和清誉。

  郝小玉一直叩剑肃立台上,目送这位心情沉重的老僧走回本席,但是她知道
法觉长老虽然失败了,但少林的派誉和他的声誉却提高了。法觉长老一走回少林
本席,咚咚的巨鼓,立即响起来。全场数万英豪的情绪,也因而高涨起来。

  须知一届大会的盟主,往往能决定武林的祸福与升平,像这样重要的盟主宝
座,如果让西域夺去,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女子,这对
中原的男子剑士来说,多少是一件脸上不光彩的事,因而,有不少人希望盟主的
宝座不能让冰川女侠夺去。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看着大会盟主的宝座不保了,
了空大师输了,而少林的法觉长老也败下阵去。

  鼓声一歇,余音缭绕,身为大会盟主的青鹤真人,已抱剑走出棚来。只见青
鹤真人,神情沉重,暗透焦急,目光望着远方,迳向中央木台前走去。全场观众
看得清楚,这那里是到场中木台上比剑,简直像一个囚犯在走向人生的终点——
刑场。

  看了青鹤真人的神态,全场数万英豪都为之焦急起来,看情形,青鹤真人业
已信心丧失,毫无保卫盟主宝座的把握了。就在这时,西坡上突然有人疯狂的厉
声高呼:「魔天岭冷香谷的蓝少谷主来了,诸位看,他就坐在那里,他绝不会让
论剑大会的盟主宝座让西域夺去。」如此一嚷,全场欢声雷动,纷纷站起高呼,
声震山野,直上霄汉,全场激动情绪澎湃,秩序顿时大乱。

  蓝天鹏和萧琼华等人一看,暗呼不妙,乍然之间,他们五人也不知如何稳住
全扬数万英豪的激动情绪了。事出突然,群情哗变,全扬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
蓝天鹏,有的挥拳吆喝,有的高声呐喊,一致要求蓝天鹏出场。立在木台上的郝
小玉,虽然感到意外,却毫不慌乱,相反的,她的芳心却甜甜的,因为,她所爱
的心上人,竟是如此受到天下英豪的热烈爱戴。

  走向中央木台的青鹤真人,也趁机停在场中,而且,深沉的老脸上,也现出
一丝笑容,显然视蓝天鹏为救星,希望为他击败当前的劲敌郝小玉。蓝天鹏一看
这情形,心中灵智一动,高举着双手,缓缓的站起来。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
华,几乎是同时焦急的低声说:「鹏弟弟,你可不能答应啊?」

  蓝天鹏一面缓缓挥动着双手,一面轻声回答说:「小弟知道,我会尽量说服
大家。」

  全场英豪一见蓝天鹏起身举起手来,立即停止了喧哗,但议论之声仍如沸水
般的嗡嗡不停。因为在场的数万英豪中,大都风闻玉面神龙之名绝少的人数中,
曾见过蓝天鹏的卢山真面目。这时一见蓝天鹏站起来,自然的忘了吆喝呐喊,俱
都在那里交头接耳,评头论足,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

  蓝天鹏一俟呐喊声止,立即气纳丹田,暗运神功,拱手一揖,略微提高声音
说:「诸位前辈各派掌门,暨各路前来的朋友们……」

  话一开口,全场一惊,顿时一片寂静,就是德高望重的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
也不由神色一变,面透惊奇。

  因为,蓝天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高声嘶喊,但全扬人众,却每一个
人都能清楚的听得见,就像在他们的面前一般。这份高绝神奇的功力,就是在场
的法觉长老,也未必能作得到、而蓝天鹏的功力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由于全
场震惊的寂静,蓝天鹏的讲话,听得更真切了。

  只听蓝天鹏,继续谦和诚恳酌说:「论剑大会,是我们许多武林前辈,为了
促进各派间的剑术进步,以及给大家一个趁此盛会见面的机会而设立的,因而,
他们立了许多规矩,要参加的门派,必项按照大会的规定,才可以入场……」群
豪一听蓝天鹏有推辞之意,再度呐喊高呼提出要求来。

  蓝天鹏一见,再度举起双手,淡然一笑,说:「诸位对在下如此看得起,如
果在下不答应,在下就是不识抬举……」群豪一听,欢声雷动,不少人雀跃跳起
来。

  萧琼华四人一听,也不由大吃一惊,尤其萧琼华,更为焦急,因为蓝天鹏的
出场,极可能害了郝小玉。因而,她不自觉的嗔声说:「表弟,这件事,你怎可
这样处置?」

  蓝天鹏理也不理,继续望着群豪说:「但是,诸位也应当为在下的处境想一
想,并非在下不识抬举……」

  欢呼雀跃的观众一听,心知有异,釆声立时静下来。

  蓝天鹏继续说:「不瞒诸位说,宇海三奇人的弟子都到了,但是,他们都奉
有师门严格的命令,绝对不准入场争夺盟主的宝座……」

  群豪一听,大都发出一声十分惋惜的叹息。蓝天鹏继续说道:「诸位既然爱
护在下,便应该体谅在下不敢违背师门命令的苦衷,不过,诸位既然提出要在下
出场的要求,在下暨宇海三奇人的三位弟子,愿作后场的出场表演,并愿和任何
一位剑士切磋……」话未说完,全场度再暴起一阵声震山野的欢呼。

  蓝天鹏含笑继续说:「但有一点,必须先加声明,那就是恪遵师门命令,绝
不与大会盟主交手,至于本届大会盟主谁属,在下奉劝在场的英雄们,仍本以往
会例,炎炎华胄,俱吾黄帝子孙不应有塞外边陲之分。」说此一顿,举手一指卓
立场中木台上的郝小玉,继续说:「诸位可知冰川女侠是什么地方人氏?在下以
人格担保,她的租籍是河南省,新野县人……」

  话未说完,河南省方面的英雄豪杰,立即发出支持郝小玉的热烈欢呼,由于
新野紧临湖北,因而湖北方面的英豪,也纷纷欢呼支持,声势为之一壮。青鹤真
人原希望蓝天鹏下场为他解除困难,没想到蓝天鹏反而帮了冰川女侠的忙。

  但青鹤深知蓝天鹏的厉害,又不敢恶言顶撞,只得沉面朗声问:「请问蓝少
谷主,你是怎的知道冰川女侠是河南人?」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在下为了完成师伯银衫剑客未完成的比剑约会,曾经
远去冰川和昆仑,青鹤前辈如果不信,可问冰川女侠和昆仑新任的掌门人。」

  青鹤真人见蓝天鹏并不因为他撤消了银衫剑客的荣誉席而怀恨,居然仍当众
称他为「前辈」内心除了佩服蓝天鹏的修养外,而且也觉得有些惭愧,但是,事
关武当派誉以及他在武林的声望,他不得不沉声问:「但不知少谷主与冰川女侠
比剑的结果,是谁胜谁负?」

  蓝天鹏淡淡一笑,尚未开口,卓立木台上的郝小玉,已清脆的沉声说:「瞩
目当今武林,有谁能胜过一身兼具宇海三奇人绝学的蓝少谷主?」如此一说,不
但青鹤真人在场一片惊啊声中楞了,就是所有在场的剑士及场外的群豪,也都楞
了。

  蓝天鹏没想到郝小玉会公然的如此宣布,但是又苦于解释。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萧琼华兰香姬,虽然都感到意外,但武林公认的陋规,
夫传妻,妻传婿,是受到师门默许的,因而,听了冰川女侠的宣布,认为她已知
道她们的关系了,这是冰川女侠的误会,因而他未介意。但是,暗怀野心的青鹤
真人,却极为关切的闷:「你……你……你怎的晓得?」

  郝小玉冷冷一笑,举手一指蓝天鹏五人的小看台,清脆的说:「我说天下绝
学集蓝少谷主于一身并不为过,你看他的四位夫人,其中三位是宇海三奇人的弟
子和千金。」如此一说,全场震动,纷纷向蓝天鹏处望来。

  青鹤真人和法觉长老,以及了空大师等人,更是目光如炬,盯着蓝天鹏身后
的四女打量个不停。

  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和兰香姬,虽然个个羞红满面,但每个人的心
坎里却像蜜一样的甜。因为,经郝小玉这样的公然指出,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知
道她们是魔天岭冷香谷的少夫人了,到了这般时候,皇甫慧四女,只得缓缓的由
座位上站起来。

  群豪一见四女站起,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欢呼。蓝天鹏一见,只得再度
举起双手来,同时,含笑谦和的说:「既蒙冰川女侠提出来,在下就向诸位朋友
加以介绍,今后还请各路侠士英豪,遇事多多关照……」话未说完,热烈掌声再
起,欢呼之声,恍如春雷。

  蓝天鹏侧身肃手,一指娇靥微红的皇甫慧,含笑介绍说:「这位是皇甫慧姑
娘,她是东海圣僧的弟子。」介绍甫毕,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蓝天鹏继续一指娇靥含笑的欧阳紫,继续介绍说:「这位是欧阳紫姑娘,是
在下大师伯银衫剑客的千金。」群豪一听,在热烈的掌声中,尚挟杂着议论声,
想是为了直到现在,才知道银衫剑客的姓氏是复姓欧阳的事。

  蓝天鹏又指着娇靥绽笑,隐透煞气的萧琼华,继续介绍说:「这位是在下的
表姐萧琼华,她的母亲就是在下的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我表姐是拜在长白
神尼的门下学艺的。」介绍完毕,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卓立场中木合上的郝小玉视萧琼华如再造恩人,因而特别挣言说:「诸位也
许还不知道这位萧姑娘的雅号,她就是震惊江湖,武林闻名的女侠倩女罗刹。」

  话声甫落,全场掌声再起,同时,挟杂着欢呼声。当然,也有不少人,心惊
胆战,神色骤变,噤若寒蝉,而且,刻意打量这位女罗刹,俾便以后碰见了好敛
声匿迹。

  最后,蓝天鹏又指着兰香姬,介绍说:「这位是兰香姬姑娘,崆峒派玉虚上
人的俗家堂妹……」话未说完,掌声早已热烈响起来。同时,有不少粗犷豪放的
人物,大声嚷着说:「少谷主,你太福气了……」

  「蓝少谷主,在大会上再选一位夫人吧,正好应了此地地名——五凤坡。」
如此一嚷,掌声和叫嚷声便热烈了,而且,愈嚷愈高,似乎永无止歇。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立即望着正北大会彩棚旁边的中年健壮道人,和声说:
「请道长吩咐擂鼓,比剑继续开始吧。」

  那个中年健壮道人也正目光望着蓝天鹏,最初并没有注意蓝天鹏给谁说话,
最后直到话声传进他的耳里,才知道是他。于是他立即回身,望着击鼓的道人,
沉声说:「擂鼓。」话声甫落,「咚咚」鼓声立即响起来。鼓声一起,疯狂般呐
喊的英豪们,果然渐渐静下来。

  那个中年健壮道人,顿时忘了应该听从谁的命令,立郎望空高呼:「比剑开
始继续……」如此一嚷,这才使所有前来参观的英豪,再度跌回了现实,他们来
此的目的,是要看黄山论剑大会的。

  仍抱剑立在木台两三丈外的青鹤真人,一听他的门人催促他比剑继续开始,
不由气得怒目瞪了一眼那个中年道人。但是,卓立木台上的郝小玉,却望着青鹤
催促说:「真人,大会命令已经下达,我们就开始吧。」

  青鹤真人一听,顿时大怒,飞身纵至木台上,强捺着怒火,沉声说:「贫道
曾向祖师宣过誓,本届大会,贫道誓死护卫盟主……」

  郝小玉一听,立郎轻松的说:「现在你又怎知道你就会输?」

  青鹤真人心里有数,因而继续诠:「贫道也曾料到有人向贫道挑战,争夺盟
主,但是,却没想到是你……」

  郝小玉冷冷一笑,说:「其实,十年前你就该想到了,如果卑鄙的五指山主
不用迷香粉计算本宫主,大会盟主的宝座,那有你的份?」

  青鹤真人一听老脸一红,顿时大怒,剔眉怒声说:「本届大会盟主的宝座,
也没你的份。」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手中宝剑,如电打闪,直向郝小玉扫去。

  郝小玉见青鹤已经动了怒,自然也格外小心应付,这时见他一剑挥来,不知
是何招式,想必是武当不传之秘。心念间闪身跨步,疾演「彩凤展翅」,企图将
青鹤真人的长剑由下向上挑起,继而再欺身进击。岂知,青鹤真人竟不闪不避,
连人带剑,依然撞击过来。

  郝小玉大吃一惊,花容失色,须知,她终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没
有太多与敌拚斗的经验。这时见青鹤真人不顾死活,企图同归于尽的打法,惊急
之下,身形一闪,疾演巧妙身法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全场英豪先是一惊,
接着暴起一声如雷釆声。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看,心中同时一惊,不由齐声惊异的说:「奇怪呀,冰川
女侠的身法怎的有些像金刚降魔录上的身法步呀。」

  萧琼华为免皇甫慧两人怀疑蓝天鹏,因而也迷惑的说:「是呀,她这种步法
也有些像神尼的玄玄步法。」

  皇甫意和欧阳紫一听,不错,这步法也的确有点像萧琼华在仙居城和她交手
时的步法,因而不自觉的问:「琼华妹,你没将神尼的步法传给她?」

  萧琼华正色一笑说:「我怎能会传她呢?就是鹏弟弟我也没有告诉呀。」

  蓝天鹏心中有鬼,立即解释说:「诡异步法,多由剑术精绝的高人研究出来
的,身法步法的诡异处大都异曲同工,冰川女侠能在西域独居用剑第一高手,绝
非偶然之事,再说如果冰川女侠没有一套真才实学,她也不会邀师伯比剑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深觉有理,同时点了点头。

  兰香姬也赞同的讶:「鹏弟弟说的不错,广成子的秘笈上,虽然没有特别载
着步法,但他在每一个剑式的下方,都注有脚下踩的方位和变化。」话声甫落,
全扬突然暴起一声惊呼。

  蓝天鹏等人定睛一看,只见郝小玉的剑尖已抵在青鹤真人的前胸上。郝小玉
虽然年纪小,但她极为聪明。她深怕青鹤真人恼羞成怒,挺胸就翻自绝,以致令
她铸成杀伤盟主的大错,是以,剑尖一点,立即飞身后退一丈。全场英豪一声惊
啊之后,立即暴起一阵声震山野的烈釆,久久不歇。

  青鹤真人一定神,立即恨恨的说:「告诉你,十年后的今天,贫道定要将论
剑大会的盟主夺回来。」说话之间,怨毒的瞪着郝小玉,来字出口,转身向正北
大会彩棚驰去。

  全扬群豪一见,喝彩声更热烈了。想到半个时辰前,群豪情绪激动,不准郝
小玉夺得论剑盟主,如今听蓝天鹏说冰川女侠是河南人,大家又一致支持了。萧
琼华看了,不禁感慨的摇摇头说:「可真难为了冰川女侠,就以方才青鹤拚命死
斗,企图同归于尽的无赖打法,冰川女侠最后仍能摆脱他的死缠而获胜,的确功
力不凡。」

  青鹤真人忿忿的走向大会彩棚,略微平静了一下激动念怒的心情,捧起大会
盟主信物龙泉剑,缓步走出棚来。少林寺的法觉长老和峨嵋派的了空大师,一见
青鹤真人捧剑走出彩栅,立即离席跟在青鹤身后,神情十分肃穆。这时,大会彩
棚以左的巨鼓,立即「咚咚」的擂起来。

  全场英豪,欢声雷动,各门各派的所有人员,也同时肃立起来。卓立中央木
台上的郝小玉,这时早已收剑肃立等待。青鹤真人经过了捧剑过程,加之有法觉
长老和了空大师的跟随在后,忿激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全场欢声一直不歇,掌声也愈来愈烈,虽然大家都知道冰川女侠曾是十年前
的老剑手,但在视觉上,她仍是一位艳美绝色的女子。在全场数万天下英豪的亲
眼参观下,以她一个女子,而能剑劈五指山主,连败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最后
终于夺得论剑盟主,的确是一件可敬可佩的事。

  青鹤真人在少林法觉长老和峨嵋了空大师的陪同下,肃容恭谨的踏上了中央
木台。于是青鹤居中,法觉和了空分立左右。青鹤真人一俟两位老僧人站定,立
即将龙泉剑高举起来,同时朗声说:「新任大会盟主请受盟主信物龙泉宝刃。」

  郝小玉一听,急上两步,为了对黄炎始祖黄帝的无上崇敬,按照大会规定,
郝小玉就在青鹤真人的身前跪下来。蓝天鹏和萧琼华等人一看,这才恍然大悟,
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何以要跟随在青鹤之后作监视。

  须知,刚刚被击败的大会盟主,万一在羞恼气念之下,抱着同归于尽的卑劣
决心,猝然向受剑的新盟主下手,这正是好时候。回想昔年定订大会规章的武林
前辈,规定在监交大会盟主信物时,必须派二三名剑士跟随监视,兼有保护新盟
主之意,也的确煞费苦心了。心念间,郝小玉已起身将剑接过来。

  青鹤真人以卸任的大会盟主身份,同样的向郝小玉高举的龙泉剑稽首下跪,
而法觉长老和了空大师,也同时合什躬身。行礼完毕,法觉、了空,依然陪着青
鹤恭谨下台,走回本席。郝小玉则高举大会盟主信物——龙泉宝剑,向热烈为她
鼓掌欢呼的天下英豪,含笑为礼,以示谢意。

  一俟掌声稍歇,郝小玉立即清脆的朗声说:「各路英雄豪杰朋友们,现在,
本宫主以新任论剑大会盟主的身份,向天下英豪重新宣布,上届盟主,擅自撤消
的宇海三奇人的至高荣誉席自今以后,依然设置,以表达我们后生晚辈,对三位
剑术奇人的崇高教意……」话未说完,掌声再起,欢声直冲霄汉。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等人,立即站起来,以微笑拱手为礼,
答谢天下英豪的支持。群豪一见,掌声更热烈了。郝小玉一俟掌声稍歇,继续朗
声说:「方才蓝少谷主曾经愿意和天下朋友磋切剑招,不知那位朋友愿意入场与
蓝少谷主走几招,让大家开开眼界。」

  事近尾声,离去在即,那个还有心情出场丢丑?但是,如果错过这个一瞻绝
学的机会,又觉得可惜。是以,便有人高声嚷着说:「就请新盟主,与蓝少谷主
走几招吧。」如此一嚷,全场支持,欢声震山撼峰。

  岂知,郝小玉坦率的一笑说:「诺位,所谓败兵之将,不敢言勇,本宫主早
在两个月前,业已败在蓝少谷主和萧姑娘的手下了,再说蓝少谷主方才宣布过,
他奉有师门命令,不得与新旧盟主交手,难道诸位要他违背师门命令吗?」这是
武林最严重的问题,谁敢这样做?因而,大家顿时无话好说。

  于是郝小玉趁机举起龙泉宝剑,愉快清脆的说:「诸位,如果没有人入场,
本宫主就要宣布散会了,希望十年后的今天,仍在黄山的此地,再舆诸位英雄豪
杰朋友们会面……」话声甫落,欢声如雷,釆声不绝,全场人众纷纷起身,最靠
近上面崖边上的人已开始散去。

  这一次的论剑大会,虽然仅开了一日,但在争夺盟主的几场比剑中,却充满
了惊险,新奇和刺激。现在是散场之际,可由散去的英豪欢愉情绪上看出来,他
们对这一届的论剑大会,十分满意的。蓝天鹏见大会已散,附近的英豪也在开始
离去,立郎回头望着皇甫慧和萧琼华四女,笑着说道:「我们也走吧。」皇甫慧
等人一听,纷纷颔首。

  萧琼华则望着兰香姬,问:「兰妹,你要不要先回崆峒席位上看看了因?」

  兰香姬毫不迟疑的说:「不必了,有事严七叔会去找我。」

  蓝天鹏一听,立即笑着说:「那我们走吧。」吧字出口,同时抬头,定晴一
看,令他浑身一战,俊面立变。正在举步的欧阳紫,也凤目一亮,随之楞了。

  只见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通道上,赫然站着一位身穿蓝衣黑裙,手拿金鸠银
头拐杖的老婆婆。当然,蓝天鹏和欧阳紫,以及皇甫慧、兰香姬,甚至萧琼华,
一见老婆婆手中的拐杖,便认得她是高家楼的金鸠银杖。但是,最令蓝天鹏和欧
阳紫震惊的是在金鸠银杖身后,却站着一身鲜红劲衣,背插长剑的高莲英。

  高莲英娇靥深沉,毫无笑容,丰腴的蛋形脸,现在已显得暗淡悴弱,在她的
气色上也没有了往日的青春气息,她的目光,直盯着蓝天鹏移也不移。就在众人
一楞之际,金鸠银杖已强颜笑着说:「老身和莲丫头,是特地来找少谷主和欧阳
姑娘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问:「找我?」

  金鸠银杖黯然一笑说:「是底,就是找少谷主……」

  欧阳紫是知道高莲英的心事的,因而有些紧张的问道:「刘前辈,到底什么
事?」

  金鸠银杖强自一笑说:「是开于莲儿婚姻的事……」话未说完,欧阳紫和皇
甫慧等人,面色同时一变,再度楞了。立在金鸠银杖身后的高莲英,芳心一阵难
过,珠泪夺眶而出。

  金鸠银杖黯然望着爱女高莲英,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望着蓝天鹏等人说:
「这孩子太任性,也太痴情了。」

  欧阳紫一听,不由吃惊的问:「前辈是说……」

  金鸩银杖叹口气道:「俗语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莲英也老大不小了,总
不能让她东跑西奔的自己去找哥哥。今天我就问少谷主一句话,少谷主心里到底
有没有小女?」

  立在金鸠银杖身后的高莲英此时虽然满脸羞红,但却竖起了耳朵。

  蓝天鹏看了一眼如带雨梨花的高莲英,想起在高家庄的情景,点了点头道:
「前辈,你想必也知道了我的情形,如果莲英妹妹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前辈保证
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与此同时,萧琼华、欧阳紫等女也同声道:「我们姐妹也衷心欢迎莲英妹妹
加入。」

  「金鸠银杖」闻言面色顿时阴转晴,露出笑容对爱女道:「莲英,你自己怎
么说?」

  高莲英此时哪说得出话来,只娇羞地点了点头,一桩儿女风波就此平息。

  金鸠银杖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向什么事都依着她,
这次还是没拗过她。」萧琼华数女,俱都笑了,蓝天鹏则面色微红,不知说什么
好。金鸠银杖笑了笑,接着向爱女高莲英道:「好了,你的事情也解决了,你是
跟我回去呢,还是……」

  高莲英娇羞地道:「我想跟着姐妹们,老闷在屋里,人都快闷死了。」

  金鸠银杖笑骂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就等不及了。」

  高莲英扑到金鸠银杖怀中娇羞不依道:「娘,你也笑话我。」

  金鸠银杖爱怜地将高莲英从怀中扶起,对萧琼华和蓝天鹏等说道:「小女任
性,希望各位姑娘多多照应。」众女忙道不敢。金鸠银杖又转对高莲英道:「从
今以后,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要听几位姐姐的话。」高莲英娇羞地点头答
应。金鸠银杖又看看众人,转身迳向崖上走去。

  蓝天鹏等人,赶紧施礼恭声说:「前辈慢走,恕晚辈等不远送了。」金鸠银
杖又回身含笑挥了挥手,才挤进已渐稀疏的人群中走去。

  萧琼华、欧阳紫等众女将娇羞满面的高莲英拉过来,不一会就熟络了。兰香
姬笑着对高莲英道:「伯母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皇甫慧也笑道:「当然喽,一个是英俊潇洒的才郎,留了情就不管了,一个
是女扮男装的佳人,带走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人家怎么不气?」这话不光高莲英
红了脸,也让欧阳紫和蓝天鹏的脸像红布。

  萧琼华忍住笑,对大家道:「人都快走完了,我们也走吧。」于是,众人沿
着上坡通道,迳向崖上走去。

  前进中,蓝天鹏转首一看,发现龙凤会那边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仍在那边谈
笑,故作讨论事情,当然,他们是借故迟疑暗中随护。走上坡崖,四野散去的人
群,宛如蠕动的蚂蚁,分向东南西三面而去。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一走,双掌震
寰宇等人也紧跟离去。

  这时红日将落,彩霞满天,将背后巍峨雄伟的黄山涂满了一片金黄色彩。蓝
天鹏等人到达农舍后,红日已没,暮色四合了。

  农舍中的北屋上房中,早在春红夏绿的督促下,燃上油烛,摆好了一桌丰盛
酒席。众人先净面,然后坐下来喝茶,希望先平静一下心情。

  就在这时,一个村姑装束的女警卫,已进来施礼恭声问:「郭总堂主等人在
外等侯,不知是否有所指示?」

  欧阳紫立即吩咐说:「让他们回去吧!有事会通知他们。」

  女警卫恭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这时双剑飘红,苏小香,和卓玉君三人,
已走了进来。

  萧琼华立即望着皇甫慧,含笑说:「请慧姊姊为兰妹、莲妹介绍贵会的三位
堂主吧。」皇甫慧,立即为兰香姬、高莲英介绍,认识双剑飘红苏小香和卓玉君
三人。

  双剑飘红三人早在大会场上已见过兰香姬了,只是还没有正式介绍罢了,这
时经皇甫慧介绍,自然免不了互道久仰一番。至于高莲英,卓玉君是早见过了,
但双剑飘红和苏小香却是第一次相见,也免不了寒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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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章 春色无边

  欧阳紫正待请大家入席,方才那个禀报的女警卫,这时又进来了,而且,神
情紧张中透着迷惑。只见女警卫,向着皇甫慧和蓝天鹏,施礼恭声讶:「启禀龙
头少谷主,外面来了一位自称郝小玉的女子前来求见。」

  蓝天鹏听得神情一惊,俊面立变,不由脱口焦急说:「怎的来得这么快?」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等人,都感到有些迷惑,因为她们都不曾认识一位
郝小玉。但是,就在蓝天鹏惊急说话的同时,萧琼华已起身急声说:「快请她进
来。」皇甫慧等人一听,这才知道这位郝小玉姑娘,是来找萧琼华的。

  但是,根据蓝天鹏的语气和神情,似乎蓝天鹏也认识,而且,早已知道这位
郝小玉姑娘会来此地找他们似的。既然是萧琼华认识的人,而且萧琼华已准备起
身出迎,在礼貌上说,也必须全体去迎接。是以,就在女警卫恭声应是转身走出
门外的同时,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高莲英等人,也随在萧琼华身后,
走出来。

  蓝天鹏无奈,也只得起身跟在众人之后。走至绿竹林下一看,不但萧琼华目
光一亮,神情一呆,就是蓝天鹏看了,也不禁怦然一动顿时楞了。只见竹林下含
笑站着的郝小玉,头梳两个丫鬟髻,上缀一圈细小金花,身穿紫缎袄裤俱嵌银丝
花边,一双紫绒鞋,上缕金丝线,明目皓齿,凤目丹唇,亭亭玉立在那儿,另有
一种超凡脱俗的高雅风韵。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高莲英,虽然目光锐利,对当前这位美丽高
雅,小女孩似的郝小玉看来有些面善,但却一时也想不起在仟么地方见过。双剑
飘红金玉屏和苏小香、卓玉君,更是恍惚记忆,但她们作梦也不会想到是方才在
五凤坡刚刚夺得大会盟主的冰川女侠。

  这时,萧琼华已急迎数步,愉快的笑着说:「玉妹妹,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
快……」

  郝小玉敛袵万福,有些羞涩不安的说:「小妹冒昧前来,又劳姊姊出迎,真
是愧不敢当。」说话之间,趁机瞟了一眼立在人后的蓝天鹏。

  萧琼华则爽快的笑着说:「自家姊妹,还客气什么。」说此一顿,立即转变
话题说:「来,让我来为你介绍几位新姊姊。」说罢,拉着郝小玉的手,走至娇
餍一直含笑的皇甫慧等人面前,首先肃手一指皇甫慧,愉快的介绍说:「这位是
皇甫慧姊姊,也是你鹏哥哥的大师姊。」

  郝小玉一听,赶紧万福,并恭声说:「小妹郝小玉,叩见大师姊。」

  皇甫慧一听「叩见」,知道郝小玉要下跪,但她因为萧琼华介绍时曾说「也
是你鹏哥哥的大师姊」,便知郝小玉的来历不简单。是以,急上一步,就在郝小
玉屈膝欲跪的同时,已将郝小玉双手扶住,同时,含笑愉快的说道:「这位小妹
妹千万不要多礼,快请起来。」

  萧琼华一俟郝小玉直身站稳,又为她介绍了欧阳紫和兰香姬,以及高莲英。
最后,才介绍双剑飘红和苏小香与卓玉君。

  介绍完毕,立即请郝小玉进入院内。萧琼华见郝小玉来得这么快,断定她已
将冰川宫主的事,业已交代清楚了,是以,趁机暗示欧阳紫,请双剑飘红三人暂
时回避。其实只需要卓玉君回避就够了,因为金玉屏和苏小香都已经是蓝天鹏的
枕边人了。

  欧阳紫一听,立即望着双剑飘红三人,挥了一个「回避」手势。双剑飘红三
人自然清楚,于是,会意的一颔首,立即停身止步。进入北屋,不便再重新论序
就座,皇甫慧便以大姊姊的身份,立即肃手入席,同时谦和的笑着说:「郝小妹
妹恐怕还没进晚餐,大家就请入席后再谈吧。」

  于是众人依序入席,萧琼华特地将郝小玉留在自己的身边,和兰香姬紧临,
是个相等的位置。春红,夏绿,立即执壶满酒,并叮嘱那些村姑装束的女警卫,
送菜时在门外等候,不得擅自进入。酒过三巡,菜上五味,皇甫慧首先举杯望着
郝小玉,笑着说:「郝小妹看来十分面熟,好像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否请小
妹说出你的师承何人,仙乡何处?」

  郝小玉也急忙将酒杯举起,先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萧琼华,才谦和的笑着说
道:「小妹世居河南新野,说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授业师父……」

  欧阳紫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今天夺得大会盟主的冰川女侠,她的原籍也
是你们河南新野,小妹你可认识那位冰川女侠?」话来说完,萧琼华却「噗嗤」
笑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兰香姬,看得一楞,不由去看萧琼华。萧琼华到了这
时候,不得不将事情往蓝天鹏的身上推了。因而,她望着俊面微红,有些不好意
思的蓝天鹏,催促说:「表弟,该你啦。」皇甫慧等人一听,又一齐转移目光去
看蓝天鹏。

  岂知,郝小玉竟有些稚气未除的天真笑着说:「小妹就是她呀。」

  皇甫慧、欧阳紫、兰香姬、高莲英四人一听,乍然问,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呢。继而一想,才恍然大悟,也不由大吃一惊,齐声惊异的问:「什么?你就是
冰川女侠?」

  郝小玉含笑点头,说:「不错,小妹就是冰川女侠。」

  皇甫慧等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但是她们也恍然想起,
的确不错,郝小王十分相像冰川女侠,尤其兰香姬更是肯定的说不错。欧阳紫看
了一眼萧琼华和蓝天鹏,十分迷惑的笑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萧琼华笑一笑,只得说:「还是由小妹来说全盘经过吧。」于是她先命春红
和夏线退出去,她才将前去西域遇清云道人,以及知道了丽宫秘密和疗伤的事,
轻声的说了一遍。最后,她又含笑正色诠:「现在,咱们姊妹,还有我表弟,都
应当对天宣誓,绝对不准再向任何人泄密,包括咱们的儿女……」说至此处,娇
靥一红,突然住口不说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等人一听,娇靥也都红了,但她们知道,萧琼华为了表示郑
重,而想及以后因而不自觉的说出来了。

  兰香姬为了打开尴尬气氛赶紧岔开话题,问:「你现在出来,营幕那边有事
谁负责?」

  郝小王毫未思索的说道:「我的宫主职位已交给别人了,有事自然新宫主负
责。」如此一说,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三人都楞了。

  兰香姬急忙一定心神,不由惊异的问:「这么说,你不回西域冰川啦?」

  郝小玉娇靥一红,尚未开口,萧琼华已望着兰香姬笑着说:「我的傻兰妹,
宫主的宝座都交出去了,还回去作什么?」

  兰香姬一听,顿时明白了郝小玉来此的意思,原因是鹏弟弟抚脐疗毒,有了
接肤之亲,她现在已是冷云谷的少夫人了。想想自己的侪身冷云谷,还不是萧琼
华一手促成的?既然是恩姊的意思,她自然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因而,故意的恍
然一笑,说:「我真是个大傻子,怎的连这点事都没想通呢?」

  皇甫慧和欧阳紫,早在听萧琼华谈到丽宫疗毒的那一幕时,她两人便知郝小
玉的前来是怎么回事了。加之蓝天鹏和萧琼华的连番前去冰川营地,显然都是为
郝小玉的留下来前去布置铺路。看眼前的情势,兰香姬是一定站在萧琼华那边,
而蓝天鹏也对这位天真美丽,看来稚气未除的小妹妹着了迷。

  这件事应该说是萧琼华一手促成的,但根据最初她说话的意思,和连夜前去
五凤坡的动机,似乎对这件事也曾竭力阻止过。现在事情已戍了定局,又何必为
多一个姊妹而争执?再说,郝小玉天真无邪,丽质不俗,长得也的确令人爱她。

  皇甫意念及至此,只得正色关切的说:「莫说小妹已将宫主的大位交了,就
是没有交出去,如果这几位姊姊知道了你的遭遇和经过,也不会让你再转回西域
的。」

  蓝天鹏一听,神情呈现惊喜,他不由以感激的目光去看皇甫慧,接着又去看
欧阳紫,希望也得到她的暗示。欧阳紫何等聪明?她见皇甫慧这样关切郝小玉,
自然也表示同意,何况在大南湖与蓝天鹏在小楼上,拥抱相眠时,他是那么的喜
欢她欧阳紫。

  这时一见爱郎向她望来,立即微一颔首,也赶紧笑着说道:「这件事我和大
师姊兰妹妹,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原因,都因为鹏弟弟和琼华妹为了保守丽宫的秘
密……」

  郝小玉没想到事情在萧琼华的促成下,竟是如此的顺利。因而,也感激的笑
着说:「这件事还是小妹与家兄清云道长,商议了好久才决定的,觉得既然是一
家人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相信姊姊们也不会泄露出去。」

  皇甫慧愉快的一笑说道:「那是自然的,不过,在过十年后的论剑大会怎么
办?」

  郝小玉虽然年纪小,但却非常有见地,这也许是她极早就担任了一派之尊的
缘故,这时见谈到十年后论剑的事,不由一笑,说:「十年后武林是一个什么情
势,还在未知之数,也许各派纷争也许像现在一样升平,果真一切平静,那时候
现在的新任宫主,可诿称有病,自动放弃盟主宝座下届大会,就仍请青鹤,法觉
和了空三人主持了。」

  如此一说,不但皇甫慧内心佩服,就是萧琼华也不由脱口赞好。

  欧阳紫一听,立即愉快的问:「即然是玉妹妹不回去了,那边的东西是不是
要派两个人去拿回来?」

  郝小玉苦笑一笑说:「丽宫的规矩十分苛刻,当她们批准你离宫的时候,即
使一点首饰,一星点宝石珍珠,都必须给她们摘下去。」

  欧阳紫听了有些不信,因而插言问:「即使你身为宫主的,也不可以?」说
着,还特地看了一眼郝小玉丫缓髻上的一圈金花。

  郝小玉毫不迟疑的讶:「当然,也不能例外,就是这套衣服,还是我娘交由
我胞兄清云道长,由河南故乡带去丽宫的呢。」

  说此一顿,特地将头凑近身边的兰香姬,郑重的说:「不信请兰姊姊看,小
妹头上的这两圈金花都是金纸做的。」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用手一触,神色一变,脱口急声说:「真的
是纸做的。」

  皇甫慧一听,立即含笑安慰说:「不管花是纸的也好,真金的也好,只要玉
妹脱离丽宫就好了。」说此一顿,特别望着郝小玉,关爱亲切的说:「玉妹如果
喜欢这种发式,喜欢这种花,姊姊马上派人到黔城为你定作一付。」郝小玉立即
道谢。

  萧琼华待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笑着道:「现在这里都不是外人了,我们也
该谈谈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高莲英不解其意,诧异地道:「琼姐姐,谈什么呀?」

  兰香姬羞涩地一笑道:「谈谈我们的风流公子到底准备娶多少人啊。」如此
一说,众女都有些脸上发热。

  蓝天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也没想到要娶这么多呀……」

  萧琼华笑道:「这话就不必再说,咱们来算算看。」顿了一顿,看了众女一
眼道:「除了我们在座的六位姐妹之外,还有丁梦梅妹妹,再加上金玉屏、苏小
香两位妹妹,这九人是跑不脱的。」看了蓝天鹏一眼,接着又道:「此外,黑玫
瑰邬倩珠姐姐恐怕也脱不了身。」

  兰香姬接道:「还有一个人,蒋梅馨妹妹,恐怕也不能拉下。」

  皇甫慧接道:「兰妹妹不提醒的话,到真把她给落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就看她和鹏弟弟有没有缘分了,如果她能像莲妹妹一样能主动找来,我们一定欢
迎。」

  萧琼华笑道:「古有九美、十美,倒是没听说过十一美。」

  皇甫慧笑斥道:「自己夸自己美,不怕鹏弟弟笑话王婆卖瓜?」

  蓝天鹏笑道:「怎么会呢,各位姐妹都是国色天香,我能娶其一,已经是前
世修来的福分。若能同娶十美,那就不知前世敲破了多少木鱼。」他的这句话,
将众女全逗了了。

  萧琼华接着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除此以外,可不许你再随便沾惹其他女
子。」

  欧阳紫也笑着道:「此外还有四个丫头锦葵、锦英、春红、夏绿,加起来有
十五个了,难道还不够?」

  蓝天鹏笑着道:「如果我再不知足的话,老天爷都不会答应。我希望你们也
能明白一点,我对你们会一视同仁,姐妹之间也只按年龄来分长幼,我不希望你
们之间出现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引起闺房不和。」

  众女异口同声道:「相公放心,我们一定和睦相处。」

  郝小玉望着蓝天鹏问道:「鹏哥哥,此地事了,我们准备到哪里去?」

  蓝天鹏沉思一会道:「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我们不如先到天台,会合
两位师娘和丁师妹,然后再返回冷香谷。」他这么一说,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兰香姬不由问道:「我们预定什么时候走?」

  蓝天鹏一听,不由转首去看皇甫慧和欧阳紫,因为还有一庞大组织的龙凤会
覊着她们两人。岂知,皇甫慧竟不考虑的说:「我想还是早些启程的好,我们就
决定明早动身吧。」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姊姊你……」

  话刚开口皇甫慧已笑着说:「这边的事,我想就由郭总堂主他们去办了。」

  萧琼华一想,也对,总不能让皇甫慧和欧阳紫,进了冷香山庄后,还继续主
持帮派组织的龙凤会。于是她急忙以赞许的口吻,笑着说:「对,我们自己冷香
山庄上需要重建的事正多,皇甫欧阳两位姊姊,也没有再多的时间和心情去管外
务了。」

  蓝天鹏一听萧琼华的口吻,虽没有明显的说,但却已暗示不准皇甫慧和欧阳
紫,再继续掌理龙凤会了。他笑着说:「如果,郭总堂主有了重大困难或难于应
付的事,他仍可以去冷香山庄求助,我们一共有天、地、人三件金大氅,还怕抽
不出一人来应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慧欧阳紫,以及萧琼华三人的娇靥都突然红了,
而且,一直红达耳后。因为,她们三人听了蓝天鹏的话,她们都直接的想到分娩
和怀孕的事,这真应了女人是最敏的那句话。一直没有讲话的郝小玉,不由楞楞
的问:「几位姊姊和鹏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萧琼华早已对郝小玉说过皇甫慧的真正身份,但为了明朗化,故意含笑望着
郝小玉,说:「玉妹在西域时,可会听说中原有个龙凤会?」

  郝小玉也立即正色颔首说:「知道,听我胞兄清云道长说,这个组织是一个
神密侠女所领导的,人们都称她为金线无影……」

  萧琼华立即含笑一指皇甫慧和欧阳紫,愉快的说:「这两位姊姊,就是传说
的神密侠女金线无影呀。」

  郝小玉一听,不由有些天真的叫声说:「这么说,两位姊姊的轻功,一定绝
世无双了。」

  兰香姬立即含笑接口说:「当然喽,轻功不能获得金线无影的雅号吗?」

  恰在这时,候立在院中的春红,已急步走了进来。欧阳紫一见,便知有异,
因而首先问:「春红,有什么事吗?」

  春红一面施礼,一面恭声说:「郭总堂主来请两位小姐去一趟,说有要事相
商。」

  皇甫慧一听,立即吩咐说道:「你去告诉方堂主,就说我和欧阳姑娘马上就
去。」春红恭声应是,转身走了出去。

  蓝天鹏一俟春红出去后,立即关切的问:「不知郭总堂主,找两位姊姊什么
事?」

  皇甫慧淡雅的一笑说:「不管他们有什么事,反正我也正准备过去找他们谈
负责龙凤会的事。」说罢,又转首望着欧阳紫起身催促说:「走吧,我们现在就
去,免得他们久等。」

  兰香姬一听,也急忙起身说:「小妹也该去通知了因了,我们是否已铁定明
天绝早动身呢?」皇甫慧和萧琼华都不敢作主,纷纷去看蓝天鹏。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第一次感受到作哥哥的权威,于是,他也郑重的点点头
说:「铁定明天绝早动身,如果兰姊姊有马匹,就骑过来。」

  兰香姬一听,突然一蹙眉头,有些为难的说:「我是严七叔自小照顾大的,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我……」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我正要告诉你,来时请严七叔一齐来。」

  兰香姬一听,也不由兴奋的说:「有鹏弟弟的邀请那就更好了,严七叔正因
为不能陪我去摩天岭冷香谷,而在那里唉声叹气呢。」

  萧琼华一听,立即笑着说:「你回去告诉严世伯,就说皇甫姊姊和欧阳姊姊
说的,我们姊妹几个,一致同意,欢迎他去我们冷香谷当总管老爷。」

  兰香姬一听,几乎忍不住跳起来,笑着说:「这真是太好太好了,我马上去
告诉严七叔,他真不知道要怎样感激几位姊姊呢。」说罢,怀着兴奋的心情,挂
着满面的笑容,匆匆的走了出去。

  尚未离去的皇甫慧和欧阳紫,对萧琼华说话的技巧与她善于调度事情的能力
内心十分的钦佩。

  萧琼华虽然对兰香姬说是皇甫慧和欧阳紫的意思,但皇甫慧和欧阳紫却知道
兰香姬回去对严七说的,一定是萧琼华的意思。但是,皇甫慧和欧阳紫所感到安
慰的,却是萧琼华处处尊重她们这两位姊姊,从不把大权独揽为自己。也正因如
此,皇甫慧和欧阳紫,非但不觉得偏室的委屈,而觉得姊妹间如此和睦,众女共
事一夫,也必极幸福。

  郝小玉、高莲英的芳心深处,却充满了幸福甜蜜的,因为她们感到确确实实
侪身冷香谷少夫人之中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走后,席上只剩下蓝天鹏、萧琼华、高莲英和郝小玉了。四
人一面慢饮,一面等欧阳紫和皇甫慧,一个时辰过后,二女才含着愉快的微笑走
进来。蓝天鹏四人一见,同时起身,问:「龙凤会的事怎么决定的?」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面落座一面由皇甫慧笑着说:「他们请我和紫妹妹去的
原因,也正是为了龙凤会改组的事。」

  蓝天鹏听得一惊,不由关切的问:「改组?怎么个改组?」

  皇甫慧涩然一笑说:「老经世故的郭总堂主,业已看出,此地论剑大会完毕
后,我和紫妹妹也许就要北上冷香谷,不再返回括苍山了。」蓝天鹏和萧琼华不
便说什么,因而仅会意的点了点头。

  欧阳紫个性较爽快,因而接口说:「郭总堂主也断定我们姊妹不会再继续负
责龙凤会了他又觉得龙凤会组织庞大,安置了不少亡命人物,使他们都有了安身
立命,重新作人的好机会,万一龙凤会就此解体,不但武林失去了制衡作用,就
是江湖上,也骤然增多了宵小活动扰乱秩序,欺压良民,使百姓不得安宁……」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那是当然,有龙凤会组织的压力和纪律的约束,他们
有吃有住,有每月应得的饷银,他们生活安定工作在身,自然不会为非作歹。」

  萧琼华则关切的问:「后来到底是怎样决定的呢?」

  皇甫慧凝重的说:「后来决定在冀、鲁、豫三省交界的地方选一险要之处,
重建总坛而将龙凤会势力伸展到关外,这样总坛指挥起来不但方便,有什么重大
事故,也好向我们几人就近请示机宜,以便支援。」

  蓝天鹏却关切的问:「郭总堂主是否接了龙头职务?」

  皇甫慧摇摇头,凝重的说:「他坚持不肯,只答应代行龙头职务,名义上仍
是我们姊妹两个人。」

  萧琼华怕蓝天鹏坚持,因而赶紧附声说:「这样也可以,反正江湖上也不知
道金线无影是谁呀?」

  蓝天鹏见萧琼华答应下来,只得说:「好吧,只是小弟觉得龙凤会的组织太
庞大了,其中份子难免良莠不齐,最后终会惹出是非来。」

  萧琼华立即提议说:「我们一方面请郭总堂主命令各地分堂分舵,严加约束
下属,我们一方面也抽暇外出游览名胜,伺机暗加警告或就地处分,这样,他们
的龙头金线无影不但仍在江湖上现身,使那些宵小之徒,也不敢大胆蠢劲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颔首说:「这样也好。」

  萧琼华笑着对高莲英和郝小玉二女道:「武林儿女,不必在乎这么多俗礼。
两位妹妹对于鹏弟弟来说,还是新鲜的很,今天晚上就由二位妹妹陪鹏弟弟。」

  高莲英、郝小玉羞得满脸通红,拉住萧琼华不依,萧琼华低低在两人耳边说
了几句,就和皇甫慧、欧阳紫一起出门,留下蓝天鹏、高莲英、郝小玉三人。

  灯下看美人,尤其是国色天香、又娇羞满面的美人,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
蓝天鹏笑着对二女道:「我做梦都没有想道,能有今天。」

  郝小玉点头道:「是啊,我已经做好了永远留在五凤坡的准备。」

  高莲英也道:「我也差不多,要不是我娘看我一天天瘦下去不忍心,带着我
出来找你,这一天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蓝天鹏喟叹一声,道:「家仇与师门恩怨,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两位妹妹
为我受苦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幸福
的。」

  两个小娇娃同时点头道:「鹏哥哥,我们相信你。」

  蓝天鹏笑着道:「你们谁先来?」

  郝小玉笑道:「你和莲姐姐认识得早,自然该莲姐姐先来。」

  高莲英羞红着脸,走到蓝天鹏面前,显得手足无措。蓝天鹏把高莲英拉进了
自己的怀里,她静静地伏在蓝天鹏的胸膛上。蓝天鹏的手紧紧地圈着她,顺着她
那柔顺的长发,慢慢地往下抚摸着。摸着了背后那一片平滑的肌肤,最后手落在
她那小巧又富有弹性的玉臀上。蓝天鹏的手按在她的玉臀上,轻轻揉弄了起来。
高莲英依在蓝天鹏的怀里,轻轻的呻吟了起来,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似的。

  映着烛光,蓝天鹏低头看了看偎在自己怀里的这位美丽动人的可人儿。高莲
英整个脸庞红通通的,热得烫人。蓝天鹏的唇顺着她柔细的长发,慢慢吻上了她
的唇,她仰起脸任由蓝天鹏的唇、舌尖在她的唇内探索和挑逗。

  「哦……嗯……嗯……」随着拥吻的热烈进行,高莲英的呼吸声逐渐的变得
又短而且急促。

  「唔……哦……嗯……」高莲英在蓝天鹏的热烈拥吻下,逐渐失去了知觉,
模模糊糊的呻吟了起来。

  「哦……鹏哥哥……鹏哥哥……嗯……」蓝天鹏的手臂拥抱得更紧,高莲英
的身子便无力的靠在蓝天鹏的怀里,长发散乱得像杂草一般。蓝天鹏深深地望着
她的美目,那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却是充满了野火般的热情。

  蓝天鹏又吻上了高莲英的唇,然后将她放在床中央。蓝天鹏一刻都不让她有
喘息的机会,马上压在她的身上,以热吻封住她那烫热的红唇。她那一双硬挺挺
的玉乳,便结结实实地压在蓝天鹏的胸膛上。

  「嗯……鹏哥哥……」

  高莲英在蓝天鹏的拥抱下,娇柔的躺在柔软的床中央,任由蓝天鹏的手在她
的身上永短炫羝、抚摸。

  「哦……嗯……」

  蓝天鹏熟练地将她的衣服褪去,又轻巧地拿掉了她的胸围,烛光照在高莲英
那动人的胴体上,那一对雪白且细嫩的玉乳,活像水蜜桃似的,只要轻轻一压彷
佛就会流出汁来。

  那凹凸分明的身材、那浑圆修长的大腿、那红得发烫的双唇、那水汪汪而此
刻充满热情的媚眼、那一身雪白平滑的肌肤,乳房上那壹对圆润的奶头,像红艳
欲滴的樱桃,那白色亵裤内隐隐约约的一丛细毛。这些可真扣人心弦,蓝天鹏的
心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哦……哼……嗯……」

  高莲英横陈着胴体,恣意地躺在床中央,一脸似有似无的笑意,从眼睛直烧
到嘴唇和款款摆动的柳腰。蓝天鹏立刻又压在她的身上,吻住了她索吻的唇,和
她的脖子、她的耳根。她在蓝天鹏热烈忘情的拥吻下,又重新进入了一个昏迷的
状态中。

  「哦……哦……鹏哥哥……」蓝天鹏的右手顺着她的臂膀、纤腰摸上了她的
亵裤。

  蓝天鹏一把便按在那一丛毛的上面,只觉得柔柔细细的,非常地令人喜爱。
隔着薄薄的亵裤,仍能感觉到她的阴唇是那么厚而且嫩。蓝天鹏吻着吻着她,不
知不觉中便把她身上的唯一遮敝也脱了下来。蓝天鹏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服迅
速地全脱了下来。

  高莲英不胜娇羞地望着蓝天鹏的裸体,一片红霞飞上了她的双颊,而蓝天鹏
也毫不客气的望着她的裸体。啊。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啊。她全身上下的完美无瑕
简直是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鹏哥哥……」蓝天鹏无限柔情的坐在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并慢慢吻住
了她的唇、她的脖子。她随着蓝天鹏慢慢的躺下,四肢无限娇柔的躺在床上,任
由蓝天鹏的唇、蓝天鹏的手、蓝天鹏的肉体在她的身上索吻、磨擦。蓝天鹏的手
指探到了那一丛蛮荒地带,顺着湿润的内壁,滑进了里面,只觉得柔嫩异常。

  渐渐的,高莲英在蓝天鹏的热吻和揉弄下,忘却了害羞,粘溜溜的淫水慢慢
如泉水涌出,一汨一汨的涌到洞口,沾到阴毛上。她在蓝天鹏的揉弄下,不停的
浪叫着:「啊……鹏哥哥……」

  蓝天鹏将她的大腿分开,慢慢拨开了她那丰嫩的阴唇,宝贝便在她的肉缝上
一探一探的磨擦着。蓝天鹏的动作极轻极柔,将她带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世
界。

  「哦……鹏哥哥……好痒呀……哦……嗯……我受不了……」高莲英通红着
脸,玉乳在胸前一高一低的起伏着,只见她美目如丝,红唇微张,陶醉在神秘无
比的快乐乡内。

  蓝天鹏手扶着宝贝,另一手拨开她的阴唇,然后屁股一挺,宝贝顺着肉壁四
周温润的淫水滑了进去。

  当蓝天鹏用力冲破了处女膜的封挡,插入到小穴深处时,高莲英眉头一皱,
口中呼痛:「哇……嗯……痛……痛呀……鹏哥哥……好痛呀……」

  於是,蓝天鹏伏在她的身上按兵不动,嘴唇又吻住了她的唇,渐渐的她的痛
楚减轻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与蓝天鹏的热吻中。蓝天鹏一面吻着她,一面不知
不觉的轻轻地抽动着宝贝。虽然她的阴户是那么的窄小,但她的淫水非常多,因
此抽送之间不至於到了插不进去的地步。

  处女的阴道最大的好处就在於它的窄小饱满,充满了可塑性,因此,在蓝天
鹏的一抽一插之间,蓝天鹏所享受到的快感真是无与伦比。蓝天鹏尽量轻柔的在
她的洞口抽插着,高莲英渐渐地浪叫了起来:「嗯……嗯……鹏哥哥……嗯……
啊……」

  显然,高莲英也为这快感燃烧得全身如焚,她不时的扭摆着肥臀,不时的踢
舞着大腿。她不时的在蓝天鹏的头发上紧紧吻着,不时用手无限轻柔的揉弄蓝天
鹏的头发,她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嗯……嗯……鹏哥哥……嗯……舒服的
很……啊……嗯……」

  「哦……鹏哥哥……怎么你的宝贝这么利害……哦……妹妹痛快的骨头……
都要散了……」高莲英扭摆着娇腰,并不时将屁股提高,迎凑着蓝天鹏的抽插,
口中模模糊糊地娇哼着。

  蓝天鹏双手紧抱着高莲英的柳腰,将她的玉屠短炫艋抬,顺着俯冲之势,宝
贝便一下子插进了她的小穴内,直抵花心深处。

  高莲英为蓝天鹏这猛力的出击,痛得叫了出声,只见她头上冒着汗,双唇发
抖腰身冷颤,极力的忍受着。蓝天鹏的心里十分明白,初尝此味的处女,是必须
通过此关,然后才能享受到如鱼得水般的乐趣。於是,蓝天鹏稍微伏在她的身上
歇一会,待她的痛楚减轻了一些时,才开始一贯作业。

  蓝天鹏的动作仍然很轻很缓慢,但每次蓝天鹏都是将整根宝贝插入她的小穴
内,然后再慢慢的抽出来,在她的小穴洞口磨擦着。高莲英那女人性感地带的阴
核,让蓝天鹏的宝贝的肉棱磨擦得通体发红。肉缝流出的淫水就像婴儿吃得太饱
而小口中不断流出的乳汁般,十分的俏皮。

  蓝天鹏的床上功夫的确是一流的,渐渐的高莲英忘却了刚才那一刻的痛楚,
而絅起了眼睛,享受着蓝天鹏所带给她的快感。蓝天鹏全身上下的骨头,大概全
让她那诱惑得死人的浪叫声给拆散了:「嗯……嗯……哦……鹏哥哥……哦……
嗯……」

  高莲英的淫水更如黄河泛滥般流个不停,只见她娇喘连连,媚眼如丝,红唇
微张一副淫浪快活无比的模样。

  逐渐的,她不再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了,她也挺起柳腰摇起玉臀,迎凑着蓝天
鹏的宝贝的剪彩礼:「嗯……鹏哥哥……哦……哦……鹏哥哥……好美呀……」

  「我……升天了……哦……喔……鹏哥哥……你……怎么这样能干……」

  短而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房内,配上噗滋、噗滋的声音,真可比拟贝多芬的
交响乐,优雅柔缓而原始的淫水声,是无限罗曼蒂克的。此刻,高莲英已是苦尽
甘来,春情荡漾。

  「哦……鹏哥哥……美死了……我……好舒……服……哦哦……鹏哥哥……
你……你就尽量干吧……」

  只见高莲英媚眼如丝,絅着的双眼里是无尽的爱和热情。她不停的扭摆着蛇
腰迎向蓝天鹏的。蓝天鹏紧抱着高莲英,逐渐加重了力量,疯狂地狠干狠抽着。
高莲英的小穴随着蓝天鹏的冲撞,像奏起了音乐似的噗滋、噗滋的响着,蓝天鹏
拼命的狂插着。

  高莲英如中了邪似的,口中喃喃不休:「啊……鹏哥哥……哦……嗯……好
舒服……啊……啊……太美了……我……要……升天……了……」高莲英紧紧的
抱紧蓝天鹏的腰身,忍受着蓝天鹏的毫不留情的抽插。

  高莲英的媚眼如火,口中热辣辣的湿气全吐在蓝天鹏的脸上、唇上,这些动
作使蓝天鹏更是疯狂到极点。他简直就好像饿虎扑羊一样,而她躺在蓝天鹏的身
下,就像一只可怜的、无力抵抗的绵羊,被蓝天鹏这只饥饿的老虎,毫无章法的
摧残着她、揉捏着她。她被蓝天鹏猛冲猛撞得死去活来,只有一直娇喘着,闭起
眼睛任由蓝天鹏的狂干。

  「啊……啊……啊啊啊……」高莲英闭着眼睛,哼叫了起来:「哦……鹏哥
哥……我要……升天了……」

  「啊……啊……鹏哥哥……我要……丢给你了……哦……哦……鹏哥哥……
啊……啊……」

  高莲英的双臂紧紧钩着蓝天鹏的脖子,粉腿则翘起来钩住蓝天鹏的腰身,她
的玉臀随着蓝天鹏的抽插也上下迎合着。当蓝天鹏的宝贝往下插入的时候,她便
挺起肥臀迎凑着蓝天鹏的宝贝,以便能插得更深入。

  当蓝天鹏的宝贝从她那小穴中拔出来时,她便扭转着壁肉紧紧板着蓝天鹏的
宝贝,像一条鱼咬着鱼钩似的。这只有使蓝天鹏更是疯狂,越插越是急,越插越
是重。就像是暴风雨袭击着一朵娇嫩的小花。高莲英便是一朵柔嫩的蔷薇娇艳动
人,却在蓝天鹏的「摧残」下颤抖不已。高莲英一面娇喘着,一面扭摆着胴体,
在做最后的冲刺。

  「哦……鹏哥哥……我不行了……我要……丢给你了……啊啊啊……我要死
了……我可不行了……」

  高莲英紧紧按住蓝天鹏的屁股,并且疯狂地挺动着自己的肥臀,迎凑着蓝天
鹏的宝贝。她几乎已到不醒人事的地步了。蓝天鹏知道她快要到了兴奋的高潮,
於是更是疯狂的猛抽狠插,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随着她的浪叫声和疯
狂的近乎昏迷的淫荡举止,两个人的性欲都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境界。

  果然,高莲英突然混身颤抖,阴户一阵紧缩?随着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
出?浇得蓝天鹏的宝贝全根发烫。她软绵绵的娇躯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口中娇
喘着:「哦……鹏哥哥……我……升天……了……」

  「美死了……没想到……这么……舒服呀……哦哦……早知如此……这么快
乐……妹妹早就给了……鹏哥哥……」高莲英已兴奋的娇软了下来,?蓝天鹏於
是伏在她的胴体上,单枪再战,拼战了数十来下,才从高莲英穴中抽身退出,旁
边还有人等着他呢。

  蓝天鹏将高莲英抱到一旁去休息,然后转过身,冲郝小玉招了招手。郝小玉
在蓝天鹏和高莲英翻云覆雨时,早就已经春心荡漾,她娇羞的偎在蓝天鹏怀里,
浑身烧烫,胸前仆仆直跳。

  蓝天鹏轻轻抚摸她的全身,吻着她的耳鬓粉颊,她渐渐的瘫涣了。蓝天鹏抱
起郝小玉的娇躯,把她压在床上,迅速的脱掉她的外衫,解去她的亵衣,她那凝
脂般的玉体,晶莹细腻,曲线玲珑,犹如一座粉妆玉琢的维纳斯女神的卧像。

  蓝天鹏欣赏着这上帝的杰作,玉柔温香抱满怀,轻轻的揉著她浑圆的玉乳,
吸吮著她红红的乳头,抚摸著她隆起的阴阜,吮著、吮著,那葡萄粒般的乳头尖
尖的竖立起来,那结实的乳房更有弹性。

  郝小玉浑身发烫,欲拒无力了:「嗯……鹏哥哥……鹏哥哥……」

  郝小玉沉迷中发出低呼,蓝天鹏举起坚硬的宝贝,慢慢的接近玉门,那两片
丰隆的阴唇,掩覆著红嫩的阴核,阴户内充满著玉色的津液。蓝天鹏用宝贝在郝
小玉的阴核上缓缓摩擦,摩擦得她全身颤抖,轻轻的咬著蓝天鹏的肩头,这是一
朵含包待放的鲜花,叫人不忍摧残。蓝天鹏万分怜惜向里徐徐挺送,郝小玉娥眉
紧颦,银牙暗咬,似是痛苦万状:「鹏哥哥……好痛呀……」

  「妹妹,第一次是要痛的,把脚分开就好了。」郝小玉慢慢的挪动玉腿,阴
胯随著张开,蓝天鹏跟著再一挺送,宝贝全部没入,一下顶到她的子宫。

  「啊……啊……」郝小玉全身抖颤,叫人实在不忍,脸上直冒冷汗。蓝天鹏
爱怜的为她拭去汗水,屁股转动著宝贝转磨花心,不过几分钟后她连打冷颤,只
磨得她淫水直流,一个小小的阴户被宝贝塞得紧紧的。直转得花心阵阵发麻,这
时郝小玉阴户内发烫,并且微微的抖颤。蓝天鹏知道她痛苦已过,现在她已引发
了春情,放下了心。

  蓝天鹏吻住她的樱唇,舌尖抵住她的香舌,下面轻轻的抽送。这时的郝小玉
春情反应最敏锐,只觉得下体有著从未有过的感觉,先是隐隐作痛,而后酥痒、
酸麻的感觉。怕郝小玉过份的疼痛不敢再插深,蓝天鹏只在她的穴口处抽磨。渐
渐地郝小玉觉得奇痒,使她不能自主的扭动细腰,转动著屁股,下身挺动向宝贝
迎去,急想宝贝深入。

  蓝天鹏慢慢地加重抽插,郝小玉轻咬著她的舌尖,全身发麻。郝小玉在蓝天
鹏的轻抽慢插下,不一会儿,便已露出了巅畃快感的样子。搂住蓝天鹏,迎合着
蓝天鹏的冲刺,不住的扭动身体,配合着蓝天鹏的攻势。郝小玉低低的呻吟著,
蓝天鹏轻轻的抽送著:「噗滋……噗滋……」

  「玉妹妹,还痛吗?」

  「嗯……不痛了……鹏哥哥……」

  「玉妹妹,慢慢的会更痛快了。」蓝天鹏知道郝小玉这时不再疼痛了,便毫
无顾忌的抽送起来。他使出了冲击的雄风,九浅一深,不停不歇。郝小玉的阴户
生得很浅而且向上,所以抽送时并不吃力,而且每次都顶到她的花心。她的阴道
尤其狭窄,紧紧的套著蓝天鹏的宝贝,那柔绵的阴壁把龟头摩擦得酥麻麻的,有
无上的快感。

  「好舒服……鹏哥哥……啊……鹏哥哥……啊……我的小穴……」

  「嗳呀……鹏哥哥……妹妹……这下又……美死了……」

  「嗯……重……再重一点……鹏哥哥……嗯……嗳哟……美死我了……」

  「再重……再重一点……鹏哥哥……妹妹浪……水……出来了……喔……」

  「鹏哥哥……喔哦哦哦……你真会干……嗯……好舒服……这下美死了……
喔……」

  经不住蓝天鹏一阵的狠抽猛插,郝小玉已渐渐的被蓝天鹏带到生命巅峰,全
身起了抖颤,紧紧的把蓝天鹏搂住。

  「鹏哥哥……我不行了……」她呢喃的在蓝天鹏耳边诉说着。

  「啊……鹏哥哥……妹妹不行了……鹏哥哥……妹妹……吃不消了……」

  「鹏哥哥……抱紧我……喔……这下……妹妹……死了啊啊……喔……鹏哥
哥……我泄了……」郝小玉两腿抖了抖,收紧又伸直,两臂一松,子宫口开放开
来,一股炽热少女阴精,从她的子宫深处冒了出来。

  郝小玉娇嘘喘喘,星眸发出柔和的光,少女的阴精,灼烫著蓝天鹏的宝贝,
传遍蓝天鹏的全身,有飘飘欲仙之感。欲念如潮汐起伏,风雨来了又去,走了又
来,一阵阵的高潮把两个肉体融化在一起。

  蓝天鹏的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更形粗长,顶住子宫口,一个阴户被塞得满
满的,既刺痛又快感一股酸麻透过全身,郝小玉连连喘气说:「鹏哥哥……你的
功夫……真好……妹妹刚才……好舒服……」

  四片嘴唇又胶著在一起,臂儿相抱,腿儿相缠。郝小玉温柔地抚著蓝天鹏的
发际,咬著蓝天鹏的腮颊。

  蓝天鹏从郝小玉的玉体上滑下来,她坐起身来,擦拭著下体,一片处女红散
染著雪白的被单,那腥红点点,落英缤纷,使人又爱又怜。

  「玉妹妹、莲妹妹,我们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曲终人散,一龙双凤,
心满意足地相拥沉沉睡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    ***    ***

  破晓时分,春红和夏绿,已开始命令那些女警卫装鞍备马了。蓝天鹏和皇甫
慧五女,也净面梳洗,准备起程事宜。就在这时,农舍外的乡道上,已传来急奔
的马蹄声。不一会,兰香姬,已领着索子鞭严七走进来。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都
见过严七,只有郝小玉、高莲英还不知道这位精干矮瘦的小老头,也是武林中赫
赫有名的人物。

  严七仍是一身灰布衣裤,灰色围腰锦,精神奕奕,目光炯炯,含着微笑,显
得有些兴奋。兰香姬先招呼过了皇甫慧五女和蓝天鹏,接着又说:「严七叔已随
小妹来了。」

  说话之间索子鞭严七已抱拳恭声说道:「老奴严七,给少谷主和五位姑娘请
安。」

  皇甫慧五女一听,连声说:「不敢。」

  蓝天鹏则慌声说:「严七叔,从今以后,千万不要称老奴……」

  话未说完,索子鞭严七已正色说:「少谷主,咱们得先把话说清楚,你们对
我是什么称呼,我不管,但我自己,仍要称老奴,否则,请恕老朽不能接受你们
聘请的总管职务。」

  萧琼华知道严七的意思,因而赶紧笑着说:「好好,我们作晚辈的就听你的
吩咐,你称你的老奴,我们称我们的严七叔,从现在起谁也别在为称呼争执。」
如此一说,大家都愉快的笑了。

  严七立即恭谨的说:「老奴就遵照表小姐的吩咐。」萧琼华一听这称呼,芳
心一酸,险些放声痛哭出来,因为她听了这称呼,顿时想到全义而死的忠仆老蓝
鹏。

  蓝天鹏自然有同感,但他为了改变萧琼华的骤变情绪,立即望着分立两边的
春红和夏绿,和声吩咐说:「春红、夏绿,快过来见过总管严七爷。」

  精灵聪明的两个小丫头,自然也知道两位小姐嫁给了少谷主,她们也自然要
陪嫁到冷香谷去伺候。想到冷香山庄上上下下的仆妇,都要听总管爷的管束,即
使她们是少夫人身边的丫头也不敢不听指挥,是以双双急上两步,裣袵万福,恭
声说:「春红夏绿,参见总管严七爷。」

  索子鞭严七也急忙伸手相扶说道:「你们两人免礼了吧,以后到了冷香谷,
少在少夫人面前派我的不是。」说着,探手怀中,顺手掏出两粒大珠子,又有些
慈祥的说:「喏,这是七爷的见面礼,一个人一个,反正留在我身上也没用,不
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了。」说话之间,已在春红夏绿的手里,各自塞了一颗。

  蓝天鹏和皇甫慧六女一见,俱都愉快的笑了。春红、夏绿,喜出望外,连连
恭声说:「多谢七爷。」

  索子鞭严七愉快的哈哈一笑;风趣的说:「少谷主和六位姑娘看,这两个珠
子有效吧?七爷上边马上把严字给删掉了。」话未说完,蓝天鹏等人,俱都哈哈
笑了。春红、夏绿,虽然被说得粉面通红,但却高高兴兴的退出去了。

  由南屋闻声赶来的双剑飘红和苏小香以及卓玉君三人,也一齐向严七见礼,
尊称一声「严前辈」。早餐完毕,马匹已备,一切整理就绪,立即上马就道。由
于龙凤会自今日起,已由双掌震寰宇负实际责任,而蓝天鹏和皇甫慧五女则为后
援,所以决定双方尽少碰面。是以,不准双掌震寰宇及方立璋等人前来送行。

  至于双剑飘红金玉屏和苏小香,则自然要跟随蓝天鹏一行。一行十二骑,浩
浩荡荡,沿着环山大道,绕过西麓,直向石埭驰去。蓝天鹏和皇甫慧八女在前,
严七和春红夏绿后跟,这一行十二人中,当然以索子鞭严七的江湖阅历最丰富,
途中一切宿食问题,自然也都由严七负责。

     ***    ***    ***    ***

  这一路上,有十女跟着,蓝天鹏自然是夜夜春宵,一个也不会放过,每夜都
有两人陪他。今天是轮到兰香姬和金玉屏两人。两女一进房,蓝天鹏立刻迫不及
待的将兰香姬一把抱住,再合上她的嘴唇,一手解开她背后的衣扣,一手顺著她
洁白细嫩而滑溜的背部,慢慢的滑了下去,直到了她那圆润浑肥的屁股。

  「鹏弟弟……哦……」兰香姬是欲拒还迎。蓝天鹏巧妙的解开了她的胸围,
带子一松,整个胸围掉了下来,两个富有弹性的乳房呈现在蓝天鹏眼前,能看清
那顶端的红樱桃粒。

  「鹏弟弟……你……」蓝天鹏把头一低埋在她那两个柔软的乳间,张著嘴含
住了一个乳头,在乳头周围吮著,或轻轻咬著乳头,往后拔起……

  「鹏弟弟……哼……你别咬……」兰香姬不由的颤抖著,蓝天鹏把她压在床
上,她的手将紧紧的抱住,一张脸火烫的靠紧蓝天鹏。

  「鹏弟弟……把嘴张开……我受不了了……鹏弟弟……不行……我……下面
流水……」

  「下面怎么了?我看看。」

  蓝天鹏说着就伸出了一只手来抄起兰香姬的裙子,往她那紧紧的亵裤摸索进
入。蓝天鹏只觉得她隆高的阴户上长著密的阴毛,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的动著,整
个隆高的阴户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包子。蓝天鹏一双手不时的在那隆起的肉户上抚
按,间或细拔她的阴毛。

  「鹏弟弟……不行……你把手指插进去……」兰香姬欲仙欲死的说着,轻摆
着她肥嫩的屁股。蓝天鹏听她这一说,又把手指插入她的阴户内,往那阴核一按
一捏,又把嘴含住她的乳头,轻轻吸、微微咬。立即的那粒小小的乳头又挺硬了
起来,蓝天鹏乾脆把她薄纱似的亵裤也脱了下来,在那隆起的阴户上行走。

  有时好像小蚁爬行,有时察如细蛇蠕动,接著,那不老实的手指又插入了阴
道。捣呀、弄呀、掏呀,直弄得兰香姬整个身体抖颤不已,她整个屁股挺著凑合
着蓝天鹏手指的攻势。

  「鹏弟弟……痒死……里面……」

  「要不要我替你搔搔痒。」蓝天鹏和兰香姬打情骂俏。

  「嗯……要嘛……快……我要嘛……」兰香姬说着就伸出手握着蓝天鹏那根
早已涨大的宝贝来。

  蓝天鹏把宝贝在她的阴唇上磨擦著,只惹得她娇声啼泣不已:「鹏弟弟……
快点嘛……把你那个塞进去……」整个龟头齐根而没,兰香姬只觉下面的小洞一
下子充实,不自禁的发出欢畅舒服的的哼声。

  「喔……好舒服……」兰香姬满足的叫着。兰香姬被蓝天鹏这么一下子的猛
插猛入,真是欲仙欲死,也由於她淫浪的叫声,更使得蓝天鹏的欲情更为高涨。
蓝天鹏一味的猛插猛入?直入得她上身直挺,玉首一阵乱摇。兰香姬的屁股转得
快、扭得急,蓝天鹏的宝贝也更合著她的迎凑,犹如一根铁棒,也犹如条小鳗鱼
直往深处钻。

  蓝天鹏更疯狂的抽送,双手狠狠地著她的双乳,不断地磨擦。同时,把全身
的劲道,集中在臀部,一下接一下地插著,既深入又有劲。这时,只见她的身体
不住地挺动。同时她的骚水已经泛滥了,就好像长江推前浪似一阵一阵地流出,
泻向她的两腿之间。她的嘴巴,则似连珠炮的,发出一阵阵的淫浪声。

  「啊……用力……再用力……哼……喔……重一些……再重……对……正中
花心……舒服……极了……亲爱的……你……真会……肉……肉的……我……好
痛……快……喔……唔……丢了……我快丢了……」?兰香姬的臀部,随著她的
叫声,也不停的挺动著。到了此时,渐渐入佳境。

  有时,蓝天鹏情不禁在她的脸上、乳头上轻咬著,只见她更加浪叫,使蓝天
鹏见而发狂,闻而消魂。於是,蓝天鹏好比一头猛虎,越插越有趣。蓝天鹏的宝
贝猛一插出时,几乎把她的阴唇翻转来,并带出一阵淫水。蓝天鹏屁股向下使劲
一压,宝贝就住下直冲。这招也许一直顶入她的花心,顶得咬牙作响,「格格」
有声,不知她的感觉是痛是痒?接着就听到她口中响起一阵颤抖的叫声。

  「啊呀……舒服……痛快……快……快……再快……重……再重……喔……
嗯……太美了……」

  「喔……美……对……就这样……嗯……根美……很舒服……唔……喔……
啊呀……啊……唔……亲爱的……你再用力……用力……里面痒得很……快……
快用力……啊……太痛快了……我……又要丢了……丢了……唔……」

  一阵颤抖,兰香姬出水了。一股热滚的暖流,洒遍了蓝天鹏的龟头,通过蓝
天鹏全身的脉博。啊,这就是人生最美的时刻。蓝天鹏适时宝贝一松,阳精一阵
阵的直射到她子宫里,使她全身不断颤抖、扭动、喘息。两人运用吐纳之术,互
相吸纳、给予,如此循环不息。

  「鹏弟弟……」兰香姬躺卧在蓝天鹏的臂弯里,轻抚著蓝天鹏的面颊,无限
柔情的说:「嗯……辛苦吗……鹏弟弟……」

  「才不辛苦呢,舒服死了。」蓝天鹏轻轻的揉着她的乳房。

  等金玉屏坐在床上时,蓝天鹏早已迫不及待地靠坐在她身旁。蓝天鹏那双似
乎已看透金玉屏的心,令她脸颊一阵红晕。金玉屏全身细皮白肉,白的就像雪般
晶亮,妙的是还微透著那苹果般的粉红,衬上那洁白的天鹅绒,映成她全身的肌
肤呈粉红色。她那坚挺的双峰,己经作着那不规则的颤动了。

  金玉屏忙着躺了下去,面向著蓝天鹏,欲火如焚,眉眼如丝。蓝天鹏就在她
躺下的时刻,双手齐来,轻轻地拉下她身上唯一的黑色薄莎亵裤。此时一股像火
般似熔岩一样,滚热的烧遍金玉屏的全身,使她失去女人固有的持著。全身不留
片物,那光滑柔润的胴体,色香肉嫩那粉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及
那丰满而肥大的阴户,围绕在周围的黑色毛茸茸的阴毛。

  蓝天鹏移动全身对准金玉屏的阴,随即压了上去。

  金玉屏慢慢地把双眼闭上,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吻,热吻。她的香舌
又嫩又软,尖尖地在金玉屏的嘴中有韵律的滑动,蓝天鹏亦用舌头翻弄着,当他
将舌儿伸入金玉屏口内,她便立刻吸吮起来,她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渐渐地
金玉屏狂吻着蓝天鹏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她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像个熟透
了的苹果般。

  她轻微地颤抖着,诗样的呓语:「好……好弟弟……我……我那小穴……真
是……痒……痒到了极点……」金玉屏呻吟的声音如鸟鸣一样的迷人,听得叫蓝
天鹏阵阵肉紧。

  两人的体温亦不断地升跃著,颤抖著,他们已忘了自我的存在,连这天地之
事也不记得,俩人完全尽情地享受。那性欲之火,由舌尖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
都活跃著抚弄且兴奋不已,蓝天鹏及金玉屏失去理智,全身沸腾,开始运动了。

  只听金玉屏又在浪叫著:「真……真美啊啊……好……好久……没如此……
这……这般舒服……弟弟……你……赶快……吸吮……我那双乳……那乳尖……
痒……哼……」

  这声音使得蓝天鹏不知不觉地照着金玉屏的话去做,并且使自已的大宝贝尽
量地摩擦金玉屏的阴户。金玉屏的乳头亦呈粉红色,坚挺高耸着。当蓝天鹏将乳
头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的口中跳动着,真是逗人喜欢,於是把金玉屏吻
得左腿真往上抬,嘴上更是浪哼着。

  蓝天鹏由乳头慢慢地由上往下吻了下来,那凸起的阴户,整个一片就好像是
裂开的水蜜桃似的,那密密的阴毛,黑的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互相辉映,可
爱极了,真叫人垂涎三尺呢。金玉屏那又细又嫩的的阴户,在那黑黑的阴毛下,
有两片白里透红又细嫩的外阴唇,还有那道小溪,更有隐隐约约的朝露湿润著那
小溪口,引人入胜。

  金玉屏这阴户小穴,也是件精致巧雅的艺术狽作,轮廓突出而显明,又更显
得精巧而柔美,这时更是为淫水所泛滥,且散发出那诱人的香味。

  「弟弟……我……我要尝……尝你……那……那大宝贝……的……味道……
我……已好久……好久……没有……吃过它……了……哼……哼……哼……」金
玉屏嘴哼着浪叫。蓝天鹏伸出右手,轻轻地挑弄着金玉屏的乳头。

  「弟弟……我……我下面……那阴户……已经……受……受不了……你……
你快用那……那大宝贝……插进去……给……给我……太久没有滋润……的……
骚穴……止……止止痒……哼……嗯……哼……唔……」

  金玉屏边浪叫着,身体边挺了上来,好让她那痒得利害的骚穴能够接触到蓝
天鹏的大宝贝。蓝天鹏边用嘴吸吮着金玉屏的乳头,下头更是不停地蠕动,以便
能更充分地磨著她的阴户,这直把金玉屏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难过万分,
那久未耕耘的阴户更是浪水如潮般,喷流在蓝天鹏的宝贝上。

  金玉屏口中更形浪叫着:「啊……弟弟……我求饶了……小穴空等着呢……
快插进去……不得了了……」

  蓝天鹏知道再这样玩弄金玉屏,将使她止不住痒了,於是双手一抱,双双滚
在床上了。

  蓝天鹏由於宝贝有九寸之长,於是采取由后向前的姿式,俩人双眼相看,蓝
天鹏在下面奋战不已,似又成另一番情趣。蓝天鹏连续抽送百余下之后,便将金
玉屏的身子旋转个身,把她仰放在床上了。

  金玉屏两条粉红色的大腿,叉字大分,让那根粗黑的大宝贝插的更深入,且
两腿向上交叉把蓝天鹏的屁股夹住,摇摆臀部,迎接抽送。

  蓝天鹏一边抽送,一面又用嘴去吸吮那乳头,这使得金玉屏口中狂叫不已:
「这……样……插我……实……实在……美妙……我……我那阴穴……里面……
太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弟弟……我……好舒服……你……
你……快用力……干……使我……飘飘欲仙……哼……哼……太……太美了……
唔……」

  只见金玉屏娇呼连连,脸上也露出快乐的神色,她已尝到好久好久没有过的
甜头。蓝天鹏渐由慢而急,由浅而深,有时候把那大宝贝在子宫口旋转磨擦,使
金玉屏更是有忍不住的快感并颤抖。蓝天鹏又叫金玉屏跪着,他由背后跪著挺着
大宝贝,往前一送,滋地应声而入。那像狗爬式的交媾方式,使得金玉屏的阴户
里只觉得又酸又麻,说不出的一种感受,口中也语无伦次的娇喊着。

  「唉呀……嗯……弟弟……插……插死……我……我吧……你……宝贝……
好长……插得……我……骨头……都……都要酥了……哼……嗯哼……美……美
死……我……快……快没命了……哦……哦……美死了……唉……太……太美妙
了……好……好舒服……」

  「嗯……我……我可活……活不成了……哼……要……要上天了……丢……
我要丢……要丢了……弟弟……快……快用力……快再干两下……让我……更痛
快……弄出来……哼……哼……对……对了……丢……丢了……唔……」

  蓝天鹏赶紧吸纳金玉屏送出的礼物,与自己的真气融合在一起。俩人裸露着
身子,互相紧贴着。蓝天鹏让她稍微休息一下,他那健壮的身体,那下面的宝贝
还是那样硬挺。那巨大的龟头,刚好顶在金玉屏下头的阴核之上。

  「弟弟,刚才感到舒畅吗?」

  「嗯,屏姐姐你呢?」

  「鹏弟弟,那是我有生以来,感到最美妙的时刻,浑然忘我了,轻飘飘,有
如上了天。」说到这金玉屏此时更是吐气如兰,发出醉人的清香,她心中像小羊
般的跳动,一股热流如触似的涌向她的全身,真如她说,陶陶然,如飞上云霄一
样,她又:「弟弟……我……还想要……」

  蓝天鹏一付淘气状,真叫金玉屏又升起异样的感触,舒畅与销魂,她禁不住
娇躯的颤抖,又坠入欲火的燃烧之中了。蓝天鹏抱着如兰似麝的软绵香躯,那颤
抖的双乳,使他再度的冲动起来。这时金玉屏半阖着星目,那长长的眼毛,位垂
眼帘之中。

  金玉屏像一只柔顺的绵羊,温柔抚媚的任凭蓝天鹏的拥抱,自己却飘飘欲仙
的享受著男性的爱抚。媚笑撩醉啊,多少的人们,投入那欲海深渊。蓝天鹏、金
玉屏意柔态变,摆动著臀浪,双乳颤抖,秋波直落蓝天鹏的心坎上,生起阵阵无
法名状的快感。软酥的表情,只见星目半闭,好像骨浸的摇摆,他俩喘出歇斯底
里的音符来。蓝天鹏心火难奈,然刚才的激烈,只是用手去抚弄那乳头。

  金玉屏颇善解人意,道:「弟弟……这次……由我在上……你就在下……好
吗……」

  俩人双双上了床,蓝天鹏立躺在床上,金玉屏八字分开著两条白嫩的大腿,
坐在蓝天鹏的大腿部,让小穴尽量露且张得大大的,熬了这些时的阴户,淫水早
已是泛滥於阴户内,噗滋一声,不偏不己,金玉屏把她的阴户对准蓝天鹏的大宝
贝,即套了上去,全根应声而入。

  两个乾柴烈火,只听见一连串的渍渍阴水声,卜卜乍乍的响著,她的媚眼已
经细眯得像一条缝,细腰扭摆得更加急。那两扇肥厚的肉门,一开一合、一张一
收,便紧紧咬著那粗大的宝贝不放了。这一阵猛烈的肉搏战,坚持到有将近一个
时辰之久。

  「屏姐姐……你浪起来……那圆臀摆起来……够美了……」

  「只要弟弟喜欢……姐姐……都是弟弟的……」金玉屏道。

  「何止喜欢,弟弟爱死姐姐啦。」蓝天鹏道。

  「鹏弟弟,你的嘴真像涂了蜜似的,甜死人了。」金玉屏道。

  俩人边说边套玩著,充满无限春情。金玉屏心醉了醉得像一匹发狂的野马奔
腾在原野上,不住的起伏一上一落一高一低,下下是那样的重真达花心,次次是
那样的急来回抽插。突然,金玉屏加速套弄着,更加淫浪了,口里的喊声更是含
糊不清了。

  「哦……鹏弟弟……我今天……可……可够……舒服了……我……我的……
骨头……都要酥了……弟弟……你……你真好……你……你实在……太……太好
了……我……不知……该……该怎么……谢……谢你……哼……哼……丢……丢
了……」金玉屏阴壁收得更紧,蓝天鹏的宝贝也舒服无比。

  蓝天鹏也阵阵快感袭上了他的心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她一抱,那个大
龟头吻住花心一阵跳动。蓝天鹏那龟头被那滚热呼呼的阴精一射,不觉精关一紧
宝贝一挺,一串热滚滚辣辣的精液像连珠炮似放出,直喷得金玉屏的小穴舒舒服
服。金玉屏好似得了玉液琼浆液夹紧了肥大饱满的阴户,一点也不让它流到外面
去。两人互相运功吸纳,在体内循环交融。

  蓝天鹏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金玉屏此时全身癫倒在蓝天鹏的身上,有如
窒息般,她瘫痪了也满足了,灵魂轻飘飘的随风飞汤了。她那两个高耸乳畃,更
是紧紧地压住在蓝天鹏的胸部之上,只觉软绵绵的,舒适无比。松驰之后,也觉
得这等肌肤相亲的感觉,也是舒适快乐无比。

  经过近半个月的旅程,这天傍晚,一行十二人终于到达了天台县城。老慕德
早已等候多时,前来迎接众人。这时红日近西山,街上了逐渐热闹起来,大家沿
着大街,径向北关走去。出了北关大街,已是彩霞漫天,到达天台山的南麓,已
是暮色四合了。

  看见此情此景,蓝天鹏不由感慨万分,当日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想到此处
蓝天鹏不由转首去望欧阳紫,想不到欧阳紫也正望向他,两人相视一笑,欧阳紫
娇羞地低下了头,她也一定想起了当初蓝天鹏来天台的情景。蓝天鹏不由心中一
暖,家破人亡的悲惨往事,已经渐渐地在他的脑海中淡去,从今以后,他将迎来
新的生活。

  等到了欧阳世家,迎接他们的,是欧阳夫人姚玉凤、以及陈天丽、丁梦梅母
女、锦葵、锦英和慕德嫂等人,大家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接风洗尘,然
后就是晚宴,大家都是心中高兴,蓝天鹏也是兴高采烈,喝了不少的酒。众女也
是个个喝得头重脚轻,互相搀扶着回到各自的房间,蓝天鹏满怀高兴地推开自己
的房门,不由得眼前一亮,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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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八章 春满天台

  卧室内,陈天丽雪白的双颊上,泛着一股红晕,她的双眼是一阵难以形容的
水汪汪,她显然是等候蓝天鹏,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纱衣。蓝天鹏吸了一口气,直
来到了她的身前。陈天丽的肩颤动著,她像是想说话,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
好。蓝天鹏来到了她的身前道:「师娘,咱们不应该害羞,咱们应该把握住欢乐
的机会。」

  陈天丽叹了一声道:「我们本不该这样,可是我,我作不到。」

  她讲到这里,抬起头来。在她长长睫毛上,承着晶莹的泪珠,当她的睫毛轻
轻抖动之际,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她慢慢地向蓝天鹏走了过来。

  蓝天鹏伸开手,当她来到身前之际,蓝天鹏轻轻地抱住了她,一切全是那样
轻柔,柔和得不必再说别的话,蓝天鹏轻吻着她的眼睛。

  她的泪水沾到了蓝天鹏的肩,蓝天鹏感到了一丝咸味,陈天丽仰起了头,她
的娇躯向蓝天鹏紧贴了过来,她半张着朱唇,蓝天鹏又向她的唇上吻下去。不必
再多讲什么了,因为这一吻,已肯定了两人的互相需要,以及心灵上的契合。

  陈天丽的娇躯,依偎在蓝天鹏的身前,她的娇躯在微微发著抖,她靠得蓝天
鹏更紧,她的双手,在蓝天鹏结实宽厚的背上,用力抚摸着。蓝天鹏的脸埋在陈
天丽颈上,他不断啜吸著陈天丽腴嫩雪白的颈,每当他啜吸时,陈天丽便缩缩身
子。她的娇躯似乎抖得更剧烈了,她的喘息也急促了起来,她的身子贴得蓝天鹏
更紧,蓝天鹏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脸孔在渐渐发烫。

  陈天丽的声音像是梦呓一样,她道:「天鹏,我一看到你,心中就会有一种
异样的感觉,可是我从来未曾想到过这样,只有你……」

  她的脸上更是烫得发滚。蓝天鹏已轻轻解开了她长裙背后的丝带,蓝天鹏的
手,在陈天丽滑得像是大理石,却又柔软丰腴的背上抚摸著。

  蓝天鹏的声音,听来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归来一样,蓝天鹏道:「师娘,你
不应该将自已的青春埋葬,那是你作为一个女人的自然需要,并不是不忠。」陈
天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急速地喘着气。

  蓝天鹏又解开了她的胸围,陈天丽突然发出了「嘤」的一下呻吟声来,她的
身子紧紧向蓝天鹏贴来,但蓝天鹏的手还是环过她的娇躯,握住了她的乳房。她
所用的胸围显然是太小,将她丰满的乳房紧束着。是以当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并
看不出她胸脯的饱满。

  可是这时束缚已解除了,蓝天鹏握住了的,是一个丰满的、饱满的,坚挺而
又富於弹性的豪乳,蓝天鹏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指,拨弄着陈天丽的乳尖。
陈天丽的喘息更急速,她道:「我……从来也未曾给过一个男人……这样抚弄过
我……我……我是……在犯罪吗……」

  「如果你在犯罪,那么世上的人都在犯罪。」蓝天鹏一面回答着,一面已将
她的长裙,自她浑圆的双肩之上,卸了下来。

  陈天丽又发出了一下呻吟声,那可能是快乐的呻吟,也有可能是她不习惯在
男人面前,裸露她美丽的胴体,所以才会发出那种充满了无限羞意的呻吟声来。
那种呻吟声,使得蓝天鹏心荡神驰,蓝天鹏双手握住了陈天丽的肩头,将她推开
了一些,陈天丽立时掩住了自己的胸脯。

  可是,她的纤手根本无法遮住她饱满高耸的双乳,而且,她的长裙已滑到了
地上,她雪白柔软的娇躯,几乎已全部呈现在蓝天鹏的眼前。

  她的腿如此之细,以致使她浑圆的丰臀,看来更令人心动,她平坦的小腹,
和小腹下高高的鼓起,形成美妙无匹的线条。而更美丽的,还是她两条修长的、
紧如著的,白雪无瑕的玉腿。她低著头,脸上所泛起的绯红,是从她映白的肌肤
中直透出来的,她突然向后退去,转过身,双手仍然掩在胸前,奔到了床边。

  她一到了床边,立刻拨到了床上,拉过了一条大毛巾,将她的全身都盖住,
连头在内,可是虽然隔著一条毛巾,蓝天鹏仍然可以看到玲珑浮突的曲线。蓝天
鹏也可以看得出,她的身子在发着抖,那是由於兴奋、喜悦,交织而成的颤抖。

  蓝天鹏脱去了外衣,也脱去了衬衣,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当他突然揭开毛
巾之际,陈天丽发出了一下娇吟声,娇躯蜷缩了起来。蓝天鹏托住了她的细腰,
陈天丽的双颊,红得像火一样,她两条雪白的手臂,环住了蓝天鹏的颈,她饱满
腴白的双乳,也向蓝天鹏的胸膛贴来。

  当陈天丽的双乳,压向蓝天鹏胸膛之际,那种美妙的感受,使得蓝天鹏的身
子,也不禁微微发抖,两人竟像是初试恋情的少男少女一样,紧紧地抱着,抱了
许久。然后,蓝天鹏才吸了一口气,蓝天鹏的手向下移,将陈天丽玉体上,仅有
的屏障,也除了下来,陈天丽的两条玉腿,紧紧如著,她的足趾弯曲著,她的口
中,发出一种美妙无匹的音乐来。

  蓝天鹏也到了床上,陈天丽半睁著眼,在她美丽的眼睛中,洋溢着一股难以
形容的春意,蓝天鹏托住了她的圆股,陈天丽的纤指,瞧著蓝天鹏的腰向下移。
当她握住了蓝天鹏之际,她全身像是根本没有骨骼一样,她变得软瘫在床上。

  她另一只手在拨弄著蓝天鹏的衣服,她的全身发出一种滚热的,充满了女性
媚力的气息来,蓝天鹏耸了耸身,蓝天鹏也变成赤裸了。当蓝天鹏和陈天丽小股
交黏之际,陈天丽已急速地喘起气来,但是她的玉腿,仍然紧扣着。

  蓝天鹏屈起身子,吻着她平坦的腹际,吻着她美妙的脐孔,吻着她的小腹,
吻着她的玉腿,陈天丽的身子,缓缓扭动起来。那样晶莹的玉体,那样美丽的脸
庞,那样迷人的鼻香,那样醉人的气息使得蓝天鹏全身,像是有烈火在焚烧著一
样。但蓝天鹏的动作,忽然是轻柔的,而不是粗暴的。

  蓝天鹏轻轻地分开陈天丽雪白的玉腿,陈天丽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不敢看
蓝天鹏,但是蓝天鹏却在恣意地欣赏著陈天丽娇躯上最美妙的一切。然后,蓝天
鹏渐渐地接近陈天丽。在蓝天鹏壮健的、男性的身体上,像是有著一股异样的吸
力,当蓝天鹏在渐渐接近陈天丽之际,她的小腿,使自然而然向上挺来。

  蓝天鹏突然俯下身,啜住了陈天丽的朱唇,陈天丽的娇躯,抖得更剧烈,她
放开了遮住脸庞的手,而紧紧将蓝天鹏抱住。她偏过头去,并不是她不让蓝天鹏
吻,而是这时,她需要蓝天鹏的喘息,她的口中,发出一连串含糊的声响来,她
的手指,陷进蓝天鹏的背肉之中。

  这时的蓝天鹏,快乐得就像神仙一样,蓝天鹏双手向后伸,将陈天丽一直平
伸著的玉腿,渐渐抬高,陈天丽紧咬著嘴唇,从她脸上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她
是在享受著前所未有的欢愉。而这种欢愉,只有一个男人才能给她,而不是任何
的其他所能给予她的。

  她的气息是那样急促,自她口中呼出来的,带著幽香的气息,是灼热的。蓝
天鹏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但是当蓝天鹏一看到陈天丽紧蹙著双眉的时候,蓝天
鹏又变得轻柔,陈天丽的腰肢款摆著,他们两人,完全沉醉在难以形容的轻怜蜜
爱之中。然而,他们两人体内的烈火,也越燃越烈,蓝天鹏将陈天丽的玉腿托得
更高,终於,蓝天鹏的手臂穿过了陈天丽的腿弯。

  陈天丽的双腿瞪踢著,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叫声来。但是蓝天鹏却将她的双
腿压得更紧,陈天丽美丽修长的玉腿几乎压到了她自己的胸前。陈天丽的喘息更
加沉重,她的头左右摆著,束成一束的长发散乱了,披在她绯红的脸庞上,使她
看起来更加娇艳万分。

  她的腰肢摆动更剧烈,像是想藉此逃避蓝天鹏,但是她的摆动,却令蓝天鹏
感到难以形容的欢愉。蓝天鹏眼前,是晶莹雪白的娇躯,当娇躯摆动之际,饱满
的乳房在颤动著,鲜红的乳尖坚挺著,蓝天鹏用力地啜吸著那美妙动人的乳尖。
时间在一刹那间,仿佛完全停顿了。

  两人一起发出欢乐的叫声,那是原始的欢乐的叫声,是每一个成熟的人,都
渴望的欢乐,也是人最根本的天性所带来的欢乐。蓝天鹏只感到陈天丽的身子,
突然停止了摆动,而在那一刹间,蓝天鹏更感到了异样的灼热,异样的紧缩,异
样的吸吮感。这种种,交织成一片无比的快感,蓝天鹏的全身却像通了电一样,
麻颤著,蓝天鹏像是在一朵柔软的云上,而那朵云,则正冉冉地向天上飞去。

  蓝天鹏就躺在云上,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两片濡湿的,灼热的唇,在向
他的唇上贴来,於是蓝天鹏便吮住了那两片唇。蓝天鹏在极度快乐中,变得人像
处在半昏迷中一样。终於冉冉向上升去的云。又缓缓的飘跌了下来,但是蓝天鹏
仍然感到那难以形容的柔软,那是陈天丽柔软的娇躯,承受着他。

  蓝天鹏睁开眼来,陈天丽的妙目正望着他。蓝天鹏慢慢抬起身子,陈天丽坚
挺的双乳,立时随著蓝天鹏身子的抬起,而向上弹了起来,雪白的乳房,在美妙
地轻轻地颤动着。蓝天鹏吻着她的双乳,陈天丽咬了咬下唇,道:「我不后悔,
我一点也不后悔。」

  蓝天鹏搓揉著她的胸脯道:「师娘,你根本不必后悔,像你那样的美人,如
果没有男人的滋润,那岂不是太可惜?那是违反了人的本性的。」

  陈天丽现在可以体会出为什么有些女人愿意抛弃名利、财富、地位,只为了
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只有蓝天鹏才可以给她的,所以她对自己目前的所为没有
一点内疚感。如果环境可以允许的话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一辈子躺在他的怀中,
在他怀中睡去,在他的怀中醒来。

  陈天丽的身子向上俯来,他们重新又紧紧地拥在一起,蓝天鹏享受著那异样
的温馨,陈天丽的脸钻在蓝天鹏的怀中,两人的身体之间几乎一点空隙也没有。
陈天丽抬起雪白的、玉一样的手臂,掠了掠秀发。她娇俏脸庞上现出一种极其动
人的娇憨的神色来,使得蓝天鹏不禁深深地吻着她。

  两人终于痛快淋漓的达到高潮,陈天丽满意地道:「鹏儿,你真强。」蓝天
鹏并未答话,只是轻轻地吻着她。她接着娇羞地道:「都是因为我的错,才造成
了师嫂的不幸,鹏儿,你愿意像对我一样去对待师嫂吗?」

  蓝天鹏心中一动,讶然道:「师娘的意思是……」

  陈天丽羞涩地道:「师嫂也是守寡多年,内心的寂寞可想而知,你既然和我
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能和师嫂也那样呢?」

  蓝天鹏为难地道:「我不成问题,但姚师娘能答应么?」

  陈天丽羞涩地道:「这你放心,我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我把我们之间的事
情告诉她之后,就准备说动她。刚开始她还有些犹豫,在我和梦儿的劝说下,她
也点头了。明天晚上你就去找她,我造成了她的不幸,这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蓝天鹏高兴地吻着她,道:「师娘,你对鹏儿真好,鹏儿真不知道怎么感谢
你?」

  陈天丽娇羞地道:「你要真想感谢师娘,就让师娘再死一次吧。」

  蓝天鹏笑道:「师娘吩咐,弟子当然要尽力效劳,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天丽讶然道:「什么条件?」

  蓝天鹏笑道:「咱们在床上,就按姐弟称呼如何?」

  陈天丽娇靥如火:「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你怎么说,姐姐都依你。」说到
最后,声如蚊蚋。

  蓝天鹏是心花怒放,笑嘻嘻地看着一丝不挂,身体横躺在床上的陈天丽。陈
天丽那丰满的身段,曲线毕露;整个身体,隐约的分出两种颜色。自胸上到腿间
皮肤极为柔嫩,呈现白皙皙的,被颈子和双腿的黄色衬托的更是白嫩。胸前一对
挺实的乳房,随著陈天丽紧张的呼吸,而不断起浮着。

  乳上俩粒黑中透红的乳头,更是艳丽,使蓝天鹏更是陶醉、迷惑。细细的腰
身,及平滑的小腹,一点疤痕都没有,腰身以下,便逐渐宽肥。两胯之间,隐约
的现出一片赤黑的阴毛,更加迷人。毛丛间的阴户高高突起,一道鲜红的小缝,
从中而分,更是另人著迷。

  蓝天鹏看到此,整个神经又收紧起来,马上伏身下去,此时的他像条饥饿已
久的野牛。他的手、口,没有一刻休息,蓝天鹏狂吻着,狂吮着。他的双手也毫
不客气的,在陈天丽的双峰上、小腹上、大腿上,还有那最令人销魂的地方,展
开搜索,摸抚。

  在蓝天鹏双手的抚摸之下,陈天丽那略显红黑的大阴唇,如今已是油光发亮
了,蓝天鹏用手去拨开陈天丽两片阴唇,只见里面出现了那若隐若现的小洞天,
洞口流出了那动人的淫水,蓝天鹏用指头加以挑逗。蓝天鹏挑逗的猛烈,陈天丽
身体颤的越厉害,最后她哀求的呻吟着:「我受不了……快插进去……我……难
受死了……」

  於是蓝天鹏不再等待,深深吐出一口气,双膝翻入陈天丽的双腿内,把陈天
丽的双腿分的更开,用双手支撑着身子,挺著火热的大宝贝,对准了桃源洞口,
轻轻磨了一下,陈天丽知道蓝天鹏的宝贝一触到阴户,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握著
蓝天鹏的宝贝,指引著蓝天鹏,蓝天鹏屁股一沉,整个宝贝就塞进阴户。这时的
陈天丽,那红红的香脸上出现了无限笑意,水汪汪的眼中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蓝天鹏一见如此,更是喜不自胜,屁股猛然用力一沉,把大宝贝一直送到花
心,现在的蓝天鹏,如旱地猛虎,猛力直插。蓝天鹏感到大宝贝在阴户里被挟的
好舒服,宝贝被淫水浸的好痛快。

  抽了没多久,蓝天鹏将淑贞的双腿高架在肩上,提起大宝贝,对准小穴,滋
的一声又一次全根尽没,「卜」的一声又拔将出来。就这样噗滋、噗滋,大宝贝
一进一出。

  果然,这姿势诚如所说,女的阴户大开阴道提高,大宝贝可次次送到花心底
部,同时男的站立,低头下视两人性器抽插情形。

  蓝天鹏看著大宝贝抽出时,将淑贞的小穴带著穴肉外翻,分外好看,又插入
时,又将这片的穴肉纳入穴内。这一进一出,一翻一缩,颇为有趣,看的蓝天鹏
欲火更旺,抽插速度也越快,由於刚泄了一次,所以这一次蓝天鹏抽插的更是耐
久。抽插一快,那穴内的淫水被大宝贝的碰击,却发出美妙的合击声。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这时的陈天丽也感神魂颠倒,大声浪叫道:
「好弟弟,插的姐姐痛快极了。」

  「天鹏……你真是姐姐的好相公……好弟弟……姐姐好舒服……啊……太美
了……」

  「哎呀……我要上天了……弟弟……快用力顶啊……啊……唔……姐姐……
要……出……来了……喔……」

  果然,蓝天鹏的龟头被火烫的淫水浇的好不舒服,这是多么美。陈天丽阴精
一出,蓝天鹏将陈天丽的双腿放下,伏下了身,吻着陈天丽的香唇,同时右手按
在陈天丽的双乳上探索。

  「嗯,好软、好细、好丰满。」蓝天鹏抚摸陈天丽的双乳,感到无限享乐,
不禁叫道。蓝天鹏的大宝贝将陈天丽的小穴塞的满满。蓝天鹏的嘴,将陈天丽的
香唇封的紧紧的。陈天丽吐出了香舌,迎接蓝天鹏的热吻。陈天丽扭动著身体,
适应著蓝天鹏双手的抚摸。

  陈天丽收缩著阴道,配合著蓝天鹏大宝贝的抽送。又一次重燃战火,更是猛
了,火势烧的更剧烈,蓝天鹏是越抽越快,越插越勇,陈天丽是又哼又叫,又美
又舒服。

  忽然陈天丽大声浪叫著:「啊……美……太美了……人生最美的境界我达到
了……快活死了……天鹏……你太伟大了……你给姐姐……太美了……插吧……
把小穴插穿了也没关系……姐姐太快活了……真的……太美了……」陈天丽像一
只发狠的母老虎,魂入九霄,得到了高潮。

  蓝天鹏像一只饿狼,饿不择食,用尽了全身力量。这时的陈天丽,全身一颤
一股火热的阴精又喷射而出,真是太美了,蓝天鹏的龟头被淫精一洒,全身起了
一阵颤抖,小腹一紧,丹田内一股热呼呼的精子,像喷泉似的,全射到陈天丽的
子宫内。

  「啊……美死了……」俩人静静的拥抱着,享受这射精后的片刻美感。蓝天
鹏的双手在她凝脂、浑圆的股上。两人又紧拥在一起,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柔软
的地毯,蓝天鹏的重压,男性的刺激,巧妙的爱抚,使得陈天丽自动地举起了玉
腿,挺起了小腹,摇摆着腰肢。他们又一次享受著至高无上的欢愉,然后,陈天
丽才将蓝天鹏推出房去,让他去隔壁找自己的女儿——丁梦梅。

     ***    ***    ***    ***

  蓝天鹏来到隔壁房间,丁梦梅果然已经是等候多时了,她听着隔壁自己母亲
和蓝天鹏的惊天动地的大战,早已春心荡漾,因此几乎是蓝天鹏一进屋,就投入
到了蓝天鹏的怀中,两人紧紧地吻在一起。丁梦梅将舌尖渡过去,在蓝天鹏口中
搅动着,接著蓝天鹏吻着那对耸高的玉乳。忽右忽右,有时轻咬著乳头,有时还
吸吮着,没多久,那对乳头已成又硬又大的葡萄了。

  丁梦梅颤抖着道:「哎呀……痒死我了……嗯……喔……不行了……我的穴
中有东西要出来了……哎哟……好人……哎哟……鹏哥哥……求你停止吧……哎
呀……」那淫水似忘了关似的流个不停,蓝天鹏那只手已成湿淋淋了。

  蓝天鹏抱起丁梦梅,轻放在床上,仔细欣赏著,那胴体实在迷人,该凸的地
方就凸,该凹的地方就凹。真是个美人胚子。

  丁梦梅己自动张开双腿,准备迎战,蓝天鹏却存心先逗逗丁梦梅,然后再上
马,如此必可事半而功倍。蓝天鹏低下头,先把玉穴四周之水擦乾净,但是淫水
仍汩汩地直往外流着,不久又湿了。

  丁梦梅叫道:「哎……哎哟……哥……我……我痒死了……好哥哥啊……小
穴……酥痒死了……哎……哎呀……好哥哥……大宝贝哥哥……我……真的痒死
了……我……哎……哎哟……」

  蓝天鹏笑道:「好,梦妹妹。」丁梦梅喜得忙张腿迎战,蓝天鹏持枪上马,
封准目标,微一用力。蓝天鹏在上面轻抚著那对丰乳,那高耸富弹性而又柔软的
乳房,令蓝天鹏爱不释手,百摸不厌,蓝天鹏不禁低头吻着玉乳。

  丁梦梅娇喘着道:「哥,可以用力了。」

  蓝天鹏便用力一顶,丁梦梅不禁叫道:「哎呀……喔喔……哎……嗯嗯……
哎哟……我的大宝贝哥哥……美起来了……哎……哎哟……我的鹏哥哥哥……真
美……美极了……比还要美得多了……哎哟……痛快啊啊啊……真痛快……好哥
哥……」蓝天鹏依八浅二深之招抽插着。

  丁梦梅痛快地直叫:「哥哥……我的大宝贝哥哥……我好高兴呀……」

  「哎……哎……我美死了……我情愿……被你插死……哎……哎呀……好舒
服……好哥哥……用力插吧……插死我好了……我……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啊……
我……我今天才真正痛快……哎呀……狠狠插吧……我死掉亦算了……」

  「哎……哎……我……我……我又不行了……快……快……快用力插吧……
我……求求你……快用力顶……对……对了……顶……顶……顶住了……喔……
喔……我……我……又出了……出了……美死我了……」

  「哎呀……哎哟……喔喔……喔喔……好哥哥……我的大宝贝哥哥……你怎
么……这么能干……我……我的穴心酸麻极了……美死我了……我……我痛快极
了……好哥哥……把我插死吧……哎呀……浪穴不要活了……」

  「哎呀……我……我……我又要……丢出来了……丢了……丢了啊……我死
了……我活不成了……嗯……嗯……哎呀……哼……我的水……会流光了……哎
哟……美死了……哼……嗯……」

  蓝天鹏也适时泄身,与丁梦梅达到水乳交融的境界。

     ***    ***    ***    ***

  果然第二天入夜,欧阳夫人姚玉凤如约邀请蓝天鹏,蓝天鹏仔细观察看着姚
玉凤,其面如满月,娇艳如花,和陈天丽同样妖媚艳冶,望之不出三心。丰满玉
体,令人见之神迷,秋菊春兰,各擅胜场。以前是没有细看,加上欧阳夫人又是
很严肃,所以给蓝天鹏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天丽来到天台之后,闺房之中,向姚玉凤尽述蓝天鹏人怎麽好,怎么温柔
多情,如何高兴她,体贴她,其宝贝又粗又长,壮硬异常,床功如何好,与其寻
欢使人若死若仙。姚玉凤不由神驰,感觉她会享受,自己因身份关系,苦守十馀
年空房,每到人静更深,回忆少女时欢乐之景,已不可得。

  脑际中,显出一幕一幕昔日温忱内心感到无比的空虚,空帐难忍的滋味,寂
寞得使她难安。她无聊,无所慰藉。今日情景,想起姚玉凤所述那美丽风光,激
起一阵波涛。血液在体内,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像泉水般膨拜着。春情汤漾
热情难耐,方寸之地,淫液泛滥,急需异性爱抚。

  姚玉凤脸红耳赤,将蓝天鹏引至卧房,她转过身去,开始解衣宽带,片时脱
得精光,一丝不挂。雪白如玉肌肤,丰满润滑,手指触及软香玉体,似绵似绒,
滑不留手,眼睛见其玲珑曲线,娇巧妙相,双目不绝,见之血液翻腾欲火高升,
宝贝更加硬挺,火热热的。心跳急速,荡漾不已。

  蓝天鹏除去障碍,急抱爱抚,爱惜的温爱,一个软绵绵,酥香的颤抖娇身紧
紧的。姚玉凤依在蓝天鹏强壮有力的胸怀中。柔软不动,感到极安全,又舒适,
欲火剧增,心跳更急,全身剧抖。肌肤相亲,阵阵幽香,男子气息。两个人的脸
儿都透出一片红光,呼吸渐粗短。互觉身体透入,一股丝丝的热流,游遍周身,
不觉点起情欲之火,热烈的爱欲,四臂紧紧用力拥抱。

  姚玉凤抛弃尊严,地位、名誉、温柔可爱,像一只绵羊一股相依着,体贴的
如同善解人意的小鸟,注其爱抚赤裸的玉体。头首微抬,妙目事张,娇容玉脸,
眨看红潮,含羞的,如同晚霞般托射,轻微的嗯、哼,颤抖着娇柔的呼道:「冤
家……我……」紧接送上两片香艳,鲜红,如火一般,甜若如蜜的香唇。

  两人热烈猛吻,双舌互送,含吮生命之源,用力的拥抱,磨动,缠绵的转不
停,恨不得合而为一。这时都被欲情之火所烧着、沉浸、迷醉、欲火肉海之中溶
化。突然,丁香暗渡,你来蓝天鹏往,不知何时忘了自己的存在,默默的享受。
房中灯光明亮,床上一团肉球、热烈的恩爱,春色无边,充满空间,艳丽无比,
使人留恋难忘。

  蓝天鹏热络一阵,长吐口气,然覆压其身,吻遍娇容,颈、肩、胸及玉乳,
含吮柔软艳红的玉乳。揉磨其胸乳间依恋之情热烈无此,手在光滑的细致赤体,
上下爱抚,揉挑尽情享受。春情欲火,燃烧热烈,拂腾翻动,现在两人欲火熊熊
而起,无可忍耐之地,增其胆勇,去寻欢作乐。

  姚玉凤这时感到爱的伟大,情的甜蜜,全身轻软,情欲如焚,极需蓝天鹏给
予,十馀年失去的淫欲,今再降临。而男子的粗物比自己先夫,还要令人满意,
那火热的烈情更能充实,久旷心田,自然张开四肢,任其而为。

  蓝天鹏挺举宝贝,抵着阴穴,往裹送进,只手按握,揉摸抚玉乳,温情的吻
其嘴唇,吸允淫液。姚玉凤感宝贝插入,肥窄紧小的穴儿,一阵彻骨之痛,抖颤
着承受,四肢紧夹着蓝天鹏,伸过香舌,给蓝天鹏吮吸,极力张开阴穴,强忍那
无限的痛苦。终使宝贝深深的插进,直抵花心,两人艰苦的合作,急急喘气,顾
不得满身汗水,休息着。

  稍息片刻,爱情似海,轻提慢送,渐使宝贝从窄小的穴道中,行道自如,减
轻痛苦,增加快感。蓝天鹏以无比的功夫,天赋才能,使之舒畅,快乐,那欲仙
欲死的滋味,是从未尝过,乐声哼声不止。蓝天鹏体壮精强,物大技巧,每次按
其所需,令她满意快活,奋勇捣着小穴,安慰久旷良田,给予无比痛快。

  姚玉凤尝到,刻骨铭心的舒适,快乐周身安畅,魂飞魄散,极力迎合攻势,
配合无间,以自知床上功夫,使蓝天鹏也得到其乐趣。妇女在尝过其味,为某种
原因,而失去欢乐,忽然得到,那饥渴、贪恋、其情如火,猛烈异常。决不会顾
及其他,何况相逢,比原来还要美满,充实,怎不令其兴奋,快乐得疯狂。

  蓝天鹏享这美艳的尤物,娇媚,骚淫之浪劲,火般的热情,那不顾一切,狠
命的乐,其纵送力呢。一阵轻巧慢动,忽然猛抽送插,运用全身力气,干那个窄
小浪穴,她已欲死若仙的,时高时低的呻吟。

  「啊……可爱的儿……你使娘数载未知其味……今又尝到……嗯……好心的
乖乖……比之从前……过去太多……唉……欢乐已去……今又再临……我不知怎
样感谢你……宝宝……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

  「嗯……用劲干吧……干死小穴吧……我这……小……穴……太需要了……
你……你……要……顾惜……我……小穴……尽量的玩吧……嗯……嗯……舒服
呵……快乐呀……哎呀……好宝宝……可爱的宝贝……又粗……又长……玩得真
痛快……又长……又硬……捣得花心……好舒服……我快活死了……」

  「啊……乐得要死……哎……我的天啊……哎呀……乖乖真会玩……哼……
好鹏儿……我流了无数次……你还没有出来呀……唔……唔……筋疲力尽……实
在不能动……我要丢了……你怎麽还没有玩够……快……快给我吧……哎呀……
我……我……不行了……浪得……不得了……骚穴……受不了……啊……」

  迷恋、陶醉、快活、乐极了。蓝天鹏才抵紧穴,抱紧她,含着玉乳,轻揉花
心旁的嫩肉,旋转,磨动,使之更乐,享受,乐极後的舒畅。姚玉凤软弱疲乏,
媚眼半闭,静享欢乐之情,那阵狂风暴雨式的满足,再细致温情,的柔功,有点
迷醉。使之到快乐的顶点,爱情甜蜜,欲火发泄,昏陶陶,而未知身在何处。

  这温情的慰藉,那刚张大的花心,又流出淫液。刚才大量的畅流,过份的满
足,现在又淫荡了,在其揉旋之下,反缠紧夹,摆动罗厚垂臀,以扭、迎、摆、
夹、轻的摆动,骚浪起来。

  蓝天鹏觉之,其体热如火,媚劲十足,尤其纵送,极尽柔媚和顺,配合天衣
无痕,一阵猛烈寻欢,已经尝到异外的乐趣,解决了欲火。

  抱紧她娇柔丰满的玉体,享受那令人消魂的味道儿,贪而不舍的继绩依恋,
这美艳的尤物。揉旋得她,娇身直抖,淫液直流,如春江之水,全身酥麻,醉陶
陶,迷醉飘浮,蓝天鹏令其发狂的劲儿,自然抬挺阴穴,玉臀不断的转动,一节
一节的摆动不止,娇喘羞香舌忘情收缩,轻轻呻吟。

  「乖儿啊……我的心肝儿……娘舒服透顶……天啊……你的本领真好……唉
呀……宝宝儿宝贝……又粗又有力……呀……塞得紧紧……弄得我充实畅美……
搞得骨散筋疲……干得魂飞魄散……唔……唔……痒……酸酥……麻……心儿抖
抖……」

  「唔啊……嗯……我的花心揉散了啊……快……我气都透不出了……稍停一
停……啊……冤家……我吃不消了……你……停下吧……好鹏儿……娘实在……
不行了……」蓝天鹏不忍再挑逗的揉,将龟头抵入子宫口,紧紧的压住不动,手
握双乳揉揉摸摸,嘴吻娇面,温柔体贴怜惜热吻不已。

  「啊,儿啊,你真使我舒畅,久暴饥甚,忽得美食,如逢甘雨,这等时辰,
令蓝天鹏快乐,如登仙境。」

  「娘,鹏儿使你满意吧?」

  「嗯,满意,真满意,从未像今日这般快活,这些年苦守,念念不忘大哥而
是一个大傻瓜,早知其中滋味消魂舒畅,我何空荒废宝贵可爱的青春,望你能时
常……的同我玩,不要抛弃苦命的我啊了。」

  「娘,不会的,鹏儿永远为你等效命。」

  「儿呀,乖宝宝。」

  「娘,你真好,你的骚媚浪劲,是我毕生难忘的,我感觉其味无穷,现在我
昏迷,陶醉,如饮酒後要薰薰然同神仙般快活。」

  「乖乖,我也是啊,以後叫我姐姐,不准叫娘,师娘。」

  「嗯。」这时只有快活的玩,互相挑逗,爱抚玩弄轻怜蜜爱,细细的温存,
诉述热情爱意,甜语不休。并发挥本身才能,尽心全力,快乐的追欢寻乐,给予
对方,舒适快活的享受,以满足目已欲望。

  继续不停的玩,花式奇异姿态百出,旗鼓相当,欢乐至极,爱情升华顶点,
迷醉这贪欢的人儿,情厚热爱到顶点,阴阳精液互射,彼此精液调合,舒畅待全
身酥酥,灵魂飘荡。

  姚玉凤经验丰富,夫妻恩爱,尝过风流滋味,亡夫後深念婚後生活美满,共
念情厚,抚育幼女,过苍悲凉的生活。每想到欢乐之情,内心激动,都强忍受煎
熬之苦,将整个感情,贯输爱女之身,训练武功之士。今日见蓝天鹏特有男性魅
力、粗旷、健美、热情、风流使爱女自动投怀,迷恋,可见其能力超人,自己见
之,坦感那股劲儿,十分可爱,心怀激动,神情荡漾不能自己。

  以其挑逗手段高明,粗野的动作,粗壮长大的东西,天赋异人体质,技术巧
妙,如雷霆之威,震荡其永蕴的情怀,淫浪之天赋,捣得舒适异常,骚媚毕现。
尝到想像而未经过的滋味,乐得近於疯狂,干得心悦诚服,神驰魄散虽死不愧。
爱之如命,财富、荣誉、生命抛弃都不值深惜,唯一不能失去这宝贵的妙人,亲
亲爱爱的欢乐之神。

  一次次的欢乐,精疲力尽,还不愿分离休息,紧紧的抱着,恩爱缠绵俱贴,
贪恋不舍,回想刚才甜蜜滋味无穷。那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其
神情如同,只羡鸳鸯,不羡仙之姿态。虽以全身柔媚之动,深厚的功力,曲意承
欢,彼此都心满意足,快乐如仙。

  姚玉凤张目凝视,可爱的人儿,累累环抱,柔软体贴,轻吻,缠抱着,贪恋
不舍的,享受异性气息,情意绵绵,反转其健体上。那热烈恩爱的情怀,表现入
骨,启开爱之心非,发挥真情热爱至高真谛,可见蓝天鹏是多麽令人迷茫陶醉。

  蓝天鹏躺着养神,任其亲热缠绵,享受其热情,双手不停爱抚,丰满的娇身
润滑柔嫩的肌肤。感到这火热的情妇、淫媚十足,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真
是天生的尤物,真使人觉得可爱。其疯狂热情动作感觉可怜,更使人不思拒之,
弃之,於是尽量的爱抚,享受那火热热的爱情,并给予慰藉。

  蓝天鹏所经女子,已不在少数,遍尝诸种妙趣,风味各个不同,像今日这般
风骚入骨,淫荡天生,奇特之妙穴,尤物,还是平生初次,使之骨肉皆酥,心神
皆醉,舒乐异常。

  尤其事後,那丰满娇身,慰贴着,如登温炉,加上骚媚的浪劲,万种风情,
令人留连忘返,乐不可思。女性除本身条件不够,接触不多,思考欠缺,终身都
未能领域其中之乐趣,比比皆是,否则遗憾终身。

  姚玉凤有美艳姿色,传帮之功,而得其中之乐,虽然夫死过早,未能白首偕
老,总使经历过美丽风光。但决末想到,其中之乐,年三十馀而未能体验,一种
幼稚之快活,现在亲历其境,领略这人生奥域,尝试消魂之滋味,那不疯狂,兴
奋,激动,勾勒潜蕴媚骚,极方贪欢恋恋不舍的享受。并且发挥本身才能,配合
所需,尤如空旷岁月,要在现时抑握,尽量争取而加补偿。

  男女双方都感满足,那股热情,怎不缠绵,真恨不得永远时刻贴在起。追寻
人间欢乐的乐园。欲的泛滥,尤如洪水,来而不可收拾,若能深到合宜的阻塞,
使为身受者,心满意足,其爱为天地间,真诚无二的无高爱境。

  这种爱的非天然,人为的一切,所能阻碍、破坏,身爱者,定然抛弃所有,
全力的追取,获得,致死无愧,干柴烈火,两人心情相合,功能相等,那不相亲
相爱,热爱,死缠,无止无休,尽其所能享受。姚玉凤虽感痛苦,体软骨痛,但
是心情快乐,笑容满面,喜吟吟的依看蓝天鹏,媚目不停的巡礼。

  蓝天鹏抱看她,欣赏诸般妙相和那丰满的玉体,高挺的玉乳,虽徐娘半老,
还是诱惑人心,内心激赵阵阵遐思,手又不安份约活动。

  「儿够,还没有玩够。」

  「嗯,我鹏永远玩不够。」

  「时候不早,我们睡吧。」

  这对欢喜冤家,月拥谈笑,细心慰藉,享受对方热与爱,沉醉其中。终日追
寻欢乐,唯伏其跨,任其驰聘作乐,给予满足所求,安其心讨其乐。一晌缠绵,
才使其满足,数年空虚时光,总算得到补偿,死心爱极了这个冤家。

     ***    ***    ***    ***

  当然,蓝天鹏也不能厚此薄彼,对于四个婢女,他也没有忘记。

  这天夜晚,就是春红、夏绿、锦葵、锦英四个婢女一齐上阵。蓝天鹏将夏绿
扶正躺好,两腿抬高跨过自己的腰际,先将宝贝在夏绿的阴户里插弄。蓝天鹏不
停的抽抽送送,迅速的挺动著。夏绿也扭动著屁股,迎合蓝天鹏的抽插。蓝天鹏
一阵比一阵猛烈的抽插,夏绿的阴户许多水流了出来,夏绿紧紧搂著蓝天鹏娇喘
的浪叫。

  「啊……好美……好美……哼……哼……美死我了……用力插吧……快……
快用力……啊啊啊……好久没被……干了……啊……啊……干我……干我……用
力……嗯……啊……插我的……」夏绿的欲望已被激起,她再也无法压抑,她渴
望著被抽插时的愉悦。蓝天鹏听了夏绿的浪叫,更加疯狂的挺起大宝贝抽插著,
次次到底,下下入肉,一阵阵的淫水直流到床单上。

  蓝天鹏一面抽插一面问:「美吗?」

  「啊……美……啊……啊……啊啊……嗯……哼……哦……啊啊干我……干
我的……穴……啊……」夏绿闭上眼睛,嘴里却禁不住的一再浪叫。

  蓝天鹏用力的将宝贝往夏绿的阴户里推送,夏绿觉得滑溜溜的,很刺激。这
样的动作进行了约两分钟,蓝天鹏要夏绿趴在床上,夏绿将两腿分开,好方便蓝
天鹏的插入。果然一下子,宝贝全根尽入,然后再把两腿并陇,就觉得夏绿的穴
特别紧。

  「唔……嗯……啊……噢……你……插……插吧……用力……狠命一点……
啊……要死……死了……你插穿……我……的……小……穴……了……」夏绿娇
呼道。

  蓝天鹏狠命地抽插起来。蓝天鹏又把宝贝抽出来,要夏绿改用跪的姿态。夏
绿八字分开,屁股翘得特别高,蓝天鹏把宝贝插进夏绿的小穴里,开始猛送。

  「啊……噢……用力……顶……顶……死……了……」夏绿受不了蓝天鹏的
一轮猛攻,频频娇呼浪叫。蓝天鹏缓缓地抽插,但是却次次到底,夏绿开始感觉
到想要呻吟,又想要狂叫,似乎这样才能纾解心中的快感,渐渐地发自内心的呐
喊涌上心头,由口中吐出,一阵阵的呻吟声发自夏绿的口里,像是生病却没有痛
苦。

  「啊……啊……啊……啊……嗯……」

  「舒服吗?」蓝天鹏得意地问着。

  「哎呀……舒……哼……哼……啊……」夏绿觉得宝贝塞得小穴眼满满的。
蓝天鹏插得夏绿娇呼频频,淫水直流。

  「啊……好美……好美……哼……啊……插死我了……用力插吧……快……
快用力……啊……好久没被……干了……啊……啊……插我……干我我的穴……
哦……用力……嗯……啊……插我的……唔……嗯……啊啊啊……噢……你……
插……插吧……用力一点啊……好哥哥……的要插死……死了……你插穿……我
的……的……小……穴……了……」

  「啊啊……哇……舒……服……死……了啦……快……快别停……让我……
飞……天用……用……力顶……干……吧……啊……哦……我要爽……爽……出
来了……出来了……哦……哦……噢……干我……噢……干我……用力的干我啊
啊……啊……好爽……爽……」

  「啊……舒服……我我快……快了……快要……爽出来……我……」

  夏绿娇喘着说:「啊呀……哼……哼……我要……爽出来了……啊……出来
了……好舒服地……啊……流出来了……」

  夏绿只觉得全身一麻,达到了性欲的高潮。夏绿的意识在半醒半醉之间,整
个人几乎瘫痪了下来。蓝天鹏适时将一股浓热的精液射到夏绿的子宫,结束了大
战。

     ***    ***    ***    ***

  锦葵整个身上缠上了蓝天鹏,一张嘴巴在蓝天鹏耳边摩擦,蓝天鹏的手臂不
自觉的碰触她胸前那一团突出柔软的肉乳。锦葵娇柔的哼了一声:「哼……」

  蓝天鹏和锦葵两人互相拥抱著,她体热如火,鼻中咻咻的喘。蓝天鹏撩起了
她的裙子,直探她的神秘地带,隔著条薄薄的亵裤,尽情的抚摸按揉着。

  「嗯……唔……讨厌……」锦葵扭著她的腰,不胜痛快的模样。

  「怎么都湿了?」

  「还不是你这死东西害人?」

  「我什么东西害你?」

  「都是你这个东西害人。」在没提防下,她猛的抚磨著蓝天鹏的那个,直磨
得蓝天鹏把持不住。

  「到床上去好吗?」锦葵贴著蓝天鹏的身旁十分淫荡的娇声说。

  「嗯。」蓝天鹏抱著锦葵的身体,四片嘴唇密密的吻著,把个舌头在她嘴内
翻搅著,蓝天鹏实在忍不住了……好久好久两人才分了开来。蓝天鹏迅速脱得锦
葵只留下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蓝天鹏望著锦葵这动人的曲线,娇媚淫荡的神
态,胯下之物不禁一挺。

  「抱紧人家嘛。」锦葵絅著眼睛,娇柔无力的说。

  蓝天鹏猛的一把抱住她,倒向了床上,胯下之物紧紧的抵著她的亵裤,以最
快速脱掉了她的肚兜,顿时两个丰满肥大柔软无比的乳房呈现在蓝天鹏的眼前,
那深深的乳沟,及红色的乳头。把嘴凑上锦葵的乳头,一手揉捏另一个乳头,另
一手则伸入亵裤内,探向丛林地带,用牙咬著她的乳头,再微微的拔起,玩弄著
她神秘地区的手则直推入那已泛滥的阴户内捣、捏。

  「哦……鹏哥哥……我……」一股浪水由阴户深处流了出来。

  锦葵亦伸出玉手来握住蓝天鹏那根业已直立的东西,不停的套弄。蓝天鹏飞
快的除下了锦葵的亵裤,两人赤裸裸的相见,准备来一场肉搏战。蓝天鹏用手指
揉弄著锦葵那已发硬的阴核,一阵揉动,只见锦葵她全身一阵,一股洪水又流了
出来。

  「快……鹏哥哥……别逗我了……」锦葵的腿张得开开的,露出她那个小穴
洞,两片厚黑红红的阴唇正一张一合著。蓝天鹏挺著宝贝,锦葵情急的用手握著
蓝天鹏的宝贝,引导著它。蓝天鹏顺从她的引导,屁股用力一沉,整支宝贝没进
了三分之一,龟头感觉到被紧紧的肉壁圈围著。里面竟像小孩吃奶似的,一张一
吸。

  锦葵一双玉腿自动的圈上蓝天鹏的屁股来,双手一抱,低声说:「好人……
快插进来……用力……」一面更把臀部迫凑上来,一下又插进了二寸多。

  「锦葵,你怎么这么骚?」蓝天鹏说着,把宝贝顶著锦葵的阴核直揉,揉得
她抖颤不止。

  「啊……快用力……鹏哥哥……你真逗死人……」看她淫荡的模样本能的激
起了蓝天鹏已高涨的欲火,再说宝贝塞在锦葵的穴内,不抽动的话又怎能治得了
这淫荡的锦葵。

  「唔……哥……你好狠心……这下要干……死人了……哟……」当蓝天鹏的
宝贝在抽插时,总会有意无意的碰触锦葵的阴核,勾动了她的快感,使她几近疯
狂的叫了起来。

  「不狠心来讨饶,今天我要好好收拾你们。」说着,蓝天鹏又提起气来直抽
插入,有时在她的阴户外打转,在她不注意时又重重的插入,下下都瞳得锦葵抖
颤不停。

  「哥……你真行……停停……让妹妹喘口气……今天我死了……这下……」

  「今天我一定好好的插插你们。」

  两人打情骂俏,蓝天鹏像只发了疯的猛虎,疯狂的抽插,下下入肉,深深到
底。

  「喔……停停……你这么狠心啊啊……哟……你要插破……妹妹的小洞……
喔……」接着蓝天鹏又是一阵急抽猛入,下下顶到底,两片阴唇随著宝贝大力的
抽插也一厥一翻。粗大的宝贝忙出急顶,锦葵的阴户确像只噬人猛兽,将阳具一
次又一次的吞没。

  「哥……你好厉害差点儿让我上天了……插重点……这下太轻了……哦……
好……」锦葵的屁股扭转起来,迎合著蓝天鹏的攻势。蓝天鹏紧紧的抱住锦葵的
腰,用上暗劲贯注肉棒,猛力的抽插。

  「哥……好哥哥……妹妹……你都这么重……要命的东西……你的本事真大
啊……喔呀……妹妹又流了……妹妹要死了……哥哥……休息一会……吧……」

  「干嘛,怎的尽流骚水?」

  「你坏,人就禁不住嘛,哟……」

  「好哥哥……真的又出来了……死了……」蓝天鹏尽力的猛抽狠插,直插到
她叫饶:「哥……你……喔……唔……爽死我了……」锦葵屁股的迎凑已经渐渐
的慢了,口中也说不出清楚的话了,只是张著嘴唇喘着气。

  突然锦葵打个寒颤,下身拼命向上挺,圈屁股上的两条腿紧缩猛收,阴道内
深处冒出了一股炽热的阴精来,直流在蓝天鹏的龟头上,四壁的内圈不断收缩,
把蓝天鹏的宝贝紧紧圈住,两腿也无力的放了下来,两手也软弱的放在床上,胸
部也一起一伏,张著樱桃小嘴喘著气。蓝天鹏放开精关,宝贝发涨,射出了股热
热的精液。

  「喔……你的……好烫……」锦葵被精液一烫,紧搂著蓝天鹏。蓝天鹏也紧
紧的拥抱锦葵,互相运功,细细领略刚刚的滋味,宝贝也还放在穴里面,舍不得
拔出来。好半响,两人才回复过来。

  「锦葵,你刚才好骚……」蓝天鹏轻轻的揉着她的两个乳房说。

  「骚?都是你这根东西,插得我快死掉了。」锦葵说着,用手拍打蓝天鹏那
根已滑出她穴内的宝贝。

  「哟,这么硬。」是春红的声音。

  「哼……要干死人了……」

  接着是短短的静寂,中间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急声。

  「哟……死了……这下你干轻一点行不行啊……鹏哥哥……」是春红的娇啼
声,夹著微微的气喘。

  「鹏哥哥……喔……哟……每次都这么重轻一点啦……啊……」

  「你要死了……要就快点……不要尽往那粒……磨……快点嘛……」

  「哟……你这下……顶到人家……的小腹了……又顶上去了……啊啊啊……
流……流出来了……」

  「啊啊……快点……再用力点……这下要顶破……妹妹的花心了……啊……
嗯……」

  「唔唔……轻点……你的……大东西……这下……要顶死我了……这下太重
了……」

  「喔……我的好……哥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今晚……预备
把我……干死啊……我的……嗳哟……我的花心真的……插破了……重点……再
重点……」春红的声音愈来愈微弱了,口内哼出快美的乐章。

  「嗳呀啊……真的我又……快动……今晚我真……会死定了……这下……真
好……」

  「哟……我是不行了……不能再把我引出水来……喔……又出来了……都是
你……」

  「嗳……妹妹这下好美了……妹妹的小穴被你干开花了……我亲爱的……鹏
哥哥哟……」

  「喔……又顶到了……妹妹的花心了……你真的要干死我了……好哥哥……
快停停……妹妹又要被……你干死了……我真的……又要丢……丢了……」

  「我真的不行了……我丢了……喔……鹏哥哥……你的……好烫呦……」蓝
天鹏送出阳精,与春红搂在一起休息片刻。

     ***    ***    ***    ***

  锦英在蓝天鹏的面前,摆出一副很撩人的样子。她先脱掉外衣,立刻暴露出
那对丰满的肉峰,果然是低胸的肚兜。蓝天鹏瞪著眼珠子,脸红通通的。锦英接
著褪去肚兜,两团大肉峰立刻现出原形,跳跃在蓝天鹏的面前。

  蓝天鹏「啊」的一声立刻抓弄起来。锦英发出轻盈的叫声,身子左右摆动。
接著蓝天鹏用舌尖去舔她的乳头,锦英用自己的两只玉手托著自己的乳房,低著
头注著蓝天鹏对自己乳房的攻击。

  「啊……嗯……哎……呀……爽死人……了……用力吸……再……吸……用
力咬……吧好吃呢……哦……啊……」蓝天鹏的两只手开始不听话了,他拉下她
的短裙,两条粉白的大腿光滑细嫩。蓝天鹏开始浮游抚摸,由小腿摸向大腿,然
后再摸到屁股。只见锦英的屁股经过蓝天鹏的挑逗后,浪的摇摆不停。

  锦英喘地说:「喔……好哥哥……我禁不住你这般抚弄啊……」

  「怎么,浪起来啦。」蓝天鹏嘻嘻笑道。

  於是,蓝天鹏把锦英拉著,坐在自己的腿上,锦英感觉出来了,蓝天鹏的那
个东西正在发威呢。蓝天鹏吻著锦英,一只手在锦英的腿下摸索,痒痒的,怪好
受的,锦英有点激情了。锦英主动的搂著蓝天鹏,吻蓝天鹏,把大腿分开,方便
蓝天鹏的进攻。

  这情景对锦英而言是无比的愤怒,但也有一股莫名的刺激。锦英感到自己的
下体已访答答的一片,整个大腿内侧温温的,黏黏的。全身的血管在扩张,热血
在沸腾。不久,锦英的亵裤已被蓝天鹏剥下,露出那迷人的三角地带。

  於是蓝天鹏一把将锦英搂进怀里,两人深深的拥吻著。蓝天鹏和锦英俩紧紧
地贴在一起,锦英一只手拼命地抓紧蓝天鹏的宝贝,用力骚挑。两个人互伸出舌
尖勾勒著,锦英的眼睛半闭著,夏绿看到锦英的口水顺著她的下巴滴下来。大腿
内侧访访的一片,想必这是她桃花洞内涌出来的淫水。

  蓝天鹏赤裸裸地站在锦英面前。蓝天鹏的毛毛虫不停地颤抖,整根肉棒附著
一层白白的黏液,将乾未乾,锦英想那一定是春红的留下来的淫液了。锦英尝试
用手去握住它,然后用嘴含住龟头,开始上下的套弄起来。

  「对……对……啊……啊……」蓝天鹏舒服地叫著。宝贝下面的两颗珠丸,
长得密密的毛,随著锦英的套弄,跳跃起来,锦英不时用指甲轻扣它们。

  锦英勾著媚眼,她的小手已经在大宝贝上开始套动,抚弄著!那对丰满的肉
乳,正抖动焕短炫簟不已,瞧的令人血脉喷张,锦英竟是如此的风骚入骨,实在
淫荡无比,媚眼一勾,嘴角含笑,有著说不出的妩媚淫荡。锦英两手紧握住大宝
贝,一连串的套动后。

  「鹏哥哥,你舒服吗?」锦英无比淫荡的双手抚著蓝天鹏的双腿,撒娇的说
着。

  「舒服……舒服……」蓝天鹏意犹未尽的说道,两手在锦英浑身的细皮嫩肉
上乱摸一番,且恣意的在她的两只雪白的大乳畃上,一拉一按,手指也在鲜红的
两粒乳头上捏柔著。

  「啊……你坏死啦……」刚才为蓝天鹏弄宝贝时候,她的阴户早已搔痒得淫
水直流,欲火燃烧不已。此时乳房又受到蓝天鹏按按揉揉的挑逗使锦英更加酸痒
难耐,她再也无法忍受诱惑。

  「哎呀……人家的小穴……痒……嗯……人家要你把大宝贝放进浪穴里……
哼……干我……」说着,锦英已经起身,分开双腿跨坐在蓝天鹏的小腹上,用右
手一往下一伸,抓住粗壮的宝贝,扶著龟头对准淫水潺潺的阴户,闭著媚眼,肥
美的粉臀用劲的往下一坐。

  「喔……好美……哼……嗯……你的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
好充实……唔……哼……」

  宝贝尽根插入紧嫩的阴户内,令锦英打从骨子里的舒服,她欲火难耐的像个
许久未曾享受的怨妇,沈醉在这插穴的激情中,锦英贪婪的把细腰不住的摆动,
粉脸通红,娇喘不停,那浑圆的美臀,正上下左右,狂起猛落的套弄大宝贝。细
嫩的桃源洞,被粗大的宝贝塞的凸凸的,随著锦英的屁股扭动,起落,洞口流出
的淫水,顺著大宝贝,湿淋淋的流下,浸湿蓝天鹏的阴毛四周。

  一阵阵的呻吟声发自锦英的口里,像是生病却没有痛苦,锦英浪叫著:「嗯
嗯……哦……哥……我……舒服……透顶……你……好好大……的宝贝……插得
我……好美……好……美……用力……顶……吧……」

  蓝天鹏蓝天鹏上插下插,左戮右戮,宝贝上附著白白的淫液,并且传出阵阵
的淫水之声。蓝天鹏不停的抽抽送送,迅速的挺动著。锦英也扭动著屁股,迎合
蓝天鹏的抽插。蓝天鹏一阵比一阵猛烈的抽插,锦英的阴户许多水流了出来,锦
英紧紧搂著蓝天鹏娇喘的浪叫。

  「啊……好美……好美……哼……哼……美死我了……用力插吧……快……
快用力……啊……啊……啊……啊……嗯……」

  「舒服吗?」蓝天鹏问著。

  「哎……舒……舒服死了……哼……哼……我好久没……尝到这滋味了……
美死了……」蓝天鹏听了她的话,更加疯狂的抽插著。如此抽插百来下,蓝天鹏
俩更换了另一种姿态,改男下女上。蓝天鹏平躺著、锦英采用坐姿。她把宝贝对
著自己的洞穴,然后用力坐下去。

  「啊……嗯……」锦英叫了起来,大概舒服的缘故,她的臀部摆得相当利害
两个大奶峰跟随着动。蓝天鹏伸出魔爪立刻抓住它。蓝天鹏的手掌大,可是她的
奶子更大,只能抓住半个而已。锦英已经香汗淋漓,从背上冒出的汗水顺著她的
腰脊向她的屁股沟里,然后与淫水汇在一起,使套弄宝贝的声音更大。

  「嗯……噢……我上……天了……啊……很美……美上天……好宝贝……弄
得舒服……死……了……哎……我……我……啊……」锦英显然已经到了高潮,
不久果然伏身趴在蓝天鹏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蓝天鹏适时送出阳精,达到水
乳交融的境界。

     ***    ***    ***    ***

  在天台渡过半个月之后,蓝天鹏带着皇甫慧、兰香姬、欧阳紫、萧琼华、郝
小玉、高莲英、丁梦梅、金玉屏、苏小香,再加上春红、夏绿、锦葵、锦英、严
七一行十五人离开了天台,赶往冷香谷。而欧阳夫人姚玉凤、陈天丽则先行赶赴
冷香谷,安排一些事宜。

  一出山海关,一望无际的原野,北天中的隐隐风沙,另是一番景象。蓝天鹏
看了这情形,虽觉距离家门尚远,但他的心情,却已激动起来。于是,他放缰催
马,血火龙昂首景啸,放开四啼,电掣驰去,皇甫慧等人一见也立即放马紧迫。

  出了山海关,蓝天鹏越发的归心似箭,皇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和郝小
玉等众女,也都是急切的想早一天看到自己将生活一生的宅院。萧琼华的心情和
蓝天鹏一样,她不但想着惨死的舅舅和义仆老蓝福埋在什么地方,冷香山庄的宅
院情形,她是最清楚的,她只要闭下眼睛一想,脑海里便会显现出庄中的每一景
物来。

  但是,汁氏二贼那天焚庄时,究竟焚了几座院落,烧毁了多少楼阁,她一些
也不知道,必须回到冷香谷后才知道。当然,这也是说,现在虽然计划好了,待
回到庄上后,却是炭梁黑墙,瓦砾满堂,想好了也没有用,这也正是她焦虑的地
方。

  老严七虽然较沉着,但他想的更深远,这是他暮年新工作的开始,也是最终
的归宿,他这把老骨头当然也要埋在冷香谷。在这情形下,他不但要管理好整个
的冷香山庄,还要协助少主人和数位少夫人在振兴冷香谷在武林中的声誉上,多
下工夫。

  由于已届深秋,关外的气温入夜很低,有时仲秋时节,便已大雪纷飞了,因
而,尽管蓝天鹏等人归心似箭,也不敢星夜兼程。

  郎使如此,仍在第三天的午后,横亘正东,蜿蜒西北的魔天岭,已经在望。
只见摩天岭,群峰罗列,高拔入云,有的峰巅尚积有白雪。

  蓝天鹏一见摩天岭,心情激动,热血沸腾,伥不得一下子跑到山前,俗语说
望山跑死马,这不是能急的事。所幸九匹快马,俱是千里龙种,就在申时过半时
分,蓝天鹏的血火龙,昂首一声长嘶,第一个飞身驰进山口。血火龙的一声昂首
长嘶,声震山野,直上半空,余音在山峰深谷间,缭绕回应,久久不绝。

  蓝天鹏热血沸腾,令他几乎忍不住仰天长啸了一声,因而他不时用手抖着丝
缰,用脚催着马腹迫得血火龙,狂驰如飞,连声怒嘶。

  由于蓝天鹏对路径的熟悉,原来双马并驰的队形,渐渐形成鱼贯前进了。驰
至半山,树枝和道边上,已见积雪,而举目深处,山峦皑皑,古木斑斑,已是瑞
雪覆山,一片银妆了。

  左转右弯,山道平坦,又绕过一座峰角,前面视界豁然开朗。皇甫慧等人一
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一道积雪盈尺的谷口前,赫然矗立着一尊丈二巨碑,
上面三个鲜红醒目的大字,正是冷香谷。皇甫慧等人的血,也开始沸腾了——到
了,已到了她们今后生活起居,渡过所有岁月的永久居所了。

  蓝天鹏目光呆滞,一瞬不瞬的瞪着逐渐接近的巨碑上的三个大字,泪水,在
他的星目中,激烈旋动。最激动,最感触的要算萧琼华了,她凤目含泪,呆望着
谷口,两年前她冒着狂风厉雪前来报告噩耗的一幕和情景,在她的感觉上,恍如
昨日,想到当时的悲痛她真不知道她那时怎忍受得住呢。

  就在这时,坐下的小青像是想起了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因而蓦然发出一声含
有凄凄战栗的长嘶。嘶声一起,萧琼华始想起那天将小青丢弃在北山口积雪中的
一幕,含在凤目中的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了。想到那次若不是神尼慈悲救
了他萧琼华,在经过北山口时又找到这匹骏马,现在不知内心该有多么愧疚。

  由于内心的惭愧,不自觉的伸出玉手,抚摸了一下飞舞的青鬃,同时流泪戚
声叫了声小青。就在她喊呼小青的同时,她已紧随蓝天鹏马后,飞马驰进了冷香
谷。当她抬头一看谷内,顿时傻了。只见谷中覆盖了皑雪的松林间,崇楼华丽,
高阁鲜明,朱檐画栋,焕然一新,整个庄院,仍如两年之前一般的景象。

  就在她打量间,眼前光线一暗,小青已驰进林内。萧琼华匆忙一定心神,发
现前面马上的蓝天鹏,似乎也惊异的有些发怔。皇甫慧等人看了谷中景色,俱都
愉快的绽唇笑了,她们确没想到位于冰天雪地的冷香谷,竟有如此古色古香,富
丽豪华的精工建筑。尤其,林内大道,直通数十丈外的堂皇庄门前,高阶石狮,
漆门金环,俨然王公府邸,气势果然不凡。

  正在打量间,庄门内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欢呼声:「少爷回来了……」

  「大家快呀,已经到了庄门外了……」欢呼之声愈来愈近,有男呼有女叫,
乱成一片。

  萧琼华一听,不由举袖拭了一下眼泪,同时惊异的自语说:「他们怎的会知
道?」

  老严七立即出声解释说:「方才入山时,老奴看见前面左峰腰上,升起一支
花旗炮,老奴想问您,但马跑得太快,我想那可能是庄上的信号。」说话之间,
已到了庄门前。

  也就在这时,随着那阵欢嚷声音由门内匆匆奔出来数十人之多,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个个神情兴奋,俱都面含欢笑。

  蓝天鹏一见,立即勒缰跳下马来,皇甫慧等人,也纷纷勒缰下马。奔出门外
的一群男女老幼,一见蓝天鹏,齐呼「少爷」纷纷围了过来,一群妇女见了萧琼
华又围了过去齐呼「表小姐」。

  一般较年老的人,没有忘了客人,接着来招呼皇甫慧等人。皇甫慧等人看了
这情景,非常感动,就是冷落了她们,她们也不会介意,因为这是人之常情。蓝
天鹏和萧琼华热泪盈眶,一群热情家人,也是泪眼婆裟。还是其中一位老人,趁
机高声说:「少爷和表小姐、还有各位新人总管爷,远道回家,旅途辛苦,有话
回头再说,快请少爷进去啦。」

  皇甫慧和兰香姬,欧阳紫以及郝小玉、高莲英、丁梦梅、金玉屏、苏小香等
一听「新人」两字,娇靥顿时绯红,因为「新人」就是代表着「新娘子」呀。经
过老人一吆暍,大家果然散开来,恭请蓝天鹏进庄。担是,这时大家,才想起来
看即将成为少奶奶的几位「新人」,看得皇甫慧等人,更是红飞耳后。

  蓝天鹏等人,在近百家人簇拥下,穿过门楼,绕过迎壁,方一绕过迎壁,目
光一亮,俱都惊奇难抑。只见大厅高阶上,在一群伫立的侍女身前,赫然站着侠
丐马五和欧阳紫的母亲姚玉凤、丁梦梅的母亲陈天丽。

  自小陪嫁至欧阳紫家的慕德嫂也来了,她愉快的站在欧阳夫人身后,另外还
有三位中年妇人也和欧阳夫人并位而立。一位面貌清秀,身穿蓝缎皮袄,下着紫
绒裙的妇人,年龄近四十岁,另一位穿丝缎皮袄,着银灰长裙,两位妇人都长得
一般雍容华贵。另外一个,则是金鸠银杖高老太——高莲英的母亲。

  更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两位少女也站在欧阳夫人身边,蓝天鹏定睛一看,不
由大喜过望。原来是黑玫瑰邬倩珠和蒋梅馨两位姑娘,此刻两人也立在厅阶上含
笑恭迎。蓝天鹏一见侠丐马五和欧阳夫人,尚未等叫「五叔」、伯母,身后的皇
甫慧,欧阳紫以及兰香姬、郝小玉、高莲英,都齐声兴奋的呼「娘」。

  萧琼华则迎向邬倩珠、蒋梅馨,娇呼道:「珠姐姐、馨妹妹。」她本没见过
蒋梅馨,但刚才兰香姬已经悄声告诉了她。

  蓝天鹏耳听几位未婚妻子的「娘」字一出口,才恍然大悟,厅上的两位含笑
站立的中年妇人,原来是他的岳母大人。心念间急步登阶,先向侠丐欧阳夫人,
拱揖恭声说:「五叔,伯母,小侄回来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双双拉着欧阳夫人,兴奋的直呼「娘」。兰香姬则像小鸟
般偎在身着丝袄妇人的身前问娘怎么来的,这太使她感到高兴与惊奇了。

  郝小玉因为情形特殊,母女见面,忍不住相拥低泣。这时厅阶下的广院中,
站立了近百男女老少家人交头接耳,暗中指点,想是评论皇甫慧等人。蓝天鹏楞
楞的望着两位岳母大人,他已经知道了,着锦缎袄的是昔年著名的霜剑神踪女侠
吉素卿,也是姑母蓝亦兰的闺中好友。拥着郝小玉喜极而泣的,当然是清云道长
的继母,小玉的母亲,一位由冰川丽宫中挣扎出来的清秀女性。

  侠丐年龄最长,又是老谷主蓝老英雄的义弟,是以他也以蓝家家长自居,望
着阶下的近百家人,欢声说:「少爷回来啦,你们也见过了,瞌个头回去吧!明
天大摆洗尘筵,你们有什么话,明天敬酒的时候再谈。」

  近百家人一听,齐声应「喏」,纷纷跪在地下叩头,同时恭声说:「少爷,
表小姐,小的们先回去了。」

  蓝天鹏赶紧拱揖说:「诸位先回去吧,谢谢大家。」

  侠丐一俟近百家人起立,又肃手一指老严七,继续说:「这位是武林出名的
索子鞭严老英雄,排行老七现在已被你家少爷礼聘为贵庄总管,你们大家也一并
见过。」

  近百家人早已听侠丐说过了,这时一听,纷纷深揖一躬朗声说:「参见严七
爷。」

  老严七赶紧抱拳谦声说:「诸位免礼,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
老朽初来乍到,一切还请诸位多多指导,关照。」近百家人,齐声应了声是。

  侠丐哈哈一笑,望着老严七,说:「严老七,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今后
都全瞧你的了。」

  老严七赶紧抱拳说:「决不敢辜负五爷和我家少爷的知遇之恩。」

  侠丐快意的哈哈一笑,立即望着众人肃手说:「大家请进厅内叙。」这时,
大厅已装上了风门和暖帘,两个侍女,早已将暖帘高高的掀起来。

  厅内也早己油漆的焕然一新,左右两间,正有十数仆妇和侍女,拉桌摆椅正
在准备四五桌酒席。四个厅角,放着四个大火盆,整个大厅,暖洋洋的,但也轻
烟氲氤,充满了一种特有的木炭味。虽然蓝天鹏皇甫慧等人俱有一身惊人的武功
和高深的内力,不惧寒冷炎热,但有长辈在,也不便命撤去。不过,在蓝天鹏、
萧琼华的心底里,却也掀起一丝两人儿时围着火盆取暖的情景与情趣。

  厅内广几之前,早已并列排好了三张太师披红大椅,左右也八字摆好了七八
张背椅,也都有锦垫红帔。侠丐一进门,便欢声笑着说:「四位亲家母请上坐,
让傻小子拜过了丈母娘再说。」蓝天鹏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侠丐马五叔早
已为他安排好了。

  于是,在侠丐技巧的安排下,故意以小姊妹的年龄为序,让高老夫人中间上
坐,兰夫人和陈天丽在右,欧阳夫人、郝夫人在左。侠丐单独另设一张侧椅,其
次左右各有三张,在左侧最末,也单独设了一张,显然为老严七坐的。一俟五位
夫人含着满面欢笑落座,侠丐也一面就座一面笑着吩咐说:「傻小子,上面坐的
是什么人你都清楚啦,瞌头吧。」

  蓝天鹏一听,用袖拂身上的风尘,恭恭敬敬的走至五位夫人面前,深深一揖
到地,同时恭声说:「小婿蓝天鹏,叩见岳母大人。」说罢,一丝不苟的执摆屈
膝,端正恭谨的舱了下去。

  立在一旁等候行礼的皇甫慧、欧阳紫,以及郝小玉、兰香姬。高莲英,这时
见个郎跪在地上称自己的母亲「岳母」,心坎里真是又甜、又羞、又兴奋。五位
夫人高高上坐,看着连连叩头的乘龙快婿,心眼里有说不出的快活,只是不停的
肃手笑着说:「快请起来?快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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